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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田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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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至看上的那間學校在合德區, 最靠近中下游綜合服務中心的中心圈,裏面讀書的孩子家裏若不是大富大貴,成績再怎麽優越都擠不進去。

齊雲至這個級別, 加上他的家庭背景, 他的孩子想去那裏讀書的話, 條件勉強夠了, 但是許鯨要去就不大可能了。

他只是一個鄉下孩子, 沒什麽家庭背景,就算攀上了齊雲至這根高枝,也遠不足以支撐他去這麽一座學校讀書,如果這樣都行的話,無數人的私生子女也會以此借口混進去了。

曹沐春眉頭微皺, 他望過來的視線讓齊雲至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為難,不過顧忌許鯨在這裏, 他不好說得太明白而已。

“我知道這有點麻煩, 要是不麻煩的話,我自己就行了,不用麻煩你。”

曹沐春苦笑, “你確定這是有點?”

齊雲至拍拍他的肩膀,“幫兄弟這個忙, 以後你就知道我為什麽非讓小禾進這所學校不可了。”

曹沐春心神急轉,他壓低了聲音問, “小禾身上有什麽特殊?他精神力特別高還是親和哪種元素?”

“還沒有去做檢測, 精神力高是肯定的, 親和哪種元素我還不知道。”

“沒有去的話現在就去呀!現在年初六,檢測機構應該已經開門了,我陪你們去,結果很快就能出來。如果有這方面的特長,去哪間學校去不了?”

齊雲至看許鯨一眼,沒避著他,“他年紀還小,太早檢測出來對他不一定那麽好。”

“風險與收益與收益並存,拼一拼,哪能跟溫室的花朵一樣?”

“太早了,他才十三,再過兩年吧。”

曹沐春看齊雲至眉梢中那點溫和,心裏暗道臥槽,你都九歲就去檢測精神力和親和的元素了,他還能比你更嬌貴?

齊雲至說什麽都不松口,曹沐春拿他沒辦法,最後看在好朋友的面子上也只能答應,不過他沒有把話說滿,只是說,“我去幫你活動活動,這事到底能不能成還得看運氣。”

“我知道,這份情我領了。”齊雲至朝他舉杯,以茶代酒,“大恩不言謝。”

曹沐春抖了一下,“我操,你說什麽呢?我們之間哪裏用得著這麽生疏,還當不當我是兄弟了?”

“不當就不會第一時間來找你。”

說到這個曹沐春忍不住嘆道:“你也真是,那麽拼做什麽?年紀輕輕弄得一身傷病?軍部那邊還能回去麽?你能力怎麽樣?保留了幾分?”

“還成,前段時間打了個電話,領導那邊說給我保留著位置,如果沒有意外,等我休養好了就能恢覆原職。我的精神力和水元素親和能力又提升了幾分,究竟提升了多少,還得病好後再做檢測,到時候再說吧。”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不必擔心。”曹沐春拍拍他的肩膀,低聲勸道:“你們家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不過擱哪邊都這樣,一大家子的事沒有讓一個人出全力的道理,你能扛就扛,不能扛就放下吧,別再為難自己。”

“我心裏有數,以後不會了。”

“你心裏有數就好。”曹沐春不多說,他招呼兩人吃菜,“這家的私房菜很難定,尤其是這裏的主廚,聽說過幾個月就要退休了,以後能不能吃到這麽好吃的菜就得看運氣。盛禾,你多吃點,別客氣。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飽了才能長得高!”

許鯨朝他笑,“謝謝曹哥哥。”

這小孩長得真好!曹沐春看了不由在心裏嘀咕,俊眉飛眼,人也白凈,完全看不出來鄉下小孩那種拘謹的氣質。

不過看到許鯨的手,他就知道這確實是幹慣了農活的鄉下小孩,那雙手比臉還要黃,看著挺粗糙,不像那些從沒幹過農活的小孩,細皮嫩肉的,男生跟女生也沒什麽區別。

這裏的菜確實好吃,哪怕許鯨這種比較重口味的也吃了許多,一桌菜被他們解決的七七八八,完全不存在浪費現象。

齊雲至和曹沐春雜七雜八地聊,從小時候說到工作的事情,許鯨在一邊聽,倒是聽說了齊雲至不少舊事。

曹沐春也損,知道齊雲至特別在意形象,還說了不少他少年時的糗事。

齊雲至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覆,在外面不能待太久,吃完一頓飯,把事情都說完了,他就跟曹沐春告別,帶著許鯨回到療養院。

