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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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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過去,齊雲至大概還要一周才能回來。

許鯨數著日子, 眼看又到了周六, 馬信瑞家裏有事請了半天假, 許鯨自己背著包慢慢走回家。

剛補完課,許鯨饑腸轆轆, 他琢磨著中午要吃什麽, 沒怎麽註意周圍的動靜。

曹域明那家夥新交了女朋友, 一放學就和對方出去吃飯約會, 下午還要看電影,可恥地背叛了許鯨的友誼。

他不在家,就剩許鯨一個人, 他也懶得張羅什麽, 打算回去下點面吃算了。

嫣青草可以再打一次頂,捏下來的嫩葉用水一燙, 放到面湯裏, 湯清面白葉綠,別提多好看。

他上周才做了一次雞油辣椒, 家裏冰箱裏還堆著一大罐, 鹵味也有一大鍋, 等一會兒回去把鹵牛肉等拿出來切個片,再往面碗裏放個切開來的鹵蛋, 澆上辣椒, 香醋, 小香蔥, 這一頓午飯堪稱完美。

許鯨越想越餓,不由加快腳步往家裏趕。

他家距合德實驗中學很近,走路的話十五分鐘以內能走到,許鯨頂著並不烈的太陽,轉過街角,眼看就要到家。

這一片都是居民區,市政統一規劃,留出六米寬的路,路兩邊都是小別墅,有些人家木門緊鎖,有些人家只裝了鐵門,透過鐵門的縫隙,可以看到院子裏蔥蔥郁郁的景致。

許鯨上高中以來越發忙,他的時間寶貴,平時很少走路回家,一般都是馬信瑞或齊雲至開車過來接他,許久沒看到周圍的景致,一時間他覺得有些新奇。

周圍人家有錢,綠化都做的很好,有些人家的植物許鯨沒有見過,看到那些嬌嫩的花,許鯨不由有些好奇,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些植物裏。

他這般走路倒不像在走路,而像是參觀一座座精巧雅致的庭院博物館。

因為是正午,路上來往的行人很少,幾分鐘都難見到一個,顯得有些冷冷清清。

許鯨漫不經心地走在路上,扭頭左看右看,就是沒怎麽看路。

有人迎面走過來,四月多的陽春天氣,上午已經有些熱了,那人卻穿著薄風衣,戴著帽子,手交叉著抱在胸前,臉也低下來,不讓人看到他的正臉,顯得有些形跡鬼祟。

許鯨原本沒註意到他,等他走近才發現他這幅模樣,心裏咯噔一下,忙邁開腳步往旁邊讓讓,免得正面沖上他。

那人匆匆越過許鯨的瞬間,許鯨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血腥味很淡,要不是有風,或者許鯨感覺再遲鈍點,他根本聞不到。那人身上還有一股木澀味,就是那種草木被割斷時散發出來的味道。

許鯨常年跟草木打交道,對這些東西最敏感不過。他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腳步頓了下,見那人消失在拐角後面,他沒回自己家,而是快步邊走邊打了個電話給曹沐春。

他手上那支手機還是齊雲至在他上高中後特地獎勵給他,齊雲至要進出軍營,本身不能帶電話,許鯨拿著手機也沒什麽用武之地,手機也不好玩,他以前不愛帶手機。

齊雲至有時候給他收拾書包,看手機不在書包裏,會特地找出來幫他塞進去,次數多了之後,許鯨也會記得把手機帶在身上,反正也不重,帶著能讓他哥安心也好。

此時手機倒派上了重要用場。

曹沐春接到電話,笑問:“小禾,怎麽了,你們今天中午回來吃飯麽?”

許鯨壓低聲音,“曹哥,我在回家的路上,快走到小公園那裏,你能過來接我一下麽?”

此時路上還是什麽人都沒有,許鯨心中有股不妙的預感,他的心一直怦怦跳,心率有些過速。

曹沐春聲音裏的那點笑意沒了,他一邊匆匆往外走,一邊問:“發生什麽事了?你遇到危險了麽?”

“沒,不過我感覺不好,想跟你們待在一起。”

“你等著,我馬上過來,你找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待著。”曹沐春道:“要是有什麽危險,你就立刻報警。”

“嗯,我暫時沒感覺到什麽危險。”

一到關鍵時刻就不靠譜!曹沐春低罵自己弟弟一聲,忙小跑著去車庫,把飛車開出來,轟一聲上了天!

