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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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問瀠
2021.3.28
我們的關系，就像琉璃一樣，剔透到晶瑩璀璨，但極易破碎。
我叫溫芩，今年二十三歲。
謝存是我畢業設計的指導老師，也是我的“小叔”。
他頂著謝家小叔的名頭，最近甩手給我辦了獨立戶口，說是長大了該有獎勵了。
所以，獨立戶口就是獎勵嗎？
給我撇開謝家這些年的身份，明目張膽追求他的理由嗎？
真是幸運。
我一夜變了身份，變成了他名正言順的“情人”。
掰掰手指，我已經三個月沒見謝存了。
盡管我們每天都有在微信上聊天，但是這老男人總是裝矜持，好像養我的，睡我的不是他。
我不否認，我喜歡他。
我對他的肖想應該是從十幾歲就開始了。
準確來說，是在那次醉酒走錯房間，看到他松垮披著浴袍，沒系紐扣，露出胸肌和腹肌的時候。
我就看上了他。
誰都有欲望，我的欲望很簡單，就是搞到謝存。
他人精，多少能看出點我的心思。
表面上，我們還是保持正常關系，但這層關系一天沒破，我們就得一天墨守陳規。
畢竟，沒誰能淩駕在道德尺上做壞事。
他為人師表，他不行，我從小受他的教育，我也不行。
所以獨立戶口，是件好事。
今天是謝存學術交流結束回國的日子。
我一大早就爬起來化妝，不畫我平時瞞著他蹦迪的那種妖艷貓妝，就畫最普通又最清純的素顏妝。
我的五官端正好看，天生的瓜子臉，鼻尖一點痣，畫淡點錦上添花，他喜歡。
天熱，我特意挑了短款露臍的碎花襯衫和純黑鉛筆褲，170的身高，站在人多的出口處，再怎麽都能被他捕捉。
花襯黑褲是我的小心思。
謝存看上去一表人才，自控禁欲，但就是在這種學生樣的打扮上拿捏不住自己。
我等了好一會，才看到大學代表團的那群人推著行李箱從關口走出來。
排頭就是謝存，挺拔頎長的身材，修身的白色襯衫，西裝褲到腳踝，精瘦白皙的露出那節皮膚，剛剛好好壓住勾人的比例。
謝存的手臂上掛著黑色的西裝外套，左手腕表鑲著碎色，耀熠奪眼，堪比他人的意氣風發。
我擠在人堆裏，本來就熱得煩躁，但他一出來，精準地和我對視上，鎖定我的位置，我就不熱了。
我甚至還很涼快。
這男人簡直就是我的降溫劑。
許久不見，謝存的身材似乎更好了，188的身高，鶴立雞群的優越。
我朝他嬌羞地笑了下，還似有似無地揮揮手，他的視線立馬就被勾了過來，單邊眉毛朝我挑了下。
我知道，是讓我等他的意思。
他和旁邊的同事打好招呼，離隊後推著行李箱朝我走過來。
有種背光，專為我而來的感覺。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我才努努嘴，佯裝出很累的模樣，小聲裝乖說：“我在這裏等你好久了，你才出來。”
謝存只冷淡地瞥了我眼，餘光擦過我小腹的位置，說的話很硬很生板：“叫你穿這麽點？”
我見代表團走遠了，才走上一步，擡起手，虛挽著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裝模作樣地抓抓衣服，攬到肚臍上。
嘴上依舊乖意不減地說：“我這不是在反省了嘛，好冷哦，明明是夏天，怎麽這麽冷啊。”
我那手要挽不挽的，看上去有距離感，小心翼翼的，一臉怕他生氣的慫樣。
謝存就吃我這套。
可能是察覺到旁邊那年輕帥哥偷瞄的眼神，這老男人一根筋地雙手撐開西裝外套，動作利落地披到我身上，嘴上還是一板一眼地不放過：“你下次可以穿更少。”