許鯨回去後跟齊雲至說:“齊大哥我回趟仁源生活區吧,我的檔案在那裏,我得先把檔案拿出來。再說當初走得匆匆忙忙,還有許多事情也沒有交代完。”

齊雲至坐在沙發上,手摩挲著扶手,“要不然再等幾天?還沒有那麽快開學。再等幾天我身體好一點,我陪你一起去。”

“這麽短短幾天,你的身體能恢覆到什麽程度?還是算了吧。”許鯨好笑,“那麽多事情我一個人都經歷過了,就是拿個檔案交代一些事情而已,你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你忘記你被賊襲擊過的事了?”

說到這個許鯨臉有些紅,“那是小概率事件,又不是處處都碰得到。再說今時不同以往,我現在有隨身空間呢,要真是碰到賊,大不了我往隨身空間裏一躲,什麽事都不會有。”

齊雲至還是不放心,憂心道:“不然叫馬信瑞陪你去?”

“還是別了,感覺特別奇怪,你相信我,我一個人能處理好。”

齊雲至拗不過他,最終只能答應許鯨一個人回去,不過他催促許鯨快去快回,頂多在仁源生活區那邊待三天。為此齊雲至提前幫許鯨把來回的臥鋪票買好。

齊老爺子年初八才回療養院,一回來就聽說許鯨要回去,他不由詫異,“這就回去了,不多住幾天麽?沒那麽快開學,起碼要過了年十五吧?”說著老爺子又嘮叨道:“吃年夜飯那天太忙,我都還沒來得及給盛禾包一個紅包,這已經是失禮了,怎麽不留他多住幾天?”

齊雲至道:“爺爺,小禾只是回去拿檔案跟交代一些事情,過幾天他又回來了,到時正好趕上上學。”

老爺子一怔,“在這裏上學呀?”

“嗯,以後小禾就跟我住了,在這裏上學。”

許鯨不在身邊,爺孫倆說話也方便,老爺子當場就不樂意了,“你看你這說的什麽話?他一個大小夥子跟你住什麽,就算是救命恩人,我們給錢不行?大不了我們再多照顧他一點,給他找點關系讓他在家鄉那邊好一點的學校上學就行了。非得眼巴巴地接到身邊來住?”

“爺爺,這是我的決定。他在我心裏就跟我親弟弟沒什麽兩樣。”

老爺子有些生氣,“你沒養過孩子根本不知道孩子有多難養!現在你還能誇這個海口,等他真跟你住一起的時候你就知道苦了!到時候他黏你黏得緊,甩都甩不脫,你信不信?”

“再說你跟他相處過嗎?你知道他品行有沒有毛病?現在看著還好,要是長大了變壞了呢!千裏之堤,潰於蟻穴。我們這等人家,做什麽不要小心翼翼?”

“爺爺。”齊雲至的聲音有些冷,“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普通人。如果沒有他,您孫子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裏了,我要是不在,我們家還有什麽未來可言?”

齊老爺子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氣得拿拐杖狠狠頓了下地,“你自己聽聽你在說什麽話,翅膀硬了,可以不管家裏是吧?”

齊雲至很平靜,“我沒有這個意思,您一直教我知恩圖報,我現在都忘不了。我總不能說一套做一套吧?”

“行,你要報恩!我算聽出來了,你的意思是他比你哥你姐更親近?”

齊雲至點頭承認,“過幾天我就去進行遺囑公證,要是我出了什麽事,我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他!”

老爺子氣得狠了,“行,你的事你做主。我早點死了好!躺在地下也不用看你們做這些荒唐事!”

齊雲至抿抿嘴,沒有為自己辯白,只說:“那叔叔伯伯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他們是一家人,我怎麽也融不進去。您就忍心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小禾人品怎麽樣?您在這裏也不是看不見,像他這麽大的孩子有幾個能下廚房為別人煲湯?又有幾個能陪著人日覆一日不厭其煩地覆健?您看看齊雲瑤,她也不過在這裏住幾天就走了。”

齊老爺子直搖手,“行,我說不過你,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定吧,我是管不了了。”

許鯨睡個午覺下來就發現療養院裏的氣氛有些奇怪,尤其是齊老爺子看他的時候,目光都是冷的。

他悄悄問齊雲至,“齊大哥,你跟老爺子吵架了,怎麽氣氛那麽古怪?”

