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43章 (找錯門)

關燈
傅硯山不知何時已經離開,趙樂瑩靜站許久,見前方有下人經過,立刻叫住那人為自己指路,總算是回了客房所在的院子。

回到屋裏時,裴繹之還在睡,她垂著眸子從他旁邊經過,徑直回了裏屋躺下。

然而人是躺下了,腦子卻愈發清醒,不受控地一直回憶方才短暫的接觸。她身心俱疲,閉著眼睛許久才勉強睡去。

做了一夜關於陳年往事的舊夢,醒來時天剛蒙蒙亮,她在床上坐了片刻,又重新倒了下去。

裴繹之醒來時,聽到裏屋靜悄悄的,他不免有些疑惑,但也沒有打擾,輕手輕腳地將外間整理成沒人睡過的狀態,再四下看了一圈,確定沒什麽破綻後才出門。

“駙馬爺。”來伺候梳洗的丫鬟行禮。

裴繹之看她一眼:“殿下還睡著,你半個時辰後再來。”

“是。”丫鬟福了福身,恭敬地低著頭離開了。

裴繹之到院中涼亭下坐定,閑散地掏出一本書打發時間,本想等著趙樂瑩起來後一同用早膳,結果一等就是小兩個時辰。

等趙樂瑩起床來院中時,裴繹之已經徹底無奈了:“這下不用吃早膳了,直接去同鎮南王一起用午膳即可。”

趙樂瑩疲憊地捏了捏眉頭:“久等了。”

“殿下雖不勤快,可也沒起這麽晚過,今日是怎麽了?”裴繹之好奇。

趙樂瑩掃他一眼,沒有回答。

裴繹之了然,識趣地換了話題:“王爺半個時辰前便派人來請了,殿下,咱們走吧?”

趙樂瑩沈默一瞬,將手伸給了他,裴繹之認命地扶著她往正廳走。

二人慢吞吞的,自然就去得晚了,等走到正廳時,傅長明和傅硯山已等在裏面,臺下還坐著諸多南疆的親貴大臣,顯然不止是家宴這般簡單。

趙樂瑩早有預料,看到諸人後也不慌,依然不緊不慢地往廳裏走。她今日起得晚,沒像昨日那般做繁覆的發髻,只是一頭烏發輕挽在腦後,插了一支鑲金的白玉簪子,衣裳也相對素凈,但上頭彩線勾勒出的牡丹圖卻十分富貴,愈發襯得她矜貴貌美、顏色無雙。

臺下這些臣子,大部分都是一輩子沒出過南疆,雖然早就聽說長公主貌美,可一直都不以為然,今日一見心神俱震,恍惚間竟然冒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難怪世子被迷得差點連命都不要了。

趙樂瑩在眾人的驚愕走到廳前,一頭白發的傅長明笑呵呵開口:“殿下駙馬快請就坐。”

“本宮偶感不適,叫各位久等了。”趙樂瑩微笑。

傅長明擺擺手,眼底透著淡淡疲意:“殿下言重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說完話,屋裏靜了一瞬,傅硯山起身朝她抱拳:“殿下。”

“世子免禮。”她噙著笑。

傅硯山重新坐下,面色平靜如常,仿佛昨夜的失控只是錯覺。

趙樂瑩垂下眸子,跟裴繹之一同到主位上坐定。

宴席開始,舞樂奏響。

裴繹之神色松快地看著趙樂瑩與眾人你來我往,言語溫柔暗藏機鋒,面對這麽多老狐貍竟也不露半點破綻,眼底不由得笑意彌漫。

趙樂瑩一扭頭,就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樣,頓時瞇起眼睛:“你樂什麽呢?”

