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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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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姜去年在懷河鎮外的小樹林遇襲的事, 她一直沒有忘記。

想起那場差點要了她的命的襲擊事件,她至今心有餘悸。長在紅旗下,生在和平年代裏的文姜上輩子遇到過的最惡劣的事情無非是被扒手偷了手機。

也算她幸運,當天萬月生纏著秦志遠出來打獵, 正好救了苗文姜一命。

後來秦志遠身邊的小廝小牧幫著把四個歹徒送到了官府裏, 文姜後來也派人去問過。縣太爺聲稱四人嘴巴硬的很, 什麽都不肯交代, 只能先關著。

對此文姜不是不生氣的, 只是她一個平民老百姓, 背後又沒有靠山,拿什麽對抗官府。

本以為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原來背後有人在幫她一直調查。

“縣太爺偏袒那四個綁匪,或者說綁匪後面的玲瓏坊孔掌櫃, 孔掌櫃恐怕大有來頭。過了這麽久,縣太爺如何肯老老實實審案了,總不會是良心發現吧?”文姜問道。

秦志遠眼裏閃過一絲讚賞,眼前的女子確實不簡單。普通人突然得知了暗害自己的人,通常先有的情緒都是憤怒和仇恨。

苗娘子卻能以最快的速度冷靜下來,並直指問題的核心。

當然不是那狗縣令良心發現, 是他以軍營丟了東西,懷疑是那四個匪徒幹的,親自帶人提審的。

哦,丟了什麽東西,重要嗎?

大良朝的規矩, 地方軍和當地官府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秦志遠便找了個理由。

“那指使他們的玲瓏坊掌櫃目前已經被下了大獄, 目前知道的信息是此人是從京城來的, 派人襲擊你的直接原因是想從你口中得到香皂的制作方子。

至於是他個人的行為還是為人所指使, 你再給我一段時間,等把他背後的關系網調查清楚了,我再告訴你。”秦志遠不厭其煩的解釋道。

他說完,文姜還沒來得及道謝,便聽月生在旁邊嘲笑道,“哎呦,師兄,我只以為你不愛說話,除了訓人的時候。原來你也可以這麽耐心。”話裏話外一股酸味。

她雖然把師兄當親哥哥看,她有自己的心上人呢。但是看著跟自己一起長大的豬要去拱人家的白菜了,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秦志遠不知道她內心所想,否則回去非要罰她蹲兩個時辰的馬步。

文姜聽了這話有點尷尬,裝作沒聽出來萬月生的意思,給二人倒茶。

月生說完就後悔了,這師兄還沒抱得美人歸呢,她可不能給拆臺。

千萬別給讓她搞砸了,再說苗姐姐對她那麽好,她怎麽能吃苗姐姐的醋。

萬月生又趕緊描補,“苗姐姐,我師兄這人熱心的很。他平時也可風趣了,軍營裏將士們都可喜歡我師兄了,都爭著搶著想把他們家的妹子嫁給我師兄,給我當師嫂。”

秦志遠聽著師妹越說越沒譜,臉更黑了。

文姜在旁邊大笑起來。

這有趣的師兄妹。

秦志遠聽著眼前女子爽朗的笑聲,眼裏不禁也閃過一絲笑意。

文姜知道月生不喜歡胭脂水粉,臨走的時候只給她包了二十塊香皂,讓她拿回去慢慢用。

至於秦志遠,哎,人家幫了這麽大的忙,也沒啥可謝他的。只能等下次他們去苗家溝看顧夫子的時候,給他們帶上幾壇葡萄酒。

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送走了師兄妹二人,文姜回了鋪子裏,苗家哥嫂和掌櫃的以及小二也都吃完了飯,在算賬。

