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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離婚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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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新晃著酒杯中的紅酒,看人的眼睛帶著嘲弄:“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去比賽就要乖乖聽我的話。”

溫存覺得這有點好笑,裝成一臉被嚇到的柔弱模樣,拍了拍心口,茶裏茶氣地說:“哥哥這麽威脅我,我可是很害怕的。你要是把我弄的退學,說不定我還會瑟瑟發抖,委委屈屈地求安慰。只是你敢嗎?”

她說完微微一笑,拿著小提琴優雅地繼續往前走。

溫新看著她的背影,輕諷地笑了聲,高聲問:“溫存,你說曾經驕縱的溫家小姐,許家長媳在餐廳打工,是許家不要這個無價值的兒媳婦了,還是許咎已經棄了你這個糟糠妻?”

這個餐廳裏用餐的都是有錢人,對許家和溫家有沒見過,但也聽說過,現在聽到溫新的話,齊齊看向溫存,竊竊私語起來。

“沒想到許家這麽過分啊,溫家一破產,就把人趕了出來。”

“有錢人利益至上嘛,溫家破產許家哪還會帶他們玩啊,我覺得兩人多半是離婚了。”

“離了,早離了,溫家破產爆出來的那天,都有人看到許咎把她送到一個普通的小區裏去了,都沒帶回家,這肯定離了。”

溫存聽著四周的聲音,臉色有一點發白,她第一次覺得聲音可以這樣的刺耳難聽。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轉身朝溫新怒聲回道:“溫新,溫家養了你十多年,我算得上是你名義上的妹妹。現在溫家破產了,你在這裏以侮辱我為樂,你有什麽資格質問許家?就憑你卑微的求而不得?

而且質問別人前,先看看自己是不是個笑話。”

她說完沒在停留,腳步飛快地逃離這個喧囂的地方,完全沒有註意到溫新臉色全黑。

溫存是第一次親耳這麽多流言蜚語和惡意的揣測,心裏很不舒服。

坐在休息間,她反覆想著自己和許家現在的關系和離婚的事情。

她現在是需要許咎作為自己的保護盾,不能爆出離婚的消息,但是許家不需要,許咎也不需要。

他們依舊強大無人可以撼動,流言蜚語並不會影響什麽。

但是她不行,沒錢沒權,溫新能讓她失去比賽權,宮家或是喬家要是真的對付她,讓她退學也不是不可能,還有可能讓她連體面的工作也找不到。

溫存煩躁地捂著臉讓自己冷靜一下。

心想,要不出國,跟爸媽一起?

她思量片刻,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那邊是下午兩點。

拿出手機給遠在國外的父母撥了個電話過去,等了好一才接通。

對面先沒有聲音,只有雜音,然後她聽到自己爸爸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你生存存的時候都沒孕吐的這麽厲害,這回怎麽吐的這麽厲害?”

溫存一腦門問號,孕吐?

不會真的要生二胎吧?

她想了想自己爸媽一心想要個兒子的想法,覺得也不是沒可能。

溫存覺得更煩躁了,把電話直接掛了,心裏亂糟糟的。

現在她回想自己父母之前的行為都明白過來。

難怪出國不帶她走,以他們兩現在的經濟狀況能養活一個小的也不容易。

溫存越琢磨心裏越難受,家沒了,家人也沒了。

“溫存,”餐廳的老板走過來,溫存急忙起身。

老板神情有幾分愧疚,對她說:“是這樣的,尋光介紹你來之前沒跟我說你和許家的關系,考慮到各方面的因素,也是對你尊重的原則,這份工作可能不太適合你。”

溫存聽到這話,一直壓著的脾氣再也忍不住了:“我的工作和許家有什麽關系?不想要就不想要,我也不稀罕!再見!”

她臉上都是怒意,說完拿上東西摔門而出。

等走到馬路上,溫存才發現下了大雨,電閃雷鳴雨水嘩啦地打在外面的地面,漫起一層層朦朧的水霧。

她沒帶傘,打網約車又要等待接單,只能站在公交站躲雨,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之前的囂張像戳破的氣球,瞬間就癟了下來,身上襲來深深的無力感。

“一閃電能劈了我嗎?”她有氣無力說完,就見一道閃電橫劈整個天空,把黑夜都照亮,緊接著就是轟隆一聲雷聲。

溫存被嚇了一跳,嘟囔著:“開個玩笑也不可以啊。”

她這正縮在燈牌下灰頭土臉,一輛車停在旁邊。

溫存沒註意,就聽到老孫的聲音:“太太。”

她轉頭一看就看到老孫正撐著傘給她擋雨,有些驚訝:“誒?老孫你怎麽在這裏啊?”

老孫:“路過看到您在這裏,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溫存對老孫不會客氣,急忙取消自己的訂單,坐上車。

上車前她還以為會有許咎,沒想到沒有人,頓時就放開了,扯了紙巾擦擦臉上的雨水朝老孫問道:“你沒接你老板嗎?”

