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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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大房的動靜驚動了李秀蘭, 本來還以為是曾孫子出事了，跑過去一看，是她那倒黴的二兒媳婦。
“作孽呦, 這是咋了？” 看著地上的血，李秀蘭也有些慌神了。
“我, 我……” 葛梅花有些心虛的往後躲了一下。
“奶奶, 是二嬸要過來看看孩子, 自己沒站穩摔倒了。”趙茹說道。
“對，對，就是這樣。”葛梅花心虛的別過了頭。
方二妹聽得很清楚, 卻因為肚子太疼解釋不清楚，倒吸了一口涼氣，“媽，媽……肚子疼，肚子，我的孩子。”
李秀蘭著急，可是看著方二妹身子底下的血，也有些被嚇到了，想要去碰, 又不敢碰她。
正好馮桂英要出門，聽大房那邊有吵鬧聲, 好奇心驅使她走過去聽了一耳朵，還沒聽清什麽呢，就聽到李秀蘭喊她了。
“楞著幹啥，快進來把老二媳婦擡走啊。”
“擡走？擡到哪兒去？”馮桂英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擡到衛生所去。”李秀蘭急得直拍大腿。
馮桂英一邊好奇一邊往裏面走, “哎呀媽呀，出人命了, 不得了了，出……”
喊到一半，想起自己是個幹事，還是婦聯的幹事，方二妹這情況，就得歸她管呢。
“建國，建國，快來，快來幫忙啊。”她一個人特定是沒有辦法搬動方二妹的，急的轉了兩圈，想起周建國還在家裏呢，急忙喊人。
“你叫他來做什麽，他一個大男人……”
說著，周建國已經沖了出來，“咋了，咋了？”
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周建國倒是沒有輕舉妄動，反而有點冷靜了，“滿寶，滿寶，你去隔壁借一下板車過來，媽，等會兒你和大嫂還有英子把二嫂給擡到板車上去。”
這大喊大叫的，家裏的人都跑出來了，一股腦的往趙茹的房裏跑，看到方二妹躺在地上都嚇壞了。
周滿跑到隔壁家借了板車，馮桂英連忙去二房拿了被子出來鋪上去了。
“快快快，擡過來。”
原本周滿是要過去的，卻被馮桂英扒拉到一邊去了，“小孩子家的不要看這些東西，小草，你也留在家裏。”
“三嬸，我媽她……”周小草都要急死了，爸又不在家，一時間沒了主心骨，她也慌神了。
“沒事，我跟著去看看，你帶著妹妹在家等著，未婚的小姑娘呢，別摻和這些事情。”說著，馮桂英就指揮周建東和周建國忙活，看起來很有幹事的樣子。
“福寶，怎麽辦啊？”周小草下意識的一手抓住一個妹妹，她實在是有些害怕了，便問左邊站著的周福寶。
“沒事的姐，媽會沒事的，一定會的。”周福寶心裏也沒什麽底氣，方二妹的這胎從來不在她的認知裏，可以說，已經超出了她的範圍，具體會怎麽樣，她還真的不知道。
也只能寄希望於她身上的氣運了，希望能夠保佑媽媽沒有事情。
可是等了一天，都不見有人回來。
周滿收拾好了東西，瞅了一眼二房的情況，背上自己的書包，準備去上學了。
看樣子，小花姐應該暫時不會去上學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周福寶叫住了她，“滿丫頭，我暫時去不了學校了，你幫我和老師請個假吧。”
“好。”周滿點了點頭。
她跟老師說了周福寶因為家裏有事暫時不能來上學，原本以為，也就一兩天左右，沒想到她一個星期都沒有來。
等再次放假的時候，當著鋼廠裏那麽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問是怎麽回事。
倒是徐幹事很是熱情的給周滿拿東西吃，蔣紅棉的期中考試成績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徐幹事高興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對於即將要到來的期末考試，她也沒有多大要求，就是希望周滿能夠幫幫蔣紅棉，保持這個成績就好了，讓她期末再多樂呵兩天。
終於到了下班的時候，周滿坐在後座，先是隨意找了個話題聊天，“爸，下個星期就要期末考試了。”
“別緊張，按平時那樣來就行了。”對於考試方面，周建國是一點兒都不為閨女擔心的，這個她最拿手了。
“媽也快要考試了吧？”為了當公社婦聯的幹部，馮桂英同志可謂十分努力了，到時候和小學生一起參加期末考試，人家放寒假，她拿結業證書。
“是啊。”
見聊得差不多了，周滿開口道，“二伯娘生了吧？男孩女孩啊？”
周建國一下子騎到了一顆石子上，周滿被顛簸了一下，鼻子磕到了她爸的後背，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閨女，沒事吧？”
“沒事。”周滿摸了摸鼻子說道。
接下來，只要她想說話，周建國同志就騎車壓小石子，為了自己的鼻子著想，她還是選擇了閉嘴。
可是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難不成二伯娘她……
到了門口，趁著周建國去放車的功夫，周滿往二房的方向伸頭看了看，挺安靜的，和往常也沒什麽區別。
正要轉身回屋，二房的房門忽然被推開了，周小草端著飯碗走了出來，看見周滿，嘴角勉強扯出了一點笑容，“滿丫頭，你回來了？”
“嗯，小草姐，小花姐在家嗎？我幫她請假了，可她一個星期沒去上學，老師問我了，還要不要請假？”