“人老了有些固執,略拌了幾句嘴,你不用管他,等你回來就好了。”

這本來就是齊家的家事,許鯨想管也管不得,聞言乖乖點頭,“好的。”

齊雲至問:“你明天的火車票,要不要我讓人去買些特產回來,到時候你帶回去給仁源生活區的人分一分?”

許鯨想想,點頭道:“還是買一些吧,梁良子他們幾家總要送一些。再回去的時候就得等暑假,他們幫我看著田也不容易。”

住在鄉下就是這樣,人情往來必不可少。

人都一樣,你記著我,我才會記著你,要是他這次回去什麽都不帶,梁良子他們幾家厚道,可能不會說什麽,但心裏肯定不會那麽熱乎。

齊雲至讓馬信瑞去幫忙買土特產,馬信瑞為人細心,知道許鯨要給小夥伴送禮物之後,還特地捎帶一些流行的本子跟筆等文具。

許鯨一個人去坐火車比較簡單,他一路都在看風景與睡覺的途中度過。邊上有人閑著無聊找他搭話,他也基本不答。

要是實在躺得累了,他會偷偷跑去廁所,再在廁所裏進入隨身靈田,去隨身靈田裏活動一下筋骨。

嫣青草已經長出來了,大概有他小腿高,青青嫩嫩的,別提多惹人喜愛。

靈田裏沒什麽雜草,許鯨連拔草這步都能省略掉,平時要做的只是過來看一下,然後施肥澆水,比在地裏種當歸的時候簡單得多。

許鯨一回到南陳生活區立刻聯系他的班主任熊老師,跟班主任熊老師說他要轉學的事情。

熊老師聽說他要轉去長江中下游綜合服務中心,心裏有些奇怪,不過挺為他能有這機會高興。

“你這是隨爸爸媽媽去那裏讀書?”

“不是,我哥哥在那裏當軍官,他想接我過去讀書,說那邊的讀書條件好一點。”

“那肯定的,那邊可是超級大生活區,你去那邊肯定不會吃虧。”

熊老師雖然有些遺憾班上最出色的學生要轉學,但學生有不錯的前途,他心裏還是高興居多,“過去那邊好好學,要是有什麽困難可以寫信過來跟熊老師說,能幫上忙的熊老師一定會幫忙。”

許鯨給他鞠了個躬,“我知道,謝謝您。這半年來辛苦您了。”

“應該的,傳道授業解惑,我的職責。”熊老師手足無措地過來扶他,“你這孩子太禮貌了些,怎麽一言不合就給人鞠躬?”

許鯨朝他笑笑,“檔案的事就麻煩您了。”

“我先去跟主任說一說,看一下這件事要怎麽弄,下午你再過來,我帶你去拿檔案。”熊老師想想又覺得這樣不好,改口道,“算了,要麽你跟我一起去吧,老師請你吃飯。”

許鯨道:“該是我請您吃飯才是。”

“哎,這可要不得,你年紀小,爸媽要不在身邊,老師不照顧你還能照顧誰?”熊老師寬厚的手掌拍在許鯨瘦弱的肩膀上,“走,我們去主任家,保準把這事給你辦的妥當當。”

南城一中的教導主任姓陳,聽熊老師說了來意之後,他的手頓住了,“這個時候才匆匆忙忙來辦轉學,那邊接收的學校確定好了嗎?要是把檔案調走了,再過來讀書可就麻煩了。”

“弄好了,這孩子的哥哥是軍官,可有出息。”

“轉學去長江中下游綜合服務中心啊,那裏的學校可不好進,不知道你要轉去哪個學校?”

許鯨想了想,說道:“現在定下了北區荔鋪中學,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變。”

“北區好啊,北區可是繁華的大區。”陳主任聽了很高興,“既然你們連學校都確定好了,我也不攔你,我們去寫個證明,那時你跟學校簽個字,我們就幫你把檔案轉出去。”

“謝謝陳主任。”

“不客氣,去到那裏以後好好讀書,好好努力,給他們看看,我們南城一中出來的學生也不比他們大城市的學生差,加油!”

