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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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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繁那個女人……一件張志軒的簽名球衣就能讓她出賣朋友了。別人說見色忘友,這個女人還沒見到色呢,就順水順路的把朋友賣了。下次如果周昱把張根碩用過的馬桶帶到覺繁面前,搞不好覺繁一定會幫著周昱把自己賣到妓院去。

蔣雨琦瞥了一眼周昱,看見他眼中掩蓋不住的得意與自信,仿佛從前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她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所以她選擇無視他,像面對著空氣一樣直直的走了。

“餵餵餵……”周昱攔在她面前,用爪子在蔣雨琦眼前晃啊晃的。

“我沒瞎。”蔣雨琦用手揮掉眼前那只爪子。

“那我這麽大一帥哥你怎麽看不見?”周昱理直氣壯的問。

“你站在我的盲區了行不?”蔣雨琦忍住甩白眼的沖動,小馬尾一甩,迎著紅太陽向前走。

“行,向著太陽向著黨,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周昱立刻雄赳赳氣昂昂跟著蔣雨琦面向太陽向前走,那樣子別說前面是鴨綠江,就算是雅魯藏布江他也會眼睛不眨的跨過去,當然……前提是蔣雨琦在對岸。

蔣雨琦不理他,小馬尾在身後甩的格外歡快。

周昱的皮厚到孫悟空都能在他的皮下面翻幾個筋鬥雲,他滿面笑容的邁著解放軍叔叔的腳步跟著蔣雨琦,面對著陽光。

其實他的陽光,只是前面女孩的笑容罷了。

蔣雨琦和周昱來到教室時,一眼就看見了親愛的宋覺繁小姐捧著張志軒的球衣呆呆的看著,那個癡迷啊——當年牛郎偷走仙女的衣服後,也一定用過覺繁此刻的眼神看過仙女的衣服。

覺繁的同桌,變成了裝作很認真讀書的夏曉柳,不是蔣雨琦諷刺她,夏曉柳拿著的書,封面上寫著“未婚媽媽註意的一百個事項”,並且,還是倒著的。

所以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蔣雨琦現在的同桌是誰。

蔣雨琦放下書包,有些別扭的在周昱旁邊坐了下來。

周昱深吸一口氣,十分滿足的說:“又回到當年的感覺了,美人在側,魔女在上。”

剛剛走進教室的英語老師耳朵極好,迅速的找到了聲音的來源。但還是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今天穿的是稍微那麽……像烏鴉了點。

老師的度量自然是極好的,要報覆也是要不露痕跡的報覆……

“周昱,恭喜,這次的檢測又考了38分。”英語婦女笑裏藏刀。

“不客氣,這個分數是我給老師最美好的祝願。”周昱笑的格外大家閨秀,“所以老師應該找個人給我補習一下。”周昱目光看向蔣雨琦。

“很好,那麽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我親自給你補補!”英語婦女咬牙切齒。

周昱突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這個老婦女……不會是看上我了吧?”他坐下來,突然變得憂心忡忡。

蔣雨琦眼睛看向黑板,慢悠悠的說:“你想太多了。”

夏曉柳和覺繁成為同桌後那個話叫做多。因為上課,兩個人為了表示對老班那個禿頭的尊重,決定用紙條。

覺繁:你真的不喜歡張志軒?

夏曉柳:豈止是不喜歡,簡直是從骨子裏厭惡。所以我就很奇怪你為什麽會喜歡那種花孔雀。

覺繁:看著舒服唄,難不成找個醜八怪?要是每天醒來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倭瓜,換誰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

夏曉柳:要我幫你嗎?要不今晚我就把他送到你房間去,然後隨便你是霸王硬上弓還是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總之別太激烈——明天還要上課,你懂的。

覺繁看完紙條,本想一臉羞澀的裝一下自己是很純情的少女,結果看見了課桌前的一雙腳,穿著擦得發亮的皮鞋,但是不小心露出的襪子卻是是鮮艷的紅色。像這種極度沒品的裝扮,整個世界為之不多,偏偏他們班就有一個這樣的奇葩——老班。

“寫什麽呢?讓我念出來給大家分享一下。”老班環著手,笑瞇瞇的,看起來相當的和藹可親,可惜那本語文書被他握成了狼牙棒。

覺繁決絕的一閉眼,然後打算用當年小燕子吃紙的法子,可惜還未將那張紙撕下來,老班的書已經壓住了那張紙。

夏曉柳幹脆閉眼等死刑了。

但是覺繁是什麽人?是那種你一掌拍死她她還能借屍還魂回來還你一巴掌然後再去死一次的人,所以當老班慢條斯理的想將那張紙撕下來看看時,覺繁幹脆豁出去,趁著老班下手之前,從抽屜裏拿出剛剛擦過鼻涕的紙巾打開來,然後將那些鼻涕通通的塗到了那張紙上……

夏曉柳被覺繁的驚天之舉給徹徹底底的嚇傻了,在全班的寂靜中,晚秋的風呼呼的吹過。

老班慢慢的收回手,默默的走回了講臺。

當一個十惡不赦的地痞流氓或是蠻不講理的紈絝子弟遇到世界上的一種動物時,什麽厲害的武器,什麽惡毒的話語,都變成了浮雲。

這種動物,叫女人,更確切的說,叫宋覺繁。

老班垂死掙紮了一下,擺上一副極其嚴肅的樣子說:“宋覺繁,下課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