“我樂自己當年慧眼識珠,選了一條正確的路,”裴繹之勾著唇角親自為她斟酒,一副風流肆意的模樣,“能做殿下背後的男人,這滋味可真是太妙了。”

趙樂瑩輕嗤一聲:“這世上願意跟在女人背後的男子,大約也就只你一人了。”

“誰說的,還有些人想跟,可也跟不了啊。”裴繹之揚眉。

趙樂瑩頓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傅硯山,竟猝不及防與他對視了。趙樂瑩頓了一下,本以為他會別開視線,沒想到他竟一直盯著自己,她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低頭的時候橫了裴繹之一眼:“你又招他,不怕他殺了你?”

“我什麽都沒做,”裴繹之一臉冤枉,“是他一直盯著咱們的。”

趙樂瑩輕哼一聲,垂著眸子開始用膳。昨晚沒吃太多東西,今日又沒用早膳,她從剛才就餓壞了,現在好不容易趁歌舞輕快會兒,自然要多用些吃的。

裴繹之見她專註用膳,笑了笑拿起公筷為她布菜,不管她視線掃過哪一道,下一瞬這菜必然會出現在她盤中。這是需要多年才能練就的默契,而非是能驗出來的,而在場的人裏,不止他裴繹之能做到。

傅長明抿了一口清酒,一扭頭便看到傅硯山垂著眼眸,眼前的飯菜半點都沒動。他嘆息一聲,壓低了聲音提醒:“硯山,勺子折了。”

傅硯山回神,低頭看向自己手中已經彎曲的勺子,靜了靜後將勺子放下,拿了旁邊的筷子,然後在趙樂瑩對著裴繹之笑時,又一次折斷了。

傅長明看不下去了,在他拿第二雙筷子時無奈開口:“已經開席,怎麽還不見憐春,你去叫她過來用膳吧。”

傅硯山沈默一瞬,正要開口說話,正廳外便出現一道身影,他平靜擡頭,緩緩開口:“來了。”

傅長明頓了一下,不由得也朝門口看了過去。

恰好舞樂暫歇,周遭靜了下來,憐春的到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其中也包括趙樂瑩和裴繹之。

不同於在京都時總是素面朝天,如今的她身著錦緞,頭發盤了精致的發髻,眉眼紅唇都做了修飾,一眼看過去只覺氣度不凡,哪裏還有半分丫鬟的樣子。

“你這丫鬟,當真是大變樣了。”裴繹之勾起薄唇。

趙樂瑩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裴繹之的話。

憐春很快走上前來,對著傅長明略微施禮:“父親。”

趙樂瑩聽到她對傅長明的稱呼,眼底閃過一絲怔楞。裴繹之也頓了頓,頗為驚訝地開口:“她不會跟傅硯山已經……”

話沒說完,就見她又對傅硯山行了一禮:“兄長。”

“……什麽意思?”裴繹之難得腦子轉不過彎來。

好在傅長明很快為他解疑答惑,笑呵呵地同憐春介紹趙樂瑩二人:“憐春,你看誰來了。”

憐春這才款款看向趙樂瑩,噙著微笑施禮:“給殿下請安,給駙馬請安。”

“免禮。”趙樂瑩揚唇。

憐春直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許久未見,殿下愈發貌美了。”

趙樂瑩笑了一聲,沒有回應她這句略顯冒失的話。憐春盯著她看,又一次開口:“殿下可還記得憐春?”

“你是本宮以前身邊的大丫鬟,本宮自然記得。”趙樂瑩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直覺她這話問得不安好心。

果然,憐春聞言笑笑:“能勞殿下記得,是奴婢的榮幸,還記得當初在長公主府時,奴婢和兄長多虧有殿下照拂,奴婢敬殿下一杯。”

說著話,她看了旁邊的丫鬟一眼,丫鬟立刻遞來一杯酒。

趙樂瑩揚了揚眉,沒有要接的意思。

場面突然有些尷尬,傅長明笑呵呵地出來打圓場:“殿下有所不知,這丫頭來了南疆之後,本王憐她孤苦無依,前些年認了她做義女,如今她也是鎮南王府的大小姐了。”

說罷,他停頓一下又看向憐春,“憐春,你如今不該再自稱奴婢,知道嗎?”

