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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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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時節已經到了初夏,這日傍晚時分,司徒和林遙同心協力給老宅子打掃衛生。他們是昨天晚上到的,前幾天的疲憊有些嚴重,晚上司徒又瘋了半夜,兩個人到下午才醒過來。這一養足了精神,林遙就對滿宅子的灰塵看不順眼了,下令——全面大掃除!

幾個小時過去後,林遙總算是滿意了些,摸摸擦得幹幹凈凈的桌面,忽然想起司徒的相冊好像在抽屜裏。好久沒看了,還真有點懷念呢。

當夕陽完全落下之後,司徒拎著在超市買來的東西回了家,一進家門,便看到林遙坐在沙發上面帶微笑。放下東西走過去,把人攬進懷裏,陪他一同看著照片。翻過幾頁之後,林遙一楞,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這張你怎麽還沒扔啊?”

“不能扔,這是紀念。”司徒把照片搶過來“你說啊,那時候要不是我,你可怎麽辦?”

林遙搭了一眼照片,上面的司徒戴著口罩,抱著已經昏迷的自己,地面上還躺著一個人渣,這照片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他冷下臉:“你扔不扔?”

“不扔。”

“找死是吧?”

“死也不扔。”

怒!咬你!

司徒摟著撲到身上來的人,嘻嘻哈哈地寵著他,讓他隨便咬。其實,林遙也不可能咬疼他,他這也是種情趣嘛。只是咬著咬著就有點不對勁了,司徒翻身把人壓在下面,掐著他的腰:“還敢撩我?昨晚沒累著是吧?”

林遙伸手捏著他的下巴親上一口:“給你打掃房間的獎勵。”

“寶貝,明天我把整條街走掃了,咱做吧。”

被他摸在身上的手弄得癢癢了,林遙笑著揉搓他的頭發,倆人正鬧的起勁,忽聽門外傳來:“靠,你們倆哪根筋抽了?灑家我在外面等半天了,有完沒完?”

被廖江雨抓了個現行,司徒也不鬧他,拉著林遙起身坐好,看著老友陰沈著臉走過來,笑問:“子希走了?”

“你他媽的能不能不說廢話!”

子希被寺廟的師兄接走嚴密保護起來,廖江雨沒了親親戀人陪伴火氣大的很,幸好今晚葉慈過來,好歹還能有個同病相憐的夥伴,省得整天看這這倆人膩膩歪歪。廖江雨又白了一眼對面的連體人,把資料扔在桌子上,說:“交通隊那邊的結果出來了,沒有異常,很普通的酒後肇事。所以,你們還是得在死者身上下功夫,查什麽,怎麽查,你們倆盡快有個定論。”

為什麽三個人會出現在老宅?這事還要從王良說起,自打上周結了舞臺案發了王良的通緝令之後,這人還是沒找到。只不過,警察局收到一件匿名郵包,裏面是當年司徒文濤案的卷宗,作為重案組現任組長,莫斌直接把郵包給了葛東明,再轉手司徒。眾人仔細分析後,司徒發現這份資料裏有當年不為人知的一個秘密。

當年,王良還是一個實習小警察,跟著一名叫徐輝的老警察做搭檔,他們參與了司徒文濤的案子。奇怪的是,當年司徒設計謀殺了兩名陷害父親的罪魁禍首,使得證據浮出水面司徒文濤無罪釋放之後,徐輝辭職,王良被開除警籍永不錄用,第二年,正當年的局長也遞了辭呈。這樣過去了十多年,回想那段往事的時候,司徒說過:“我知道當初警察局裏有人被收買了,只是那時候我還小,再能耐也不可能觸及到警方內部。我本來打算殺了那兩個人找到證據,被買通的警察肯定會找上我,到時候我再對付他們。但沒料到鬼頭很快就發現我的可疑性,我根本沒多餘的精力在乎什麽警察就被鬼頭送進了管教所。我出來都是半年之後的事了,我老爸自殺,我也沒再想過警察局的事。”

因為舞臺案的關系,司徒返回老家重新調查此案。不料,徐輝早已病故,當年那位局長半夜回家遇到車禍,也死了,而且就死在司徒正要準備去找他的頭天晚上。所以,司徒才覺得奇怪,趕緊了解舞臺案,放了醫生之後,和林遙急急忙忙趕回老家。

知道此事詳情的林遙也分析過,當年司徒文濤所在的銀行內,行長和副行長貪汙受賄,監守自盜,把罪名嫁禍在司徒文濤身上。林遙聽司徒說過,當時,文濤也是副行長,在出事的前一段時間他行為反常,神出鬼沒的,所以才會被人陷害。只是林遙不明白,司徒文濤究竟因為什麽一反常態?更不明白,司徒文濤這樣一個人,怎麽會在銀行裏工作?第一個問題,便是司徒也沒能調查清楚,最後一個問題,誰都無法解釋。即便他們問了劉文婷,她也只是搖搖頭,說了一句:“他是個很奇怪的人。”

司徒絕對相信當年自己犯案的證據一定跟警察局內部人有關,而死於車禍的局長,說不定就是被殺人滅口了。因此,他們才帶著並不明朗的線索再次回到老家。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八點多,三人在家裏吃過飯,又開始研究資料。這時候,外面傳來老式門鈴的聲音,廖江雨嘴裏咬著蘋果,開口一笑:“葉慈來了。”

許久未見的葉慈剛剛從國外回來,只陪了小唐兩天便匆匆趕來會合。這人還是那個沈沈悶悶的老樣子,只是司徒覺得這家夥越來越有男人味了,舉手投足都讓人覺得有壓力。用他們家小動物的話說——大兵哥太性感了。

沒了唐朔的陪伴,葉慈的身上多了幾分冷漠。推開門走進,不聲不響地坐在廖江雨身邊,直接說:“醫生的電話全面監控,他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市內,暫時沒有什麽動向。只兩天前,見過一個市委辦公室的科員。”

林遙眨眨眼看著葉慈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扭頭問自家爺們:“他是剛下飛機吧?哪來這麽多線索?”

