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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九個女主1 被毀掉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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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青, 身體好點了?”

姜如安拿著割草工具跟著另外幾個女知青一起往前走,途中遇到的人都十分友好的跟她打招呼,關心她之前發燒的身體有沒有好些。姜如安還沒接收這個世界的劇情, 不認識這些人,只對他們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回說自己好多了。

“如安,你割這一片成嗎?”

姜如安點點頭:“成。”

她拿著鐮刀慢吞吞地彎下腰, 動作很慢, 一邊割草一邊開始接收劇情。

原主是個下鄉知青, 還是剛從國外回來沒兩年的那種。他們家曾經是中醫世家, 後來中醫沒落, 原主父親便帶著妻子去國外留學學西醫, 原主在國外出生, 出生時母親難產去世, 是父親一把屎一把尿將她拉扯長大。

後來原主父親學成歸來回國進了醫院, 沒多久局勢開始動蕩。

原主父親察覺到不對勁,偷偷動用關系把原主給送到鄉下去當知青,第二年他就因為被查出曾經到國外留學被下放到偏遠的地區進行勞改。原主一開始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還是後面看到下放的人才反應過來,只是她就算知道也沒什麽辦法改變,只能時不時寫信給父親詢問他是否平安。

她從小和父親一起長大, 懂些醫術,下鄉後偶爾同行知青身體不舒服她都會免費幫看, 所以大家夥兒對她的態度都很好。即便是在鄉下原主也沒有放棄學習,經常去鎮上淘些書回來看,後來村裏建了小學,她在裏面當起了老師, 教得很認真。

後面恢覆高考,原主是第一批大學生,報的醫學院,畢業後和平反回來的父親在一家醫院工作,丈夫也是同一所醫院的醫生,最後年僅三十歲就升職成了醫院院長,家庭幸福生活美滿,人生贏家。

在被篡改的劇情種,原主父親下放的地方出現個從未來世紀穿越來的男人。那人覺得自己知道歷史,一定能闖出一片天來,於是他跑去跟下放的人套近乎,其中就有原主的父親。因為他清楚這些下放的人身份多多少少都很不錯,打好關系說不定在以後能給他一些助力。

他把這些人當作npc一樣刷好感,完全沒想過事情發生會是怎樣的後果。他那具身體年紀十五六歲,是那地方一戶人家的寶貝大乖孫,那家人發現他接近原主父親等人後覺得是他們帶壞了自己的孫子,便舉報給了隊長。

這事在當地人看來十分嚴重,他們覺得下放的都是犯了嚴重錯誤的犯人,娃娃靠近肯定會被他們帶壞。所以被舉報後隊長決定批鬥原主等人,這些個一大把年紀還要經歷這種艱苦的人,在批鬥時要跪在地上被人辱罵被人用石頭砸,甚至有激動的人還會上去直接動手。

原主父親經歷了這麽一遭,沒多久就去世了。

這個消息傳到原主那,她受到刺激當場就暈厥過去,不敢相信父親就這樣去世了,想要搞清楚發生了什麽。於是她請了一個月假打算去父親被下放的地方,這裏隊長知道她的情況沒怎麽猶豫就批了假。

原主父親下放的地方格外偏遠貧窮,原主花了將近四天時間才到,一下去就碰到了穿越男,後者見她長得好看心生好感,聽說她要去自己村子還邀請原主跟著自己回去。回去的路上穿越男得知原主是過來查她父親為什麽會去世,穿越男一下子就慌了。

因為原主父親就是因為他的緣故才會被帶去批鬥去世的。

穿越男雖然覺得這件事情跟自己關系不大,但他還是怕被原主發現,心裏心虛的很,想要把這件事情隱瞞過去。只是原主又不傻相反還很聰明,一下就發現穿越男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對勁,便詢問對方。

其實這事情在這個時代很正常,但穿越男就是覺得心虛,怕被發現記恨上就想辦法想讓原主放棄調查這事兒。思來想去那穿越男就想出個十分惡毒惡心的法子,他趁著無人的時候把原主拖進小樹林,把原主給強女幹了。

原主本就因為父親離世的消息心情痛苦難過,又被不認識的人給強女幹,瞬間就絕望失去了活著的動力,投河自盡,死在年華最好的時候。

……

姜如安手一抖,鐮刀立馬在手上割了條不小的口子,鮮血湧出,她眉頭不由得抖了一下,眼底充斥著冷色。

“呀如安,你怎麽割到手了?”旁邊有人看到她冒血的手掌驚呼一聲。

姜如安收斂冷意,面上露出幾分痛色,擡起冒出的手吹了吹氣不好意思地說:“剛剛鐮刀沒拿穩滑了一下,不小心割到了手。”