我得了便宜就買乖，忽地摟了下他腰，又分寸自知地一下松開，笑瞇瞇說：“好的好的，那我下次穿比基尼來接你。”
謝存給了我一眼。
我樂得屁顛顛跟在他身後，西裝外套的手臂在清風中打著旋，和我心情一樣，像在跳舞。
走進機場地下室，他自然朝我伸手，“車鑰匙。”
我遞給他，不忘強調說：“我餓了，先去吃飯嗎？”
謝存說：“我公司還有事。”這就是不吃的意思唄。
我辛辛苦苦一早上，難免有點心理不平衡，“可我沒吃早飯呀。”
謝存很註重一日三餐，尤其是給人一天精氣神的早餐。
我以前年紀小，鬧脾氣不吃，還會被他訓一頓。
現在聽到我是沒吃，他果然皺眉回頭，盯了我幾秒，妥協著說：“想吃什麽？”
我俏皮地笑了下：“我沒要求的，我跟你走。”
最後，他帶我去了全市高檔的法餐店。
而從整頓飯中他接的電話數量來看，他的確很忙，麻煩事應接不暇。
我在一旁全程都默不作聲地吃著，連勺子碰到瓷盤壁邊的聲音都沒有，安靜至極。
這顯然和我平時的狀態大相徑庭。
謝存似乎察覺到了我情緒上表露出的不對勁。
一通電話終於接完，他看向我，“怎麽了？”
我說：“我沒事。”
他瞇了瞇眼，“好好問你話，不老實了？”
我搖頭，擺出低迷，“我沒有。”
“那這麽久沒見，就沒什麽要和我說的？”他的眼眸深邃，帶了光似的，照得我人透亮。”
一直在接電話，我能說什麽？
但我表面上沒這麽說，靜了幾秒，還是選擇一筆帶過：“你好忙，我在想我是不是耽誤你做正經事了。”
謝存眉底壓住的戾氣似乎消散了些。
見我是真情緒不高漲，他放下手機，起身走到我身邊坐下，當庭廣眾地牽住我手，指腹帶了點細細摩挲。
“沒有。”他語氣很篤定，“是我該陪你。”
謝存居然會哄人？我驚了。
他這回出差回來，怎麽變得這麽體貼？要是以前，鐵定就是甩我一句“好好說話，別作”。
既然有這麽個好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我拿出可憐巴巴的姿態，“那工作沒關系嗎？”
他想都沒想就嗯了聲：“下午沒事了。”
我哦了聲，點點頭，體貼大度地小聲說：“那就好。”
謝存揉我手的力度漸漸轉移到我腰上，帶了幾分暧昧的力道，“怎麽就只吃這麽點？多吃點。”
我以前吃的還挺多，但自從關註謝存以來，我就戒了。
現在是小鳥胃。
我拿方巾擦了下嘴，淑女地說：“吃不下了，我飽了。”
他也沒再吃，起身去買了單。
我跟在他身後，見他刷卡，一單子刷出來就是上萬，丁點都不心疼。
我知道謝存有的是錢。
女人和錢，是他最不缺的兩樣東西。
“那你下午還回公司嗎？”他牽著我一路走進地下車庫，我和他說，“要是你有事，你把我送到地鐵那塊就好了，我一步到。”
謝存紳士地幫我開了副駕的門，送我坐上去後，俯身吻了下我的耳根，溫溫熱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裏，撓癢癢一樣地撩撥著我。
“我說了，我陪你。”
我被他搞的心臟重重一跳，魔怔似的問：“那是……你那還是我那？”
謝存城東城西各一套房，寸土寸金的地帶，三室兩廳兩室，可見財力。
城東離他公司近，城西離我現在工作的畫廊近，所以城西那套房子的鑰匙現在在我手上。
他說過，那是我家，給我準備的家。
謝存大抵是聽出了我的話外音，斂顎輕笑了下：“你覺得呢？”
我知道他在騙我上套，我還就偏偏上了套。
我纏著他的手，眼神拿出點閃躲，有點不好意思的樣，跟話走：“你那，我想拿幾套落下的衣服來著。”
謝存沒說話，在我額頭親了下。
我心裏美滋滋。
可就在下一秒，他剛剛隨手丟在置物櫃裏的手機亮了屏。
是我最不想見到的消息。
