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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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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VIP]

魏家全家死光光後, 林青煙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艱難。好不容易混進了苗家的作坊,卻又被趕了出來。

當然林青煙最初進作坊是想打點工掙點錢,好好把兒子養大。直到有人找上了她.

可是作坊裏規矩森嚴,林青煙甚至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成, 便被趕了出來。

林青煙自是不甘心, 尤其眼看著作坊勢頭一天比一天好, 那些不如她的山民都掙滿了腰包。

她一個讀過書見過世面的, 卻不如這些大字不識一籮筐的人。

要她林青煙怎能不恨,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把她趕出了作坊.哼。

那作坊雖說是苗文姜的又如何?除非她不嫁人, 否則,早晚還不是落到苗大郎手裏?

如果她能拿下苗大郎, 那昨晚終歸有一天跟了她林青煙的姓。

守寡的日子不好過,又因著這樣的念想, 林青煙很快把主意打到了苗大郎身上。

一個沒見過幾個女人的糙漢子罷了,有她林青煙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梅月如有句話沒說錯,她林青煙就是一個妖精,一個男人見了總不動道的妖精。

一切本來計劃的好好的。

冬天霧消散的有些慢,看著遠處走來的男人, 穿著那件她眼熟的灰大衣。

是苗大郎,沒錯了。

林青煙忍著刺骨的寒冷,趁人不註意,裝作掉到了河裏。

就等著苗大郎走進把她救起來了。

西南邊境民風相對京城開放的多,這裏寡婦再嫁不是什麽新鮮事。苗家又富裕, 想必不會阻攔她帶著兒子進門。

哼, 就算苗家人不願意又如何。

只要她能拿下苗大郎, 苗家人又能拿她怎麽樣。

對此, 林青煙是很有信心的。她對苗大郎的媳婦很熟悉,一個上了年紀的醜陋婦人罷了。

沒讀過書,不認識多少字。生了兩個孩子身材早走了樣,皮膚跟樹皮一樣粗糙。

這樣的女人在床上能有什麽情趣。

無非仗著跟男人同甘共苦的一點情意罷了。

可是這點情意又能值多少錢呢?

別說小時候在京城的時候,就是隨著章元修一家來了鳳陽府,這種男人一朝發達了,便拋棄妻女的事,她可見多了。

到時候進了苗家,她早晚送那個女人離開。

一切計劃的好好的!

可是誰知道那天救他的人竟然是苗大壯,苗大郎他爹,一個半條腿邁進了棺材的老頭子。

林青煙現在想起來還惡心。

可是沒辦法,她不想再過窮困潦倒的日子,她不想再沒日沒夜的上山采黎檬。

她想過回以前穿金戴銀的好日子!

所以就算是苗大壯她也認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苗大壯竟然不要她!

她一個青蔥妙齡的少婦,模樣在這山溝溝裏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他一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憑什麽看不上她。

林青煙不甘心,可是不甘心有什麽辦法呢。

她的事被苗家那女人揭露了,在村裏根本就混不下去了。

就在她以為走投無路的時候,她看到了當朝太子身邊最親近的嬤嬤,先皇後最信任的女官出現在了他們苗家溝。

而不遠處就是萬家軍的大營。

所以很有可能.

太子來了!

想到這裏,林青煙的心簡直要跳出嗓子口。

她可不像這山溝溝裏的女人,屁事不懂。

她曾經是太師府裏嫡出三小姐身邊受寵的丫鬟。她去過皇子的宴席,出入過達官顯貴的後宅。

她林青煙的見識如何是一般女人能比得了的。

當朝皇帝三個兒子,大皇子雖然是太子,但是體弱多病,被太醫斷定活不過三十歲。而章元修投靠的三皇子母族勢力龐大,本人也雄心勃勃。

這些林青煙都清楚。

被賣到這山溝溝裏後,林青煙不是沒想過逃跑。

以前不敢回鳳陽府,一來是怕章氏再次加害於她,二來那時魏大民還活著,對她也不錯。

但是現在她已經無路可走,那還有什麽怕的。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她要帶著兒子認祖歸宗,她要去和梅月如鬥個天翻地覆,她要去告訴章元修太子在這裏。