“是。”憐春盈盈一擺,手上還端著酒杯。

趙樂瑩慢條斯理地用了些吃食,任由氣氛越來越尷尬,才不緊不慢地端起杯子,簡單朝憐春示意,然後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

憐春笑笑,也跟著飲下杯中酒,然後又換了一杯滿的。傅長明見狀蹙眉,沈聲警告道:“憐春,快坐下用膳,莫耽擱了下面的歌舞。”

“憐春再敬殿下一杯,且就坐下了,”憐春說話依舊溫柔,看著趙樂瑩的眉眼卻十分堅定,“這第二杯,是祝殿下和駙馬長久美滿,二位的感情當初來得不易,只願日後能恩愛長久,莫再負心。”

這最後四個字,分量實在不輕,話音未落滿堂皆靜,眾人看了眼傅硯山晦暗的神色,大氣都不敢出。傅長明皺緊了眉頭,表情頗為嚴肅。

一片靜謐之中,裴繹之輕笑一聲,引起所有人的註意。

“這便是王爺的待客之道?”他似笑非笑地問。

傅長明對趙樂瑩是有些愧疚的,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自然不能拂了自己義女的臉面,於是也跟著笑:“憐春只是多年未見殿下心中激動,駙馬可是覺得不妥?”

“自然不妥,”裴繹之勾唇,話鋒毫不客氣,“我知王爺愛女心切,憐春身份也今非昔比,可無論如何,她都是殿下的婢女出身,這鎮南王義女的身份唬唬旁人也就罷了,在殿下面前還是不夠看的,殿下接她第一杯酒,是看在王爺的面子,她哪有資格再敬第二杯?”

憐春聞言,不由得捏緊了手中杯子,指尖也因用力漸漸泛白。

傅長明扯了一下唇角,正要開口緩和氣氛,一旁沈默的傅硯山突然開口:“按駙馬所言,本世子當初也是殿下的奴才,如今是不是也不配與殿下同席用膳?”

“難道憐春也像世子一樣,是鎮南王的親生血脈?”裴繹之四兩撥千斤。

廳內眾人聞言,不由得多看他一眼。趙樂瑩的氣度太盛,襯得一直不語的裴繹之有些暗淡,可真當他露出鋒芒時,眾人才驚覺原來他有這樣的氣度,同美艷矜貴的趙樂瑩在一處,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傅硯山眼神晦暗:“憐春雖非親生,但也記在傅家族譜之上,駙馬如今質疑,可是覺得我傅家人好欺負?”

“世子這就言重了,本駙馬只是覺得……”

裴繹之話沒說完,趙樂瑩的手突然覆在他的手背上,他說了一半的話頓時咽了下去,從善如流地問她:“殿下?”

傅硯山的視線落在了二人交疊的手上。

“一杯酒而已,何必爭執。”趙樂瑩捏起酒杯。

剛從還據理力爭的裴繹之,立刻點頭稱是:“殿下說得對。”

趙樂瑩這才看向傅硯山:“本宮喝完這杯酒,世子爺是不是就高興了?”

傅硯山面無表情,置於桌下的左手卻默默攥緊了酒杯。

趙樂瑩輕嗤一聲,眼底閃過一分不屑,舉起杯子緩慢地喝下去。傅硯山死死盯著她的紅唇,看著清透的酒被她一飲而盡,手中杯子突然裂開,瓷片混合著烈酒刺進他的掌心,疼痛一瞬掠奪了他的呼吸。

裴繹之無奈地笑笑,在她飲盡杯中物後掏出一方錦帕。趙樂瑩下意識去接,他卻避開了她的手,一臉認真地幫她擦唇上酒漬。

眾人就看著上一瞬還在同世子爺辯論的駙馬,下一瞬開始認真幫趙樂瑩擦嘴,仿佛其他事情都比不上這件重要。

憐春抿了抿唇,眼底多了幾分挫敗,方才還氣勢極盛的傅硯山,周身也愈發冷厲。

趙樂瑩懶得搭理裴繹之的小把戲,待憐春去別出就坐,廳內重新奏響禮樂,她才無語地問:“先前是誰一直怕自己有來無回的,今日怎麽什麽都不管了?”

