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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信任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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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淳將調查的結果都跟康熙說了,自然略過了自己的猜想。對付烏雅氏還不急,現下最要緊的是如何加強對兩個孩子的保護。

康熙的想法顯然和爾淳的不謀而合,既然什麽都查不到,那就姑且把它當做是巧合。但是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胤礽和承乾宮的護衛都加強了一倍。另外,也該好好想想怎麽把這暗衛的水準提上去了,還有後宮的監視也不能松懈,看來光知道一些明面上的事已經不夠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爾淳仗著手中的空間,布置起來倒是要比康熙簡單一些。胤禛比胤礽發病還晚一些,而且出痘也快,爾淳估摸著是靈泉水起到的作用。懷胤禛的時候,她就發現靈氣自動的聚集到了腹部,現在看來是在保護胤禛。而且這兩個孩子出過痘後臉上、身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應該也是用靈泉水洗過的緣故。所以,她得好好利用這些寶貴的資源。

前幾日進空間的時候,爾淳特意仔細看了記載著法術的那部分,才發現自己以前光顧著修煉靈體,完全忽視了這些有用的小法術。爾淳目前已經到了築基後期——生了孩子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破了瓶頸——可以使用好多法術,例如幻術,以後可以就幻化出一個□在床上,偷偷進空間了。而且還有許多不同的結界之術,這正是爾淳現在所需要的。畢竟她雖然可以用神識探查承乾宮範圍內的所有情況,但是不能時時刻刻關註,有了結界就可以在有異動之時提醒她了。

有了目標的爾淳開始加緊修煉,連晚上康熙來承乾宮都覺得是一種打擾,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煩躁的神色。爾淳在自己的皇帝表哥兼夫君面前可從來沒有防備之心。誰知道康熙以為她這是因為之前的事而煩憂,特意多跑了幾趟承乾宮來安慰爾淳。可是,這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貴妃在忙什麽呢?”因三藩之事明朗了不少,最近康熙的心情也是好的很,所以往承乾宮跑的次數也多了。可是這爾淳好像有些不情願?

“不過是些後宮的俗事,並沒有什麽要緊的。”爾淳嘴上這麽說著,臉上卻有一絲不耐之色。這兩天她將幻術和結界之術練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尋個機會把胤禛帶進空間試試呢,可是表哥總在關鍵時刻來打擾,真是討厭。

康熙有點微惱,這後宮其他女人見了他,哪一個不是笑臉相迎的。偏這個丫頭,他多來了幾趟居然就不耐煩起來了。轉頭看看躺在一旁搖車中的胤禛,這是嫌朕打擾他們母子了?不過又想到爾淳怕是因為前面的事又陰影,所以還是耐著性子跟她說話,“這兩日有什麽事嗎,胤禛可還老實?”

爾淳有些煩躁,這話也不過腦子就直接說了出來,“您不是見天的來嗎,有什麽事兒您還不知道嗎。”話一出口,爾淳就覺得自己魯莽了,表哥對她再好也是皇上啊,這樣當著奴才們落了他的面子……

果然,康熙聽到這話,臉孔一板,幾日來憋在心裏的火嘭的一下就爆發了,不過是多寵了些,居然敢當著奴才們下他的面子了,“哼,貴妃這是嫌朕來得多了,煩了。梁久功,擺駕儲秀宮。”

梁久功麻溜的出去吩咐了。不是他不想主子爺留在承乾宮啊,可是今天這貴主兒也不知是怎麽了,竟是拿話將主子爺往外推呢。

康熙也不等梁久功進來請,轉身就往門外走去。爾淳還沒來得及請罪,就被康熙的話給嚇住了。又看到他就這麽去了儲秀宮,那洶湧而來的委屈淹沒了愧疚,眼眶瞬間就紅了,這兩輩子了,她哪裏遇到過這種事了。

芷蘭等人知道是自己主子的錯,又覺得主子爺也太絕情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這明天主子如何面對後宮眾人?

芷蘭看看呆楞著的主子,“貴主兒……”

“出去,都給本宮出去!”

芷蘭四個跟著爾淳七八年了,從未見過爾淳如此失態的模樣,也不敢說什麽,都退了下去。胤禛的幾個奶嬤嬤見她們都下去了,自然也不敢多留。好歹四阿哥是貴主兒的親兒子,這會有剛吃過奶睡著了,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等眾人一退下,爾淳的眼淚也忍不住了。前世她一貫是被皇上表哥寵著的,從未被說過一句重話,更沒有被這麽狠狠的甩臉。看看一旁睡得香甜的胤禛,爾淳賭氣似的想著,你去你的儲秀宮,我還有兒子呢。正好,趁著今日帶胤禛進空間。於是布下結界,抱起胤禛閃身進了空間。

而康熙這邊一坐上禦輦,也覺得這樣做不好。不管他和爾淳之間有什麽矛盾,他也不希望爾淳這個貴妃在後宮受到輕視。而且,仔細想一想,爾淳最近的表現真的有些奇怪。

“梁久功,回乾清宮。”

“嗻。”梁久功指揮著禦輦調轉方向,心裏慶幸自己沒有遣人先去儲秀宮報信。

爾淳一進了空間就全心貫註於兒子,確定了能帶人進來以後想做其他打算也就有可能了。爾淳弄了個小澡盆,用靈泉水做洗澡水為胤禛洗了個澡。雖然她觀察過嬤嬤們照顧胤禛時的動作,但是動作還是有些生硬,不過對於兩輩子沒有親自動過手的爾淳,這已經是很難得了。

