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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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月明星稀,萬裏無雲。
墨藍色的夜空幹凈的宛如一塊透明的琉璃。
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二師姐。”
池悠悠踏著月光回到無憂小築的時候，就看到“江妍月”倚著石柱，淺笑著喚著她。
月光下,她的影子長長的,黑漆漆的。
“小師妹。”
池悠悠楞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這麽晚了,你怎麽不休息呀？”
“我想二師姐了。”
“江妍月”笑嘻嘻的走來,擡了擡胳膊,露出兩個雪白的小酒壇，碰撞間發出清脆的聲音,輕笑著說道,“我來找二師姐喝酒，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
“喝酒呀！”
池悠悠笑著應下，“那小師妹你先去院子裏坐下，二師姐去換身衣裳，很快就來。”
她是剛剛和七師妹還有阿瀾師姐在後山練完陣法回來。
封印陣法不愧為冰心祖師留下的頂級陣法，單單就是弄明白陣法的原理以及走向,就花費了三天的時間。
剩下的，就是三人的配合。
所以,這些時日,她們一直都在後山練習，十分辛苦。
每日都是伴星而起,伴月而歸。
“小師妹，今日怎麽會來找二師姐喝酒？”
池悠悠換了身白色衣裙,坐在“江妍月”對面,輕笑著說道,“可別說是想我了！你可是有道侶的人了。”
“江妍月”已經將酒壇子打開了。
她的臉頰暈染開了一抹淺淺的紅色，漆黑的雙眸泛著水潤的光芒。
卻很明亮。
“二師姐，以後我們就不會再有機會一起喝酒了。”
“江妍月”笑著將小酒壇推到池悠悠眼前，一邊說道，“所以有些話，我和大師姐說過了，便想著也要和二師姐說一聲。”
池悠悠的笑容瞬間就淡了下去。
她張張口，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二師姐，發生這一切，你都無需自責。不是你的錯，和你沒有關系的。”
“江妍月”輕聲說道，又碰了碰她的小酒壇，“來，二師姐，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說。今夜我們師姐妹，無醉不歸。”
池悠悠抓住小酒壇，和“江妍月”的小酒壇發出小小的碰撞聲。
十分的輕微。
可就像是重重的撞在了池悠悠的心上。
“自我在西極城恢覆意識以來，我看到魔君元神占據了我的身體做了什麽事情。”
“江妍月”喝著酒，語調中帶著笑意，“二師姐，你知道嗎？我甚至是覺得慶幸的！因為我的存在，魔君元神才沒有做出什麽來！她甚至在我的影響下還救了西極城中數萬名修者。可若被魔君元神吞噬了元神，占據了身體的，不是我呢？那又會給四方天域帶來多大的傷害呢？”
池悠悠沈默的喝了口酒。
“不是這樣的，小師妹，不是這樣的。”她低聲說道，“這本來應該就是每個修者都該做到的事情！”她微微擡高了音量，“什麽是慶幸！這怎麽能說是慶幸！我們修者，本來就該和你一樣！意志堅定，問心無愧！就算心魔入體，也該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被心魔所控！也不能借著心魔入體，肆意妄為！小師妹！你怎麽這麽想！怎麽可以！”
“二師姐！”
“江妍月”歪著腦袋，輕聲說道，“你還不明白嗎？天魔界與四方天域會變得接壤，就是因為修者心中那源源不斷的欲念，將它們吸引來的。是四方天域的修者導致了這一切的出現，導致了心魔魔君的出現。”
池悠悠，是知道的。
她在琉璃清音琴中，看到冰心祖師和另外三位仙帝商談關於天魔界的事情，其中就有這種推論。
而且最終，冰心祖師從心魔魔君那兒也得到了證實。
“所以，是我，只有我，才是最好的，才是最合適的。”
“江妍月”眉目舒展，輕笑著說道，“二師姐，你看，我現在回到了冰心宮，幫助大家將心魔魔君引出來，然後再將我們一起封印，還四方天域一個寧靜。”
池悠悠痛苦的閉上眼睛。
