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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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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署假的一個晚自習,男生們在教室玩轉圈的游戲,我從來不會參與這種混亂的活動,可和男生打成一片的你,和我不一樣,看著男生們轉到摔倒的傻樣子,教室裏哄笑聲一片,你躍躍欲試,我不屑的看了你們一眼,你似乎不太擅長這種游戲,之後你頭暈的只能趴在桌子上休息,男生們看到你臉色不好,也都沒有再玩了。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看到你倒在我的床上,臉色蒼白,嘴唇也發白,表情很痛苦,“你還好吧,玩不了就不要玩啊”我帶著一絲責怪說你,同時也走上前摸摸你的額頭,你點了點頭,雖然我們在吵架,玩著冷戰的游戲,可我認輸。

你似乎發燒了,我洗了毛巾幫你冷敷,用扇子給你扇風,然後給你輕輕的唱著歌,哄你入睡,舍友們都露出一副看賢妻良母的表情,她們也都過來問你怎麽了,但是見你不說話,說了句好好休息就回去寫作業了。炎熱的夏日裏,我拿著扇子給你一點點扇風,看著你恬靜的睡顏,我不禁嘴角微微揚起。

舍友都紛紛睡下了,宿舍的風扇嗡嗡的搖動著它小小的身體,采風最佳的位置是我的床鋪,但是已經被你占領了,我正愁我應該去哪裏睡覺的時候,你伸手抓住了我扇風的手,把我拉到你嘴邊,輕聲的問我,你怎麽還不睡?

“我睡哪啊...”我低聲埋怨到,你往床裏頭挪了挪,把我往你身邊拉了拉,用手拍了拍你身旁的空地“睡這”我臉嗖的一下紅了,你見我沒動靜,艱難的睜開眼睛,問我“怎麽了?”我怕你發現我的羞澀,便一下子躺在了你的身邊,身體姿勢十分僵硬,無處安放的小手手放在肚子上,活像是一個石頭雕刻的禮儀小姐。

你翻身面對著我,手臂搭在我的身上,輕輕的摟住了我。驚慌失措的我心跳速率一路飆升,一動也不敢動,你輕輕的鼻息拂過我的耳朵,你頭發淡淡的清香環繞著我,你的體溫在我皮膚上燃燒,我非常明智的預料到了,這將是一個不眠夜......

淩晨三點,表面波瀾不驚,內心波濤洶湧的我終於不堪再忍受著如火灼燒般的感覺,躡手躡腳的爬起來,在床邊坐了一會,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爬到了原本空著的你的床鋪,床單上還有你的氣息,這讓我心神蕩漾,雖然天氣燥熱。但是就著這一抹獨屬於你的氣息,我很快就入眠了。

第二天你醒來不見我,然後在你床上發現了我,“你怎麽跑上面去了?”我看著你漸漸氣色紅潤的臉,翻了個白眼“不都怪你,睡我的床,我睡不著”你壞壞的瞇著眼看我“怎麽了,跟我睡太激動了睡不著嗎?”聽著你賤賤的語氣,我當時就想拍死你,丟給你一個白眼然後起身收拾好床鋪“是呢,太激動了,睡不著。”

高三的時候流行陪讀,就是遠在他鄉的父母都在學校旁邊租下房子,放下工作專門照顧自己的孩子的飲食起居,讓孩子更好的學習。於是高二下學期的我們在吃飯時,你問我會不會陪讀呢,我說會的吧,但是我不知道我媽媽有沒有時間,於是你露出壞笑,“你媽媽沒有時間,但是爸爸有啊”我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爸爸不管我的,而且他工作很忙啊”你看我一臉疑惑然後捧腹大笑,“我說的是我啊,你爸爸~”看著你一臉欠揍的表情,我追著你打你,可是你這樣的運動健將,我只有借此鍛煉身體的份。

然後你看著我喘氣的樣子哈哈大笑,然後突然嚴肅的邀請我和你一起住,“就我們兩個”我不敢想象那種場景,但是聽著你的描述想象,早上你可以騎自行車載著不會騎車的我,我們在家門口買好早餐,然後到達學校開始一天的學習,晚上我們回家洗完澡,把衣服扔進洗衣機,一起學習一會,再關燈睡覺。