“你這也太不小心了,先回去把手包一下吧,你這口子劃得也太大了。”

“好。”

姜如安應了一聲,放下鐮刀往知青點走,途中遇到別的知青和村民見她一手的血都叫她趕緊回去把傷口包好。上工的地方離知青點沒多遠,姜如安大概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鐘就循著記憶來到知青點,推開門從自己床邊的包裹離拿出一卷繃帶。

她先用清水將傷口清洗,接著用繃帶繞著傷口包紮了一圈。

包紮完,姜如安坐在床上斂眸沈思。

現在這個時間點,距離原主父親去世只剩下兩個月時間,她得想辦法阻止原主父親的死亡才行。首先就得想辦法去姜父被下放的地方,那地方離偏僻又貧窮,從這裏坐火車過去至少都要四天時間。

姜父在自己下放之前就有預感,脫了很多關系把原主送到鄉下當知青,地方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還給了原主一筆錢和票券,大概好幾百塊錢,保證她能生活無憂。

原主花錢不多,這筆錢基本沒用過多少。

姜如安把藏好的錢票拿出來數了數貼身放好,起身出門去找大隊長。

“……什麽?你想調到邊平去?”大隊長也在地裏幹活,聽到姜如安說得話後有些驚訝,“你要知道邊平那個地方可不好過,咱這好歹還能填飽肚子,那個地方又窮又偏僻,你一個姑娘家過去怕是不好來。”

姜如安笑了笑一臉正氣:“大隊長,咱們新時代年輕人要有不怕苦不怕難的精神,我願意成為一顆釘子,哪裏需要去哪裏!我聽說邊平那邊衛生條件差,我好歹也懂點醫術過去還能幫忙給那邊的村民看個發熱頭疼之類的。”

大隊長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有這麽告的思想覺悟,敬佩不已,想了想說:“那成,我打個報告問問能不能行。”

“謝謝大隊長。”

姜如安打算調去邊平的事情很快傳開,知青點裏的大家知道後都感慨於她覺悟之高,甚至還有人打算跟她一起去邊平發光發熱!姜如安沒想到自己會激發出其他知青的奉獻情懷,好說歹說把其他人給勸了下來,那邊平的確不是什麽好地方,他們去了一定會後悔。

她估摸著報告下來的不會太快,便打算先寫個信給姜父寄過去,讓他離生產隊的人遠些。

大概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大隊長找到姜如安,說是報告通過她可以動身去往邊平了,甚至上面領導還誇讚了姜如安幾句。相比於其他知青做夢都想回城,姜如安的報告在其中簡直就是一股泥石流。

她當即動身,收拾東西買好火車票往邊平趕。

邊平條件十分艱苦,分配到那邊的知青大多都是沒什麽背景金錢打通關系的,基本上知青對這個地方都避之不及,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動申請調到這邊來的。紅華生產隊大隊長接到任務過來接人,對於這個主動過來的知青感到十分稀奇。

這個點應該快到了才對。

正想著,這位大隊長就看到從市裏來的汽車晃晃悠悠停下,下來個背著軍綠色背包紮著倆麻花辮模樣秀美的小姑娘。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城裏人,皮膚白得都快發光了,跟周圍的人群格格不入,瞧著對方這小身板,大隊長皺起眉頭犯了難。

該不會這個小姑娘就是她要接的人吧?看著弱不禁風的,估計幹不了啥活啊!

“你好,你就是紅華生產隊的大隊長吧?我叫姜如安,是從北市調來的知青。”姜如安一下車就註意到坐在牛車上的人,對方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看著她表情愁苦,兩條眉毛都快連在一起了。她大概知道這位大隊長心裏的想法,笑了笑說:“聽說邊平衛生條件差,我下鄉之前跟我爸學過一點醫術,有空可以給村裏人看看。”

紅華大隊長一聽這姑娘能給人看病,擰在一起的眉毛頓時舒展了些,心想這從大城市來的知青就是有能耐。他們村子離鎮上遠得很,村裏人要是有個頭疼腦熱還得花兩個多小時走到鎮上看病,著實累人,一般能扛的他們就自己咬牙扛過去了。

大人能抗,小孩子卻是扛不住,去年就有個小孩因為發燒沒去鎮上看,後面突然成了高燒,活生生就這麽給燒成了傻子。

“不過我得先跟你說好,我們紅華生產隊窮,大家夥兒都吃不飽,你要是不幹活也沒有飯吃,頂多要是有人找你看病啥的你可以收他們工分。”紅華大隊長拿著手裏的旱煙在牛車上敲了敲,抖落不少煙灰。

