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章 老爺,我被人欺負了

關燈
作者有話說:小刺猬瘋狂告狀,等以後恢覆記憶大概會社死嘻嘻,喜歡的點個收藏麽麽噠,打滾賣萌求看官老爺們送個海星麽麽噠。

談秋的院落名為落霞小築,位於姜府的西邊,是一處單獨的小院落,院落外雕刻著落霞小築四個字的匾額覆蓋著厚厚一層灰,似是常年無人打掃。

談秋將阮月領了進門,隨口道:“對房還有個屋子空置,你要是願意可以住在那邊,不過丫鬟們也有集中的寢房,你要是想和丫頭們一起住也可以搬過去。”

說罷便不再管阮月,自己走至床邊,將大氅脫下隨手一扔,覆而坐去鏡子前,擡手拆起額頭紗布來。

紗布胡亂地被人系在腦後,甚至打成了死結,纏地又緊,談秋幾次都未能解開,動作間牽扯到傷口又是倒吸一口冷氣。

阮月連忙上前,“公子讓我來吧。” 言罷便小心翼翼從談秋手中接過繞成死結的紗布,細細地拆了起來。

談秋唔了一聲,不再動彈,自顧自對著鏡子發呆。阮月將洇著血的紗布放在一旁,從妝鏡前拿起擺好的藥粉與紗布,將傷口仔細清理一番,將藥粉灑了上去。

傷口周圍泛起青紫,中間一道深紅色裂痕狀傷口,好似是在什麽硬物上磕的,光瞧這模樣,便知當時流了不少血,日後會不會留疤還不好說。

可惜了,阮月不知從何生起一股遺憾,若不是這疤痕,這姿容該更勝幾分。

“嘶——” 談秋忽的倒吸一口冷氣。阮月一驚,手中藥粉都灑落不少,連忙道:“是我弄疼了您麽?抱歉我註意些……”

談秋擺了擺手,說:“少撒點藥粉,疼。”

阮月忙點頭應下,只是動作放輕了不少。

這廂紗布剛換好,那邊房門便吱呀一聲被推開,談秋與阮月齊齊轉頭,卻見方才在主廳中對談秋斥責的那名小丫鬟,正端著一杯黑乎乎的藥汁站在門口。

小丫鬟似乎還記恨著方才主廳之上談秋對她的態度,此時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幾乎翻到了天上去,鼻子中冷哼一聲,邁步而入,毫不客氣地重重將藥汁放在桌案之上,冷著嗓子道:“你的藥,晚上來收碗。”

說罷,還不等談秋有什麽反應,便轉身離去,好似多待一會兒對她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談秋早已見怪不怪,理都未理那小丫鬟,欲起身去拿那湯藥。阮月眼疾手快連忙將談秋按下,自己轉身將那湯藥端來。

“我來就好,公子您坐著……” 話音剛落,阮月便是一楞,手上端著那碗湯藥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談秋見狀便欲去伸手將那湯藥接過,打算直接喝下,阮月卻一收手,制止道:“這碗藥已經涼了,我去給您熱一下再喝吧。”

“不用,熱的冷的都一樣,什麽樣的藥不能喝。” 談秋無所謂道。

“可,這冷的藥,怎麽能給病人喝呢?” 阮月說完才將將回過神,環顧一周發覺談秋所居之室已是過分冷清,翠綠擺件一件也無,只有一張泛黃的劣質古畫可憐巴巴地掛在白墻之上,那被褥也只有一層,且看上去便十分冷硬,屋內更是不見一個炭火盆。

這哪裏是什麽姜府夫人該有的待遇?

談秋見她半晌不說話,料想她已知其中關竅,亦不多言,只將藥碗拿過喝了一口,冰涼湯藥更添幾番苦味,入肚的一瞬間好似生生吃了塊冰一般,小臉登時皺了起來。

阮月登時一驚,忙又將藥碗奪過,湯藥一來一回間灑出不少,“這冷的不好喝,我去廚房熱一下。”