“好，我問問她。”
說話間，屋子裏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周小草頓時就變了臉色，沒等周滿多想，還傳來一陣怒吼聲，“滾，把他抱遠一點，讓他離我遠一點，讓這個怪物滾，滾啊，快滾啊。”
雖然破了音，勉強也能辨認出，是她二伯娘的聲音。
有大人和嬰兒的聲音，那就是代表兩個人都沒事了，周滿松了一口氣。
當時馮桂英雖然把她撥開了，可是地上的血，她還是看到了。
幸好人沒事。
回了屋，周滿把書包放在桌子上，隨口問了一句，“二伯娘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原本還在互相打鬧的兩個弟弟 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對視一眼，立馬拿起筆寫起了作業。
看他們這樣，周滿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想到剛才二房那邊的怒吼聲，說得好像是……怪物？
“發生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兄弟兩個埋頭寫作業，好像自己有多愛學習一樣。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周善擡起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對上周滿的目光後，立馬低下了頭。
他們這副模樣，更讓周滿覺得好奇了。
“善娃，你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也沒啥，就是，就是二伯娘她生了個怪物。”
周滿：“？？？”
每個字她都聽懂了，可是合起來，她怎麽就不懂了呢？
“什麽怪物？”
“我也不知道，前兩天，二伯娘回來懷裏就抱著個孩子，一進門，就把孩子丟給了小草姐，就這麽丟的。”說著，周善還還原了一下當時的動作。
周滿皺緊了眉頭，這可不是丟，是拋了，把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就這樣拋出去了。
“對對對，我記得，當時二伯娘就這樣喊的，拿走，把這個怪物拿走，拿走。” 周良學著方二妹的模樣倒在地上說道。
“那孩子長什麽樣子？你們見過沒有？”
“沒見過，包得可嚴實了，媽也不讓我們見。”
“媽見過？”
“嗯，媽見過的。”
周滿還想再說什麽，外面就傳來爭吵聲。
“不成，絕對不成，這可是一條人命，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呢？我告訴你們，我絕對不答應，方二妹，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三弟妹，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我不要這個怪物，我不要他，快把他丟了吧，丟了他。”
周滿沒出去，就在窗戶那裏打開一條縫往外看，一開始還嚇了一跳，不知道抱著她媽大腿哭的那個人是誰，後來反應過來是二伯娘，就更唏噓了。
“你求我也沒用，那孩子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丟到山裏等死，那我也太愧對組織對我的信任了，這事絕對不成。”
一旁的李秀蘭想要說些什麽，最後猶豫著開口，“桂英啊，可是孩子那個樣子……”
“醜是醜了點，也不至於要把他丟掉吧。”
“不要，我不要，一個賠錢貨長成那個樣子，以後就算長大了也嫁不出去，要她有什麽用，還是個怪物，要不是她擠走了我兒子的位置，我也不會沒有兒子。”方二妹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生了一個賠錢貨，還是個怪物，她怎麽對得起建軍啊。
想到還在公安局裏的周建軍，方二妹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周滿從周善那裏了解了一點，大概就是那天他們著急忙慌的把方二妹送到衛生所，卻因為大出血，周勇看了一眼，就趕緊讓送公社那邊了，畢竟接生這事兒，他也不會。
到了公社那邊，人家說孩子太大了，難生。
又讓周大柱開拖拉機給送到縣城醫院去了。
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好久，方二妹終於生了。
具體的情況周善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周滿倒是真的想看看，那個孩子長得什麽樣子了。
院子裏，三個人還在爭執，葛梅花走過來的時候，方二妹忽然跳了起來，一下子就把她撲倒在地，連扇了她十幾個耳光，一邊扇一邊罵，“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害得我早產，我會生出一個怪物來嗎？都是你害的，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被打懵的葛梅花還是有些心虛的，根本不敢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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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的動靜驚動了李秀蘭, 本來還以為是曾孫子出事了，跑過去一看，是她那倒黴的二兒媳婦。