姜如安當然不會在意這些,點點頭應下。

“那成,上車吧。”紅華大隊長幫著姜如安把行李放在鋪著幹草的牛車上,見到她也坐上去後自己坐在前邊,喲呵著老黃牛慢悠悠往前走。

途中紅華大隊長偶爾會和姜如安聊兩句,問她為什麽會申請調來這麽個偏僻窮困的山溝溝裏,要知道紅華生產隊的那些知青巴不得能早點離開這兒。姜如安笑了笑,把之前用過的借口重新說了一遍,頓時就收到了這位隊長投來的敬佩視線。

雖說那視線中另外的情緒大概是覺得她腦子有問題。

牛車晃晃悠悠地走了一個半小時左右才到紅華生產隊,紅華隊長領著她往知青點走,邊走邊說:“正好知青點還剩下倆空位,你今天好好休息休息,明個兒我再給你安排工作。”

“好的,謝謝隊長。”姜如安笑了笑。

下午大家夥兒都在地裏幹活,從村口到知青點需要從田埂旁邊經過,村民們瞧著隊長領著個白嫩漂亮的姑娘過來,好奇地問道:“隊長,這是誰家的姑娘?”

“從北市那邊調過來的知青。”紅華隊長回道。

“又來知青啊?”

“就這小身板能幹啥!”

“咋又來,咱村裏知青都十多個了,問題是他們幹活也不行啊!”

紅華隊長咳嗽一聲,往後瞥了眼,見姜如安臉上神情沒啥變化才皺起眉頭說,“這位小知青能給人看病,你們以後要是有哪裏不舒服的可以找她,看病給工分,給多少你們自個兒商量。”

“這麽年輕,真的能給人看病?”大家夥兒不是很相信。

姜如安文聞言睫毛微顫,輕聲細語地說要是看不好可以不收工分,不過一些特別嚴重的病看不了,小病小痛之類的可以。她長得好看,肌膚又白又嫩,五官精致小巧說起話來也斯斯文文,看上去就知道是城裏來的念過書的嬌小姐,和紅華生產隊格格不入。

至於這些人信不信,姜如安也不是很在意,畢竟她來這兒的目的也不是真的為了給這些人看病。

“行了,幹你們的活!一天天的就你們話多!”

紅華隊長見他們還想說話,眼睛一瞪,揮著手讓他們趕緊幹活不然扣工分。

大概走了七八分鐘時間,姜如安看到面前出現一座十分簡陋的土坯房,墻壁裂了好幾條縫,看起來就是一副不太牢固隨時都會坍塌的危險模樣。門上了鎖,紅華隊長早就從知青那邊拿到了鑰匙,打開門讓姜如安把東西放好,自己鋪床。

現在是初夏,天氣不算太熱,但一走進房間明顯就能感覺到氣溫在上升。

這房子,估計是夏熱冬冷。

“你今天先休息吧,你有沒有帶吃的來?你這沒幹活沒工分,要是沒吃的我就先分點糧食給你,工分就欠著。”

姜如安說:“謝謝,我帶了些糧食,應該夠吃。”

紅華隊長點點頭,心想這從大城市裏來的知青應該不會餓著自己,又跟她說了一些註意事項,比如有些地方最好不要去諸如此類,看著姜如安一一應下後才離開。

姜如安目光在房間裏掃了一圈,這間房裏大概有六張床位,其中兩張是空著的,不過有一張床上堆了些雜物,只剩下一張床上沒東西。她把軍綠色背包放下,出門看了眼廚房的位置,從水缸裏打了點水把床位擦了兩邊,接著從另一個大口袋裏拿出床單鋪上。

天色漸暗,下地幹活的知青陸陸續續回來了。

他們面容疲倦,衣服上沾了不少泥濘草屑。男女知青房間是分開的,只有廚房共用,女知青回到房間看到房裏投出蠟燭的光芒以及坐在床上的姜如安時不由得楞了楞,旋即才想起來隊長說過這兩天會來一個新知青。

“你就是新來的知青吧?”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女知青開口詢問,語氣十分友好,“你吃飯了沒,我們現在要去做飯,要是你沒吃,就和——”

“劉夢!人家是剛來的新知青,又沒有工分哪來糧食,她肯定自己帶著有,你就別操心了。”旁邊的知青打斷年紀較大的女知青的話,一邊說一邊看過去,皺著眉有些不悅。

她們自己都沒多少糧食了,劉夢難不成還想把糧食分給別人?一天天幹活那麽累,要是不填飽肚子那也太難挨了!