老孫看了眼後視鏡,眼睛閃了閃,笑著說:“先生這段時間都住在公司。”

“都不回家啊?那家裏有人嗎?”溫存試探地問道。

“只有李阿姨在。”

溫存點了點頭,心裏雖然很想去許咎家裏窩兩天,獨處消化這些負面的情緒。

但是她不想許咎瞧不起自己,最後她還是說:“送我回學校吧,謝謝。”

老孫應了聲就發動車子往她學校的方向開。

這輛車後面還跟著一輛車,車內坐的是席西維和許咎。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怎麽不和溫存坐,還坐到我的車上?”席西維十分不解,“還讓我跟著前輛車。”

許咎沒應,撐著額頭看著前面緩慢行駛的車子,就想到剛才溫存孤零零的站在公交車站內的樣子。

她像是一只戰敗的戰士,狼狽至極,沒了生氣。

他並沒有監視她現在的生活情況,不清楚她剛才遭遇了什麽,等要人去了解後才知道今晚她受了很大的委屈。

他一直在等她回來,但是等她四處碰壁,到處受委屈了也沒等她服軟。

這麽倔的脾氣真的讓人頭疼。

他問道:“西維,你說怎麽才能讓女生服軟?”

“大哥,你別逗了,男人怎麽可以讓女生服軟,這種時候就男人就應該立刻滑軌,說親愛的,全是我的錯,保證女生立刻就軟了。”

許咎瞥了他一眼,覺得這人和自己三觀不合了,也沒什麽好說的。

席西維卻有了興致:“不過如果是你,你肯定不會這樣做。我覺得你還是給溫存一個臺階,從小寵大的小公主,脾氣就要順著,不能逆,一逆更容易炸。”

許咎:“……誰跟你說溫存了。”

“嘖,跟你這麽多年了,你這身邊除了溫存這個女生,你還關心過哪個女生?”席西維搖了搖頭,“許咎你說溫存脾氣倔,你自己也倔,明明心疼的要死了就不說,就不把人帶回家保護起來,任她一個人當在逃落魄小公主。”

“你以為我沒做過?沒有任何作用,她以為我把她當金絲雀。”許咎想打那天下午的話,“就算我給她臺階下,把她喊回來,她只會覺得我可憐她,侮辱她。所以,我一直再等她自己回來。”

話到這裏,兩人就見老孫開的車停在了路旁,溫存拿著傘出了車門往酒吧裏去了。

許咎的手機隨即也響了,他接通老孫的話傳過來:“先生,太太去了night酒吧。”

“看到了,你開車回去。”許咎說完掛了電話,拿過後座的傘,對席西維說,“走,請你喝酒。”

“你這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看老婆。”席西維找了停車場,就和許咎一起進了酒吧。

這是一家清吧,人還不少,但沒有很吵鬧。

許咎借著身高優勢看了一圈,沒有看到溫存的身影,正不解席西維推了下他的手臂,指了指舞臺:“別找了,人在那裏。”

許咎看過去,就看到拿著吉他坐在高腳凳上的溫存。

燈光打在她的頭頂,反而讓她更像是沈浸在黑暗中。

清緩的吉他音傳來,溫存閉著眼緩緩唱了起來。

“神明,貪戀救贖的樂”

“魔,拽住暗暗那一線光”

“她審判,愛占了幾層罪”

……

許咎在溫存的手機裏聽過這首歌,他記得是一個名為season的男人唱的,低沈沙啞的聲音表述著一種沈淪厭世感,溫存也唱出了類似的無力頹然。

整個酒吧似乎都沈浸她的歌聲中,本來就挺安靜的酒吧更加安靜。

等最後一個句“他何罪之有”緩緩落下,周圍的聲音開始變大,口哨聲、鼓掌聲緊接著此起彼伏。

溫存站起來拿過一瓶酒:“今天不醉不歸!”

她說完,仰頭將一瓶酒喝了幹凈,然後接著唱下一首。

她像是在發洩一樣,起初一首歌一瓶酒,後來是一首歌好幾瓶酒,最後她醉了,聲音越來越低,抓著話筒哽咽地說:“今天下雨了,我回不了家。”

立刻有人高聲應:“美女,我帶你回家!”

溫存猛搖頭,手指抵在唇邊,醉意沈沈地說:“噓,不要說這樣的話,我告訴你們,我不僅今天回不了,明天也回不去,後天也是,大後天,大大後天都回不去。”

她笑了笑,大聲喊了聲:“因為我沒有家啦!”

她像個失意的酒鬼,站在舞臺上一邊笑,一邊哭紅了眼,眼淚順著下巴滑落,在燈光下一閃,刺痛了許咎的眼睛。

“溫存怎麽了?”席西維擔心地不已,踢了下看著舞臺怔楞的許咎,“你還不去哄哄她。”

許咎急忙站起來,走向舞臺,引來了很多歡呼。

溫存這回真醉的不淺,人到她面前,都沒認出他來了。

他伸出手想抱她走,卻被她一巴掌打開,還兇巴巴地說:“你誰啊,不要碰我,我有主的!”

她掏出手機,一頓亂按,居然舉起手機,得意地揚起下巴:“我給我老公打電話,他馬上就會來接我!我不會跟你走的!”

許咎的手機在褲袋裏一直震動,他看著她手機屏幕上的備註‘老公’兩個字,伸手用力將她攬進懷裏:“怎麽喝醉了,就這麽會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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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season是下一本預收的人物。

預收《神明與魔》音樂鬼才江時令X骨科專家季尋光

(先婚後愛、溫暖治愈)

若玷汙神明的罪是入地獄,魔本就從地獄而來,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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