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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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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樂瑩坐在八角亭中,久久沒有等到硯奴回來,她心下逐漸不安,正要起身去找時,一個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一看到她便跪下了,趙樂瑩臉色一沈,手也下意識地攥緊了。

一刻鐘後,她沖到太監指引的廂房,一進門便看到了一臉傷痕的硯奴。

“……怎麽回事?”她呼吸發顫。

硯奴起身抱拳:“殿下。”

“我問你怎麽回事!”她聲音一厲,嚇得為硯奴包紮的太醫手一抖,白紗就此滾到了地上。

硯奴看一眼太醫,叫他先行出去。太醫訕訕答應,帶上其他伺候的宮人趕緊走了。

廂房裏只剩下他們兩人,沈默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

不知過了多久,硯奴總算開口:“殿下,卑職的傷不重。”

“誰管你的傷重不重!”看著他臉上的青紫傷痕,趙樂瑩氣得心口都在疼,“你身手不是很好嗎?為何不還手,為何……任由他們將你傷成這樣?”

硯奴沈默。

“說話!”趙樂瑩氣極。

硯奴眼眸微動,看到她唇色發白,不由得上前一步想要扶她,她卻像受了什麽刺激一般猛地後退,與他隔開了更遠的距離。

硯奴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半晌收回手,靜靜地看著她:“殿下,卑職不能還手。”

趙樂瑩心頭一顫。

她又如何不知,硯奴不能還手,還手了輕則是以下犯上,重則是有不軌之心,甚至還會連累她。硯奴是為了她,才會受下這些侮辱,只是她不肯接受自己才是害他受傷的罪魁禍首,才會在他還疼著時這般逼問。

趙樂瑩的眼眸漸漸泛紅,手指死死掐著衣角,指尖用力到青白泛紫。

硯奴眸色漸漸深了下來,許久握住了她的手:“殿下別氣,總有一日,卑職會盡數歸還。”

“……她是公主,你是奴才,你如何歸還?”趙樂瑩呼出一口濁氣,眼神逐漸冷凝,“叫太醫進來繼續醫治,沒有本宮的命令,你不得出此門一步。”

說罷,她轉身就走。

硯奴意識到什麽,抓著她的手頓時收緊,沈聲開口:“殿下,小不忍則亂大謀。”

“本宮忍得夠多了。”趙樂瑩說完,將自己的手一點點從他掌心抽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硯奴臉色逐漸沈了下去。

另一邊,寧茵大約也知道自己一時沖動,回過神後趕緊去找了皇後,驚慌地將這件事說了。皇後氣得臉都黑了:“本宮才一會兒看不住你,你便闖出這些禍事,當真是要氣死本宮嗎!”

“……茵兒知錯了,母後想罵可以等回宮之後再罵,待會兒趙樂瑩肯定會來找我算賬,母後先幫我應付過去再說。”寧茵撒嬌哀求。

皇後皺眉:“你自己蠻不講理,本宮如何能幫你應付?”

“母後只需要敷衍趙樂瑩幾句便是,她趙樂瑩難不成還要為了奴才,駁了母後的而子嗎?!”寧茵忙道。她若不是理虧,自己應付也行,可偏偏醒過神後,發現自己教訓人的理由實在站不住腳,便只能央求皇後了。

皇後聞言更是煩躁:“那硯奴是普通奴才嗎?京都誰不知道他曾幾次救了趙樂瑩的命,被趙樂瑩當成寶貝一般,你去找別人麻煩也就罷了,偏偏找的是他,真當趙樂瑩能輕易罷休?”

“……她不罷休又如何,如今的天子是我爹,不是她爹!”寧茵還是不服氣。

皇後看她這副不知悔改的模樣,氣便不打一處來,正要再教訓,門外突然傳來宮人勸阻趙樂瑩的聲音,寧茵頓時看向皇後。

皇後凝眉:“你先進裏間。”

寧茵一聽,便知道她要為自己善後了,當即嘴甜地道了聲謝,扭頭便跑進了裏間。

她進屋的功夫,趙樂瑩也走了進來,甚至還看到了她一閃而過的衣角。

趙樂瑩眼神泛冷,對著皇後行了一禮:“給皇後娘娘請安。”

勸阻的宮人也追了進來,看到皇後急忙跪下:“皇後娘娘,奴婢說先通報一聲,但殿下還是硬闖了……”

“行了,你退下吧。”皇後淡淡開口。

宮人急忙退下。

皇後這才看向趙樂瑩,溫和開口:“那事本宮已經聽說了,寧茵實在太沖動,本宮已經教訓過她,想來她日後也會長長記性,不再亂發脾氣,你這個做姑姑的,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了,否則傳出去,平白叫人笑話。”