“小師妹，對不起。”她放在石桌上的手用力的握緊，露出手背上跳躍著的青筋，幾乎要將小酒壇子捏碎，用盡全身力氣的說道，“是二師姐沒有保護好你！都是二師姐的錯！都是二師姐的錯！若是我能和大師姐一樣強大，你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二師姐，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
“江妍月”拍了拍她的手，輕聲說道，“當時的那種情況，無論在場的是你，亦或是大師姐，哪怕就是師父，也都是無濟於事的。不管是誰在小秘境，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的。所以，根本就不是二師姐的錯，和二師姐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二師姐，時至今日，我沒有怪你，月璃也沒有怪你，沒有任何人責怪你。你不必為此內疚，不安。二師姐，我就是擔心你想不開，才特意過來找你。我不想因為我，影響了你的修為。”
池悠悠灌下一大口酒。
她喝得急了，泛著清冽酒香的透明酒液從唇角徐徐的流下。
“為什麽不怪我呢？”她喃喃的低語著，又哭又笑的說道，“你們為什麽都不怪我呢？小師妹，明明就是我的錯啊！你還這麽小！你還有月璃！為什麽在小秘境中，不是我？為什麽不是我？在冰心宮中，就我最沒有用了！要是我，要是我就好了，就好了啊！”
“因為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二師姐的錯呀！”
“江妍月”溫聲說道，“二師姐，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就算真的要說個誰對誰錯，那也是心魔魔君的錯，和你有什麽關系呢？所以，二師姐，放下吧！”
“對不起，對不起，小師妹，對不起，對不起……”
池悠悠淚流滿面，不斷的重覆著，“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啊！”
“這都是註定好的。”
“江妍月”放下小酒壇，拿著手帕擦著她的眼淚，起身給了她一個擁抱——這個懷抱並不溫暖，卻有著無限的力量。她語氣堅定的說道，“二師姐，答應我，一定不可以動搖，不可以手軟，一定一定的不可以。我們沒有第二次機會的！我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我不想以心魔魔君的身份活著！二師姐，我知道你最疼愛小師妹了，就當小師妹求你。答應我，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小師妹，你都知道了嗎？”
池悠悠顫抖著聲音說道。
“我怎麽會不知道？”
“江妍月”展顏一笑，“我知道的很清楚，我們沒有時間了。”
“對不起，小師妹。”
池悠悠握緊小酒壇，又是一口清酒。
“二師姐，你要是再和我說對不起，我可就要翻臉了。”
“江妍月”故作生氣的說道，“你就是想讓我放不下你！罰你喝酒！”
“好。”
池悠悠又喝了一口。
小酒壇子看起來小小的，可酒卻非常多。池悠悠和“江妍月”喝了許久，都沒有見底的樣子。
池悠悠心中有事，很快就喝醉了，滿身酒氣的趴在了石桌上。
“二師姐？二師姐？”
“江妍月”的神智清醒，眉宇間沒有任何醉意。她輕聲的呼喚，卻不見池悠悠體育任何回應。
眸色微微一暗。
“江妍月”的手輕輕的落在她的頭頂上空。
只見微光輕輕一閃，琉璃清音琴憑空而現，輕輕的旋轉著，散發著瑩瑩的微光。
“等的就是你！”
“江妍月”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你自投羅網！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我可不是冰靈那個家夥！可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
言罷，她直接抓住了琉璃清音琴的一根琴弦。
瞬間，光芒大盛。
“就憑你！也敢反抗我？”
“江妍月”不屑的冷笑，“你真當自己還是全盛時期的仙器琉璃清音琴嗎！”
她有意識的催動真元。
不可以！
不可以毀了琉璃清音琴！
