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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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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雨琦,好久不見。”

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卻在瞬間激起了蔣雨琦心底的波紋,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腦子裏的所有程序都出現了錯誤,所有的情緒在心底瘋狂的堆積,那種不由自主的開心與快樂像是慢慢的占據了她所有情感的主流。

周昱,好像變得和以前不同了……

他的笑,少了幾分陽光,多的是一種小心翼翼的防備,還有那種肉眼可見的成長。

但他的眼底,似乎依舊是那汪安靜的水,水裏依然倒映著她的身影。

她的心裏的情感慢慢占據到了最高的地位,然而理智的系統毫不留情的甩出一個人的名字:楚風。

她的臉變得更加蒼白,她將眼中不小心洩露出的溫情不留痕跡的抹去,淺咖色的瞳孔裏變成了平靜無波的湖,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湖面不小心掠過的風。

“好久不見。”她說,帶著客氣的笑容。

周昱悄悄的垂下眼簾,再擡起時,也只剩下宛如路人般的陌生與客氣,他將頭轉向夏曉柳,對著她張開雙臂。

夏曉柳開心的仿佛一只小鳥,飛快的鉆進他的懷中,親昵的把頭在周昱的胸口蹭了蹭。

“有沒有想我?”他揉她的頭發。

夏曉柳仰起臉說:“當然,最最最想的就是你。”

周昱眉角微微一揚,黑色的眸子裏滿滿的都是寵溺,他伸手把夏曉柳的臉揉成了一個包子,裝作不開心的說:“撒謊。”

夏曉柳壞笑著說:“第二想的的是你。”

覺繁目瞪口呆,原來夏曉柳喜歡的人是周昱……完了完了,電視劇裏最狗血的事情要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一對朋友,為了一個男人,從此你死我活,水火不相容,最終引發世界大戰,二人拔刀相向,最後一起上天堂。男主傷心欲絕,心智大亂,苦苦在人海中尋找自己曾經喜歡的人的魂魄,最後他發現了一個女孩,她的身上有著他愛的人的影子,更奇妙的是,這個女孩,是他最愛的人的閨蜜……(本屆金馬獎的最佳編劇就是——宋覺繁小姐……)

帶著這樣的劇本,覺繁開始了心理鬥爭,假如周昱在這兩個女人之間難以抉擇,是不是會轉移目標,最後愛上的會是她,要真是如此,她要不要接受呢……

但蔣雨琦沒有任何不同的反應,她平靜的來到覺繁身旁,拿起覺繁手中的獎杯看了看,然後和平常一樣的打擊覺繁:“獎杯挺沈的,假如賣給廢品回收站,確實能多買幾串烤雞翅。”

覺繁臉一紅,初三那年,覺繁到蔣雨琦家玩,結果大姨媽突然襲擊,而覺繁和蔣雨琦既沒現金也沒衛生巾,所以覺繁在蔣雨琦打電話讓爸爸送點錢來時,覺繁已經勇敢而果斷的把蔣雨琦的一個獎杯拿到附近的一個收購站賣掉,換來的錢除了買衛生巾,還捎回幾根烤雞翅。後來蔣雨琦說,當覺繁把雞翅遞給她的那一瞬間,她真的有把覺繁丟進東非大裂谷的沖動,因為那個獎杯是蔣雨琦媽媽在世的時候,蔣雨琦唯一拿下的全國一等獎的獎杯……

為了保證自己獎杯的安全,覺繁連忙從蔣雨琦手中奪回獎杯,非常惡心的用舌頭把獎杯從上到下舔上一遍(……),然後再把獎杯遞給蔣雨琦,“拿去看吧!”

蔣雨琦:“……你狠!”

周昱在文化季結束之前回到了學校去上課,也就是說,文化季一結束,他依舊要走,蔣雨琦聽到這個消息時只是簡單的說了個“哦”。

“餵餵餵!雨琦,周昱都要被搶走了,你老人家好歹要反擊一下啊!要化身成比小三還要強的小四!想覆仇的話就把周昱搞到手再一腳踢掉!”覺繁很鐵不成鋼的痛心樣。

蔣雨琦好笑的問:“覺繁,你最近在看什麽電視劇?”