“謝謝,我自己帶了糧食,已經吃過了。”姜如安笑了笑。

男知青和女知青不住在一起,但在一起吃飯,他們自己出糧食自己煮飯吃,沒多久空氣中就彌漫著糧食的味道。吃完飯,知青們挨個燒水洗澡,直到晚上九十點鐘才徹底忙完回屋躺在床上。她們對姜如安挺好奇的,滅了蠟燭躺在床上跟她聊了一會兒,問她為什麽會來這個地方。

幾乎每個人都會問這個問題。

主要是這地方太窮了,除了被分配來沒法選擇的知青,有選擇的人壓根兒就不會考慮這個地方。姜如安回答完她們的問題順便問了些關於紅華生產隊的信息,夜色愈發濃郁,勞累一天的知青們沒說幾句話便陷入睡夢當中,房間裏響起細微的鼾聲。

次日。

外面天色微微亮知青們就起床了,姜如安也跟著起床穿上衣服出門洗漱,其他知青洗漱完就去廚房煮早飯,早上不吃點東西幹不動活兒,而姜如安才來,沒工分沒糧食早飯自然沒她的份。不過她來時就自個兒準備了糧食,回房間拿了倆雞蛋出來,讓劉夢順便幫自己煮一下。

旁邊的知青們瞧著她手上的雞蛋,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就是新來的知青?”戴著眼鏡的男知青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姜如安手裏的雞蛋,好半晌才戀戀不舍地轉移開,目光落在她臉上,眼裏閃過驚艷,笑著介紹道:“你好,我叫吳洲!大家都是下鄉來的知青,就是要團結友愛互幫互助,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們能幫一定幫。”

姜如安也做了個自我介紹,並說了聲謝謝。

早飯煮好,每個人端著一碗全是湯水看不到幾粒米的碗咕嚕咕嚕往肚子灌,姜如安則坐在旁邊吃著水煮蛋,幹吃有點噎,那叫劉夢的知青瞧見便端了碗熱水給她。姜如安道了謝,並分了一半雞蛋給對方,剩下那顆水煮蛋沒吃,隨手揣進了兜裏。

其他人見狀朝著劉夢投來羨慕的目光,雞蛋啊,他們多久沒吃過了?

剛吃完早飯生產隊長就來了,他來給姜如安安排工作。

最近隊裏很忙,只不過紅華隊長瞧著新來的知青不像是能幹苦力活的樣子,思來想去打算讓她去撿牛糞。和其他活兒相比撿牛糞要輕松許多,只不過這些城裏來的知青,特別是女知青對這個活兒基本上是退避三舍的態度,因為她們覺得這活兒臟。

紅華隊長心裏還在琢磨,要是這新來的知青不同意這個分配自己該咋說

卻沒想到對方竟是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點頭說好。

“那你準備一下,等會兒我讓人來帶你。”

紅華隊長皺緊的眉頭松了松,對這個新來的女知青充滿好感,至少沒搞什麽幺蛾子,也沒耍啥大小姐脾氣。要知道其他知青剛來的時候不聽話,不管男知青女知青安排的活兒那是一件都幹不好,還是最後他說再這樣下去就扣工分沒飯吃,這些知青才老實下來。

這好不容易來個聽話的,感覺空氣都清新許多。

紅華隊長滿意離開,沒多久就有個瘦弱的小姑娘過來找她,背上背著個背篼,手裏還提著個,細聲細氣地說帶她去撿牛糞,聲音跟蚊子一般大小。

姜如安接過背篼跟在小姑娘身後。

“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她一眼,“今年13了。”

姜如安眉眼微動,從口袋裏摸出兩塊糖遞給她,“吃不吃糖?”

小姑娘目光落在她手心,忍不住咽咽口水,好一會兒才移開目光搖搖頭說自己不吃,嘴上說著不吃,眼裏全是渴望。

“拿去吃吧。”姜如安拉著小姑娘的手把糖塞進對方手心,她的手腕很細,仿佛只有一層皮掛在骨頭上,姜如安都不敢太過用力,就怕太用力會不小心掰斷她的手。

“……謝謝姐姐。”

姜如安笑了笑,“不客氣。”

大概是因為糖的緣故,小姑娘膽子稍微大了些,還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名字聽著有些耳熟。

就在姜如安思索著這名字為什麽耳熟時,不遠處突然出現個人叫著小姑娘名字,看到那人,姜如安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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