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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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衣不知道何將楚這人的臉皮是怎麽長的，可厚可薄，好像就沒有他不好意思的時候。
這種時候賣乖巧一套一套的。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似乎看起來還有點被傷到了的意思。
要不是白無衣屬於安南的那部分心志堅定，說不準就真心軟了。
何將楚等了一會兒沒下文，只能重新蹭上來。大概是看起來沒什麽攻擊性，白無衣也沒有接著後退，就看著這人蹭上來。
何將楚伸手幫忙把白無衣嘴邊的墨綠色給抹了——反正這些本來也都是從何將楚這邊染過去的。
他倒是溫柔細心，專註地盯著嘴唇附近的一小塊地方，一下一下地幫忙擦幹凈。把白無衣弄得僵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根本不知道這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白無衣本來滿心的驚訝外加一點被冒犯的火氣，都被這人給弄得沒了出路，堵在心頭進退不得。
何將楚把那些奇怪的血色都擦幹凈了，方才擡起眼來。既然白無衣不說話，他就當白無衣是拒絕自己了。
他默默把自己心頭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壓下，沖著白無衣挑眉笑了一下，好像還是往日的那個德行。但是終究還是有情緒從眼底露出了幾分端倪來。
白無衣總覺得何將楚有幾分不對勁。
以他對何將楚的了解，剛剛那句可不可以的問話絕對是認真的，可是……若是認真的，這人怎麽會如此輕拿輕放？
這人每次都是蹬鼻子上臉，鬧騰起來跟個皮孩子似的沒個完。臉皮又厚的很，什麽不要臉的話都能出口。
這次是轉了性了？
何將楚笑著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去安南，還是和我回梁丘大營？…………你應該已經想起來了吧，安南的舊事。”
白無衣：“…………”
是了，問題就是出在這兒了。
何將楚雖然醒過來的第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只以為自己家的活寶貝學習安南術法越來越得心應手，這才把自己給拉回來了。
但是後來徹底醒過來之後，白無衣種種的表情騙不了人。再加上之前有段日子，白無衣總是夢到安南舊事。略微想一想，就能知道這人應該是把舊事都想起來了。
雖說之前白無衣對何將楚說過，哪怕想起安南的事，自己也還是梁丘的軍中大夫，不會有所改變。
但何將楚知道，若真是記憶覆蘇，有些東西哪裏是說割舍就能割舍下的。
他也終究是個凡人，“得而覆失”也不是輕易就能看得開的。若真是白無衣要舍了梁丘走向安南，自己也不是個輕易放的下的。
當時心緒翻湧，一時失控，才有了剛剛那件如同鬧劇一般的事情。
此刻何將楚與白無衣說話的時候，站的立場就已經是梁丘的大將軍了。臉上雖說還帶著幾分笑，到底還是把之前的濃情蜜意都刻意收了收。
白無衣差點被何將楚這抽風似的節奏給弄迷糊了，前面還在抱著人膩歪，恨不得把人吃下肚子裏去。這下一瞬間突然就換了做派，憑空填了幾分疏離。
在鐵血和柔情這麽兩個極點之間瞬間轉換，還真不是幾個人能反應過來的。
幸虧是白無衣跟何將楚待久了，這才沒被這人給繞糊塗了。
何將楚還在等白無衣的答案，眼睛盯著白無衣，笑倒是沒變，虧得他能忍著心緒維持著這個表情。
白無衣：“你想我去哪兒？”
何將楚也不遮掩，沒個正經地笑道，“當然是盼著你到我懷裏來的。”
話說罷停頓了一下，“不過，若是…………”
何將楚“若是”後面沒能說下去。
老實說，他沒想好。萬一白無衣舍了他回安南，梁丘大軍接下來就要進入古安，也就是安南的都城。
自己現在可以裝作滿不在乎地放他回去，可來日古安城下敵我相逢，又該怎麽辦？
何將楚覺得自己應該是下不去手的。就是不知道眼前這小兔崽子會不會擡手就是一把鎖血匣，把自己吸個幹凈。
他覺得怎麽想都是自己給自己的心上捅刀子，索性舍了那個“若是”不提，改口笑道，
“嘖，我現在要是拿個石頭在你腦門上拍一下，你是不是就又忘了啊？”
白無衣：“…………”
其實何將楚對白無衣的情，從不會淺。
撇去那個所謂的前世不談，這次的何將楚已經把白無衣種進自己心裏了，自己挖的坑澆的水，現在根系已經蔓延了整個心臟，要是拔出來的話，整顆心大概也就廢了。
瞧著這人帶著笑的樣子，白無衣驀然心裏一軟。
哪裏還有閑心計較自己兩個靈魂的錯位，現在通通都在何將楚面前合二為一。
他本就沒想過要離開，哪怕本來想過，也會在此刻煙消雲散個幹凈。
何將楚總說白無衣是上天派來來治他的，可他又何嘗不是上天派來治白無衣的？
白無衣莫名就在這人面前妥協了，答道，“你這個問偏了，我沒什麽好答的。倒是你之前那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了——可以。”
“…………”
何將楚腦子裏繞過好大一圈，才找回這個“可以”對應的是哪個問題，原地一楞，恍然大悟自己好像腦子裏白白饒出了一個大圈子。
可是片刻後，又覺得這事怪得很，白無衣分明就是已經想起了往事的樣子，難不成自己真的是猜錯了？
人總免不了以己度人，何將楚自己家國心重，便覺得白無衣會選家國而棄自己。但是白無衣恰恰從年少開始就不是個重家國虛名的。他在意的一直是人，而不是地方。
白無衣看著何將楚懵成了這樣，一時也是心情覆雜，只能湊過來真心實意地道，“還是何將軍年老體衰？若是如此，不如把體力活交給我。”
何將楚：“…………”
去他的家國天下！自家活寶貝都到懷裏來了，哪裏還有那個心去管那些東西。