謝存未婚妻，顧盼：【回來了嗎，我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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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3.28
我們的關系，就像琉璃一樣，剔透到晶瑩璀璨，但極易破碎。
我叫溫芩，今年二十三歲。
謝存是我畢業設計的指導老師，也是我的“小叔”。
他頂著謝家小叔的名頭，最近甩手給我辦了獨立戶口，說是長大了該有獎勵了。
所以，獨立戶口就是獎勵嗎？
給我撇開謝家這些年的身份，明目張膽追求他的理由嗎？
真是幸運。
我一夜變了身份，變成了他名正言順的“情人”。
掰掰手指，我已經三個月沒見謝存了。
盡管我們每天都有在微信上聊天，但是這老男人總是裝矜持，好像養我的，睡我的不是他。
我不否認，我喜歡他。
我對他的肖想應該是從十幾歲就開始了。
準確來說，是在那次醉酒走錯房間，看到他松垮披著浴袍，沒系紐扣，露出胸肌和腹肌的時候。
我就看上了他。
誰都有欲望，我的欲望很簡單，就是搞到謝存。
他人精，多少能看出點我的心思。
表面上，我們還是保持正常關系，但這層關系一天沒破，我們就得一天墨守陳規。
畢竟，沒誰能淩駕在道德尺上做壞事。
他為人師表，他不行，我從小受他的教育，我也不行。
所以獨立戶口，是件好事。
今天是謝存學術交流結束回國的日子。
我一大早就爬起來化妝，不畫我平時瞞著他蹦迪的那種妖艷貓妝，就畫最普通又最清純的素顏妝。
我的五官端正好看，天生的瓜子臉，鼻尖一點痣，畫淡點錦上添花，他喜歡。
天熱，我特意挑了短款露臍的碎花襯衫和純黑鉛筆褲，170的身高，站在人多的出口處，再怎麽都能被他捕捉。
花襯黑褲是我的小心思。
謝存看上去一表人才，自控禁欲，但就是在這種學生樣的打扮上拿捏不住自己。
我等了好一會，才看到大學代表團的那群人推著行李箱從關口走出來。
排頭就是謝存，挺拔頎長的身材，修身的白色襯衫，西裝褲到腳踝，精瘦白皙的露出那節皮膚，剛剛好好壓住勾人的比例。
謝存的手臂上掛著黑色的西裝外套，左手腕表鑲著碎色，耀熠奪眼，堪比他人的意氣風發。
我擠在人堆裏，本來就熱得煩躁，但他一出來，精準地和我對視上，鎖定我的位置，我就不熱了。
我甚至還很涼快。
這男人簡直就是我的降溫劑。
許久不見，謝存的身材似乎更好了，188的身高，鶴立雞群的優越。
我朝他嬌羞地笑了下，還似有似無地揮揮手，他的視線立馬就被勾了過來，單邊眉毛朝我挑了下。
我知道，是讓我等他的意思。
他和旁邊的同事打好招呼，離隊後推著行李箱朝我走過來。
有種背光，專為我而來的感覺。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我才努努嘴，佯裝出很累的模樣，小聲裝乖說：“我在這裏等你好久了，你才出來。”
謝存只冷淡地瞥了我眼，餘光擦過我小腹的位置，說的話很硬很生板：“叫你穿這麽點？”
我見代表團走遠了，才走上一步，擡起手，虛挽著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裝模作樣地抓抓衣服，攬到肚臍上。
嘴上依舊乖意不減地說：“我這不是在反省了嘛，好冷哦，明明是夏天，怎麽這麽冷啊。”
我那手要挽不挽的，看上去有距離感，小心翼翼的，一臉怕他生氣的慫樣。
謝存就吃我這套。
可能是察覺到旁邊那年輕帥哥偷瞄的眼神，這老男人一根筋地雙手撐開西裝外套，動作利落地披到我身上，嘴上還是一板一眼地不放過：“你下次可以穿更少。”
我得了便宜就買乖，忽地摟了下他腰，又分寸自知地一下松開，笑瞇瞇說：“好的好的，那我下次穿比基尼來接你。”
