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將楚“噗”的一聲笑出來，然後一點不吝惜自己的讚美，道，“嗯，學的挺好。”

何將楚伸手，就好像摸小貓一樣摸著白無衣的頭發，好像安撫一樣。

白無衣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有點過於沖動了。有點，不像自己。

何將楚心思細敏，但也不點破。此刻轉移話題一樣的笑著道，“可以再親一下嗎？”

白無衣：“嗯？”

何將楚：“只親一下，碰一下那種。”

白無衣不知道何將楚要做什麽，雙手撐在何將楚兩側。因為剛剛的吻而喘息著，表情卻分明是不知所措的。

何將楚仰頭親了白無衣一下，蜻蜓點水。

何將楚：“好啦，收尾了。準備睡覺覺了。”

然後伸手把懸空在自己上方的白無衣壓倒在自己身上。

白無衣趴在何將楚的胸膛上，感受到他的心跳速度又開始不正常，這時才反應過來。

白無衣：“你的心……”

“嗯。意識到啦？”何將楚不大在意的回道。

果然“劇烈運動”對他這顆“幼小又脆弱”的心臟似乎是不太友好。

其實何將楚最開始那一吻結束的時候，心臟就已經因為接吻的輕微窒息感而有點難受了。

何將楚給人順著毛，嘴裏沒個正經道，“本來一直覺得我家活寶貝是個小可愛，合著這是要化狼啊。”

白無衣：“…………”

何將楚：“我豆腐都給你吃了，你別想著耍賴啊。”

白無衣又開始膈應這人了。這人一放松就開始嘴賤，沒跑。

這個別扭的姿勢白無衣自己也難受，便從何將楚身上退了下來。何將楚也沒怎麽攔，只轉了個頭，看著白無衣打趣道，“你該不會是真的打算吃了我的吧？”

白無衣：“……你說呢？”

“嗯……”何將楚狀似有點苦惱，“你這樣我很為難。”

何將楚雖然沒有把白無衣當成女人的意思，但是自始至終也沒有過自己要在下面的打算。

這個事兒也是他疏忽，之前白無衣對他不冷不熱的，根本就沒想那麽多。

白無衣道：“睡吧。”

何將楚應了一聲，雖說苦惱歸苦惱，不過這種苦惱再來個十個八個他心裏也是歡喜的。

兩個人打過招呼，然後就一起閉上眼睛。剛剛鬧了那一通也鬧夠了，都乖乖準備入睡了。

接下來幾天何將楚過得舒心得很。閑著沒事就出去溜達一圈，偶爾會拽上白無衣一起。不溜達就在庭院裏搬一把椅子曬太陽。活得像一只不著調的夜貓。連谷槐這種正兒八經的老人家都看不過眼，嫌棄何將楚生活太墮落。

何將楚難得自在，心情好了會跟這只老狐貍唇槍舌劍一番，心情不好……他最近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算起來他成為梁丘大將軍這麽多年，幾乎很少有過得這麽閑逸又自在的時候了。心安理得地自己想幹嘛幹嘛，也樂得過這種養老的日子。

子玉偶爾也會在他視線裏晃蕩一兩次，何將楚敏感地發現這個少年在刻意地回避自己。他找白無衣問了一下緣由，然後自己也開始回避子玉了。

他跟子玉兄長兩人明明都拿著不老心作藥，卻是一生一死，對比實在太過慘烈。何將楚雖然看著沒心沒肺，但是卻也有細膩的時候。這種拿著自己的歡喜戳人家刀子的事情，他還是幹不出來的。

再就是晚上的藥浴跟湯藥，這大概是何將楚最近一段時間令他苦惱的東西了。

就這麽跟閑散人士似的活了一段時間，周圍山上的野果子嫩蘑菇什麽的差點讓何將楚采了個精光。何將楚終於欣慰地發現自己的小心臟稍微強大一點了。

至少可以逮個山雞抓個野兔什麽的沒有壓力了。

於是白無衣等人的夥食又填上了各種野味。而且說到夥食的事，最近谷槐等人的夥食都是何將楚一個人負責的，就連白無衣都忍不住要驚訝，他原本以為何將楚就會煮個粥烤個魚什麽的。畢竟常年行軍，會這種東西也不奇怪，倒是沒想到何將楚煮的菜居然都還挺好吃。

何將楚難得從白無衣那個別扭的小孩兒嘴裏聽到一句誇獎，還嘚瑟了挺長一段時間。

日子過得順遂又舒服，不過到底是這歲月不太平，這種偷來的日子過得也不算安心。

何將楚在不老心的作用下一點點恢覆，自然也就開始漸漸擔心自己一些自己早就該擔心的梁丘的事情。

因為心疼白無衣，所以即使開始擔心了，也一直壓在心底沒在嘴上提起。但是白無衣現在粗略來算，也算的是何將楚的“枕邊人”了。

一天夜裏，聽到何將楚喊了一聲閻清卓的名字。白無衣那天晚上剛剛好睡得淺，一下子就被他給驚醒了。

白無衣醒過來的時候，何將楚自己尚且在夢裏。還是白無衣把他叫醒的。不過當白無衣提起夢到什麽了的時候，何將楚卻又推脫說是已經忘了。

忘不忘這種事，不過是口頭上的一句話。

白無衣心裏長嘆了一口氣，道，“明日我們去鎮上吧。”

何將楚：“……嗯？”

白無衣：“我去贖樣東西。”

正好何將楚也可以去打聽消息。白無衣說罷便躺了下來。

何將楚坐了片刻，突然道，“你要跟我一起回梁丘軍營嗎？”

這裏的日子太過於安逸，何將楚自己家國心重，所以才留不住他。但是他知道白無衣並不是自己這種人。

白無衣道，“那我還能去哪兒？”

何將楚躺下來，把白無衣圈進懷裏，然後吻了吻白無衣的發頂。

想說的有千言萬語，可是何將楚又覺得都不必說。

說來也怪，他們兩人除了那個晚上胡鬧了一通，接下來就好像突然就沈澱下來了。日子過得像老夫老妻，都是相濡與沫地包容。

何將楚從來沒有喜歡誰喜歡成這個樣子。就好像拋卻了所有欲望，只要身邊有這個人就覺得歡喜與滿足，不需要更多。

那些有關欲望的東西，有與沒有，都不值得惦念。何將楚幾乎是迷戀上了抱住白無衣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留住了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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