“這貨不是人。”司徒給出肯定。

葉慈不理會他們的調侃,繼續說道:“醫生跟這人見面時間只有二十分鐘,之後,醫生再也沒離開藏身的範圍區。按照他的習慣,可能今晚六點左右的時候已經換了地方,等特案組監測到方位會通知咱們。”

廖江雨拿起照片放進身邊的包裏:“這個科員我負責調查。”

“好。”司徒點點頭“對付醫生的策略還是不變,咱們不動他,等他自己出來。另外,聯系一下亮子,讓他出國去找老黃大哥。”

說到了鬼頭,葉慈的臉上有了些變化,他微微揚眉看著司徒:“過幾天,我還會出國。左坤還有自己的事,老黃那邊他幫不上什麽忙。亮子不成事,我得過去。”

正說到國外的情況,林遙手裏的電話響了,一看是田野的號碼,立刻接聽。

田野說:“林遙,我知道那富商是什麽怎麽回事了。”

“你等下。”說著,林遙打開了擴音功能,好讓大家都聽得到。

電話裏,田野不急不躁地說:“那家夥說童夫人八成已經死了,不是醫生做的,好像是童夫人知道醫生要留她一條命做什麽事,自己了斷了。現在協會裏分了兩派,一邊是對童夫人忠心耿耿堅持跟咱們息鼓不戰的保守派;一邊是效忠醫生決定跟咱們拼到底的主戰派。富商本來負責協會的財務問題,現在分了派,他覺得協會是在自取滅亡,所以黑了一大筆錢想要脫身。他本以為醫生會安排人殺他,沒料到醫生把他出賣了,賣給了咱們。就是說,那筆錢和他醫生根本沒放在眼裏。但是,據他說,手裏有一份協會上層幹部的名單,這份名單連醫生都不知道。當初是童夫人偷偷給他的,如果我們肯讓他專做汙點證人,他會把名單給咱們。”

聽過這些情況,三人都下意識地看著司徒。這廝卻是獰壞地笑笑,問田野:“能確定童夫人的死是真是假嗎?”

“八成吧。”

“好。把這個消息告訴苗琪琪,婉轉點。然後找人看緊她,十天內絕對不能讓她離開特案組。”

眾人都有些不解,田野直接問他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是十天?

“為什麽這麽做暫時不能說,至於時間問題。”司徒半瞇起眼睛,笑笑“十天之內,我會了解所有的事。”

“靠,真牛逼!”田野在電話裏感慨一句,掛斷。

司徒討好似地朝林遙笑著,對方瞪過去一眼,扯著他的衣領起身,發號施令:“八點半了,出去查案。”

某人狐假虎威的也跟著喊:“沒聽見啊?你們倆,出去查案!”

和尚跟饕餮同時無視了他,找了空房鉆進去,各自休息去了。

小鎮並不大,人口也不多,想要調查什麽相當的便利。今晚,林遙是要去見見死者被撞死時的目擊證人,順帶了解一下司徒究竟有什麽打算。

十幾分鐘後,把車停靠在小區門前,剛剛沒走多遠,便看到那目擊者正在樓門口等著他們呢。這人年紀約在四十歲上下,長的沒啥可看性,老實巴交的一個人。三人相互問了好,主人帶著他們進了家門,又是熱茶又是點心的忙碌著,林遙有些不適應對方這麽熱情,直接問他當晚的經過。

男子靦腆地笑笑,坐下的時候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腿上,說:“那天晚上我出去買泡面,回家的時候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半了。我家門前那條路岔口平時沒什麽大車經過,像那個拉建築鋼材的大貨車基本都是下半夜才能通行的。當時,我站在南面的路口,那個老頭跟我一樣也在南面,他是突然從我身後的胡同跑出來的,那樣子好像有人再追他。然後,他從我身後朝北面跑,跑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橫穿馬路。”

“等一下。”林遙打斷了他,問“當時你是在那條街的哪個位置遇到他的?”

“中間。”

“就是說,他從胡同跑出來,直接朝北面路口跑了?你說跑到一半是什麽意思?”

“他是朝著北面跑的。”男子點點頭“當時他快跑到路口拐彎的時候橫穿馬路,方向是直接朝著馬路對面的拐彎跑,我看得很清楚,他還差十來步就能到拐彎的時候忽然從西面拐過來一輛大貨車,把他撞飛了。”

這人說的並不是很清楚,但司徒曾經勘察過車禍現場,腦子裏有那個十字路口的印象,想著,過一會帶林遙去看看。

從目擊者的口中所得來的線索只有死者似乎被追趕一事還算有些價值。所以,林遙著重問了幾個問題。

“你發現死者的時候,有沒有聽見從胡同裏傳過來什麽聲音?”

“我不知道,沒註意啊。”

“事後呢?你報了警,當時有跑過去圍觀的人嗎?”

“那麽晚了哪有啊。”男子搖著頭“當時就從一個24小時便利店跑出來一個小姑娘,嚇得夠嗆。那個司機一看就是喝酒了,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

有些失望的林遙又開始琢磨起來。死者年紀已經六十多了,那麽晚了還出去幹什麽?他究竟被誰追趕?如果沒有被撞死,他會去哪裏?這起車禍真的是無意?還是有人故意安排?看來,需要跟死者的家屬見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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