謝存給了我一眼。
我樂得屁顛顛跟在他身後，西裝外套的手臂在清風中打著旋，和我心情一樣，像在跳舞。
走進機場地下室，他自然朝我伸手，“車鑰匙。”
我遞給他，不忘強調說：“我餓了，先去吃飯嗎？”
謝存說：“我公司還有事。”這就是不吃的意思唄。
我辛辛苦苦一早上，難免有點心理不平衡，“可我沒吃早飯呀。”
謝存很註重一日三餐，尤其是給人一天精氣神的早餐。
我以前年紀小，鬧脾氣不吃，還會被他訓一頓。
現在聽到我是沒吃，他果然皺眉回頭，盯了我幾秒，妥協著說：“想吃什麽？”
我俏皮地笑了下：“我沒要求的，我跟你走。”
最後，他帶我去了全市高檔的法餐店。
而從整頓飯中他接的電話數量來看，他的確很忙，麻煩事應接不暇。
我在一旁全程都默不作聲地吃著，連勺子碰到瓷盤壁邊的聲音都沒有，安靜至極。
這顯然和我平時的狀態大相徑庭。
謝存似乎察覺到了我情緒上表露出的不對勁。
一通電話終於接完，他看向我，“怎麽了？”
我說：“我沒事。”
他瞇了瞇眼，“好好問你話，不老實了？”
我搖頭，擺出低迷，“我沒有。”
“那這麽久沒見，就沒什麽要和我說的？”他的眼眸深邃，帶了光似的，照得我人透亮。”
一直在接電話，我能說什麽？
但我表面上沒這麽說，靜了幾秒，還是選擇一筆帶過：“你好忙，我在想我是不是耽誤你做正經事了。”
謝存眉底壓住的戾氣似乎消散了些。
見我是真情緒不高漲，他放下手機，起身走到我身邊坐下，當庭廣眾地牽住我手，指腹帶了點細細摩挲。
“沒有。”他語氣很篤定，“是我該陪你。”
謝存居然會哄人？我驚了。
他這回出差回來，怎麽變得這麽體貼？要是以前，鐵定就是甩我一句“好好說話，別作”。
既然有這麽個好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我拿出可憐巴巴的姿態，“那工作沒關系嗎？”
他想都沒想就嗯了聲：“下午沒事了。”
我哦了聲，點點頭，體貼大度地小聲說：“那就好。”
謝存揉我手的力度漸漸轉移到我腰上，帶了幾分暧昧的力道，“怎麽就只吃這麽點？多吃點。”
我以前吃的還挺多，但自從關註謝存以來，我就戒了。
現在是小鳥胃。
我拿方巾擦了下嘴，淑女地說：“吃不下了，我飽了。”
他也沒再吃，起身去買了單。
我跟在他身後，見他刷卡，一單子刷出來就是上萬，丁點都不心疼。
我知道謝存有的是錢。
女人和錢，是他最不缺的兩樣東西。
“那你下午還回公司嗎？”他牽著我一路走進地下車庫，我和他說，“要是你有事，你把我送到地鐵那塊就好了，我一步到。”
謝存紳士地幫我開了副駕的門，送我坐上去後，俯身吻了下我的耳根，溫溫熱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裏，撓癢癢一樣地撩撥著我。
“我說了，我陪你。”
我被他搞的心臟重重一跳，魔怔似的問：“那是……你那還是我那？”
謝存城東城西各一套房，寸土寸金的地帶，三室兩廳兩室，可見財力。
城東離他公司近，城西離我現在工作的畫廊近，所以城西那套房子的鑰匙現在在我手上。
他說過，那是我家，給我準備的家。
謝存大抵是聽出了我的話外音，斂顎輕笑了下：“你覺得呢？”
我知道他在騙我上套，我還就偏偏上了套。
我纏著他的手，眼神拿出點閃躲，有點不好意思的樣，跟話走：“你那，我想拿幾套落下的衣服來著。”
謝存沒說話，在我額頭親了下。
我心裏美滋滋。
可就在下一秒，他剛剛隨手丟在置物櫃裏的手機亮了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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