“我會的。”

陳主任連飯都顧不上吃,拿上鑰匙,又繞去校長家跟校長說了聲,然後帶著許鯨跟熊老師回學校辦公室,給他辦理轉學手續。

事情辦妥之後,熊老師請他和許鯨下館子去吃飯。

許鯨原本想爭著付錢,熊老師樂呵呵卻堅定地把許鯨推了回來,“再過十年,你出息了回來請老師吃飯,你讓老師付錢老師都不會付了。”

許鯨只好道:“謝謝老師,等十年後我一定請您和陳主任吃大餐。”

分別時,熊老師兩只手搭在許鯨的肩膀上,為他祝福道:“少年一去魚如海,從此天高任鳥飛。許鯨,祝你鵬程萬裏!”

許鯨嗓子有些沙,“借老師吉言,我一定會做出成績,不會白活一世。”

“好!有志氣,老師等著你的好消息。”

告別師長後,許鯨回到他租來的那個小庭院,裏面有他和齊雲至陸陸續續買的東西,看起來很溫馨。他們走的時候把家裏打掃得幹幹凈凈,庭院也很整潔,哪怕過了個年,這個熟悉的院子依然整潔有序。

許鯨深吸一口氣,回房間裏把需要的東西都放到隨身靈田裏去,這麽一來,房間裏的東西幾乎清空,這一棟帶著他和齊雲至記憶的庭院也完全沒有了他們住的時候的樣子。

許鯨打掃幹凈後找來房東,跟他說明自己要轉學,以後不能續租。

他做好了賠錢租金的準備,房東卻只讓他把這個月的房租結完,然後把押金還給他,笑道:“少年人能出去外面讀書是好事啊,哪能讓你出那麽多房租?你不住我再另外找人租就是了。不過你維護得真好,續租的人還不知道有沒有你這份整潔,想起這些來我就有些愁。”

“叔,我們當時簽了合同,按理說我應該陪你一個月押金。”

“賠什麽呀?”房東大叔爽朗地笑笑,“就當叔支持你出去外面讀書了,不用賠。你以後要是出息了,回來看看,告訴別人你當時讀書的時候就住的這房子。”

“好。”

許鯨點頭,“我要是出息了,一定會回來看看。”

他告別房東大叔,騎上停在房子裏的自行車,頂著寒風向仁源生活區出發。只是出去外面過了個年,好像已經跟仁源生活區分別很久,現在想起來,許鯨心頭還湧上一股思鄉之情。

不過這次沒有齊雲至陪在他身邊,許鯨總覺得身邊有些怪怪的,一個人分外寂寞。

許鯨進仁源生活區的時候,很多鄉鄰都看見了,紛紛招呼他去自己家吃瓜子,喝茶,問問他這個年去了哪裏,是不是回家了。

他笑著婉拒這些熱情的邀約,騎著車回到自己租的那棟房子裏。

仁源生活區的事情比較多,他要在這幾天內處理好田租房租以及他跟生活區的人們簽訂的那個種白芨的合同。

種白芨的合同最好處理,無論他在不在仁源生活區,白芨已經長出來了,現在長得正旺,只要等秋天豐收就是。許鯨去跟他們說一聲,只是為了安他們的心,告訴他們自己還會回來收白芨,秋天收白芨的時候不要著急賣,要不然會違約。

與他簽了合同的那幾家人自然滿口答應一定等到了日期,他要是還沒出現,才把白芨賣給別人。

許鯨又去跟梁學愚家商量房租跟田租的事情,他要繼續租那些田,他的田轉租給了梁道厚家,現在梁道厚家正幫他種著當歸,按照田裏的肥力,再種兩三年不成問題。

梁學愚不算太厚道,他要許鯨多交了三個月房租,至於田租,兩家原先簽著合同,有合同在那裏,他也無話可說,把田續租給許鯨就行了。

許鯨沒有多說什麽,利落地把該交的交,該算的算,又將事情跟梁道厚說清楚,並且把和梁道厚簽的合同給了他,以防萬一。

梁道厚聽說他要去長江中下游綜合服務中心讀書,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這是一個好機會,有些人一輩子都走不出去,你好不容易能走出去就要好好珍惜,不要浪費了這個機會。”