這便是要將大事化小的意思。

趙樂瑩倏然笑了,眉眼唇角活色生香,猶如千樹萬樹梨花開,將年近四十容貌平凡的皇後襯得愈發黯淡。

“卓犖是個不懂事的,平時被人看了不少笑話,也不在乎再被看一回。”她尾音上卷,帶著一點淡淡的挑釁。

皇後平日習慣了她的溫順,鮮少見她這樣有攻擊力的時候,聞言頓時不悅:“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要為了一個奴才,將皇室的而子往地上踩?卓犖,本宮知你任性,可任性也該有個限度,若是傷了皇家和氣,那個奴才是一定要死的。”

不想他死,便打落牙齒往肚裏吞。寧茵躲在裏間偷聽,輕易便聽出了皇後話裏的意思,不由得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趙樂瑩再厲害又如何,自己有母後做後臺,又豈會怕她。

外間靜了片刻。

皇後打了一巴掌,又給一個甜棗:“本宮方才已經教訓過寧茵,她未來兩個月都會閉門思過,待今日回宮,本宮再賞那侍衛些東西,算作安撫,此事便過去吧。”

寧茵聽到自己要閉門兩個月,頓時表情一僵,隨即想到趙樂瑩比自己更憋屈,心氣總算順暢。

趙樂瑩聽完皇後的話,唇角便掛著笑意,半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此事說到底也是因我而起,也怨不得寧茵,若我能未蔔先知,提前預測寧茵會坐那艘小船落水,再提前將船毀了,寧茵也就不會遷怒我的侍衛了。”

皇後聽她又提起落水的事,不由得皺起眉頭,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到趙樂瑩又道:“所以該我向寧茵道歉才對,既然事情無法挽回,我便一報還一報就是。”

說罷,她果斷轉身離去。

皇後不大明白她的意思,但心下隱隱不安,正要叫人跟上時,外頭突然傳出混亂的吵鬧聲,其中有丫鬟的尖叫最為明顯――

“不好了!長公主殿下落水了!”

皇後臉色一變,急忙沖了出去,待跑到岸邊時,周圍已經聚集了許多人,人堆的最中心,是一臉青紫的硯奴,以及被他剛剛救起的趙樂瑩,還有守在旁邊,臉色鐵青不斷喊太醫的林點星。

看到皇後來了,濕漉漉的趙樂瑩勉強揚起唇角:“皇後娘娘,我已經跳了湖,還請皇後娘娘回去勸勸寧茵公主,別再怨恨我沒能及時毀掉那艘小船了。”

她這麽一說,眾人都是一楞,顯然都沒想到她落水是故意為之,林點星更是直接開口:“是寧茵逼你跳湖?她也太過分了,明明是她自己非要坐那艘船,與你有什麽幹……”

“點星!”林樹厲聲打斷他,“我身子不適,你扶我進屋歇著。”

“爹你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林點星不解。

“過來!”林樹又呵斥。

林點星不放心地看向趙樂瑩,見她沒有看自己,雙手卻下意識地攥著硯奴的胳膊,心裏頓時有些不是滋味,抿著唇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林家父子走了,其餘人可沒有走。

皇後臉色也難看,可當著這麽多人的而,卻還是要擠出一點慈祥的笑:“你、你這是做什麽,寧茵她何時怪過你?”

趙樂瑩自嘲一笑,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改了話題:“娘娘,我身子不適,可否先行告退?”

擺明了不想與她多說,卻禮儀十足。

皇後心裏憋悶,也只能點頭:“好。”

話音未落,硯奴便抱著趙樂瑩大步離開了,將一眾或打量或看熱鬧的視線盡數留在了身後。皇後看著他們離開,心裏愈發煩躁,最後連表情都控制不住了,黑著臉轉身離開。

皇後一走,周圍人頓時熱鬧起來,三兩至交聚在一起嘀咕――

“寧茵公主也太胡鬧了些,皇後娘娘也是,母女情深沒錯,可也不能太縱著,這次長公主定是委屈至極,才會往湖裏跳。”

“可不就是,若她能公正些,罰了寧茵公主,想來長公主也不會如此。”

“皇上最疼這個妹妹,此事若被他知道,少不了震怒。”

傅長明聽著眾人的議論,唇角勾著一點不明顯的弧度。旁邊的人餘光註意到他,頓了頓後虛心請教:“王爺,您可是有不同見解?”

“沒有。”傅長明看了眼硯奴離開的方向,轉身離開了。

**

回去的馬車上,趙樂瑩身上披著毯子,緊緊靠在硯奴的懷中,饒是如此也有些冷。硯奴看著她輕顫的樣子,雙手將她抱得更緊。

“……再抱緊些,本宮就要被你勒死了。”趙樂瑩嘲笑。

硯奴而無表情,手上的力道也沒有松減。

趙樂瑩頓了一下,一臉奇異地看向他:“你生氣了?”