宗宜年拜訪完老君廟的方丈,天色已經晚了。秦志遠勸他在懷河鎮住一晚,卻被拒絕了。

“回吧,不好讓白嬤嬤擔心。”他今晚要不回去,嬤嬤一晚上睡不好。

他母後去世的早,白嬤嬤一手把他帶大。老人家年紀大了,這次西南之行本不想她來,奈何攔不住。

他能做的就是讓嬤嬤少操點心了。

秦志遠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這個師兄從小就這樣,時刻把身邊人掛心上。

他上次把那孫旺財扔成順王府的門口,成順王什麽樣的人,怎麽可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縱使當時情勢逼人,不能不隱忍,事後肯定也要報覆回來。

可是這麽久了,他在西南還好好的。不用說,他這師兄背後肯定沒少出力。

回到苗家溝的時候,已經半夜了。果然不說白嬤嬤,連苗文姜都沒睡。

秦志遠有點心疼,“怎麽還沒睡?”

苗文姜微微一笑,沒說話。實則心裏不斷吐槽,這可怎麽睡得著。她雖然心大,但也不是那沒心沒肺的人吶。這麽一尊大佛在這兒,萬一出點啥事,即便跟她沒關系,最後恐怕也會跟著吃掛落。

宗宜年有點抱歉,“讓師妹跟著受累了。”

月光下,青年蒼白的臉色中帶著一絲愧疚,文姜心中的一點小小不滿也頃刻煙消雲散。

好看的人做什麽都是對的。

那邊白嬤嬤帶人伺候著宗宜年去安置了。

秦志遠和苗文姜在院裏散步。

“在下怎麽不知道苗大老板還是這麽容易被美色所迷惑的人?怎麽,秦某人的這張臉還不夠苗老板看的?”

秦志遠略帶醋意的盯著苗文姜幽怨的說道。

看著眼前這張英俊的臉,鼻梁挺拔,眉毛細長,一雙明目如繁星點綴。

苗文姜有點陷進去回不過神來,直到雙唇傳來一片濕潤,她才趕緊把人推開。

“靠那麽近幹嘛,你個登徒子。”苗文姜故作兇惡的說道,試圖掩蓋住全身的羞澀。

她上輩子不是沒談過戀愛,但是跟男人的親密接觸還是第一次。

秦志遠被推開後也有點半刻的失神,似乎還停留在剛才溫軟的觸感裏。

“那啥.你白天都幹嘛了?”

“你管呢。”

“我就問問.”

不知何時,月亮似乎也害羞的躲進了雲層裏。

清晨,站在二樓的露臺上,宗宜年眺望著遠處的大山,心情很好。

“也不看看這什麽天氣,主子,您快進來。”白嬤嬤瞪了太子身後的太監一眼。

凍著太子,要你好看。

太監也很委屈,主子非要出去,他攔不住吶。

“嬤嬤,孤穿著大氅呢。”不過還是依言回了房間裏。

白嬤嬤看著人給宗宜年擺早膳。

“嬤嬤,孤記得帶來的行李裏,還有幾件大氅。”宗宜年喝著碗裏軟糯的桂花粥,隨口問了起來。

這裏不是京城,宗宜年也隨意起來,哪裏管什麽食不言寢不語。

“嗯,除了您身上這件,還有三件。”其中還有件伶狐皮的,穿起來輕便又暖和。一絲味道沒有,連熏香都不用。

這可不是一般的狐貍皮,是西域那邊的小國貢上來的,總共就那麽一件。

皇帝特意囑咐留給了太子。

“把那件狐貍皮的大氅拿出來吧,孤送給長壽。”

白嬤嬤一聽有點心疼。

她是太子身邊一等的得意人,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可不是那眼皮子淺的。

可這身大氅不一樣。

她活這麽久,就沒見過這麽暖和舒服的衣裳。

再冷的天氣,有那麽一件也就夠了。

看嬤嬤半天不吭聲,宗宜年有點好笑,“昨天看孤穿大氅,長壽那小子羨慕壞了。帶來的幾件大氅,就那件狐貍皮的孤還沒穿過。就那件吧。”

