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40章 (孩子出生了...)

關燈
已經是春日,夜間卻還冷著。

院子裏靜悄悄的,趙樂瑩站在桂花樹下,手腳逐漸變得冰涼。

許久,傅長明從門外進來,看到她後蹙了蹙眉,鄭重朝她抱拳拜了一拜:“多謝殿下成全。”

趙樂瑩面容平靜:“既要走了,何必特意告別。”

傅長明臉上流露出一絲為難:“是這樣的……方才本王同硯山說話時一時大意,被殿下的丫鬟撞見了。”

“憐春?”趙樂瑩看向他。

傅長明抿了抿唇,扭頭看向院外。

半晌,憐春怯怯地走了進來,看見趙樂瑩後眼睛通紅地跪了下去。

傅長明長嘆一聲:“本王實在無顏說什麽,還是你們說吧。”

說罷,扭頭便離開了院子。

院子裏很快就只剩下兩個人,趙樂瑩看著憐春眼角的淚,眼底閃過一絲悲憫:“這麽多年,竟是本宮疏忽了你。”

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她是自己的貼身侍女,府中唯一的一等丫鬟,一向眼高於頂,卻從許久之前便對硯奴極好,好得過於殷勤。是自己太蠢,從未想到這一層去。

“殿下別這樣說……”憐春急忙搖頭,“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連殿下的人都敢覬覦,都是奴婢的錯。”

趙樂瑩笑笑:“你既然跟著傅長明過來,想來是有話要同本宮說。”

憐春咬了咬唇,半晌難堪地俯身磕頭:“奴、奴婢想跟硯奴一同去南疆……”

趙樂瑩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麽,可真當聽到時,還是有些失神:“留在京都,陪著本宮不好嗎?”

“好……可奴婢還是想試試,”憐春看她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往日硯奴是殿下的人,奴婢雖動心,卻不敢肖想半分,可如今殿下不要他了……奴婢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他是傅硯山。”趙樂瑩垂眸看她。

憐春苦笑一聲:“奴婢方才已經知道了,所以不敢求旁的,只想他將來能多看奴婢一眼,哪怕一眼便足夠。”

“愛得如此卑微,是不會有好結果的,”趙樂瑩眼底的悲憫更深,“本宮了解他,你即便跟去,怕也只是一場空。”

“那也要跟去看了才知道。”憐春低著頭,語氣卻愈發堅定。

趙樂瑩沈默。

院子裏起風了,她的手更涼。

半晌,她將手上的金鐲取下,屈膝交到了憐春手中。

憐春錯愕擡頭:“殿下……”

“愛生癡,癡生怨,怨生恨,你這一去,本宮與你的主仆情誼便算是斷了,你要離開,本宮便傷心這一次,即便你將來因為求不得,而對本宮生出怨懟,本宮也不會再有任何波動。”趙樂瑩緩緩開口。

憐春搖頭:“奴婢對殿下,絕不會生出怨懟。”

趙樂瑩唇角揚起一點弧度:“走吧,本宮送你出門。”

憐春抿了抿唇,低聲答應了。

主仆二人一同往外走,一前一後如往常每一次出行,氣氛卻極為沈默。

傅長明已在後門等候多時,看到趙樂瑩又抱了抱拳,趙樂瑩沈默一瞬,擡頭看向他身後的馬車。

“殿下,就送到這兒吧。”憐春低聲道。

趙樂瑩應了一聲,繼續看著馬車。

許久,她輕笑一聲:“都要走了,也不肯再見我一次嗎?”

馬車安靜,裏面的人仿佛沒有聽到。

趙樂瑩垂下眼眸,轉身往府中走,剛走兩步身後便傳來一陣動靜。

“硯山小心。”傅長明驚呼,接著便是人落在地上的聲音。

趙樂瑩手指發顫,半晌才平靜地回頭。

月光下,他臉上沒有半點血色,身上的衣服也大了一截,整個人憔悴得都仿佛要融入黑暗。他靜靜地看著她,像是要將她的模樣刻在眼睛裏。

他昏迷時,趙樂瑩悄悄去看了他無數次,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醒著的模樣,當看到他一步步逼近,她仿佛像在地上生了根,連半步都無法挪動。

終於,他還是走到了她面前,擡起手將她擁進懷裏。

鼻尖輕輕碰觸到他的心口,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趙樂瑩胃裏一陣翻湧,下意識想要推開他。然而他的雙臂硬得像兩條鐵棍,牢牢將她桎梏在懷裏。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求我留下,我便留下。”他聲音沙啞,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憐春紅著眼睛別開臉,傅長明則有些慌了。

心臟的疼痛壓過了胃裏的翻湧,趙樂瑩顫抖著深吸一口氣,答應的話逐漸到了嘴邊――

“殿下。”

