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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一次共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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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自己是龍族,你相信嗎?”

藍龍先生看著梅梅,觀察她的反應。其實,除了眼下的人形態,他還有一個龍形態,他計劃著要把那樣的形態展示給她看,但眼下並不是時候。

梅梅蹙蹙眉,問:

“你是龍族?”

“我說如果。”

“你開什麽玩笑?”梅梅說,“就你這冷漠又毒舌的家夥,還龍族呢!”

藍龍先生微笑著,沒有答話,神情顯得交錯,既有強大種族的傲氣,又有動情男兒的卑微。

“那我還是鳥族呢。”梅梅說,“實際我跟大海先生是一個種族的,你相信嗎?”

“嗯。”

藍龍先生笑笑,對頂撞透著包容。貓頭鷹在那邊洗碗臺上洗碗,踩在一只盤子上,用爪子拿抹布擦盤面,偷偷觀望這邊的情形。

梅梅想了想,說:“我還是願意相信大海先生是一只人工智能的鳥,什麽龍族、什麽能量體,你別騙人了!”

“嗯,你高興就好。”

藍龍先生延續表情,透著禮遇。

過了一陣子,梅梅在這邊看起電視來。電視恢覆了信號,因為啟動女神俘獲計劃的藍龍先生,並不在意梅梅是否能從屏幕上看到孟宴的影像,畢竟,他已經作出了更大的犧牲、有更多讓步。

梅梅靠在那沙發上,盯著偌大的電視屏幕,嘀咕道:

“這毒舌評委真會享受,買這麽大的電視,看來,挖苦人的報酬還真是不低啊!我現在先忍忍,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的。”

她用遙控器換了一個臺,盯著屏幕看了起來。

在這邊的門邊,貓頭鷹站在地面,從門縫偷偷看著穹頂大廳的情形。然後回過頭,對主人說:

“情況安全,藍龍先生。”

“嗯。”

藍龍先生點點頭,把《煙草人》這部電影調了出來。貓頭鷹用翅膀當手,關起門,走回到主人身邊,再振翅飛起,落在白色的電腦桌上。

一瞬間,貓頭鷹盯著電腦屏幕感慨起來,用翅膀指著。

“哇,影帝怎麽這個造型啊?”

屏幕上,影帝造型花花綠綠,出入聲色場合,對美女左擁右抱,並且吞雲吐霧。

藍龍先生靜靜地坐在那兒,沒說話,但想來,跟貓頭鷹感慨一致。貓頭鷹瞪大眼睛看著,發現什麽,說:

“原來,煙草人是這麽個煙草法啊,吞雲吐霧的影帝,還真是沒見過。”

貓頭鷹搖搖頭,繼續地看著。藍龍先生看了一陣子,突然把視頻關了,眼底露出被觸怒的氣息。

“怎麽了,我的龍先生?”貓頭鷹問。

“看不下去!”藍龍先生直接地說。

貓頭鷹笑笑,用翅膀當手,揉了揉眼睛。

“是有點辣眼睛哈?”

藍龍先生靠在椅子裏,目光帶著一絲深沈,看了看已經被關掉視頻的屏幕。

“大海你認為,這樣很帥嗎?”

“當然不帥了!”貓頭鷹認真地說,“我覺得孟宴影帝演的其它作品要好得多,這裏面完全就是個渣男啊。才這麽一陣子,他已經跟三個美女糾糾纏纏了,對吧?”

“但梅梅說很帥。”

藍龍先生頗為在乎地說。

“情人眼裏出西施嘛。”貓頭鷹微笑著說。

“你說什麽,大海?”

藍龍先生明顯不悅了,反正只有他跟自己的寵物,就不用裝著是那位影帝的粉絲。貓頭鷹在桌面有限的範圍內踱步,說:

“噢,是粉絲有濾鏡嘛,無論愛豆演什麽,都很好。”

“真不明白為什麽梅梅提了這一部電影!如果這就是人類女孩對帥的定義,我就輸了。”

藍龍先生坐在那兒,透出了完全迷惑感。大概,在交談的瞬間,對影帝的敵視又多了好幾個層級。

“哎呀,我想起一件不好的事!”

說到這裏,貓頭鷹突然用翅膀輕輕捂住嘴巴,露出驚訝的樣子。

“怎麽了,大海,話別說一半。”

藍龍先生斜過視線,看了看自己的寵物,提示它不要一驚一乍。貓頭鷹把翅膀松開,小聲地說:

“梅梅小姐她該不會喜歡渣男吧?”

“你別胡說,大海,要知道,胡說的鳥兒可是會掉毛的。”

龍先生靠在那兒,神情中透出稍許告誡。貓頭鷹縮著脖子,看了看渾身的羽毛,發現它們還在自己的身上,才松口氣,說:

“您想想,影帝已經被拍到跟那個女明星同居的事了,梅梅小姐還一點不在意。”

“是嗎?”藍龍先生眨眨眼睛,“她不在意?”

“是。”貓頭鷹點頭,“我跟她一起查的熱搜嘛,她還不在意,去影帝微博下留言安慰什麽的。”

此言一出,藍龍先生立即站了起來,帶著被觸怒的氣息。

“實不相瞞,新聞我也看到了,那種人不值得梅梅的喜歡。”

“您也認為那消息是真的,對不對?”