還敢用與她親密的方式挑釁傅硯山,當真是不要命了。

裴繹之輕笑一聲:“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這樣對殿下。”

憐春也好,傅硯山也好,都不過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可憐蟲罷了,偏偏還覺得自己什麽都明白,全然沒想過她這些年是如何過的。憐春尤為可笑,旁人的話本,她倒是更為入戲。

趙樂瑩知道他的回護之心,便也沒有多言。

好好一頓午膳,因著憐春兩杯酒徹底沈寂,即便後來有歌舞助興,氣氛也不比先前,不到一個時辰便草草結束了。

午膳之後,眾臣子離開,趙樂瑩也同裴繹之走了,正廳之上冷冷清清,唯有傅硯山還坐在位上,置於桌上的左手鮮血淋漓,他卻不知痛一般案件垂眸。

傅長明看到他這副樣子,恨不得立刻告訴他當初的真相,可一想到趙樂瑩如今已心有所屬,連孩子都生了,即便說出來,也只會叫他更加痛苦而已。

那便繼續恨著吧,好過追悔莫及的痛楚。

傅長明長嘆一聲,轉身離開了。

廳內終於只剩傅硯山一人,他靜坐許久,飲了一杯混了血色的酒。

轉眼便是深夜。

趙樂瑩依然睡不著。

南疆的盛夏難熬,即便屋裏有幾個冰鑒,依然是悶得厲害,她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最後還是出門乘涼去了。

半個時辰後,她又一次在王府迷了路。

趙樂瑩看著周遭陌生的環境,一時間有些無語。她自認不算多聰慧,可也遠不到蠢的地步,怎就一個錯誤短時間內犯了兩次?

這王府也是,路和房子都修得幾乎一樣也就罷了,園景也極為相似,更可氣的是一到入夜便沒什麽人了,她想找個人問路都找不到。

迷路時最好的做法,便是原地站著不動,等有人找來了再問路,然而她在原地站了許久,一個人沒看到不說,身上還被蚊蟲咬出了不少的紅印。

她一個土生土長的京都人,還是第一次見識又大又毒的蚊蟲,咬在身上又癢又疼不說,紅印也非常大,印在她白皙如瓷的肌膚上簡直是觸目驚心。

趙樂瑩原地餵了會兒蚊子,終於是受不了了,於是一邊揉著被咬的地方,一邊四下張望著往前走,想要盡快找個幫忙引路的人。

然而最後沒找著引路的人,反倒好像找回了住處。

鎮南王府的院子都差不多,但她記得清楚,自己所住的院子裏種了一叢紅色的花,開得極為熱鬧,是她在別處沒見到過的,而眼前這座院子裏,也有相同的花,且房子也都是一模一樣。

趙樂瑩松了口氣,加快腳步往前走,走到門口推門便要進去,然而推第一下時沒有推動,她楞了楞,又去推了第二下。

還是沒有推動,趙樂瑩皺起眉頭,沒好氣地敲了敲門:“裴繹之,給我開門!”

屋裏無人應答。

“快點開門,我身上癢得厲害,這裏的蚊蟲太兇了。”趙樂瑩敲門的動靜又大了些。

屋裏還是沒人回應。

趙樂瑩氣笑了:“再不開門我可撞門了啊!”

回答她的是一片沈默。

趙樂瑩深吸一口氣:“一,二,三……”

第三個數剛數出來,她便用力推向房門,然而同一時間房門突然開了,她因著慣性直直撞進了一個濕漉漉的懷抱。

當鼻尖撞在堅實的胸膛上,混合了酒味和潮氣的空氣撲面而來,她先是一楞,接著暗道一聲糟糕,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直接拽進屋裏。

房門關上的同時,她也被撞在了墻上,幸好他的手護在了她的後腦,她才沒有磕出個好歹。饒是如此,她還是因為他的粗蠻皺起了眉頭。

“第二次了,”他聲音微啞,“可是那個男人滿足不了殿下,殿下才會來找我?”