“作孽呦, 這是咋了？” 看著地上的血，李秀蘭也有些慌神了。
“我, 我……” 葛梅花有些心虛的往後躲了一下。
“奶奶, 是二嬸要過來看看孩子, 自己沒站穩摔倒了。”趙茹說道。
“對，對，就是這樣。”葛梅花心虛的別過了頭。
方二妹聽得很清楚, 卻因為肚子太疼解釋不清楚，倒吸了一口涼氣，“媽，媽……肚子疼，肚子，我的孩子。”
李秀蘭著急，可是看著方二妹身子底下的血，也有些被嚇到了，想要去碰, 又不敢碰她。
正好馮桂英要出門，聽大房那邊有吵鬧聲, 好奇心驅使她走過去聽了一耳朵，還沒聽清什麽呢，就聽到李秀蘭喊她了。
“楞著幹啥，快進來把老二媳婦擡走啊。”
“擡走？擡到哪兒去？”馮桂英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擡到衛生所去。”李秀蘭急得直拍大腿。
馮桂英一邊好奇一邊往裏面走, “哎呀媽呀，出人命了, 不得了了，出……”
喊到一半，想起自己是個幹事，還是婦聯的幹事，方二妹這情況，就得歸她管呢。
“建國，建國，快來，快來幫忙啊。”她一個人特定是沒有辦法搬動方二妹的，急的轉了兩圈，想起周建國還在家裏呢，急忙喊人。
“你叫他來做什麽，他一個大男人……”
說著，周建國已經沖了出來，“咋了，咋了？”
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周建國倒是沒有輕舉妄動，反而有點冷靜了，“滿寶，滿寶，你去隔壁借一下板車過來，媽，等會兒你和大嫂還有英子把二嫂給擡到板車上去。”
這大喊大叫的，家裏的人都跑出來了，一股腦的往趙茹的房裏跑，看到方二妹躺在地上都嚇壞了。
周滿跑到隔壁家借了板車，馮桂英連忙去二房拿了被子出來鋪上去了。
“快快快，擡過來。”
原本周滿是要過去的，卻被馮桂英扒拉到一邊去了，“小孩子家的不要看這些東西，小草，你也留在家裏。”
“三嬸，我媽她……”周小草都要急死了，爸又不在家，一時間沒了主心骨，她也慌神了。
“沒事，我跟著去看看，你帶著妹妹在家等著，未婚的小姑娘呢，別摻和這些事情。”說著，馮桂英就指揮周建東和周建國忙活，看起來很有幹事的樣子。
“福寶，怎麽辦啊？”周小草下意識的一手抓住一個妹妹，她實在是有些害怕了，便問左邊站著的周福寶。
“沒事的姐，媽會沒事的，一定會的。”周福寶心裏也沒什麽底氣，方二妹的這胎從來不在她的認知裏，可以說，已經超出了她的範圍，具體會怎麽樣，她還真的不知道。
也只能寄希望於她身上的氣運了，希望能夠保佑媽媽沒有事情。
可是等了一天，都不見有人回來。
周滿收拾好了東西，瞅了一眼二房的情況，背上自己的書包，準備去上學了。
看樣子，小花姐應該暫時不會去上學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周福寶叫住了她，“滿丫頭，我暫時去不了學校了，你幫我和老師請個假吧。”
“好。”周滿點了點頭。
她跟老師說了周福寶因為家裏有事暫時不能來上學，原本以為，也就一兩天左右，沒想到她一個星期都沒有來。
等再次放假的時候，當著鋼廠裏那麽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問是怎麽回事。
倒是徐幹事很是熱情的給周滿拿東西吃，蔣紅棉的期中考試成績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徐幹事高興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對於即將要到來的期末考試，她也沒有多大要求，就是希望周滿能夠幫幫蔣紅棉，保持這個成績就好了，讓她期末再多樂呵兩天。
終於到了下班的時候，周滿坐在後座，先是隨意找了個話題聊天，“爸，下個星期就要期末考試了。”
“別緊張，按平時那樣來就行了。”對於考試方面，周建國是一點兒都不為閨女擔心的，這個她最拿手了。
“媽也快要考試了吧？”為了當公社婦聯的幹部，馮桂英同志可謂十分努力了，到時候和小學生一起參加期末考試，人家放寒假，她拿結業證書。
“是啊。”
見聊得差不多了，周滿開口道，“二伯娘生了吧？男孩女孩啊？”
周建國一下子騎到了一顆石子上，周滿被顛簸了一下，鼻子磕到了她爸的後背，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閨女，沒事吧？”
“沒事。”周滿摸了摸鼻子說道。
接下來，只要她想說話，周建國同志就騎車壓小石子，為了自己的鼻子著想，她還是選擇了閉嘴。
可是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難不成二伯娘她……
到了門口，趁著周建國去放車的功夫，周滿往二房的方向伸頭看了看，挺安靜的，和往常也沒什麽區別。
正要轉身回屋，二房的房門忽然被推開了，周小草端著飯碗走了出來，看見周滿，嘴角勉強扯出了一點笑容，“滿丫頭，你回來了？”
“嗯，小草姐，小花姐在家嗎？我幫她請假了，可她一個星期沒去上學，老師問我了，還要不要請假？”
“好，我問問她。”
