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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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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地處理了所有棘手的事情,並且成功地保下了徐恩父親的命,算是完成她最後的遺願。

而那些算計他的人,全都為她們的所作所為承擔了應該承擔的責任。

那個時候薄錚其實已經覺得人生沒什麽意思了,但他卻得知了顏雅懷孕的消息。

那是畸形而矛盾的一年。

薄錚很相信萬物都是有規律的,你做過好事,你就會有好報,而你做過壞事,那你遲早會得到報應。

薄錚只當這一切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孩子是無辜的,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不能選擇,那麽他作為一個父親,不論當初是否是自願給予他生命,他都有責任讓孩子不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於是,這才有了薄晏晨的出生。

只是,薄晏晨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爸爸媽媽根本不相愛,他的爸爸心裏有的永遠都是另外一個女人,他們夫妻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卻從來同床異夢。

真的,人都會有報應的,就連娶了顏雅這件事也遲早都會有報應,薄錚承擔起了他對於薄晏晨的責任,他也相信自己必會因為背叛徐恩而得到應有的報應。

例如,他會在事業的頂峰死去。

作者有話要說:╮(╯▽╰)╭交代一下薄粑粑的黑歷史,然後補回昨天沒有更新的章節,所以下面還有一章!

留言自動轉入!下一章作者有話要說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哦!不留言就去偷看的不準摸我!

☆、43咱倆掰了吧

方小舒最近很不對勁,工作的時候常常走神不說,寫東西也老是出錯。好在她的上司是薄濟川,同事也會幫她檢查一遍才報上去,否則她這樣的早該被炒魷魚N次了。

比起方小舒來說,更不對勁的是薄濟川。

薄濟川其實是個很有手段的人。

他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官架子,這大概存在於薄家每一代人身上。

他很多時候都是儒雅斯文和氣淡薄的,他的人緣很好,但沒人知道他只是善於掩蓋真相。

薄濟川此刻正坐在堯海市市醫院的婦產科,對面的女醫生就是當初給方小舒檢查的醫生,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查到了這些,他的身份和職位給了他這個便利,他只是不喜歡用而已。

薄濟川雙腿交疊靠在椅背上,深棕色的西裝帽帽檐下是他線條英俊的臉龐,女醫生年紀也不小了,但坐在他對面,卻看不出他臉上的任何訊息,她只能判斷出他眼睛低垂地望著別處。

“薄先生,事情就是這樣。”女醫生說完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緊張地凝視著對面那個比之自己來說還很年輕的男人,心裏忐忑不已。

薄濟川摘掉了帽子,仰起頭閉眼思索了一會,然後睜開眼看向女醫生,用商量的語氣道:“我今天來找您這件事兒,您能幫我保密嗎?”

女醫生聞言立刻點頭:“當然!您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謝謝。”薄濟川起身,朝對方鞠了一躬,隨手拿起桌上的帽子,告辭道,“那麽我先走了,祝您工作順利,生活愉快。”他轉身朝診室門口走,卻在走到門口時忽然又停住了腳步。

他似乎有些猶豫,很長一段時間後才側過臉低聲對緊張得不得了的女醫生道:“另外,我希望醫院能用心為我太太治療,千萬不要讓她察覺到我已經知道了,她治療花了多少錢,麻煩您都給我列個單子,用最好的藥,差價我補給您。”

女醫生十分欣慰於薄濟川的用心,說實話,這些年來這種病她見過太多太多,大多數夫妻之間出了這種事兒不是打一架就是鬧離婚,然後才會治療,像薄濟川這種生怕自己老婆發現他知道了,千般萬般隱藏,還怕老婆沒錢,不給對方造成心理負擔的,實在太少了。

不,何止是太少,這簡直是她第一次見。

女醫生十分敬佩和欣賞薄濟川,所以她鄭重地點了點頭:“放心吧薄先生,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那麽做的,如果可以治好薄太太,那將是我和我同事們的榮幸。”