總不好把穿過的送人。

就算長壽不介意,他也怕師妹不高興呢。別看相處時間短,但他這師妹可不像沒見過世面的人。

吃完了早飯,文姜在沙發上發呆。

這時白嬤嬤帶著人走了進來。

“苗娘子好。”白嬤嬤給苗文姜行了一禮。

苗文姜趕緊扶人起來。

“嬤嬤可用過早飯了?”文姜其實是明知故問。

她吃的早飯還是白嬤嬤派人送來的呢。

呦呵,那廚子手藝不是吹的,所以文姜有點吃撐了。

“用過了,老您惦記。苗娘子,您看,這是我家主子讓送來的,給長壽小公子的,是伶狐皮做的大氅。”

白嬤嬤指指身後侍女捧著的大氅。

文姜昨晚聽長壽念叨過了,說是喜歡他師伯身上的衣裳,讓她照著給他做一件。左右不是什麽大事,文姜就答應了下來。

不就一件鬥篷麽,滿足兒子。

沒想到她那便宜師兄竟然直接讓人送了一件過來,真夠貼心的。

看文姜雖然歡喜但是並沒有特意註意到這件大氅的特殊之處的樣子,白嬤嬤忍不住說了句,“這件大氅當初是照著我家主子的身量做的,長壽小公子現在穿可能有點長。不過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過不了兩年穿著就合身了。”

您可千萬別給改短嘍。

白嬤嬤帶人很快走了,秦志遠帶著月生來了。

正好看到了文姜手裏的衣裳,“呦呵,話本子上不是說衣不如新,人不如舊麽。可是師兄舍得把這麽好的衣裳送給長壽,都舍不得給他可憐的小師妹。”

到底誰認識他時間長。

秦志遠彈了月生腦門一下,“這明明就是男子的款式,送給你,你穿?”

我可以送給軍師嘛。月生秦志遠扮了個鬼臉,跑一邊吃早飯去了。

文姜看出了異樣,“怎麽,這件衣裳還有說法。”

“還好,西域進貢的,就這麽一件。當初後宮的幾位妃嬪爭著要,皇上都沒搭理。”

直接賜給了太子。

最好的東西當然要給最寶貝的兒子。

文姜聽了這話,心裏對宗宜年的身份自是有了更多的了解。

比妃嬪在皇上心裏地位還重要的,那能是誰?

皇帝他兒子唄。

“太貴重了,長壽收下不好吧。”文姜有點遲疑。

“沒事,既然師兄給了,你就拿著。等明年開春,我上山獵幾身皮毛給你們娘倆做衣裳。”

“不許去,深山裏多危險。我穿這棉花做的衣裳就暖和著呢,不用是很麽皮毛的。走,給師兄道聲謝去。”

之前不知道這大氅的貴重就算了,知道了必須專程去謝謝宗宜年。

二人跟月生招呼了下,便去了長壽院裏。

宗宜年正在教長壽寫字。

長壽讀書的天賦不錯,但是字這兩年進步並沒有特別明顯。

顧夫人吩咐他每天至少寫五張大字。

長壽在寫,宗宜年在旁指教。

許是怕長壽分心,宗宜年咳嗽上來了,也是拿拳頭捂住嘴忍著。

文姜和秦志遠二人沒有忍心上前,轉身出了院子。

“你師兄這是什麽病啊?”

“娘胎裏帶來的,肺癆,咳嗽,胸悶,盜汗。看過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藥,沒多少用,只能好好養著。”

秦志遠聲音有幾分無可奈何的悲痛。

一方面是憂心師兄的病,一方面是擔心他們大良朝將來真落入三皇子手裏。

三皇子剛愎自用,狂妄自大,不具良君之相。

文姜越聽越耳熟,這癥狀不就是現代已經完全能治愈的結核病?

“這病,或許我能治。”文姜說的很慢,語氣裏充滿不確定。

畢竟這裏是古代,沒有精良的機器,只靠藥物,估計治標不治本。

但看著宗宜年這整天難受的樣,死馬當作活馬醫,總要試試吧。

秦志遠一聽,大為震動,攥住苗文江的手,問道,“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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