動力系統瞬間加速到城際軌道允許的最高速度,聲音有些大,邵芊語正在準備擺盤,聽到聲音不由抱怨,“眼看就要吃飯了,又去哪裏?真是吃頓飯都不得安生。”

曹海憑安慰他,“興許是單位那邊有什麽急事吧,別管他,我們兩個吃。”

“也成。”

許鯨站在空蕩蕩的公園裏,他受過訓練,知道此時最好不要貼著樹等障礙物,不然容易被人從障礙物後面攻擊。

曹家離他家不遠,曹沐春車又開得急,不過五分鐘,他就急匆匆的趕到了。看到許鯨,他松了一口氣,將車開下來,吱呀一聲停在許鯨面前,“沒事吧?”

曹沐春上下打量許鯨,許鯨面容有些蒼白,神色倒還鎮定。

他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系上安全帶,“沒事,曹大哥,我們先回去吧,等會跟你說。”

回到曹家,許鯨才說了他碰上一個行跡鬼祟的人,說著他拿出一張紙,快速把他碰上的那個人的簡略模樣畫了下來。

合德實驗中學的興趣班很全,老師們都很專業,許鯨上過幾天美術興趣班,平時上美術課也沒偷懶,他的繪畫技能還可以,寥寥幾筆就畫出了那人的大概形貌。

他當時就覺得奇怪,還特地多看了兩眼,現在記得很清楚。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可能他本身受了傷,我只是覺得不太安全,不太想回家。”

邵芊語和曹海憑一起坐在客廳裏聽他說來龍去脈,聞言都有些心驚肉跳。

邵芊語拍拍他的手安慰他,“就要這樣,萬事都小心一點,小心行得萬年船。”

曹沐春找公安系統的一個哥們打聽許鯨家附近那片地區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對方說沒有,風平浪靜,一切都好得很。

許鯨松了口氣,覺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

沒想到還吃完飯,公安系統的那哥們給曹沐春打電話說那片地區發生了兇殺案,被害者是一位退休的老幹部,平時深入簡出沒得罪什麽人,問曹沐春是不是知道什麽線索?

曹沐春簡單說了一下許鯨的見聞,對方立刻請許鯨過去,看能不能提供什麽破案線索。

許鯨便在曹沐春的陪同下又往家那邊趕去,這次他沒回家,而是根據指示到了一個院子。

這院子離他家不算近,一個在路的這頭,一個在路的那頭,走路的話要走差不多十分鐘才能走到。院子裏的遺體已經搬走了,只有痕跡還留在那裏。

警方沒有透露被害者的身份,不過知道許鯨就住在這附近後,警方除了拿走他畫的兇手的草圖,還問他早上上學時有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什麽不尋常的東西。

許鯨盯著院子一角,那裏用粉筆畫了個人形出來,人形框出了一大灘血跡,估計就是兇殺現場。

現場顯得很亂,跟周圍的整潔格格不入。他在粉筆人形的周圍看到了大量散落的藤蔓,第一反應就是死者是一位木系異能者,發現歹徒後,這位木系異能者應該奮勇抵抗過,比如拿藤蔓去纏對方。

顯然這沒什麽效果,受害者還是死了,死得應該還不輕松。

許鯨搖頭,這一塊向來安靜,平時很清幽,他家離這裏已經算遠了,他上學也不會經過這邊,根本發現不了什麽不同尋常的動靜。

他畫的畫其實對警方的幫助不大,畫上的人中等個頭中等身材,又擋住了臉,什麽都沒露出來,找不到什麽有效的線索。

曹沐春看了一眼,“別是專業的殺手吧,要是這樣你們就難找到人了。”

他那哥們壓低聲音,“找不到人也要找。受害的這位剛從上面退下來,退了還不到半年,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上面給我們施加了很大的壓力,要是找不到,估計我們頭兒得受罰了。”

曹沐春皺眉,“這位受害者是木系異能者?”

“對。上上周有位火系異能者也遇害了,都是退休後的老人,異能不差,體力不行。類似的事件今年發生了好幾起,這才春天,要是再多來幾次,我們頭兒愁都快禿了。你消息靈通,要是知道什麽趕緊告訴我。”

許鯨在一旁突然說道你:“我覺得殺害他的也是一位異能者。”

曹沐春那哥們精神一震,眼睛發亮,“你為什麽會這麽猜?”

許鯨看了眼曹沐春,看他沒反對的意思,才說道:“我迎面撞上了殺人兇手,當時我心裏發毛,心跳得很快。我還特地打電話讓曹哥接我,而不是回家。”

曹沐春點頭表示確有此事。

許鯨接著道:“我當時還不知道有人遇害了,我也不算膽小,按說不至於怕成這樣,連家都不敢回。如果殺人的是異能者,一切就說得通了。他可能剛殺過人,經過一番激烈的波動控制不大住異能,精神力溢出來被我捕捉到,所以我下意識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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