薄濟川輕微地扯了一下嘴角,道了謝便快步朝另外一個科室走去。

薄濟川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事實證明,有權利和地位真的是想辦什麽事兒都行。

薄濟川一路快速地開車回家,繞過傍晚下班堵車的路,穿過一條高架橋,拿著一封診斷書回到了薄家。

他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晚飯,他進了門,將風衣交給迎上來的方小舒,摘掉帽子也交給她,在她轉身去幫他掛的時候,朝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吃飯的薄錚和顏雅道:“正好兒,人都在,省的我一個個再說了。”

薄濟川手裏拿著一個信封,裏面裝著一疊紙,他走到沙發邊坐下,與薄錚和顏雅面對面,安然地打開信封,將裏面的診斷書交給了他們。

他表情平靜地看著他們,雙腿並攏,手搭在腿上,淡淡道:“我今天下午去醫院檢查了,這是我的診斷書。”

顏雅驚訝地看著他,似乎沒想到他真的會去檢查,薄濟川並不理會她,只是目不轉睛地望著拿起診斷書仔細閱讀的薄錚,面色沈著冷靜,令人很容易產生一種信服他的感覺。

方小舒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裏還拿著他的風衣,卻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薄濟川,然後就聽見他用一種坦然和平靜的語氣對薄錚說:“您看到了,情況就是這樣,我不能生育。”

言下之意,方小舒結婚這幾個月以來沒有懷孕不關她的事兒,有問題的是他。

方小舒倒抽一口涼氣將他的風衣掛到衣架上便快步走到了沙發邊,她清晰地看見了薄錚捏著診斷書的手在顫抖,他似乎受到了很大打擊,空著的另一只手顫抖地撫上了心口。

“你……”薄錚只說出一個字,便閉起眼靠在了沙發上,急促地喘息著。

顏雅見此立刻回了神,大聲喊來劉嫂倒水,掏出口袋裏隨身帶著的藥給薄錚服下去,他這才算漸漸平靜下來,臉色稍有回轉。

“你爸近一個月身體一直都不太好。”顏雅含著淚道,“濟川,這種事,你怎麽……不遲一些說。大家先商量商量……也好。”

對於顏雅略有些責備意味的話,薄濟川抿著唇一聲不吭地承受著。事實上他也沒料到薄錚的身體會變得這麽差,又或者是他從來都沒敢奢望過,自己的事情可以讓薄錚有如此大的反應。

他低估了自己對父親的影響力。

只是,薄濟川雖然對顏雅的話悶聲抱歉,薄錚卻並不讚同。

“你做得對。”薄錚緩緩閉上眼,呼吸雖然平穩了下來,但說話聲依舊很小,“你做得對,濟川。”他喃喃著,“報應,都是報應。”他忽然輕笑一聲,“是報應啊,太好了。”

薄錚笑得很開心,是真的開心,發自內心的愉悅,他握住薄濟川的手,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然後他睜開眼,含笑輕聲說:“過了年我就要調去中央了,到時候我就提你做市政府秘書長。等你完成了你向我申請的那項任務,我再提你做……咳咳!”薄錚說到一半就劇烈咳嗽起來,顏雅看不下去了,強行攙起他朝臥室走去,薄錚抗拒,卻被她全都無視。

“我就提你……做……”薄錚最後的聲音全都消失了,消失在了臥室門裏。

薄濟川看了一會兒那扇緊閉的房門,擡步朝樓上走去。

方小舒快步跟上去,亦步亦趨地和他一起回了房間,剛關好門轉過身,就見到他站在窗戶前單手抄兜望著外面,右手夾著一根煙。

方小舒楞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你什麽時候開始抽煙了?”

薄濟川夾著煙的手頓了一下,抽出抄在兜裏的手將煙掐了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裏,轉回身面對著她一臉若無其事地說:“累了,今天早點休息吧。”

他走到床邊躺下,也不脫衣服,直接蓋上被子便閉起了眼。

方小舒看到這兒要是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她就是真傻了。

她其實有預感的,只是她不願意面對,當她看見薄濟川交給薄錚那份診斷書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感到會發生什麽了,只是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大概她最失策的東西就是,她低估了薄濟川對她的感情。

方小舒平靜下來,慢慢走到床邊,望著他的背影說:“你都知道了。”

她說的是陳述句,這說明她是已經肯定了。

薄濟川動都沒動一下,也沒吭聲,意思很明顯。

沈默有的時候就是最好的回答。

方小舒側坐到床邊,雙手捂住臉無聲地思考著,良久良久,她才放下手,用仿佛跟他隔著山江湖海似的聲音機械地說:“薄濟川,咱倆掰了吧,你對我這樣,我不能拖累你,恩將仇報不是我們方家人的行事準則。”

薄濟川像是早料到她會這麽說一樣,直接坐起來轉頭陰郁地盯著她一字字道:“那始亂終棄就是了?”