除去成本,今天凈收入將近一千兩銀子,不說在場的眾人,連文姜都嚇了一大跳。

不過一想又覺得也還好,畢竟今天的活動力度實在大,前期的宣傳工作又到位。

今天十五,又是休沐的日子。懷河鎮的有錢人,不說來了一半,也差不了多少。

尤其平常要三錢銀子的檸檬皂,今天買十塊才用一兩半的銀子。好多富戶,成箱往家裏搬。

想必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好多人家不再缺香皂使。

不過口紅檸檬露洗發水因為數量有限,倒是很多人沒有買到。

加大產量,趕快蓋新作坊啊,要忙的事可真多。

算完賬,眾人打掃完鋪子,文姜便讓掌櫃的和小二回家了。

“好了,哥哥嫂子,咱們也快洗漱休息吧,今天一天真是累死了。趕快睡,明天還要早早起來接貨。”

明早苗三哥會帶人來送貨。

鋪子很快上了正軌,果然像文姜說的一樣,接下來一段時間,檸檬皂的銷量始終保持在一個穩中有漲的態勢,沒有像開業那天一樣引來懷河鎮人的瘋狂采購。

到了月末算賬時,發現店鋪現在每個月能盈利差不多來兩千兩銀子,當然這只算零售。

批發,比如嶺南府的沈知行回來了,這次要帶走五萬塊香皂。

這些都是另外算的。

“苗老板,去年你作坊剛辦起來,今年就已經在碼頭上開鋪子了,還多了好幾樣新品,恭喜恭喜呀。”沈知行帶著笑意說道。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此女子不簡單,沒想到除了檸檬皂,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竟然就推出了這麽多新品。

去年帶著那批香皂回到嶺南後,在很短的時間內便銷售一空。很多人還要追著給他下訂單。

要不是家裏有點事耽擱了,他早該回來了。

“沈老板,同喜同喜呀,這是喜添麟兒了?”苗文姜看到了沈知行拿在手裏的一雙嬰兒鞋。

“是啊,讓苗老板見笑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有了這個小閨女後,在外見到什麽都想給她買一份。”沈知行說完有點羞澀。

其實這種鞋子嶺南哪裏買不到,只會花樣更新穎,手工更精巧。

“哈哈,怎麽會笑話。我兒子都十歲了,我還不是一樣。家裏的筆墨紙硯衣裳鞋襪,一堆。”兩人愉快的交流了為人父母的經歷,便很快進入正題。

“沈老板,你這次在我們懷河鎮停留多久。”天啊,五萬塊,你多給我點時間吧。

新作坊還沒蓋好,舊作坊要生產口紅洗發水檸檬露等新品,要供應懷河鎮在水一方和千顏閣的檸檬皂。

如文姜所料,在碼頭上開了鋪子後,又吸引了路過的一些客商,這些客商每次采購的數量也不少。現在作坊每天都忙的前腳不搭後腳,上工的時候連閑聊的人都變少了。

抓緊速度,生產啊,你不想要獎金了。

表現好點,給東家留個好印象,等新作坊招工的時候,也能幫族人說上兩句話。

“苗老板,嶺南那邊的商家還等著我把貨帶回去。您看半個月夠不夠?”哎呦,其實時間也不是這麽緊的,都怪他出發晚了。

家裏小閨女實在太可愛,剛出生幾個月就會在床上翻來滾去,沈知行每天在床邊看著閨女打滾,就高興的找不到北。

雖然路上緊趕慢趕,但是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半個月,五萬塊,文姜帶著沈知行預付的三成定金回了苗家溝。