但是誰都知道,沒有了那張證據確鑿的紙,覺繁可以盡情的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就算她說那張紙上寫的是奧特曼與孫悟空為了白素貞大戰三百回合,老班也拿她沒轍。

放學後竟然下起了大雨,而所有人中只有最黑的覺繁怕曬的更黑而帶了傘。那把很淑女的傘下很不淑女的站著三個女孩,還有面前的一個周昱企圖也要擠進來分一杯羹。

夏曉柳很鄙視的看著自己那個把左臉皮撕下來貼在右臉上的哥哥,可謂真的是一邊不要臉一邊厚臉皮。覺繁在茫茫的人海中搜尋到了張志軒的身影,他沒有帶傘,有些無助的站在廣告欄下面。愛慕他的女孩有很多,但是唯有覺繁帶了傘。

覺繁的耳邊響起了那熟悉而經典的音樂: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

她覺繁雖說沒有等千年,好歹也等了十年吧!在《新白娘子傳奇》的背景音樂中,覺繁毫不猶豫、毫不客氣的丟下自己的兩個朋友,拿著那把可能會是定情信物的小紅傘,穿越茫茫人海,直沖自己的許仙而去……

夏曉柳和蔣雨琦看著頭上劈啪砸下來的雨滴,面面相覷。

夏曉柳:“覺繁是把自己當成了白蛇精嗎?”

蔣雨琦:“關鍵是這條白蛇精長得一點也不白。”

兩人眼見很快就要淋成落湯雞,周昱突然脫下了自己的外衣蓋在她們的頭上,笑嘻嘻的說了聲:“小爺的衣服雖然防水,但也不能總是在雨裏淋著,你們快回去吧。”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蔣雨琦,然後轉身跑進了茫茫雨幕中。

蔣雨琦感受著頭頂依舊殘留的周昱身上的溫度,還有夏曉柳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臉頰上微微發燙。

等覺繁一臉幸福的來到蔣雨琦家蹭飯,在客廳裏看見了濕漉漉的夏曉柳。

“你怎麽濕身了?雨琦呢?”覺繁很奇怪的問。

夏曉柳差點要一巴掌抽暈這個沒心沒肺見色忘友的宋覺繁,竟然還有臉問她怎麽“濕身”了。她指指覺繁放在玄關處的傘,一臉陰雲。

誰知覺繁一臉羞澀的說:“討厭,我和他又沒做什麽。”

夏曉柳真心佩服蔣雨琦這麽多年來和覺繁平安無事生活的堅強毅力,她打了個太極八卦的平靜呼吸的動作,擠出一絲笑容說:“雨琦在衛生間給我哥洗衣服。”

覺繁的眼睛一下子瞪圓:“雨琦失身了?”

蔣雨琦從衛生間裏探出頭,一臉戲謔的說:“覺繁你終於回來了,你和張志軒不會是撐著小紅傘徒步走到杭州西湖去了吧,而且順便在雷峰塔下拜見了法海。”

覺繁一臉沈重的說:“蔣雨琦,你在給誰洗衣服?”

“周昱啊,怎麽了?”

“你還沒結婚呢,怎麽就成為了男人的奴仆了?這個世道女人應該要不會做家務,這樣男人才會去學!憑什麽咱們女人要一輩子辛辛苦苦……”

“覺繁,”蔣雨琦頭疼的打斷她的話,“要是我把你的衣服不小心丟到泥坑裏還被七個人踩過八輛車碾過你會不會叫我幫你洗幹凈?”

“當然不會!”覺繁異常堅決。

夏曉柳對覺繁的態度堅決感到驚訝,然後聽見蔣雨琦相當無奈的聲音:“你會叫我賠十件!”

晚上覺繁回到家,對著縮在被子發抖的周昱說:“我們不小心弄臟了你的衣服,雨琦已經幫你洗幹凈了,現在晾在陽臺上,要是明天天氣不錯,你的衣服就能拿回來了。”

周昱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興奮的紅暈,他眼睛亮閃閃的問夏曉柳:“那件衣服雨琦是親手洗的?”

夏曉柳:“……她用洗衣機洗的。”

周昱還是一臉幸福的打了個噴嚏,夏曉柳一臉嫌棄的說:“哥你的鼻涕下來了!”

過了會,夏曉柳挺認真的說:“哥,你就這樣還不夠,蔣雨琦是那種相當慢熱的女孩子,而且經過那些事情,她就是喜歡你也不會說出口的。不如你……”

蔣雨琦在家裏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覺繁盯著電視裏的張根碩口水直下三千尺,蔣雨琦好笑的看著覺繁那副色欲攻心的樣子。

“假如上帝一定要讓你在張志軒和張根碩兩個人中選一個,你選誰?”

“上帝不會像你那麽無聊,雨琦,洗洗睡吧。”

蔣雨琦:“……”

第二天清晨,當蔣雨琦和覺繁走出家門時,看見了周昱和夏曉柳穿著黑風衣一人提著一個箱子。

“你們……演上海灘?”覺繁想象力極豐富。

周昱直接無視她。

“雨琦,文化季結束了,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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