談秋剛欲開口,舌根登時漫開一陣苦味直沖上來,只覺得胃中湯藥上湧,止不住地犯嘔,只得一手緊緊捂著嘴,另一手隨意擺了擺,示意她自便。

阮月見狀忙不疊捧著湯藥離開。

談秋緊著倒了好幾杯茶,才順著喉口將那苦味壓下。他前幾次都是能倒就倒,很少會喝這藥,細想來唯有他剛醒來時,姜北慕餵了他的那一次才真正都喝了下去。

不過當時也未曾覺得這藥能有這麽苦。

談秋其實也不打算喝這藥,只是想著試試阮月想法,畢竟府中仆從對他的態度幾乎可稱得上是厭惡,雖然他也不知道這股無名的厭惡是從何而來,阮月既已看到這一切,是否還會安安心心跟在他身邊。

談秋咳了幾聲,坐在鏡前翹著腿微微晃著,一下一下地踢著桌腳,一手支著下顎若有所思看著大門。

少傾,門外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談秋支著下巴看向門口,見阮月面露難色,捧著藥碗有些踟躕。

談秋見怪不怪道:“她們沒給你熱是吧?”

阮月嘆了一聲,有些為難:“我問了廚娘,她們都說已經沒有多餘位子給我熱藥了,若要等,就得等大家夥吃過午飯之後再去,但是這藥哪能等這麽久?萬一藥性變了……”

談秋一幅早知如此的表情,讓阮月將湯藥放在桌上,努了努嘴笑道:“冷的剛好,麻煩你幫我把老爺喊來,就說我頭又開始疼了。”

阮月久經風月,見狀便知談秋打算做些文章 ,也不多問,點了點頭便朝外走去。

這一回等的時間較之方才久了不少,談秋躺在被褥間,身上松垮蓋著大氅,一手支著腦袋側躺,另一手顫著一縷青絲繞指尖打轉,揪成一縷麻花。

片刻後,房門被輕輕推開,談秋擡眼望去,卻見阮月只身一人回來,阮月站在門外面色尷尬,看了眼談秋,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麽。

談秋這一回臉上的從容卻有些掛不住了,他知道姜北慕忙,但平時他只要一喊頭疼,姜北慕都會來看望他,更何況這一回姜北慕出去了好幾天,談秋亦是憋了好幾天,就等著姜北慕來了自己好好紓解一下。

阮月眼見談秋那張精致的小臉如河豚般越來越鼓,忙道:“老爺他很關心,只不過剛應酬完,還有許多鋪子的事情要處理,暫時抽不開身……”

談秋氣呼呼地起身,身上大氅落下,露出他纖瘦高挑的身形,悶悶道:“這下我真頭疼了。”

阮月見談秋這般模樣一時有些想笑卻又不敢,她只覺得對於談秋而言,好似只有姜北慕能挑動他的情緒。

阮月思索片刻,上前將房門關好,斟酌道:“我既跟了公子,自然是要為公子排憂解難的。其實要我看,老爺不一定是不願意來,畢竟我之前在王公子府中,便常常見到他外出應酬一些商友,有時他也會帶我前去。”

談秋聞言依舊有些氣鼓鼓,只用眼神探究地看了眼阮月,阮月會意繼續道:“一般客商之間多日應酬大多是商談一些大事,散了之後還有許多小事需要處理善後,況且姜家的產業雖興旺,卻也是初來這四方城。”

“四方城雖與京城有些距離,但因其在江南富庶之地,往來客商十分多,故而城中商會勢力亦是盤根錯雜,姜家想要做大,必然得先同幾名老商號打點好。王家商號便是這四方城中的大商戶之一。”

“這些我都知道。” 談秋見阮月是真心想幫他,氣倒是消了不少。

阮月見狀松了口氣,笑道:“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男人嘛,總是扛不住那繞指柔的。”

阮月點到即止,並不多言,談秋亦明白她意思,他知曉姜北慕忙,否則也不會幾日不回來,只是剛好今日他看見了那小丫鬟對他的粗魯舉止,這件事可大可小,只消姜北慕一句話……

說起來,談秋是不信姜北慕對他的處境不清楚的,畢竟姜府之中,幾乎所有的下人都對他不假辭色,更有甚者對他更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談秋輕輕呼出口氣,起身將大氅重新系上,路過桌邊順手將湯藥帶上,朝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那就由我們去找他,反正他逃不了。”