工人們,雄起啊。

在這期間,謝落葵又立了大功,帶著家裏的獵狗找來了更多的花莢果。且一點沒耽誤作坊裏的活計。

三房在她的帶領下,效率高,出貨快,質量還有保證。三進的工人看謝落葵這拼命三郎的樣,逐漸也接受了她的領導。

如期給沈知行交貨後,文姜宣布謝落葵通過試用期,正式成為三進的管事,每個月三兩銀子。

作坊的大管事如苗家哥嫂等人現在每個月拿著五兩銀子。

不過鑒於三嫂之前的事,苗三哥現在還做著普通工人的活計,每個月一兩銀子。

楊白蘇每天看到男人回來累得連飯都不想吃,恨不得倒頭就睡的樣子,難受的偷偷哭。

她知道她男人這麽拼命,也是想著替她贖罪。

可是她寧願被休了,也不想看到自家男人這樣。

“好了,別哭了啊。這也不是給別人幹的,是給小妹幹的啊,又沒便宜別人家。”苗三哥聽到了媳婦兒哭聲,從床上爬起來安慰道。

“三郎,我對不起你。你這樣,我看了心疼,你把我休了吧,讓小姑把你調回大管事的位置。”楊白蘇哭的滿臉鼻涕淚。

苗三郎下床拿了毛巾給她擦臉,“傻媳婦,說啥呢。你當過家家呢,這是說調換就調換的。當初因著咱們是她哥嫂,所以小妹直接把作坊大管事的職位給了我們。這一方面是小妹大氣仁義,照顧家人,另一方面也是對我們的考驗。哎,是我們對不起她,辜負了她的信任。”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三郎要不你打我吧。”楊白蘇撲到苗三郎懷裏。

三房這邊夫妻在抱頭痛哭,東廂房裏氣氛卻很不錯。

“哎呦,咱兩口子竟然一個月拿了十兩銀子,我這輩子可算值了。你聽那戲文裏唱的,那縣太爺一年才幾十兩銀子。你說咱倆一年下來是不是掙的比縣太爺還多?”苗大嫂高興的有點不知如何是好,反覆掂量著手裏的銀錢。

“你可不能只看表面,人縣太爺又不靠朝廷那點工錢活著,咱家可不一樣。”苗大哥也很高興。

往常年別說一個月攢十兩銀子,十年也不能啊。不過他是男人家,不斷跟自己說,沈住氣,不能跟個娘們一樣。

別說一個月十兩銀子,將來他還要跟著妹妹掙更多的錢呢。

“對了,這十兩銀子不要動。下次休息的時候,咱們去你娘家,拿給你哥嫂。既然說了給你侄女添妝,自然是越早越好。”

“哎,行。孩兒他爹你怎麽這麽好。”苗大嫂忍不住上前mua了自己男人一口。

苗大哥立刻滿臉通紅,“老夫老妻了你幹啥呢,讓孩子看到笑話。”

媳婦兒娘家當初沒少照顧他們,現在有能力了自然要回報。

還是那句話,倉稟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這也是苗家日子富裕了,不缺吃穿了,大宅子都蓋好了,就等著拾掇好,做好家具,入住了。

要是苗家還是以前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別說回報媳婦兒娘家了,連親妹妹都顧不上。

苗家新蓋的宅子大,房間多,打家具也很要一段時間呢。

還好,苗家人也不急。左右在這破宅子也住慣了。

不過苗家人有事沒事還是喜歡去新宅子溜達溜達,也不幹啥,就看看。

看看爹娘的房間,看看兩口子的房間,再看看兒子和女兒們的房間。

兒子們是每人兩大間,女兒是每人一間,畢竟女兒將來嫁出去還是主要在婆家混。

“金柱,給你老子滾進來。”苗大哥跟媳婦兒聊著聊著,突然想起兒子的婚事來。

金柱在院裏拿著棍子跟著銀柱瞎比劃呢,他的夢想是行走江湖,做一個懲奸除惡的大俠。

聽到自家老爹喊,慢悠悠的晃進了東廂房。

“你小子,整天就不務正業。好不容易休沐呢,你不知道去學堂跟著上天學?你姑姑之前說以後作坊要優先招識字的會算術的,你小子聽到沒。”