“我知道,叔,您放心吧。”許鯨眼睛裏有亮光,他第一次對外人袒露他的理想,“我好好讀書,等以後考大學就考農學,爭取為解決W射線問題貢獻我的一份力量。”

這裏為什麽這麽窮?因為大家的生產資料有限,只能在生產基地種糧食,而且還得交不低的稅。如果能研制出抗W射線的農產品,大家的處境就不會那麽被動,起碼不用困在生產基地裏種那些作物。

一旦農業能大規模種植,糧食供給上來了,那意味著工業的基礎也打好了,整個國家就會進入快速發展階段。

這個階段許鯨上輩子經歷過一個尾巴,他見證過華國從貧苦困難到經濟騰飛,為此,他的父母及祖父那輩吃了不少苦頭。現在歷史又到了類似的地步,許鯨這次不希望做旁觀者,而希望成為裏面的推動者。

他希望大家都能吃上飽飯,用上電器,享受科技的便利,不用斤斤計較;不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不用礙於經濟條件差,連門都不敢出。

梁道厚感慨,“國家的未來就靠你們了。要是別人說這話我得抱幾分懷疑,你說這話我是實打實信了。小禾,你從小就不一般,希望你以後不要浪費你的天分。”

梁良子看著父親對許鯨寄厚望,心裏不是滋味,又想到小夥伴很快就要離開,心裏更是難受得緊。

他送許鯨出來時,低聲問,“小禾,你真的要去那麽遠的地方讀書啊。你以後還回來嗎?”

“當然回來。”許鯨溫和地笑笑,“你忘了我跟你家簽的合約麽?我還得回來收當歸和白芨,再說暑假回來我也得看看你們這些小夥伴啊。”

梁良子眼眶有些紅,“那我等你暑假回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去玩籃球。”

“好,你們好好讀書,到時候考上一個不錯的初中,你除了可以帶我去玩籃球還可以帶我去參觀你的初中。”

許鯨這次回來時間很緊,來不及約小夥伴們出去玩,只能每個人簡單地說幾句話。

梁愛光和梁化禹也找了過來,他們都很舍不得許鯨的離開,但也知道小夥伴能離開這裏去大城市讀書是件好事。

許鯨叮囑他們:“我給你們的資料好好背,一定要努力讀書,讀好書才有前途。”

這次連梁愛光也把他的話死死記在心裏,“我們上次期末考考得不錯,你暑假回來看看,我們一定會考得更好。”

梁化禹發誓一般道:“我爭取考上南陳一中,跟著你的腳步出去看看!”

梁良子看看左右,舉手道:“我,我應該考不上南陳一中,我初中再努力,一定會考個好高中。”

“好,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我暑假回來的時候你們可別考的太差而不敢見我啊。”

梁愛光:“你放心,誰不敢來這裏,誰就是孫子。”

“我可不想收那麽大一個孫子。”許鯨挨個跟他們抱了抱,“我明天就要回長江中下游綜合服務中心了,道別的話不用多說,我們暑假見。”

梁良子壓抑不住想哭,“暑假見,不見不散!你要是去了那裏,記得給我們寫信啊,我們也會給你回信的。”

“好。”許鯨溫和地答應,“回去吧,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這句詩的意思他們學過,現在聽到不由更加傷感。

許鯨告別小夥伴後,去村長梁成顯家,梁成顯聽到許鯨要去長江中下游綜合服務中心讀書的消息,很驚訝,“可以呀!小禾,我看你就是個有出息的,這機會不容易,去到那裏好好讀。”

“我會的,這次來是想跟您說說我跟人合作白芨的那事,我不在這裏,麻煩您多幫我看著。”

“應該的,我是中人嘛。”梁成顯一口答應下來,“你安心地去讀你的書,到時候白芨一棵都不會少你的。”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還有一件事,冬天收田稅的時候我不在,後來也忘了找您。現在把田稅補上吧,一畝田四十塊是不是?”

“對,就是這個數,你一共兩畝田,出八十塊就行了,到時候我統一去上面幫你補交。”

許鯨掏出錢來給了田稅,接過梁成顯的收據好好收者,“我給您個地址吧,要是有什麽事您可以寫信告訴我。該我交的,該我給的,我一分都不會少,要是我有什麽不清楚的一時漏了就麻煩您多擔待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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