方小舒怔住了,這樣的薄濟川她從來都沒見過,他時常是斯文整潔的,從來都與別人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不免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和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但現在的他就像是個……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這樣的視線讓她不敢對視,她心虛地別開了臉。

薄濟川從床的另一邊直接翻過來捏住她的下巴將她轉向自己,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聲音低沈而壓抑地說:“方小舒,我真是對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我和你說,我現在非常迷惑,你能給我解個惑嗎?嗯?我他媽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搞明白過,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薄濟川應該是根本不需要方小舒的回應,他說完就松開了她,從床上下去站起身背對著她來回踱步,聲音極度不穩:“我以前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沒人能逼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直到我遇見你。”他忽然回頭看向她,仿佛破罐子破摔般淺笑著說,“對,你可以能要說了,你也沒逼我幹什麽呀,是啊,你是沒逼我,全都他媽的是我自作自受,我犯賤!”

他走回她身邊,望著一臉茫然和無措的方小舒彎腰說道:“不過愛可不就是犯賤嗎,我真不想拿你舉例子的,但你就是活生生的招牌啊,方小舒,你不愛我,所以你沒犯過賤。”他疲憊地坐到她身邊,雙臂支在膝蓋上捂著臉道,“你走吧,你不是要跟我分麽。”他將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下來塞進她手裏,然後起身打開衣櫃的門拉出一個行李箱,將她的衣服一件件快速摘下來扔到裏面,她的衣服本來就不多,全都摘掉以後他楞了一下,隨後轉身將箱子合上提到她旁邊,蹲下來望著她,看了一會忽然又笑了。

薄濟川這樣笑,讓方小舒寧可看見他哭。

他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溫柔地問她:“方小舒,我問你,你和我說實話,你見過自己的心嗎?你對誰用過你的心嗎?你矯情做作的時候就不怕心會吐嗎?”他慢慢直起身,拍拍她的肩膀,仿佛無限輕松地說,“走的時候安靜點,別吵到樓下的人,記得把門兒帶上。”

方小舒靜靜地聽著薄濟川說出那些傷人的話,感覺心好像被撕碎了一樣。

她重新將自己的心拼好,聽到的就是這幾乎等於趕人的話。

方小舒轉頭看了他一眼,躺在床上閉著眼的他笑得全身發抖,她默默地抹掉眼淚,深呼吸,拎起行李箱朝門口走去。

在她輕手輕腳打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薄濟川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他的語氣平靜了很多,帶著幾不可聞的晦澀與沙啞:“小舒,你好好想想吧,別怪我說話難聽,你問問自己這種事為什麽會發生。”

我會的。

方小舒在心裏沈沈地回應了他,嘴上卻什麽都沒說。

他現在不想看見她那她就滾吧,何必惹他心煩,錯的人是她,不該由他來承擔這個罪名。

方小舒拎著行李安靜地下了樓,她來到客桌邊,朝四周一掃,從不遠處的沙發上拿來那張診斷書,而後自上衣口袋取出碳素筆,在上面寫了一排字。

做完這一切,她默不作聲地按照薄濟川的要求離開了。

她走得很安靜,沒吵到任何人,她在客桌上留了字條,說清楚了是她不孕,而不是薄濟川這件事。

薄濟川見她真的走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跑出房間下了樓,只是當他追到門口的時候卻停住了。

薄濟川握著拳走到窗戶邊,用窗簾掩蓋自己的身形,靜靜地註視著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他始終雙手緊握著拳,卻終究沒有追出去。