“爹,你也說了,好不容易休沐呢,就不能讓我松玩會兒。”金柱翻了個白眼。

“你玩我讓你玩,都十七的人了,你還敢跟我提玩兒。”苗大郎僅有的一點耐心都給了苗大嫂,對兒子向來不是打就是罵。

苗大哥奉行的養兒原則就是那老一套,棍棒底下出孝子。

“娘,你看我爹。在作坊裏沒事溜我們那一進盯著我不算,回家了還要找我事。”金柱很委屈,在作坊裏他上工夠賣力氣的啦,回家還要被爹找茬。

回頭告姑姑去,讓他姑姑扣他爹工錢。對了,他爹肯定就是長壽口中的法西斯。

雖然金柱不知道法西斯是什麽意思,但是他知道這不是個好詞。

“柱子,你也看到了,最近上門給你提親的人很多。你有看中哪個沒?”苗大嫂覺得兒子就是因為還沒成親,所以還把自己當孩子,愛玩,沒個定性。

聽了這話,苗金柱臉刷的一下紅了。

苗大嫂跟看畫一樣看自家兒子,忒稀奇了。她一直以為兒子臉皮比城墻還厚來著。

說到媳婦兒這事竟然臉紅了,這是開竅了?相中了誰家姑娘。

當然縱使後來苗大嫂拿著掃帚威脅,也沒把苗金柱的心上人問出來。

話說謝落葵過了試用期,正式成為了作坊裏的管事,休沐這天專門買了兩斤肉兩斤糕點一壺酒給家裏打打牙祭。

現在苗家溝裏富裕了,他們村頭小雜貨鋪賣的東西也是越來越多,種類越來越齊全。

雜貨鋪的老板也不知道為什麽消息那麽靈通,知道謝落葵成了作坊的管事,在他們苗家溝也算是一號人物了,非得送了她一包瓜子,讓拿回去磕。

謝落葵哭笑不得。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很高興。她現在每個月三兩銀子,再也不讓爹娘上山采藥去了。

藥很難采不說,山上還危險。尤其爹的腿.都是因為她。

想到這裏落葵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就在這時,前面一道婦人的聲音迎面傳來。

“五丫啊,娘可算找到你了。嗚嗚.”

謝落葵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婦人沖她撲了過來。落葵抱在懷裏的酒肉和糕點撒了一地。

“哪裏來的瘋子,你賠我的酒。”謝落葵生氣的吼道。

肉和糕點還好說,有油紙,裏面沒臟,可是酒水全撒了。她倒不是心疼那點酒錢,可是剛才雜貨鋪的老板告訴她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壺酒了,要想再買的話必須等明天。

今天作坊裏休沐,打酒的人家多。

謝落葵答應了謝父發了工錢要請他喝酒,現在要食言了。謝落葵很生氣,她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怒視著眼前的婦人,落葵心裏想到,必須讓她賠。苗家溝沒酒賣了,隔壁山頭的村子裏肯定有。讓她去給她買。

“五丫啊,我是你親娘啊,你不認識我了嗎?你怎麽能忘了你親娘呢。”

她們停留的位置正好是苗家溝的水井附近,來打水的人很多。

村裏人看到這邊有狀況,便很快圍了過來。

“你誰啊,這是我們村的女娃。你哪裏來的,可別亂認親啊。”有年長的婦人呵斥道。

另有好事的早就跑去謝家告訴謝父謝母了。

雖然落葵現在是作坊裏的管事,但是很多人眼中這還是一個剛及笄的孩子。

孩子出事了自然要告訴她的父母。

謝父謝母還有嫁在本村的謝落葵的姐姐以及她十歲的弟弟很快來了。

“老謝頭,快來,這邊有冒充你閨女爹娘的。”轉頭又對那坐在地上的婦人嘲笑道,

“看清楚了,這才是人家女娃的爹娘。你再亂冒充人父母,小心把你送官府,讓大老爺把你關起來。”

本以為這陌生婦人聽了這話會嚇得趕快跑,沒想到她卻直接沖謝家夫妻沖了過去。

“你們兩個來的正好,你快告訴他們,我才是謝落葵的親娘。”