原本爾淳打算直接給胤礽和胤禛餵食靈泉水,又怕泉水對他們的影響太大。尤其是胤禛,萬一長得太快了,就惹人眼了。而以靈泉水洗身也有強身健體,祛病解讀的功效。雖然不能百毒不侵,但總比平常人要強些。胤礽不好帶進空間來,所以爾淳便打算將培元丹等加在平常的點心中給他,他年紀大一些,用些丹藥也沒問題了。

將胤禛包好放在寒玉床上,爾淳也盤腿坐了上去。看著這個小人,也不知道他以後能不能修煉。不過不論怎樣,禛兒,額娘絕對不會再讓你走上輩子的老路。那個位子他們愛掙愛搶就隨他們去,你只要好好地活著,快活地活著,這就夠了。還有你皇阿瑪,上輩子那麽……不對,他剛剛還那麽對你額娘呢,他怎麽能甩下我就走呢。是額娘太傻,還以為他是真心對咱們娘倆好,卻忘了他到底是皇帝。

這麽想著,眼淚又噴湧而出。等哭夠了,宣洩完了,爾淳才開始仔細思考這件事。要真說起來,這件事起因在她,要怪也只能怪她。前世的她一直是依賴於表哥的菟絲花,不論什麽事情都沒有瞞過表哥;而現在空間是她最大的秘密,她還沒有把握告訴表哥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剛才對表哥那樣說話,是她的不是,若是換了旁人,大概當下就要被治個大不敬的罪名。也是她太心急了,想著早點把兩個孩子的身體調養好,不想他們再受什麽罪了。

只是經過今日之事,爾淳真正的開始正視這個問題:空間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訴表哥?

康熙回到乾清宮,喝了杯菊花茶降火,又靜坐了一會兒才開始批奏折。做了十八年的皇帝,康熙一向認為自己的自制力已經很出色了,但是此刻他卻發現自己的情緒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認命的扔掉手中的朱筆,康熙起身走到後頭的小書房內,並沒有讓梁久功跟著。

這小書房是康熙未親政時最喜歡待的地方,那時的他覺得,只有在這裏,才是真正能自己做主的地方。

在書架下面的櫃子裏,有一個紫檀木盒,裏頭有幅畫,已經保存了十年了。康熙小心翼翼的將畫展了開來,畫上一株桃花開得燦爛,樹下站著一個小姑娘,一身粉綠色的旗袍,還不曾梳髻,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這幅畫是當年擒鰲拜的前一個晚上,康熙在這個小書房中親手所做。雖說已經過去了十年,他甚至忘了為何會出現那樣的場景,但是他仍舊清楚地記得,那棵桃樹下,小姑娘對他說的那句話,“爾淳相信表哥。”

當時的他,在前朝被鰲拜等權臣轄制,皇瑪嬤又說要徐徐圖之,他幾乎覺得自己是個無用之人,只是個傀儡。或許,確實是個傀儡。但是,爾淳的話給了他巨大的鼓勵,就好像跌入深淵的人看到了從天而降的藤蔓,看到了生的希望。毫無理由的信任讓少年康熙重新燃起了鬥志,終於在忍受了鰲拜諸多的大逆不道的行為之後,憑借幾個侍衛,將鰲拜拿下了。

沒有了鰲拜不代表康熙的政治道路就是一帆風順了,南邊的三藩和北邊的蒙古都是康熙的心頭大患,還有河工、漕運這兩項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他的皇阿瑪給了他江山,卻是一個急需整治的江山,沒有人問過他是否願意,而他只能盡力把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好,只因為他是皇帝,是一國之主。每當他感到疲累,想要松懈之時,他就會看看那幅畫,有一個丫頭這麽信任他,他不可以讓她失望!

自從爾淳進宮之後,康熙就沒有再看過這幅畫。爾淳對他還像小時候那樣依賴、信任,盡管可以發現這個小丫頭長大了,有些手段了,但是她的所有都掌握在康熙的手中。爾淳的聰明、爾淳的善良、爾淳的進步、爾淳的心思,所有的一切,或者由暗衛告訴他,或者由爾淳親口告訴他。重要的是,爾淳從來沒有打算瞞過他,就連調查天花一事中動用了宮外佟家的勢力也都說了。在康熙眼中,爾淳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所以康熙更加願意寵著她,愛著她,護著她,總怕這小丫頭太過通透在宮裏吃了虧。

可是,最近的爾淳越來越奇怪了,康熙開始覺得有些看不透了。從暗衛處得來的消息,爾淳總是喜歡一個人呆在屋子裏,時間倒也不長,每回頂多半個時辰。但是康熙忍不住想得多一些,她這是在幹什麽?所以這段日子康熙頻繁的去承乾宮,一是想去安慰爾淳,二是想從她那裏探探口風,看她是不是真的有事情瞞著他。而爾淳當時那種反應,在康熙看來幾乎是做賊心虛,愈發肯定她背著自己在偷偷的做些什麽。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出口這麽重,甚至當著爾淳的面說出擺駕儲秀宮的話來。

將畫再一次收起來,康熙暗嘆自己功夫不到家,作為皇帝即使面對自己的至親至愛之人,也不該如此失態。又想到以爾淳的性子怕是要自己獨自傷感了,便想著明日再好好跟她說說。當然不能現在去說,不然他這個皇帝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只是計劃沒有變化快,第二日上朝的時候,康熙得知河北發生了旱災,當下便決定微服私訪,回寢宮換了身常服便帶著梁久功並幾個侍衛往保定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保持日更,苦逼的寫到淩晨四點多,很不容易有木有!

然後,康師傅表示自己親親表妹有了自己的秘密了,腫麽可以這樣!表妹你難道信不過朕嗎?

爾淳表示,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好說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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