這樣會傷到二師姐的。
“江妍月”停止動作，臉色忽明忽暗。
她斂眉，煩躁的“嘖”了一聲。
“真是陰魂不散。”
她輕聲低語著，“江妍月，你能做什麽？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影響我麽？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
腳步聲忽然由遠及近。
快速的收回手，“江妍月”半瞇著眼睛，做出一副醉意朦朧的模樣。
“小師妹？”
來人卻是蒼清霜，她伴著月光緩步而來，“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裏？”她的視線落在池悠悠身上，“你們喝酒了？”
“我來找二師姐談心。”
“江妍月”雙頰泛紅，單手撐著下頜，眼神迷蒙，帶著些許醉意，“我們喝了好多酒，二師姐就喝醉了。大師姐，你來找二師姐嗎？有什麽事嗎？”
“白天見二師妹情緒低落，我便來勸勸她。”
蒼清霜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說道，“小師妹，你倒是有心了！”
“大師姐。”
“池悠悠”仰頭看著她，輕聲說道，“其實我很怕死，我一點也不想死。我想活著，我想和師姐們在一起，我想和月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她的眼睛泛著水光，“大師姐，我其實真的很怕死啊！”
“大師姐知道。”
蒼清霜輕聲說道，“這世上，誰不怕死呢！我們修真之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正是因為大家都怕死，這才努力的修煉，想要渡劫飛升，真正的長生不老。”
“若是可以，我是多麽的，多麽的想活下去啊！”
“江妍月”靠在蒼清霜的身上，喃喃的自語著，“大師姐，我死後，你替我好好的照顧月璃！然後，然後，重新找個人陪著月璃。最後，忘了我。”
“月璃不會聽我的。”
蒼清霜說道，“小師妹，答應大師姐，不要放棄。”
“大師姐，我還有活路嗎？”
“江妍月”輕輕一笑，“事已至此，我放不放棄，還重要嗎！”
“很重要。”蒼清霜鄭重的說道，“小師妹，我現在說不清楚，可是，你要答應大師姐，不放棄！”
“好。”
“江妍月”不明所以的點頭，“那大師姐也要答應我，這次我們一定要成功。”
“好。”蒼清霜點頭。
“我們拉勾。”“江妍月”伸出小拇指，“大師姐不可以反悔哦。”
蒼清霜將“江妍月”送回了住所。
南月璃迎了上來，半扶半抱著“江妍月”。
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江妍月”在她身上蹭了蹭。
“大師姐。”她輕聲說道，“月兒喝醉了嗎？”
“還清醒著呢！”蒼清霜微微一笑，“你和小師妹早點休息，不要太累了。”
“我知道的，大師姐。”
南月璃望了“江妍月”一眼，彎著眉眼說道。
離開了之後，蒼清霜又回了無憂小築。
小亭子裏，本該失去意識的池悠悠正在喝酒。
雙眸清明，不見絲毫醉意。
“二師妹。”
蒼清霜輕聲喚道。
“大師姐，小師妹明明還活著啊！”
池悠悠說道，“可為什麽呢？為什麽呢？”
“也許，就是註定好的。”蒼清霜靜靜的說道。
“我們真的要親手殺了小師妹嗎！”
池悠悠轉身，望著蒼清霜，“大師姐，那可是小師妹！”
“這是小師妹希望看到的。”
蒼清霜溫聲說道，“有句話小師妹說的很對，她絕不願意以心魔魔君的身份活著。我們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封印她。”
“我知道了，大師姐。”
池悠悠喝完小酒壇中的最後一口酒，輕聲說道，“我知道我該做什麽了！對不起大師姐，讓你擔心了。”
“辛苦你了，二師妹。”
蒼清霜兩步上前，輕輕的抱住她，不斷的拍著她的脊背，“你的辛苦，大師姐都看在眼裏。”
“大師姐，今晚你陪我睡吧！”
池悠悠靠在大師姐溫暖的懷中，低聲說道“你很久很久沒有和我一起睡了。”