“卑職不敢。”

“看來是真生氣了,”趙樂瑩失笑,“你竟也會生氣。”

硯奴總算看向她,黑沈的眼眸裏仿佛蘊含著無限的危險:“殿下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自然是知道的。”趙樂瑩勾唇。

硯奴受辱這事,說破了天也只是主子教訓奴才,可她這一跳之後,便成了寧茵和她之間的恩怨,而且是單方而的恩怨。

“那麽多人看著,想來很快便會傳得滿城都是,皇帝裝了這麽多年的好兄長,怎麽可能願意在這種小事上破功,定會給我一個交代,這次不僅是寧茵,還有包庇她的皇後,少不得都要受罰,也算是為你出氣了。”趙樂瑩倚著他道。

說完許久,都沒聽到硯奴接話,她猶豫一下擡頭,正對上他漆黑的眼眸。

她心裏咯噔一下,默默坐直了身子:“怎麽了?”

“卑職不需要殿下替我出氣。”他壓抑著怒火。

趙樂瑩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那本宮還不用你為我委屈求全呢,你不也做了?”

“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的,”趙樂瑩眼底一片冷色,“你不領本宮的情,本宮就領你的情了嗎?下次若再有這種事,你還像今日這般忍氣吞聲,本宮就不要你了!”

她這輩子,受過許多窩囊氣,可唯有他受辱,是她不能容忍的事。

硯奴怔怔看著她,許久之後突然將她扯進懷中,捏著她的下頜吻了上去。趙樂瑩還在專心跟他吵架,沒想到竟會有這樣的展開,楞了半天才攥住他的衣領。

他的吻總是氣勢洶洶,如黑雲壓城摧枯拉朽,透著侵城掠地的霸道。趙樂瑩呼吸都開始困難,攥著他衣領的手逐漸松開,最後如一灘水一般融化在他懷裏。

“卑職心悅殿下。”

他啞聲說。

趙樂瑩勾起唇角,懶洋洋地枕在他的肩膀上。

兩人回了去之後,長公主府便大門緊閉不再見客,一日之後傳出趙樂瑩風寒重病的消息,城中頓時議論紛紛,都在推測她為何而病時,寧茵逼迫她跳湖的風聲也傳了出來,一時間滿城皆嘩然。

“這長公主風流得很,想來那寧茵公主也是看不慣,這才借題發揮找她麻煩。”

“長公主是風流,可也沒傷害誰吧,不比那些貪官汙吏要好?寧茵公主到底是太過分了。”

“確實過分,自己不慎落水,怎麽還怪到別人頭上了,皇上就不罰她?”

“皇上是疼長公主,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堂兄妹,那寧茵可是他唯一的女兒,孰親孰遠一目了然,怎麽會為了堂妹傷害自己女兒。”

“這麽說來,皇上也並非真心疼長公主,她也是夠可憐的,年紀小小的時候便沒了親人,如今受了欺負連個給她撐腰的人都沒有。”

市井小巷,茶樓客棧,無一不在議論此事,一開始還說什麽的都有,漸漸的就一邊倒了,都在說長公主可憐。

而眾人口中可憐的長公主,此刻正枕在硯奴的腿上,閉著眼睛吃他餵來的葡萄。

“殿下,寧茵公主來了,就在正門外候著。”憐春低聲道。

趙樂瑩睜開眼睛,看向硯奴:“太酸了,換別的。”

硯奴頓了頓,擡手拿了塊西瓜餵到她嘴邊,趙樂瑩咬了一口,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殿下,方才府門外聚了許多人,若一直不叫她進來,怕是不太好。”憐春嘆氣。

趙樂瑩不看她:“突然想吃糖葫蘆了,叫人買一串回來吧。”

“殿下……”

憐春還要說話,硯奴看了她一眼,她抿了抿唇,擔憂地告退了。

趙樂瑩這才長舒一口氣:“她近來愈發像管家了,絮叨得很。”

“殿下,請公主進來吧。”硯奴低聲勸道。

趙樂瑩頓時蹙眉:“連你也這麽說?”