何將楚把手按上白無衣的後腦勺，湊過去黏住這人的唇舌，完成自己肖想了許久的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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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白無衣屬於安南的那部分心志堅定，說不準就真心軟了。
何將楚等了一會兒沒下文，只能重新蹭上來。大概是看起來沒什麽攻擊性，白無衣也沒有接著後退，就看著這人蹭上來。
何將楚伸手幫忙把白無衣嘴邊的墨綠色給抹了——反正這些本來也都是從何將楚這邊染過去的。
他倒是溫柔細心，專註地盯著嘴唇附近的一小塊地方，一下一下地幫忙擦幹凈。把白無衣弄得僵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根本不知道這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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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把自己心頭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壓下，沖著白無衣挑眉笑了一下，好像還是往日的那個德行。但是終究還是有情緒從眼底露出了幾分端倪來。
白無衣總覺得何將楚有幾分不對勁。
以他對何將楚的了解，剛剛那句可不可以的問話絕對是認真的，可是……若是認真的，這人怎麽會如此輕拿輕放？
這人每次都是蹬鼻子上臉，鬧騰起來跟個皮孩子似的沒個完。臉皮又厚的很，什麽不要臉的話都能出口。
這次是轉了性了？
何將楚笑著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去安南，還是和我回梁丘大營？…………你應該已經想起來了吧，安南的舊事。”
白無衣：“…………”
是了，問題就是出在這兒了。
何將楚雖然醒過來的第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只以為自己家的活寶貝學習安南術法越來越得心應手，這才把自己給拉回來了。
但是後來徹底醒過來之後，白無衣種種的表情騙不了人。再加上之前有段日子，白無衣總是夢到安南舊事。略微想一想，就能知道這人應該是把舊事都想起來了。
雖說之前白無衣對何將楚說過，哪怕想起安南的事，自己也還是梁丘的軍中大夫，不會有所改變。
但何將楚知道，若真是記憶覆蘇，有些東西哪裏是說割舍就能割舍下的。
他也終究是個凡人，“得而覆失”也不是輕易就能看得開的。若真是白無衣要舍了梁丘走向安南，自己也不是個輕易放的下的。
當時心緒翻湧，一時失控，才有了剛剛那件如同鬧劇一般的事情。
此刻何將楚與白無衣說話的時候，站的立場就已經是梁丘的大將軍了。臉上雖說還帶著幾分笑，到底還是把之前的濃情蜜意都刻意收了收。
白無衣差點被何將楚這抽風似的節奏給弄迷糊了，前面還在抱著人膩歪，恨不得把人吃下肚子裏去。這下一瞬間突然就換了做派，憑空填了幾分疏離。
在鐵血和柔情這麽兩個極點之間瞬間轉換，還真不是幾個人能反應過來的。
幸虧是白無衣跟何將楚待久了，這才沒被這人給繞糊塗了。
何將楚還在等白無衣的答案，眼睛盯著白無衣，笑倒是沒變，虧得他能忍著心緒維持著這個表情。
白無衣：“你想我去哪兒？”
何將楚也不遮掩，沒個正經地笑道，“當然是盼著你到我懷裏來的。”
話說罷停頓了一下，“不過，若是…………”
何將楚“若是”後面沒能說下去。
老實說，他沒想好。萬一白無衣舍了他回安南，梁丘大軍接下來就要進入古安，也就是安南的都城。
自己現在可以裝作滿不在乎地放他回去，可來日古安城下敵我相逢，又該怎麽辦？
何將楚覺得自己應該是下不去手的。就是不知道眼前這小兔崽子會不會擡手就是一把鎖血匣，把自己吸個幹凈。
他覺得怎麽想都是自己給自己的心上捅刀子，索性舍了那個“若是”不提，改口笑道，
“嘖，我現在要是拿個石頭在你腦門上拍一下，你是不是就又忘了啊？”
白無衣：“…………”
其實何將楚對白無衣的情，從不會淺。
撇去那個所謂的前世不談，這次的何將楚已經把白無衣種進自己心裏了，自己挖的坑澆的水，現在根系已經蔓延了整個心臟，要是拔出來的話，整顆心大概也就廢了。
瞧著這人帶著笑的樣子，白無衣驀然心裏一軟。
哪裏還有閑心計較自己兩個靈魂的錯位，現在通通都在何將楚面前合二為一。
他本就沒想過要離開，哪怕本來想過，也會在此刻煙消雲散個幹凈。
何將楚總說白無衣是上天派來來治他的，可他又何嘗不是上天派來治白無衣的？
白無衣莫名就在這人面前妥協了，答道，“你這個問偏了，我沒什麽好答的。倒是你之前那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了——可以。”
“…………”
何將楚腦子裏繞過好大一圈，才找回這個“可以”對應的是哪個問題，原地一楞，恍然大悟自己好像腦子裏白白饒出了一個大圈子。
可是片刻後，又覺得這事怪得很，白無衣分明就是已經想起了往事的樣子，難不成自己真的是猜錯了？
人總免不了以己度人，何將楚自己家國心重，便覺得白無衣會選家國而棄自己。但是白無衣恰恰從年少開始就不是個重家國虛名的。他在意的一直是人，而不是地方。
白無衣看著何將楚懵成了這樣，一時也是心情覆雜，只能湊過來真心實意地道，“還是何將軍年老體衰？若是如此，不如把體力活交給我。”
何將楚：“…………”
去他的家國天下！自家活寶貝都到懷裏來了，哪裏還有那個心去管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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