“好。”蒼清霜溫聲答應，“不要怕，二師妹，大師姐會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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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萬裏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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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二師姐。”
池悠悠踏著月光回到無憂小築的時候，就看到“江妍月”倚著石柱，淺笑著喚著她。
月光下,她的影子長長的,黑漆漆的。
“小師妹。”
池悠悠楞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這麽晚了,你怎麽不休息呀？”
“我想二師姐了。”
“江妍月”笑嘻嘻的走來,擡了擡胳膊,露出兩個雪白的小酒壇，碰撞間發出清脆的聲音,輕笑著說道,“我來找二師姐喝酒，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
“喝酒呀！”
池悠悠笑著應下，“那小師妹你先去院子裏坐下，二師姐去換身衣裳，很快就來。”
她是剛剛和七師妹還有阿瀾師姐在後山練完陣法回來。
封印陣法不愧為冰心祖師留下的頂級陣法，單單就是弄明白陣法的原理以及走向,就花費了三天的時間。
剩下的，就是三人的配合。
所以,這些時日,她們一直都在後山練習，十分辛苦。
每日都是伴星而起,伴月而歸。
“小師妹，今日怎麽會來找二師姐喝酒？”
池悠悠換了身白色衣裙,坐在“江妍月”對面,輕笑著說道,“可別說是想我了！你可是有道侶的人了。”
“江妍月”已經將酒壇子打開了。
她的臉頰暈染開了一抹淺淺的紅色，漆黑的雙眸泛著水潤的光芒。
卻很明亮。
“二師姐，以後我們就不會再有機會一起喝酒了。”
“江妍月”笑著將小酒壇推到池悠悠眼前，一邊說道，“所以有些話，我和大師姐說過了，便想著也要和二師姐說一聲。”
池悠悠的笑容瞬間就淡了下去。
她張張口，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二師姐，發生這一切，你都無需自責。不是你的錯，和你沒有關系的。”
“江妍月”輕聲說道，又碰了碰她的小酒壇，“來，二師姐，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說。今夜我們師姐妹，無醉不歸。”
池悠悠抓住小酒壇，和“江妍月”的小酒壇發出小小的碰撞聲。
十分的輕微。
可就像是重重的撞在了池悠悠的心上。
“自我在西極城恢覆意識以來，我看到魔君元神占據了我的身體做了什麽事情。”
“江妍月”喝著酒，語調中帶著笑意，“二師姐，你知道嗎？我甚至是覺得慶幸的！因為我的存在，魔君元神才沒有做出什麽來！她甚至在我的影響下還救了西極城中數萬名修者。可若被魔君元神吞噬了元神，占據了身體的，不是我呢？那又會給四方天域帶來多大的傷害呢？”
池悠悠沈默的喝了口酒。
“不是這樣的，小師妹，不是這樣的。”她低聲說道，“這本來應該就是每個修者都該做到的事情！”她微微擡高了音量，“什麽是慶幸！這怎麽能說是慶幸！我們修者，本來就該和你一樣！意志堅定，問心無愧！就算心魔入體，也該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被心魔所控！也不能借著心魔入體，肆意妄為！小師妹！你怎麽這麽想！怎麽可以！”
“二師姐！”
“江妍月”歪著腦袋，輕聲說道，“你還不明白嗎？天魔界與四方天域會變得接壤，就是因為修者心中那源源不斷的欲念，將它們吸引來的。是四方天域的修者導致了這一切的出現，導致了心魔魔君的出現。”
池悠悠，是知道的。
她在琉璃清音琴中，看到冰心祖師和另外三位仙帝商談關於天魔界的事情，其中就有這種推論。
而且最終，冰心祖師從心魔魔君那兒也得到了證實。
“所以，是我，只有我，才是最好的，才是最合適的。”
“江妍月”眉目舒展，輕笑著說道，“二師姐，你看，我現在回到了冰心宮，幫助大家將心魔魔君引出來，然後再將我們一起封印，還四方天域一個寧靜。”
池悠悠痛苦的閉上眼睛。