他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厚顏無恥下去,還是該知恥而後勇,這似乎是同一個答案。

他都不能選,這兩樣是同一條路,而他真的想看看,自己可以咬著牙堅持到哪裏。

☆、44站立PLAY

方小舒從薄家出來哪兒也沒去,她很冷靜地考慮了現在的情況,然後打車去了碧海方舟。

薄濟川在碧海方舟的房子雖然不住了,但一直都有鐘點工打掃,現在這種情況去住酒店不方便也不安全,住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再好不過。

方小舒將行李隨手放在客廳裏,疲憊地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她擡頭睨了一眼掛鐘,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冬天黑得很早,現在外面已經黑漆漆的了,也許是有點陰天,今天的夜晚來得比往日更早,而且也更寒氣逼人。

方小舒打開空調,走到窗戶邊望著亮起燈火的小區,慢慢的,她見到雪花飄落了下來。

下雪了。

快到年底了,堯海市才迎來今年的第一場雪,這座城市今年對人們溫柔了不少。

方小舒在窗戶上哈了口氣兒,纖細白皙的食指在玻璃上寫下“濟川”兩個字,就那麽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直到霧氣化成水珠好像落淚一樣滴落下去,她才轉身回到了沙發邊。

方小舒然發現,她好像總是在晚上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和薄濟川分開,難道這就是天意?

打開電視機,方小舒雙腿交疊歪著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盯著電視畫面發呆。

屋子裏有點人說話的聲音,總不會顯得太過空曠和慎得慌。電視機明亮的屏幕被周圍的一片黑暗襯得有些刺眼,方小舒盯著看了一會,再挪開視線時眼前會有模糊的白光。

她現在有一種感覺,她寧可被丟進最恐怖的電影裏,也不願意一個人呆在這兒一秒鐘。

頭疼地撫額,方小舒忽然聽到了電視上提到了“薄濟川”三個字。

她楞楞地擡頭,正看到堯海電視臺在播新聞,播的是這幾天薄濟川與哪些人參加了哪些會議,發表了什麽講話和報告,電視畫面上他英俊清減的臉龐十分上鏡,雖然參加會議的人有很多,但攝像師的鏡頭卻一直對著他,大概是覺得讓大家知道堯海市有一位這樣英俊又能幹的市長秘書會顯得比較有面子吧?

薄濟川真的是個很有氣質的男人,你也許可以說他的五官並非無人可比,但他身上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格調與風度,他既能讓你覺得被他禮貌對待了,又能疏離淡漠地與你保持距離。

這大概相等於,他非常善於揣摩別人的心思,可以三言兩語便讓大部分牛鬼蛇神神魂顛倒迷失方向。

方小舒慢慢將視線從電視裏認真參會的薄濟川身上移開,關了它起身走到電腦前坐下,打開電腦百無聊賴地上網。

薄濟川很少使用這些數碼產品,除了手機之外,只要不是必要,他基本不會上網。

方小舒漫不經心地瀏覽著堯海市的新聞和地方論壇,沒有發現什麽令人愉悅的新聞,比如三清會被連鍋端了之類。於是她便轉戰到了微博,隨意地看著別人發的生活記錄。

忽然,方小舒的精神集中起來,因為她看見了一條關於薄濟川的微博。

他還真是無處不在。

她之所以看見這條微博,並不是因為博主在微博裏寫了薄濟川的名字,而是因為這條微博掛在轉發排行裏。

發微博的博主地址填寫的是堯海市,發的內容是幾張路過堯海市政府門口時偶然拍到的薄濟川的照片,照片上薄濟川一身中規中矩的黑色西裝,胸前別著參會胸卡,面上沒有一絲不必要的表情,開門、上車、離開,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幹凈利落。

這連起來的幾張抓拍照片被轉了數以千次,標題更是被冠上了“最帥公務員”的大招牌,方小舒看著下面的評論,看著看著就刷新不了。

她疑惑地關閉瀏覽器重新打開,顯示該微博已被刪除。

哦,原來是被查水表了。她幹脆直接關了電腦,鉆進一樓的客房倒在床上睡覺,只不過她實在沒辦法睡著。

睡不著的原因很多,其中有一個是因為有個很特別的人給她發了一條短訊。

其實這個號碼之前給她發過幾次短訊的,說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例如“太傻”、“做得不錯”“膽子挺大”這種,可是她根本都不認識他。

她當時只以為是什麽詐騙短信,從來沒放在心上過,對方大概也察覺到了她的想法,所以這次他帶上了自己的大名。

一帶上大名,方小舒再看那些雲裏霧裏的短信就只覺脊背發冷了。

這一次他發的是:下雪了,碧海方舟住著冷麽?