這婦人忒囂張了吧,腦子有病是吧,村裏年輕人想上前拉開她。

沒想到卻被謝父謝母蒼白的臉色鎮住了。轉頭一看謝落葵,謔,這臉色比她爹娘更差。

“爹娘,我餓了,咱們回家吃飯啊。”謝落葵使勁扒開婦人的手,拉著謝父謝母就要走。

“不許走,五丫,你還記得的是不是。當年你都五歲了,你肯定還記得你娘我啊。”婦人扯著落葵的裙子死活不松手。

村裏人看這情況不對,便通知了苗家人,落葵現在是作坊裏的管事。

文姜也牽著長壽來了。

只看到一個婦人在地上哭泣,拽著落葵不讓走。落葵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一句話不說。

謝父謝母也立在一邊,神情很惶恐。

謝家的大女兒在一旁低頭哭泣,謝家的小兒子撿起石頭要去扔那婦人,被村裏人攔住了。

情況不明,不能打人。

村裏人看到文姜來了,自發給她讓出一條路。

咦,不用這樣,我就是個吃瓜群眾。那個下屬的家務事我不好管吧。

奈何村裏人都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看著她,似乎在等她主持正義。

哎,好吧,趕鴨子上架。

“這位大嬸,你拽著的這位小娘子是我作坊裏的工人。你先放開她,有話好好說,好不好。我保證她不會走。”文姜面帶微笑的說道。

“你是她的東家,那位苗娘子吧?我是謝落葵的親娘,我今天是來認親的,你是她的東家,你要給我主持公道啊。謝落葵她怎麽能不認親娘。”婦人擡起一張大餅臉說道。

親娘?這.落葵不是謝家的孩子?

不過文姜十分不喜這婦人的做派,便什麽都沒有說。

她看向謝家。

“我姓謝,我是苗家溝的謝落葵,我爹是謝大牛,我娘是王舒蘭,我姐姐是謝落荷,我弟弟是謝落生。我有名有姓,有爹有娘,有姐姐有弟弟。你是哪裏冒出來的?你是我哪門子的親娘?”謝落葵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怒火和悲痛,冷聲說道。

“五丫,當年是娘不對,不該賣了你。是娘不對,娘也沒辦法啊。家裏剛添了你弟弟,娘奶水不足,要給你弟弟買肉買蛋,家裏沒錢啊。”

聽了這話,在場的人都楞了起來。

莫非這婦人說的是真的,落葵不是謝家的人?

更有那有心計的想到,如果謝落葵不是苗家溝的人,她還能做三進的管事嗎。如果她退下來.當這個男人腦補到自己替代了謝落葵的位置成了三進的管事,休了家裏黃臉婆,從鎮上娶回個美嬌娘的時候,婦人又抱住了謝母的大腿喊了起來。

文姜不知道這男子心裏在想啥,否則會告訴他,拋棄糟糠妻的人,別說管事,連作坊裏普通工人的位子都別想保住。趁早麻溜滾蛋。

“謝大姐,你說句話啊。當然是你帶走了五丫,你不能不讓孩子認親娘啊。”婦人哭喊道。

謝落葵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死命拉開了婦人。

這些年謝父謝母為了把三個孩子撫養大,為了給兩個女兒攢嫁妝,給兒子攢聘禮,沒日沒夜的上山采藥。為了在藥材的最佳成熟期采摘下來,有時候要在山上呆好幾天。

謝父本來腿就有傷,謝母這些年因為山上濕冷,也留下了病根。

此時被這麽個婦人抱著腿,簡直要站不住。

可是謝落葵畢竟年紀小,身量還未真正長成,力氣比不上婦人。謝父因著對方是個婦人也不敢上手硬拉,謝家大女兒幫著妹妹,可是兩姐妹加一起都拉不動。

這婦人就是死活不松手,死死抱著謝母。

村裏人看不過去,正要上前幫忙的時候,沒想到苗金柱先一步出手了。

他平時經常跟銀柱打打鬧鬧,很是有一把子力氣,上前拽起賴在地上不起來的婦人把她扔到了一邊。

“你有話說話,再敢撒潑,小心我揍你。”

苗家人一臉懵,啊,他們家金柱原來是這麽善良的一個孩子啊,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肯定是以前太忽略這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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