“小師妹，對不起。”她放在石桌上的手用力的握緊，露出手背上跳躍著的青筋，幾乎要將小酒壇子捏碎，用盡全身力氣的說道，“是二師姐沒有保護好你！都是二師姐的錯！都是二師姐的錯！若是我能和大師姐一樣強大，你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二師姐，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
“江妍月”拍了拍她的手，輕聲說道，“當時的那種情況，無論在場的是你，亦或是大師姐，哪怕就是師父，也都是無濟於事的。不管是誰在小秘境，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的。所以，根本就不是二師姐的錯，和二師姐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二師姐，時至今日，我沒有怪你，月璃也沒有怪你，沒有任何人責怪你。你不必為此內疚，不安。二師姐，我就是擔心你想不開，才特意過來找你。我不想因為我，影響了你的修為。”
池悠悠灌下一大口酒。
她喝得急了，泛著清冽酒香的透明酒液從唇角徐徐的流下。
“為什麽不怪我呢？”她喃喃的低語著，又哭又笑的說道，“你們為什麽都不怪我呢？小師妹，明明就是我的錯啊！你還這麽小！你還有月璃！為什麽在小秘境中，不是我？為什麽不是我？在冰心宮中，就我最沒有用了！要是我，要是我就好了，就好了啊！”
“因為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二師姐的錯呀！”
“江妍月”溫聲說道，“二師姐，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就算真的要說個誰對誰錯，那也是心魔魔君的錯，和你有什麽關系呢？所以，二師姐，放下吧！”
“對不起，對不起，小師妹，對不起，對不起……”
池悠悠淚流滿面，不斷的重覆著，“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啊！”
“這都是註定好的。”
“江妍月”放下小酒壇，拿著手帕擦著她的眼淚，起身給了她一個擁抱——這個懷抱並不溫暖，卻有著無限的力量。她語氣堅定的說道，“二師姐，答應我，一定不可以動搖，不可以手軟，一定一定的不可以。我們沒有第二次機會的！我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我不想以心魔魔君的身份活著！二師姐，我知道你最疼愛小師妹了，就當小師妹求你。答應我，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小師妹，你都知道了嗎？”
池悠悠顫抖著聲音說道。
“我怎麽會不知道？”
“江妍月”展顏一笑，“我知道的很清楚，我們沒有時間了。”
“對不起，小師妹。”
池悠悠握緊小酒壇，又是一口清酒。
“二師姐，你要是再和我說對不起，我可就要翻臉了。”
“江妍月”故作生氣的說道，“你就是想讓我放不下你！罰你喝酒！”
“好。”
池悠悠又喝了一口。
小酒壇子看起來小小的，可酒卻非常多。池悠悠和“江妍月”喝了許久，都沒有見底的樣子。
池悠悠心中有事，很快就喝醉了，滿身酒氣的趴在了石桌上。
“二師姐？二師姐？”
“江妍月”的神智清醒，眉宇間沒有任何醉意。她輕聲的呼喚，卻不見池悠悠體育任何回應。
眸色微微一暗。
“江妍月”的手輕輕的落在她的頭頂上空。
只見微光輕輕一閃，琉璃清音琴憑空而現，輕輕的旋轉著，散發著瑩瑩的微光。
“等的就是你！”
“江妍月”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你自投羅網！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我可不是冰靈那個家夥！可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
言罷，她直接抓住了琉璃清音琴的一根琴弦。
瞬間，光芒大盛。
“就憑你！也敢反抗我？”
“江妍月”不屑的冷笑，“你真當自己還是全盛時期的仙器琉璃清音琴嗎！”
她有意識的催動真元。
不可以！
不可以毀了琉璃清音琴！
這樣會傷到二師姐的。