他的署名是:高。

……

高。

她認識幾個姓高的?

除了那個人之外沒有第二個。

方小舒立刻關了手機,起身跑到客廳快速拉上所有窗簾,然後從窗簾的縫隙朝外望去,雪花已經覆蓋了地面,使她的視線更清晰了些,她看到外面一片平靜,毫無異樣。

奇怪……

高亦偉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裝神弄鬼!

方小舒煩躁地拉住窗簾鎖好門回到了客房,將房門再加了一道鎖之後躺回床上蒙住被子努力讓自己睡著,不停地數著羊。

她在這邊使勁催眠自己,薄濟川也在那邊使勁催眠自己。

他試了七八種辦法努力讓自己睡著,可沒有一種有用。

薄錚和顏雅已經知道了不育事件的真相,但他們誰都沒多說什麽,他想這大概是薄錚要求的,所以外面才會一片平靜。

現實很平靜,可是他的心卻無法平靜下來。

他想,也許他真的是一刻也離不開她了。

她僅僅走了不到十個小時他就忍不住想給她打電話了,理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撥通了對方的號碼,他緊張地正想掛掉,就聽見那個冰冷毫無感情的女音道:“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居然關機了。

這是什麽意思,怕他對她糾纏不清麽?

薄濟川怔怔地盯著手機,忽然拿起外套起身出了門,不顧外面風雪正大,開車便走了。

薄錚從窗戶朝外看去,只看見秋葉銀的途銳遠去的背影。

他什麽都沒說,放下窗簾該做什麽做什麽。

薄濟川緩慢地開著車,又打了幾次方小舒的電話,全都是關機不通。

他心裏特別堵得慌,急得不行,於是只好騷擾了顧永逸,把電話打到了人家那裏。

“顧局長,麻煩你一件事,幫我查個人,看看今天中午十二點到目前為止,哪家酒店有這個人入住。”薄濟川開口便說了自己打電話的意圖,顧永逸還在加班,正好可以幫他查,薄濟川掛了電話差不多半個小時,顧永逸的電話就回了過來。