談秋愈想愈來勁,一路上恨不得小跑起來,屋檐邊落下的雪粉打濕了他的青絲都渾然未覺。

讓他喝冷藥可以,那就讓姜北慕親手餵他。

“公子慢些,地上滑!” 阮月綴在其身後,一路快走加小跑。

談秋卻恍若未聞,熟練地跑至姜北慕所在的挽秋閣,挽秋閣與他的落霞小築可謂是截然不同的景色。

挽秋閣內院白雪被齊齊掃至墻根,屋檐之上綴了一串紅燈籠,院中假山鱗次櫛比,假山之下的小泉亦被人仔細破了冰,幾尾紅鯉正安靜地伏在角落一動不動。

談秋心中的不虞只是一瞬,旋即很快便釋然了,那些家仆皆是看人下菜碟的,他的院落自然不能與姜北慕的院落比,甚至他們不將整個姜府的雪都堆積到他的落霞小築就已經是給了他面子了。

談秋癟了癟嘴,冰涼的雙手捧著猶如冰塊一般的瓷碗,越過鵝卵石小徑,朝緊閉的院門走去。

忽而,姜北慕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輕響,談秋下意識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卻見一道窈窕身影自房中走出。

談秋瞬間拉下臉來。

那窈窕身影正是侍女梅香,梅香一襲粉色綾羅衫裙,身形高挑容色秀美,平日在府中便隱隱有做大的趨勢,一幹侍女家丁等皆以她為首。

姜北慕雖未明說,但府中並無管家,可以說梅香是眾望所歸,畢竟他曾聽聞姜北慕隨口提及過她,梅香好似出身於一個書香門第,自幼便飽讀詩書,為人又如她名一般帶著一股子冬梅般的冷清與孤傲。

這對於其他農戶出身的丫鬟家丁而言,可不是那枝頭雪麽。

只是,談秋他不喜歡梅香。

原因也很簡單,梅香她對姜北慕也有著不一樣的心思,只是談秋不知道梅香是看中了姜北慕這個人,還是看中了姜府夫人的位子。

總之,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

“你在這裏做什麽。” 談秋如同一只小刺猬,在發現敵人的一瞬間便張開了渾身的刺,主動出擊。

梅香那一向矜傲的秀美面龐之上露出一抹訝異,隨後目光移至談秋手中那黑色的藥汁之上。

“老爺要休息了,公子還是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情可以明日再來。”

若論態度,梅香是所有家仆之中對他最可氣的,只是這股客氣之中帶著一股子令人不適的高傲。

談秋卻迎難而上,毫不客氣回道:“老爺打算休息,這不是還沒休息麽?”

說罷,談秋上前幾步,走至檐下,輕哼一聲。

梅香間談秋欲直闖,更是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拉,“公子不要胡鬧了,老爺已經很疲乏了,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公子如果有什麽事,可以找我來處理。”

“你?” 談秋眉梢微揚,恣意而張揚的小臉上滿是倨傲,“我來找老爺餵我喝藥,你能代勞?”

梅香神色不動,只眸中透出一絲不耐,轉瞬即逝,卻被談秋看在眼裏。

“我可以代勞。”

談秋唔了一聲,理所當然回道:“但我不想讓你餵。”

梅香神色微動,卻不讓步。

談秋輕輕出了一口氣,側過身,看了眼梅香緊攥住自己大氅的手,雙唇開合以氣聲說道:“你當真不松手?”

梅香並未回話,只將手中大氅攥地愈發緊,指尖發白,大有恨不得將這布料撕扯開的意味。

談秋微微擡了擡下巴,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惡劣的笑意,緊接著雙手一松,瓷碗落地,應聲而碎。

黑色湯汁濺開,將梅香一只白色緞面的繡花鞋給染上了色,霎時一股濃烈的藥味彌漫開來。

梅香還未回過神,只在那瓷碗發出碎裂聲響之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松了手,而正是這空隙讓談秋抓住了。

談秋裹著大氅便悶頭推門往裏沖,只踏出一步,便撞入一個堅實而熟悉的寬厚胸膛之上。

談秋想也不想緊緊箍住來人的腰身,姜北慕身著裏衣,衣襟微微敞開露出勁瘦且肌肉分明的胸膛,皮膚呈小麥色,如同一匹駿馬般胸腹堅實而充滿爆發力。

哪怕這數九寒冬裏,姜北慕一襲單薄裏衣,依舊散發著幾乎要灼傷談秋面頰的熱意。

姜北慕顯然也是被撞懵了,還未開口,便見自己胸口的這個毛團子甕聲甕氣委委屈屈道:“老爺,我被人欺負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