“江妍月”停止動作，臉色忽明忽暗。
她斂眉，煩躁的“嘖”了一聲。
“真是陰魂不散。”
她輕聲低語著，“江妍月，你能做什麽？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影響我麽？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
腳步聲忽然由遠及近。
快速的收回手，“江妍月”半瞇著眼睛，做出一副醉意朦朧的模樣。
“小師妹？”
來人卻是蒼清霜，她伴著月光緩步而來，“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裏？”她的視線落在池悠悠身上，“你們喝酒了？”
“我來找二師姐談心。”
“江妍月”雙頰泛紅，單手撐著下頜，眼神迷蒙，帶著些許醉意，“我們喝了好多酒，二師姐就喝醉了。大師姐，你來找二師姐嗎？有什麽事嗎？”
“白天見二師妹情緒低落，我便來勸勸她。”
蒼清霜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說道，“小師妹，你倒是有心了！”
“大師姐。”
“池悠悠”仰頭看著她，輕聲說道，“其實我很怕死，我一點也不想死。我想活著，我想和師姐們在一起，我想和月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她的眼睛泛著水光，“大師姐，我其實真的很怕死啊！”
“大師姐知道。”
蒼清霜輕聲說道，“這世上，誰不怕死呢！我們修真之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正是因為大家都怕死，這才努力的修煉，想要渡劫飛升，真正的長生不老。”
“若是可以，我是多麽的，多麽的想活下去啊！”
“江妍月”靠在蒼清霜的身上，喃喃的自語著，“大師姐，我死後，你替我好好的照顧月璃！然後，然後，重新找個人陪著月璃。最後，忘了我。”
“月璃不會聽我的。”
蒼清霜說道，“小師妹，答應大師姐，不要放棄。”
“大師姐，我還有活路嗎？”
“江妍月”輕輕一笑，“事已至此，我放不放棄，還重要嗎！”
“很重要。”蒼清霜鄭重的說道，“小師妹，我現在說不清楚，可是，你要答應大師姐，不放棄！”
“好。”
“江妍月”不明所以的點頭，“那大師姐也要答應我，這次我們一定要成功。”
“好。”蒼清霜點頭。
“我們拉勾。”“江妍月”伸出小拇指，“大師姐不可以反悔哦。”
蒼清霜將“江妍月”送回了住所。
南月璃迎了上來，半扶半抱著“江妍月”。
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江妍月”在她身上蹭了蹭。
“大師姐。”她輕聲說道，“月兒喝醉了嗎？”
“還清醒著呢！”蒼清霜微微一笑，“你和小師妹早點休息，不要太累了。”
“我知道的，大師姐。”
南月璃望了“江妍月”一眼，彎著眉眼說道。
離開了之後，蒼清霜又回了無憂小築。
小亭子裏，本該失去意識的池悠悠正在喝酒。
雙眸清明，不見絲毫醉意。
“二師妹。”
蒼清霜輕聲喚道。
“大師姐，小師妹明明還活著啊！”
池悠悠說道，“可為什麽呢？為什麽呢？”
“也許，就是註定好的。”蒼清霜靜靜的說道。
“我們真的要親手殺了小師妹嗎！”
池悠悠轉身，望著蒼清霜，“大師姐，那可是小師妹！”
“這是小師妹希望看到的。”
蒼清霜溫聲說道，“有句話小師妹說的很對，她絕不願意以心魔魔君的身份活著。我們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封印她。”
“我知道了，大師姐。”
池悠悠喝完小酒壇中的最後一口酒，輕聲說道，“我知道我該做什麽了！對不起大師姐，讓你擔心了。”
“辛苦你了，二師妹。”
蒼清霜兩步上前，輕輕的抱住她，不斷的拍著她的脊背，“你的辛苦，大師姐都看在眼裏。”
“大師姐，今晚你陪我睡吧！”
池悠悠靠在大師姐溫暖的懷中，低聲說道“你很久很久沒有和我一起睡了。”
“好。”蒼清霜溫聲答應，“不要怕，二師妹，大師姐會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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