“抱歉薄秘書,這個身份證今晚在本市已知酒店裏都沒有入住記錄。”顧永逸不好意思地說。

薄濟川捏著手機沈默了一會兒,心裏只有兩個猜想,一個是好的,一個是壞的。

“謝謝,麻煩你了,就這樣兒,再見。”薄濟川掛了電話,調轉車的方向,朝碧海方舟開去。

他現在是去認證好的猜想,那就是方小舒只是回到了他在碧海方舟的別墅,並沒有去別的地方。

而那個壞的猜想……

由於那個猜想實在太糟糕,薄濟川十分抗拒繼續思考下去。

車子飛馳在鋪滿雪花的街道上,薄濟川挑的是很少有人走的路,倒沒有堵車的問題,只是他開得太快了,車子有點打滑,並且減速和剎車時很不安全。

萬般無奈下,薄濟川放緩了速度,按照和大眾一致的步伐慢吞吞地開到了碧海方舟。

他利落地跨下車,走到別墅門口,擡手想要開門,但在推開門之前動作卻又頓住了。

他突然有點不想知道她到底在不在裏面了,因為他不知道如果她不在這兒,他該怎麽辦。

一想到她可能有危險,他有可能會失去她,他心裏就難過得不行,好像有刀子捅在裏面使勁攪一樣。

薄濟川深深地吸了口氣,擰眉推開了門,腳步很輕地走了進去。

他關好門,在看見放在客廳裏的行李後就放下了所有的心,直接鎖上了房門。

薄濟川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卻又調轉方向朝一樓的客房走去。

他轉了轉門把手,果然鎖著。

薄濟川毫不猶豫地從口袋取出備用鑰匙將門打開了,他一打開門,就看見了站在門裏盯著外面看的方小舒,被這幅畫面給嚇了一跳。

“是你?”方小舒似乎也被嚇了一跳,她松了口氣,扔掉手裏的臺燈柱,轉身朝床鋪走去,背影消瘦而憔悴。

她還沒走幾步就不走了,因為有人從後面抱住了她,緊緊地攬著她的腰吻著她的耳垂。

“嗯……”方小舒毫無準備,被薄濟川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忍不住輕哼出聲,那壓抑而甜美的聲音讓兩個人的身體都有些僵硬,氣氛裏似乎多了點旖旎的東西。

“放松。”薄濟川沙啞地開口,雙腿貼著她的腿,抵著她一點點朝前走,然後從後面將她壓在了前面的墻上。

屋裏開了一會兒空調了,很溫暖,這面墻就在空調下方,連墻面都是暖的。

“……別緊張。”薄濟川緩緩低頭,額頭抵著她的背,他微閉著眼睛,一手撫上她胸前的挺立,一手解開了她牛仔褲的扣子,緩緩探了進去。

“薄濟川你……”方小舒想說什麽,但薄濟川忽然用在她胸前放肆的手飛快地捂住了她的唇。

她聽見他在她耳邊說話,他的話語伴著溫熱的呼吸回蕩在她耳邊,他的語氣裏充滿了妥協,又似乎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他說:“小舒我想你了,我錯了,我當時氣糊塗了。”他的臉貼上她的側臉,微閉的眼睛不斷顫抖,睫毛纖長濃密,仿佛展翅的蝶翼,“你別拒絕我,我也不想糾纏你,我試來著,我試好幾次了都,可是不行,就是不行啊……”

“……”方小舒無聲地任他作為,她的雙手被他兩手按在墻上,後背緊貼著他隔著襯衣也可以感受到火熱溫度的胸膛,牛仔褲被褪到了膝蓋,她感覺到他將她的屁股托高了一點,然後呼吸急促地抵進了她的雙腿之間,找準位置朝前一頂進入了她的身體……

“哈嗯!……”方小舒整個人貼在墻上閉著眼睛承受著薄濟川的進出,薄濟川的身體緊貼在她身上不斷地將自己的欲望送進她的體內再抽出來,他濃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一雙漆黑的桃花眼緊緊盯著方小舒緋紅的臉頰,嘴唇抿得沒有一絲縫隙。

“別那麽緊小舒。”他情不自禁地吻著她的側臉,深呼吸道,“很快就好了……堅持住。”

其實方小舒覺得,男人在動情時說話的聲音可能比女人更讓人有感覺,尤其是平日裏一副衣冠楚楚禁欲模樣的男人。

當他喃喃地對你低訴著情話的時候,你很難抗拒那股從頭到腳的酥麻,幾乎不需要對方多費力氣,便可以輕易達到高/潮。

薄濟川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種從胸腔發出的沈沈的笑令她耳根發軟,她無力地癱在他懷裏,艱難地承受著他依然高聳不破的欲/望。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意識模糊時,方小舒似乎聽見薄濟川沙啞地詢問著她什麽,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了。

薄濟川將她嬌媚的模樣盡收眼底,他忍不住在心裏問自己,你怎麽就這麽愛她,又在心裏回答自己,你就是這麽愛她,你真的很愛她,真的很愛。

薄濟川舒了口氣,低聲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一開始只是因為對象是你,可久而久之,連我自己都忘了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一切為你都成為了習慣。”他慢慢加快身/下的速度,頂撞進出的地方有暧昧的聲響發出,他聲線顫抖地說,“就像你說的,你是個爛人,混蛋,自私又狹隘,他們都討厭你……”

方小舒倒抽一口涼氣,嚶嚀聲伴著鼻音從她口中吐出,她憤恨地打斷了他的話,說:“你愛我!……”