說話間，屋子裏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周小草頓時就變了臉色，沒等周滿多想，還傳來一陣怒吼聲，“滾，把他抱遠一點，讓他離我遠一點，讓這個怪物滾，滾啊，快滾啊。”
雖然破了音，勉強也能辨認出，是她二伯娘的聲音。
有大人和嬰兒的聲音，那就是代表兩個人都沒事了，周滿松了一口氣。
當時馮桂英雖然把她撥開了，可是地上的血，她還是看到了。
幸好人沒事。
回了屋，周滿把書包放在桌子上，隨口問了一句，“二伯娘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原本還在互相打鬧的兩個弟弟 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對視一眼，立馬拿起筆寫起了作業。
看他們這樣，周滿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想到剛才二房那邊的怒吼聲，說得好像是……怪物？
“發生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兄弟兩個埋頭寫作業，好像自己有多愛學習一樣。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周善擡起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對上周滿的目光後，立馬低下了頭。
他們這副模樣，更讓周滿覺得好奇了。
“善娃，你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也沒啥，就是，就是二伯娘她生了個怪物。”
周滿：“？？？”
每個字她都聽懂了，可是合起來，她怎麽就不懂了呢？
“什麽怪物？”
“我也不知道，前兩天，二伯娘回來懷裏就抱著個孩子，一進門，就把孩子丟給了小草姐，就這麽丟的。”說著，周善還還原了一下當時的動作。
周滿皺緊了眉頭，這可不是丟，是拋了，把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就這樣拋出去了。
“對對對，我記得，當時二伯娘就這樣喊的，拿走，把這個怪物拿走，拿走。” 周良學著方二妹的模樣倒在地上說道。
“那孩子長什麽樣子？你們見過沒有？”
“沒見過，包得可嚴實了，媽也不讓我們見。”
“媽見過？”
“嗯，媽見過的。”
周滿還想再說什麽，外面就傳來爭吵聲。
“不成，絕對不成，這可是一條人命，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呢？我告訴你們，我絕對不答應，方二妹，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三弟妹，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我不要這個怪物，我不要他，快把他丟了吧，丟了他。”
周滿沒出去，就在窗戶那裏打開一條縫往外看，一開始還嚇了一跳，不知道抱著她媽大腿哭的那個人是誰，後來反應過來是二伯娘，就更唏噓了。
“你求我也沒用，那孩子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丟到山裏等死，那我也太愧對組織對我的信任了，這事絕對不成。”
一旁的李秀蘭想要說些什麽，最後猶豫著開口，“桂英啊，可是孩子那個樣子……”
“醜是醜了點，也不至於要把他丟掉吧。”
“不要，我不要，一個賠錢貨長成那個樣子，以後就算長大了也嫁不出去，要她有什麽用，還是個怪物，要不是她擠走了我兒子的位置，我也不會沒有兒子。”方二妹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生了一個賠錢貨，還是個怪物，她怎麽對得起建軍啊。
想到還在公安局裏的周建軍，方二妹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周滿從周善那裏了解了一點，大概就是那天他們著急忙慌的把方二妹送到衛生所，卻因為大出血，周勇看了一眼，就趕緊讓送公社那邊了，畢竟接生這事兒，他也不會。
到了公社那邊，人家說孩子太大了，難生。
又讓周大柱開拖拉機給送到縣城醫院去了。
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好久，方二妹終於生了。
具體的情況周善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周滿倒是真的想看看，那個孩子長得什麽樣子了。
院子裏，三個人還在爭執，葛梅花走過來的時候，方二妹忽然跳了起來，一下子就把她撲倒在地，連扇了她十幾個耳光，一邊扇一邊罵，“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害得我早產，我會生出一個怪物來嗎？都是你害的，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被打懵的葛梅花還是有些心虛的，根本不敢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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