貓頭鷹湊過來,看著自己的主人。

“嗯。”龍先生縮了縮目光。

“哎呀!”貓頭鷹在桌面坐下來,把兩只翅膀反著,搭到自己的肩膀,“你說,我們要怎麽樣才能提醒梅梅小姐這件事呢?”

藍龍先生想了想,說:

“也許,梅梅自己看到他們在一起的場景,才會相信。”

“好吧,我們就等著這一天。”

然後,藍龍先生出了貓頭鷹的房間,進入了穹頂大廳,梅梅躺在那邊的沙發裏,睡了過去。龍先生放輕腳步,靜靜地走了過去,在一旁拿起一條毯子,輕輕地搭在梅梅的身上。

梅梅察覺到動靜,立即醒了,看著靠過來的龍先生,露出警惕。

“你幹嘛?”

“別怕,只是給你蓋毯子。”

他柔聲地說著,還在一旁的方位坐下來。梅梅要起身離開,無論如何不想跟他坐在一起。藍龍先生立即說:

“別走,梅梅,我們一起看電影吧。”

其實,藍龍先生只是不會甜言蜜語那一套,他的處事還是很得宜和有邏輯的,起碼,他並沒有突兀行事過。

“看什麽電影?”

“《煙草人》。”藍龍先生一只手搭在沙發靠背上,有深意地說,“其實我一直沒有看懂過這部電影,我想跟你一起再看一遍。”

“是嗎?”

梅梅這才沒那麽芥蒂了。

“是。”藍龍先生笑笑,靠在那兒說,“礙於我是新粉絲嘛,你這個老粉絲要不要帶我一下,給我一些指點?”

“嗯。”梅梅立即坐下來,“我會指點的,我很樂於這麽做。像我的鄰居曉曉以前不粉孟宴的,後來被我帶成了孟宴粉絲,好有成就感!”

藍龍先生點點頭,眼睛裏閃現深光,大概對那位影帝的成見又深了一些,用遙控器默默地調出了《煙草人》。然後熟悉的情形上演了。

電影裏,影帝扮演的角色摟著美人出入聲色場合、吞雲吐霧。藍龍先生看著屏幕都不自覺地縮了縮目光,似乎真的聞到了煙味,實在不適應。

但他還是沒有表現出來。終於,在某個瞬間,他問道:

“能說說嗎,我們的影帝在這裏為什麽迷人?”

“你看不出來嗎?”

驚訝的梅梅這才側頭,看了看這穹頂的主人。

“暫時沒有。”

藍龍先生延續著稍稍深沈的表情。梅梅露出沈迷的表情,兩只手捧起下巴,說:

“你看孟宴那麽一個謙和、儒雅的人演這種角色,是多大的顛覆和挑戰啊,好令人心疼!”

“噢?”

龍先生目光閃了閃,似乎察覺到某種邏輯了。梅梅用雙手捧著下巴,繼續地說:

“跟孟宴差不多類型的男演員都對這種角色避之不及的,只有孟宴敢接,好有勇氣,我們粉絲都很欽佩他。”

就在這時,那邊有一道圓滾滾的影子飛過來了,落在沙發的靠背上,對著屏幕看了看。

“哇,又是《煙草人》啊?”貓頭鷹不自覺地說。

“什麽叫又?”梅梅說,“難道大海先生你看過啊?”

“嗯。”貓頭鷹點點頭,“之前看過的。”

“那你覺得孟宴演得怎麽樣?”梅梅問。

“很好。”

貓頭鷹推托著,明顯不認同的意味。電影一刻不停地上演著,大概兩個小時後,藍龍先生和他的寵物都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只有梅梅還對著片尾曲戀戀不舍。

一個猛然間,她聽到了打呼的聲音,側過頭去,看到那圓滾滾的貓頭鷹停在主人胸前,閉眼酣睡,就像一個皮球,隨著主人呼吸忽上忽下。

梅梅湊上去,對著圓滾滾的貓頭鷹小聲地呼喚道:

“大海先生。”

“噢?”

大海立即醒了,站在主人胸口,稍稍地理了理自己的羽毛,看了看那邊只有片尾曲的電視屏幕,松了口氣。

“電影放完了?”胖鳥問。

“嗯。”梅梅點頭,“你為什麽睡著了,大海先生,你不是說電影很不錯嗎?”

“嗯,是很不錯。”貓頭鷹在主人寬闊的胸膛上邁步,想著應對策略,用翅膀當手,指著電視屏幕,“我覺得,這電影的教育意義太深刻了,我情不自禁就受到感染,然後閉目,註意我的說法,是主動閉目,不是被迫的那種閉目,反思自己的過錯。”

這時,藍龍先生也醒了,看到電視屏幕上的片尾曲,松了一口氣。對於他這種宇宙直龍來說,要他盯著一個討厭男子長時間地看,是比拷打更甚的痛苦,所以,還是閉眼不見比較好。

“呵呵。”貓頭鷹用翅膀捂嘴笑,“龍先生,您也醒了?”

“嗯,大海。”

藍龍先生露出振作的表情,盯著自己的寵物。

“我尊貴的主人,您要向梅梅小姐解釋一下,您為什麽睡過去了?”

貓頭鷹振翅,飛到沙發的靠背上,盯著主人的臉頰,給出催促。藍龍先生想了想,從嘴巴擠出一行字:

“就是感受到了深刻的教育意義,在反思自己的過錯。”

“啊?”

貓頭鷹先是驚訝,再是捂著嘴,偷偷地笑。心裏感慨著,好一個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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