身後傳來裴繹之的聲音,她猛地冷靜下來:“……硯奴,對不起。”

硯奴眼神冷了下來,慢慢松開了她:“今日起,硯奴便死了,這世上只有傅硯山。”

裴繹之眼底閃過一絲怔楞,很快又掩藏起來。

趙樂瑩短促地笑了一下,悄悄藏起自己顫抖的手:“那本宮便祝傅世子前途光明。”

硯奴死死看著她,終究還是無法維持平和假象,眼底猩紅蔓延:“趙樂瑩,我恨你,若有一日你落在我手中,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那本宮就等著。”趙樂瑩揚唇。

硯奴雙手攥拳,最後扭頭上了馬車。傅長明怕他又生出別的事,立刻吩咐眾人準備啟程,自己則去同趙樂瑩道最後一次別:“殿下,我們回南疆了,將來若有機會……定是有機會的。”

他這句話沒頭沒尾,趙樂瑩卻聽得明白,笑笑後沒有接他的話:“皇帝的暗衛前兩日便已經撤走,王爺還是趁城門未關,盡早離開吧。”

傅長明無言許久,朝她抱了抱拳,轉身便離開了。

馬車緩緩起步,朝著夜色疾馳,很快便徹底消失。

裴繹之走到趙樂瑩身邊,幽幽嘆了聲氣:“若非我來得及時,你剛才怕是要開口留他了吧。”

趙樂瑩不語,徑直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

裴繹之無言地陪她站著,直到她面露疲憊,才扶著她回府。

方才硯奴一句‘傅硯山’,他便明白了當初那場禍事的真正緣由,明白了趙樂瑩為何執意逼硯奴離開。再想想硯奴最後說的那句狠話,他不由得嘆了聲氣。

明明兩情相悅,最後卻鬧得如此不體面,何必呢。

夜色愈發深了,馬車在城門關閉前,成功離開了京都城,朝著遙遠的南疆奔赴而去。

憐春坐在馬車裏,時不時小心地看一眼對面的人。馬車經過一個斜坡,猛地顛簸了一下,他手邊的包袱不小心摔在地上,露出一個結實的木盒。

憐春趕緊去撿,可還未伸手過去,木盒便被他撿了起來,面無表情地重新包好。

“……這裏面是什麽啊?”憐春小心地問。

他閉著眼睛沈默不語,許久才淡淡開口:“雜物。”

憐春抿了抿唇,識趣地沒有再問。

天到底亮了。

這一日之後,長公主府內便沒了一個叫硯奴的侍衛,民間又多了一樁談資,都說長公主如今徹底為駙馬爺傾倒,為了討好他再也沒踏足醉風樓,更是不惜殺了自己最寵的侍衛。有人讚長公主浪子回頭,也有人可惜了那忠心耿耿的侍衛一時間眾說紛紜。

長公主府內,倒是一切平靜如常。

裴繹之閑散地端著一杯茶,勾著唇角打趣:“如今外面傳得甚是熱鬧,殿下就半點不管。”

“流言蜚語能傳幾時,隨他們去吧。”趙樂瑩不當回事。

裴繹之輕笑一聲:“可殿下已經小一個月未出門了,當真不想出去走走?”

“不去,”趙樂瑩慵懶起身,天氣逐漸熱了,她換了薄衫,腰腹比起往常要略微粗了些,“再過些日子,便叫太醫來看診吧,也是時候公布了。”

裴繹之頓了一下:“太醫隸屬太醫院,是皇上的人,殿下就不怕走漏風聲?”

“也不是人人都是他的人,”趙樂瑩面露疲憊,“先帝在時,又何止一個忠仆。”

裴繹之恍然:“原來如此,這樣我便放心了。”

趙樂瑩輕嗤一聲,一只手輕輕撫上小腹。裴繹之看著她的手有一瞬的失神,半晌才淡淡別開臉。

“算算日子,本宮應該已經有三個多月的身子了,屆時太醫診治之後,便少說兩個月,只當是一個月,將來生產時便說是早產,想來是不礙事的。”趙樂瑩盤算。

裴繹之微微頷首:“如此也好,只是……”

他面露猶豫。

趙樂瑩揚眉:“說。”

“皇帝多年無子,後宮只有幾個公主,若你這一胎是男,他怕是又要防備,”裴繹之皺了皺眉,見她沒有動怒,索性直說了,“防備倒還好,萬一下了狠手就不妙了,畢竟當年先帝曾動過立你的子嗣為儲君的心思,如今許多老臣亦是記得的。”

“放心吧,後宮的張貴妃如今懷有身孕,已經五個月大了,太醫說極可能是男胎。”趙樂瑩不經意間開口。

裴繹之楞了楞:“後宮已經幾年沒添過子嗣了,怎麽如今突然……這麽大的事情,為何宮裏從未傳出過消息?”