“《回家的誘惑》,怎麽了?”

蔣雨琦收起笑,漸漸的沈靜下來說:“覺繁,跟我去看看楚風吧,楚家,似乎……要完了。”

億霖楚氏,楚風面色陰沈的獨自坐在客廳裏,背對著蔣雨琦。

蔣雨琦看著楚風那個孤獨而單薄的身影,一時不知說什麽才好。楚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所有的資金全部被凍結,楚家名下的十幾家公司全部面臨著破產的境地。

覺繁老老實實的給嘴上裝上拉鏈,今天這種情況下,連她都不敢聒噪了。

楚風突然說:“雨琦,你不用再來找我了,周昱回來了,你應該去陪陪他。”蔣雨琦突然淡淡一笑道:“楚風,我是那種小姐麽?誰是金主我就去陪誰?”

“可我是個廢人!”楚風突然吼道,“現在我的家也敗了!我什麽都不能給你!”

蔣雨琦沈默,執拗的搖搖頭。

楚風控制著輪椅轉過身,目光緊緊的鎖住蔣雨琦。

“雨琦,我給過你機會了,你不珍惜,那麽,從今以後,你都不許再離開我!”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離開你。”

蔣雨琦平靜的回答,是承諾,亦是誓言。

楚風冷笑著說:“我楚家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托你的舊情人周昱的福!你滾回去,找你那個有錢有勢的老情人去!”

蔣雨琦閉上眼,遮掩了眸中那閃爍的怒火,她從來就沒想過,那個安靜內斂的男生,有一天也會說出這樣惡毒的話語出來。

覺繁可沒那麽好的脾氣,她見不得蔣雨琦這樣子受氣,她嘴巴本來就毒,現在說出來的話更像是在蛇毒裏面加上砒霜。

“呦,現在知道沖雨琦發火了,你當初哭著叫著求雨琦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表現的不挺溫順的嗎?你他媽的少用那雙破腿要挾雨琦,當初沒人叫你救雨琦的啊?我靠,誰知道你的腿斷沒斷?!不還好好掛在你屁股下面的嗎?你家敗了是你窩囊,有本事自個兒找周昱去!少在這裏發臭火!”

蔣雨琦白皙的臉上忽的湧起了一陣淺淺的紅色,她輕輕的說:“覺繁,別說了。”

“可是……”

“我叫你別說了!”蔣雨琦冷聲喝道。她的聲音是那種由心底延伸出來的冰冷。

覺繁的眼睛一紅,委屈的說:“那我就閉嘴好了。”

她轉身跑出了楚家大院。

蔣雨琦沒有說話,她知道,覺繁這次一定傷心了。她很少會生氣,更不會對覺繁用這樣的口氣說過話。

她曾經看過一段話,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你站在我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不能在一起。

並非不願,而是真的有太多的不能。

蔣雨琦去學校的路上,恰巧看到周昱騎著車帶著夏曉柳趕往學校。

周昱說過,他的自行車前座上永遠只會留給他最愛的女孩,也許,那個座位並不是唯一。

周昱看見了蔣雨琦,也捕捉到了那一瞬間她眼中的失落。

他的目光裏突然滲出了一點點算計的色彩。

蔣雨琦低著頭慢慢的走著,視線裏出現了一雙白色的鞋子。擡頭,看見了一張陽光燦爛的臉,旁邊還有一張臉,睡眼惺忪。

“早上好!”他相當熱情的打招呼。順手摟上了夏曉柳的腰。夏曉柳那雙瞇著的眼睛忽然的張開了,她用眼神詢問周昱“你幹什麽”。

“親愛的。”他深情款款的叫道。

蔣雨琦掛起抹笑,不留痕跡的拉開了點距離,“那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周昱等到蔣雨琦走遠了,回頭看向夏曉柳那張冒火的臉,笑嘻嘻的說:“妹妹,幫個忙唄。”

------題外話------

家裏電腦出了點毛病……所以今天有點遲也有點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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