趙樂瑩擡頭,對上他已經微醺的雙目後試圖解釋:“本宮迷路了,你這院子跟我那兒極像,我便以為……”

話沒說完,他便堵住了她的唇。

轟隆――

趙樂瑩猛然睜大了眼睛,只覺腦海中電閃雷鳴天崩地裂,所有的思緒都被炸成一片廢墟,直到快要窒息,她才猛地回神,用盡全力開始掙紮,只可惜自己那點力道於他而言,不過是蜉蝣撼樹螳臂當車,絲毫不能撼動他半分。

“唔……不要……”

趙樂瑩艱難地別開臉,總算暫時逃出生天,獲得一絲喘1息的機會,然而下一瞬他便咬住了她的脖頸,一只手也扯開了她的衣帶。

布帛碎裂的聲音同疼痛一起襲來,趙樂瑩睜大眼睛,攥緊了傅硯山的領口呵斥:“傅硯山你瘋了!”

“殿下不想嗎?”他沈聲問。

趙樂瑩察覺他的手鉆1進了1裙底,頓時慌張地去攔:“不想!”

“可殿下的身子不是這樣說的。”他垂著眼眸,又一次吻了上去。

這次的他一改先前的兇狠,在她唇邊吻得纏綿溫柔。趙樂瑩或許不會為高山大河所傾倒,卻對潺潺小溪無可奈何,最後只能無盡沈淪在他溫柔的假象裏。

等她的理智終於回歸,自己已經躺在了他的床上,而傅硯山坐在床邊,正用一方錦帕慢條斯理地擦手,左手掌心幾道傷痕在燭光下甚為顯眼。

他沒有做到最後。

卻比做到最後更糟糕……

趙樂瑩想起自己方才被他伺候時的模樣,沈默地攏緊了身上衣衫。

傅硯山擡眸看過來,眼底沒有一點波動。

趙樂瑩喉嚨動了動,半晌抿了抿唇:“今日只是意外……”

話說一半便閉了嘴,覺得還不如不說。

傅硯山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也沒有接她的話。

趙樂瑩整理好衣裳便要走,卻在一只腳踩在地上的瞬間被他扯了回來,猝不及防地摔回了床上。雖然床上鋪著被褥,可猛地摔下來還是疼的,她悶哼一聲,臉色不太好地看向他,卻只看到他又抓住了自己的衣帶。

她心裏一驚,急忙往後退,卻還是被他得逞了。

當衣裳重新散開,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趙樂瑩氣笑了:“看來世子這幾年解過不少衣帶,如今才這般得心應手。”

傅硯山一個字都不同她廢話,抓著她的腳腕拽到了自己腿上。趙樂瑩一時不察,被他拖出了半張床遠,頭發衣衫全都狼狽至極,不由得大怒:“傅硯山!”

話音未落,腳腕突然一陣清涼,她楞了一下,才看到傅硯山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瓷罐,另一只手扣了些藥膏,塗在了她腳踝處的紅印上。

原本又癢又疼的紅印被塗過藥膏之後,頓時感覺舒爽許多。她抿了抿唇,突然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一幕。

她來南疆前,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自信可以輕松應對傅硯山的一切怨恨羞辱,卻獨獨沒有想過會有今日。

……傅硯山在幫自己塗藥膏,她真不是在做夢嗎?趙樂瑩怔怔地看著他,視線無法從他清冷的眉眼上移開。

傅硯山若有所感地擡頭,正對上她失神的雙眼。他神色冷淡,語氣沒有半點起伏:“還要?”

“……不要。”趙樂瑩一瞬冷靜。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