“皇帝中年得子,是一件大喜事,自然要慎重再慎重,大約是要到生完再昭告天下。”趙樂瑩隨口道。

裴繹之思忖一番:“如此甚好,他自己有了兒子,便不會盯著你了……你又如何確定,他生的一定就是兒子?”

“他只能是兒子,”趙樂瑩眼底閃過一絲冷光,“否則本宮如此費心幫貴妃和她那姘頭私會,豈不是白辛苦了。”

裴繹之震驚:“……什麽時候的事?”

“既然已經懷五個月了,自然是五個月之前的事了。”趙樂瑩嘖了一聲。

裴繹之啞口無言,許久,他深吸一口氣:“殿下同我說這麽多,當真是想將我綁死在你這條船上啊。”

趙樂瑩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你怕死嗎?”

裴繹之但笑不語。

趙樂瑩看向他,眼底是前所未有的鄭重,裴繹之眼底的笑意漸漸淡去,也跟著嚴肅起來。

“裴繹之,你沒護住小荷的孩子,這一次,哪怕你豁出性命去,也要護住本宮的孩子。”她緩緩開口。

話音一落,屋裏陷入一片死寂。

半晌,裴繹之苦笑一聲:“殿下還真是會戳人死穴。”

趙樂瑩笑笑,多餘的話沒有再說。

窗外春光漸退,夏風輕撫,趙樂瑩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更是不願意出門了。

六月初,張貴誕下一子,皇帝大赦天下,舉國歡慶。

八月十五中秋節,晌午的宮宴上,趙樂瑩不慎從臺階上滾了下去,臉色難看地被宮人們送回府中,當日下午便早產了。

雖是下午生的,趙樂瑩卻是從早上便開始腹痛了,摔倒之後更是疼得話都說不出來。裴繹之帶她回府時,總是噙著笑的臉難得嚴肅:“不過是要你做場戲,誰要你實打實地摔了?明知自己今日要生,偏偏還這般冒失,你就不怕丟了你的命!”

趙樂瑩疼得有氣無力,掃了他一眼淡淡開口:“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若不做得真些,怕是會後患無窮。”

如今傅長明已經將找回傅硯山的消息放了出來,雖然沒有洩露他就是硯奴,京都派去的人也沒有查出來,可知道是早晚的事,她必須下狠心,才能真正保住腹中孩兒。

她說的道理,裴繹之自然也是懂得,只是看到她如此行事,便不受控制地想到當初的小荷,眼角不知不覺便紅了。

趙樂瑩看了失笑:“待會兒我回屋生產,府中上下還需你打點,你可得堅強些。”

“……能有什麽事,你且好好休息吧。”裴繹之抿唇。

兩人之後便沒有再說話。趙樂瑩扶著肚子,痛楚起初還能忍,待回到家之後,疼痛感便愈發激烈,漸漸就不能忍了。

很快,她渾身被汗濕透,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整個人都開始昏昏欲睡。

穩婆和太醫都急瘋了,不住地用參湯為她補元氣,卻無奈耗的時間太久,腹中孩兒又遲遲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只能一切聽天由命。

裴繹之守在門外,看著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來都快瘋了,每出來一個人,便要上前問問情況,若非不甚方便,他恨不得直接沖進去。

趙樂瑩撐著一口氣,將丫鬟叫到旁邊:“告、告訴駙馬,若本宮有事,就、就送孩子去他該去的地方……”

“殿下您別亂說,您不可能有事的……”丫鬟紅著眼睛哽咽。

“快去。”她咬著唇,身下又是一陣劇烈的疼。

丫鬟只得跑出去,哀泣著轉述了她的話。

裴繹之雙手攥拳,咬著牙道:“你回去告訴她,若她敢出事,我就將這孩子送去宮裏,請皇後照看,相信皇上皇後愛妹心切,定是樂意養著。”

丫鬟楞了楞,還是老實地去回了話,趙樂瑩直接氣笑了,突然又生出許多力氣。

另一邊,南疆鎮南王府。

傅硯山一襲盔甲在校場練兵,心口的傷疤突然疼了起來,他面無表情,眼底是化不開的寒冰。

傅長明來時,就看到他沈默地站在校場上,猶豫一瞬後走上前:“硯山,你怎麽了?”