“是!”薄濟川不假思索地咬牙應下她的話,迅速頻繁地在她身體裏進進出出,最終盡情地發洩在了她的體內。

是。

是的。

所有人都討厭你,但是我愛你,就是這樣,就是這麽簡單。

o(*////▽////*)q

☆、45和好如初(修文)

十分激烈的□過後,兩人相擁躺在床上,他環著她,鼻息間彌漫著的屬於她的味道,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怎麽說呢,好像自己之前所有的想法全都能自己給自己解釋清楚了,比如她時常冷漠世故的樣子,他現在會覺得,那也是因為經歷了很多別人不曾經歷過的傷害才磨出來的,那麽她又有什麽錯呢。

但是盡管如此,薄濟川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他低頭,看著好像小貓兒一樣靠在他懷裏的方小舒,十分確定她沒睡著,於是他開口問道:“剛才問你話為什麽總是不回答。”

事實上方小舒的確只是閉眼假寐而已,她沒睡著,聽他這麽問她,便睜開眼看向他,重覆了一遍:“剛才?”

薄濟川緩緩瞇起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少去了鏡片的遮擋,這雙眼睛暴露出了十分難以阻擋的蠱惑神色,難怪他工作時總是要戴上眼鏡。

方小舒擡手摩挲了一下他光潔的下巴,喃喃道:“哪個剛才啊,你是說愛愛的時候嗎?”

“……”薄濟川嘴角抽了一下,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他正想開口阻止她回答,就聽見她說:“如果是那個時候的話,那我很抱歉,我也沒辦法,因為人在爽的時候是沒辦法講太多話的。”

薄濟川抿緊唇背過身去不理她,仿佛因為被她言語調戲而惱怒了一般,只丟給他一個瘦削修長的背影。

方小舒靠近他,將胸口貼在他背上,明顯感覺到他身子一僵,她也沒急著說話,而是把被子好好蓋了蓋,將兩人的身體掩在溫暖的被褥之下。

“亂動什麽,露那麽多背出來,好看是好看,可著涼了怎麽辦。”方小舒煞有介事地說道。

薄濟川本來只是背對著她,並沒有閉眼,可聽完她這麽說,他立刻閉上了眼,雙拳緊握,耳根不爭氣地發熱。

這個女人總是可以十分不矜持地說一些奇怪的話,那種東西……根本就……

“才沒有露出那麽多。”半晌,薄濟川還是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方小舒聞言忍不住輕笑一聲,好像哄孩子似的說:“好,你沒有。”

薄濟川頭疼地抽出枕頭按在了自己臉上,一副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方小舒推推他的後背,輕聲說:“去洗個澡吧。”

薄濟川不為所動,往日裏那個十分愛幹凈的男人此刻似乎不太在意那些了。

方小舒無奈,只好自己先去洗了,她就那麽□地從床上下去,光著腳走進浴室,開著門洗起了澡。

嘩啦啦的水聲吵得薄濟川心裏平靜不下來,他重新枕回枕頭上,思索了一下,忽然坐起身在床上翻找著什麽。

他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

是方小舒的手機。

薄濟川先將音量按鈕撥到靜音位置,然後按下開機鍵將手機打開,在等待開機過程的時間裏耐心被消耗得所剩無幾,直到看見手機屏幕上他和她的合照,他才心情稍稍好轉了一些。

手機打開,信號收到後,未接來電提示短訊就不停地發送過來,薄濟川緊張地掃了一眼浴室門,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那裏的動靜,一邊迅速地刪掉那些未接來電提醒短信,直到刪完最後一條,他心裏面才覺得舒服了很多。

這樣就不算是他先找她的了吧,他沒給她打過電話,只是偶然來這裏看看發現她也在而已。

就是這樣。

薄濟川刪完短信本來想把電話關掉放回去,卻忽然看見一條十分奇怪的信息。

薄濟川不是那種窺探別人隱私的人,但那短信很短,只在列表頁就能看見全部內容。

高。

是的,薄濟川看見了高亦偉發的那條短信。

方小舒自然是沒有回覆這條短信的,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麽她會關掉手機,又為什麽在他打開門後她會全神戒備的等在門後了。

他的視線轉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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