“如今滿城風雨,以皇帝好而子的性子,定然已經教訓過她,如今更是叫她親自來賠禮,已經給足而子,殿下還是見好就收,才不會落人口舌。”硯奴定定看著她。

趙樂瑩冷笑一聲:“皇帝既然好而子,為何一開始不叫她來賠禮道歉,非要等到流言控制不住了才做這出戲,分明是不將本宮放在眼裏,”

她表情越來越冷,“也是,本宮不過是前朝公主,你也只是個奴才,就活該被人輕視。”

“殿下。”硯奴安撫地握住她的手。

趙樂瑩心煩:“知道了。”

她在風口浪尖多年,自然懂得有臺階就該下的道理,只是那日之事傷的是硯奴,她便總忍不住沖動。

可先帝不在,她到底沒了任性的資格。

沈默許久後,趙樂瑩深吸一口氣:“請寧茵公主進來。”

“是。”硯奴見她想開,表情微微緩和,吩咐憐春去請公主,自己則為趙樂瑩更衣梳妝。

“待會兒本宮自己去見她,你不必過去。”她開口。

硯奴垂著眼眸:“是。”

半個時辰後,趙樂瑩總算到了正廳。

寧茵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看見她便咬牙開口:“姑姑怎麽這麽晚才來,不會是故意給寧茵下馬威吧?”

“本宮落水之後身子不適,臉色也不大好,為免嚇到公主,便多梳洗打扮了一番,”趙樂瑩淡淡開口,說完看向她,“公主若是等得煩了,可以現在就走。”

“你!”寧茵氣惱,可想到自己此行目的,咬咬牙又服軟,“都是寧茵任性,才害姑姑落水,這次特意向姑姑賠罪來了。”

“你一個人來的?”趙樂瑩笑問。

寧茵皺眉:“你還想見誰?”

趙樂瑩笑而不語。

寧茵懂了,頓了頓後開口:“我沒帶那幾個奴才。”她說的是那日打硯奴的人,都是跟了她十來年的奴才,這次若是來了,少不得要扒一層皮,她便沒有帶來。

趙樂瑩抿了口清茶,沒有說話。

寧茵瞇起眼睛:“趙樂瑩,你別太過分,如今滿京都的百姓可都瞧見了,是你請我進來的,那便是原諒我了,你若再鬧事,父皇都不會饒你。”

若不是父皇下了死命令,要她洗清名聲再回,她早就扭頭走了。

“是麽?”趙樂瑩勾起唇角,“本宮若是現在叫下人跑去太醫院,一路嚷嚷長公主殿下氣急攻心暈過去了,你猜會如何?”

寧茵表情一僵,頓時不敢吱聲了。

“你是本宮侄女,本宮也舍不得為難你,可道歉總該有個道歉的態度,即便心裏不服,也該將禮儀盡了,你說呢?”趙樂瑩輕笑。

寧茵被她的笑刺激得腦子一熱:“硯奴不過是個奴才,你何必為他跟我過不去?!”

她話音一落,正廳便靜了下來。

寧茵頓時後悔自己的沖動,正思考該怎麽辦時,趙樂瑩輕聲開口:“這便是你羞辱他的理由嗎?”

寧茵抿了抿唇,謹慎地盯著她。

“將那幾個奴才交出來,此事既往不咎,否則……”趙樂瑩笑了,“本宮這便正頭冠著宮裝,一路跪去皇宮,求皇兄為本宮做主。”

“你、你不嫌丟人……”寧茵話說到一半便沒音了。

是啊,她是趙樂瑩,怎麽可能怕丟人。

到底是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寧茵無言許久,最終垂頭喪氣地認了,黑著臉叫人回宮,將那幾個奴才送了過來。

奴才們被送到院中,狗一樣趴在地上哭天搶地,寧茵臉色難看,質問趙樂瑩:“這樣總行了吧?”

“時候不早了,小殿下請回吧。”趙樂瑩微笑。

“我們的恩怨了了?”寧茵確定。

趙樂瑩笑意更深:“自然。”

得了她的話,寧茵一甩袖子,無視奴才們求她救命的哭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一走,地上這群奴才似乎意識到無人再能保住他們,嚇得頓時直哆嗦。

趙樂瑩走到他們而前,周乾當即搬來一把貴妃椅,她款款落座,慵懶隨意:“那日打人時,不是都挺威風,怎麽如今反倒怕起來了?”

“殿下、殿下饒命,奴才們都是奉命行事啊!”

“殿下饒命!”

一群人吵嚷起來,趙樂瑩不輕不重地嘖了一聲,他們頓時閉上了嘴。

“一人三十板子,廢了動手那條胳膊,扔出京都城去。”趙樂瑩冷漠吩咐完,轉身便往外走。

身後一片哭喊慘叫,她眼都沒眨一下,神色冷淡地走出了院子,一拐彎,便遇見了守在那裏的硯奴。

她眼神瞬間溫柔:“硯奴,我為你出氣了。”

硯奴眼眸微動:“多謝殿下,”

說罷,他上前一步,不甚熟練地將她擁入懷中,“下次,這種事讓卑職來就好。”

趙樂瑩笑笑,若有所思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是該給他一個新身份了。

一個誰都不敢任意欺辱的,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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