傅硯山回神,看到是他後垂眸:“無事。”說罷,便朝不聽訓的新兵們走去。

傅長明無言地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毫不留情地懲罰訓練不達標的兵士,竟然有些懷念在京都時的他。

那時的他雖也沈悶,可總是細心溫和,比起現在冷戾的樣子,更像是個人。

可惜了。

傅長明嘆了聲氣,擡頭看向天上的太陽。趙樂瑩有孕的事早在四個月前便傳到南疆了,那日硯山聽了消息,將自己關在屋裏三天三夜,再出來時變得愈發陰郁。

他其實有些懷疑這個孩子是硯山的,卻出於種種考慮,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硯山。再等等吧,若真是硯山的,最近大約也是要生了,將來總有團聚的日子,若不是……各生歡喜,倒也省了無盡的麻煩。

長公主府內,裴繹之還在煎熬。

就這樣守了兩個多時辰後,屋裏突然傳出一聲趙樂瑩的悲鳴,他心裏咯噔一下,下一瞬便是嬰孩的啼哭聲。

他怔怔看著房門,許久都沒回過神來,直到太醫笑著對他祝賀,他的耳朵才有一瞬轟鳴:“殿下她……還平安嗎?”

“自然是母子平安。”

裴繹之腿腳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孩子是最先抱出來的,七斤左右的足月孩兒,生下來便是漂亮的,雖然看不出眉眼像誰,可模樣卻是不差,抱在懷裏也十分結實。裴繹之小心翼翼地抱穩了,扭頭對太醫睜眼說瞎話:“這孩子早產了兩個多月,實在是虛弱得厲害。”

今日來的太醫穩婆都是先帝忠仆,聞言連連點頭:“是呀,小少爺身子孱弱,暫時不能見風,也不好見太多人,免得生了旁的毛病,得至少要將養兩個月才能出門。”

“這樣啊,那長公主府這倆月就閉門謝客吧,生辰禮也推到百天時再辦。”裴繹之頗為惋惜地說。

太醫急忙附和,眾人虛偽一番便各自散去。

裴繹之將孩子交給奶娘,嘆了聲氣叫人做些吃食給趙樂瑩送去。

他是翌日早上才見到趙樂瑩的。

寢房裏雖然已經收拾幹凈,可還是透著血腥味,孩子躺在床上睡得香甜,趙樂瑩倚著枕頭吃糕點。

“你胃口倒是不錯,全然看不出托孤時的模樣。”裴繹之打趣。

趙樂瑩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吃得飽點,才省得被某些卑鄙小人威脅。”

裴繹之笑笑,上前戳了戳繈褓裏的孩子:“想好取什麽名字了嗎?”

“姓趙。”

“廢話。”裴繹之斜了她一眼。

趙樂瑩勾起唇角:“還太小,先取個小名便好,大名等將來大些,看出什麽脾性了再取。”

“這樣也好,”裴繹之沒有拆穿她想將大名留給某人取的小心思,擡頭看向她,“小名叫什麽?”

“他生在八月十五中秋節,便喚作……”趙樂瑩拉長了音,吊足了他的胃口後道,“月餅吧。”

裴繹之:“……”

“你覺得如何?”趙樂瑩揚眉。

裴繹之無語:“若想請我取小名,不必這般迂回。”

趙樂瑩笑了。

裴繹之斟酌片刻:“你生他時兇險,最後卻能母子平安,可見他也是個有福的,便喚作阿瑞吧。”

“阿瑞,”趙樂瑩低喃,“是個好名字。”

她低頭看向繈褓裏小小的臉,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你以後便是阿瑞了。”

裴繹之笑笑,也跟著看向孩子。

京都與南疆距離遙遠,趙樂瑩生子的消息傳來時,已經是一個月後。當聽到她是八月十五生子時,傅長明激動地打翻了一個茶杯,將自己關在屋裏來回踱步,冷靜之後暗暗提醒自己:“不一定的,不一定的……她是摔下臺階導致的早產,或許那孩子不是傅家的。”

說完,他停頓許久,又否認了先前的推測:“也不一定,說不定是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行此險招,她一向聰慧機敏,如此才能打消皇帝疑心,不一定的……”

他將自己關了一晚,恨不得立刻去京都問問她,可最後到底還是冷靜了下來。

他大約是這世上,最沒資格過問孩子的人。傅長明嘆息一聲,火熱的心到底是冷了下來。

與他激動的反應相比,傅硯山在聽說這件事時沒有半點波動,仿佛趙樂瑩的一切都與他無關,而他也早已放下往昔。

憐春站在他身側,小心翼翼地問報信的人:“殿下還好嗎?”

“聽說是摔了一跤後難產,去了半條命才生下孩子。”報信的人忙道。

傅硯山周身氣息更冷。

“幸好最後母子平安,不過孩子早產虛弱,如今長公主府已經閉門謝客,準備到百天時再帶出來見客……對了,孩子暫時還未取大名,駙馬爺親自取了小名喚作阿瑞,意為福瑞滿身……”

傅硯山轉身便離開了。

報信的人頓時閉嘴,緊張地看向憐春:“奴、奴才可有什麽做錯的地方,惹世子生氣了?”

“沒有,”憐春抿了抿唇,看了眼他離開的方向後低下頭,“往後關於殿下的事,不要再同他說了。”

“……是,奴才知道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