我聽著你描述的美好,覺得很幸福,那是我不敢想象的美好生活。可是現實卻是,我的家教太嚴,我爸媽絕不同意放任我和你兩個女生在外面住,因為太不安全。我跟你說這個的時候,你露出很驚訝的表情,“有什麽不安全的,咱們就在那裏睡覺而已,平時又不待,咱們有兩個人呢,再說,我可以保護你啊。”

我很想和你一起,真的非常想,一想到就會笑出聲的那種想。然而那種極致的幸福,是不可能擁有的,這是我從小便明白的道理。你可能也只是那麽一說,你對我越發溫柔體貼,對我肆無忌憚的調戲,我喜歡你就要喜歡到快要瘋掉。

我的日記,每一篇都關於你,你的若即若離,忽遠忽近讓我時常在天堂與地獄間徘徊,我告誡自己,不要忘記你的S,你的那個攝影同學,你的緋聞男友...

你對我毫無防備,可我對你另有心思,於是我糾結著要不要將我這份卑微的感情告訴你,讓你有所防備,我不想再卑鄙的享受你給我的友情關心,即使我明白,你的心不會屬於我的。

在最後一次學考的模擬考試中,我草草的寫完試卷,拿著草稿紙開始寫給你的一封信。算不得告白信,我告訴你我喜歡你,是愛情的喜歡,我自己也覺得很惡心,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做不到不和你說話,做不到不關註你,做不到不喜歡你。我希望你可以離我遠點,幫我結束這罪惡的愛戀。

寫了很長,我已經忘記了寫了些什麽,但是主要意思是這樣的吧,無所謂,我在晚自習把信交給你,讓你去廁所看,看完以後撕掉扔掉,我跑到操場,一圈又一圈的奔跑,我明白我們可能再也當不成朋友,我們的嬉鬧就此結束。

我想看看你當時的表情,因為我依舊心存僥幸,希望你也喜歡我,希望你會舍不得我,挽留我。可我不敢,所以我選擇了逃避,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這樣血淋淋的現實。

那天晚上,你拉住我,問我“你在開玩笑吧?嗯?我們...說好了下一次當同桌的...”你應該是期待我跟你說我開玩笑吧,可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讓我認真的告訴你,不是。

那天晚上,你在陽臺哭了,我以為你是因為我,說實話我很開心,因為說明我很重要,你不想失去我,你也喜歡我嗎?舍友問你怎麽了,你說你看了一部言情小說,所以有些傷心,忍不住哭了,當時的我多麽篤定,你是因為我才哭,所以躡手躡腳爬到你的床上,跟你道歉,你說你沒事,我別想多了,真的是因為言情小說,《從你的全世界路過》,我當你嘴硬,所以對你很是關心,而你對我很淡漠,之後看到你真的因為看小說而哭時,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傻,我的自作多情,我不再跟你說話,不再傻傻的自作多情,我確認了,在你眼中,我比不過一本言情小說。

我們的過去那麽開心,所以一開始,我很痛苦,同在一個宿舍,擡頭不見低頭見,而我們變得像陌生人一樣。你有新的好朋友了,你跟她吵架了,你在問別人怎麽安慰她,你跟她和好了,你給她帶禮物了,你和她一起出去玩了,你們和她一起合照了...後來高三我和你都搬出了寢室,結束了我痛苦的煎熬,因為沒看見你,我總是會因為沈重學業暫時忘記我喜歡你的事實,也會暫時忘記心痛。

我們真的遠了,我之前貪心的享受著你帶給我的開心,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有一天也會疏遠,疏遠到聽到你的消息,都是從八卦的女生們口中。

畢業後,你有了男朋友,是我們的班草。你們經常秀恩愛,一起去游樂場,一起逛商場,一起看電影,一起滑冰,他千裏迢迢跑去千裏外的城市看你,你把你們的恩愛記錄在空間裏、微博裏,甜到人掉牙,我很高興看到你那麽開心,那麽幸福,那兩年,是我自作多情了。

於是在高考結束的那個夏天,在所有歡笑和淚水散場的終點,我對你那糾結的情感也雕零殆盡,不再覆生。

謝謝你,親愛的M。我知道,夢會有醒來的一天,青春會有結束的一天,愛也會有停止的那一天,在體驗過無數次心痛的感覺,度過無數個失眠的黑夜,從天真無邪慢慢變到人情世故。我很慶幸,我終於等到了真正放手的那一天,以後你要更加幸福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結束啦~這篇文章其實一開始是寫給自己看的,但是也希望可以更多人看到,在年少時的痛苦蛻變,終將成為我們最美好的回憶,感謝各位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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