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叫聲爹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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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妃，即日起，吃齋念佛七日，不得踏出瑤苑半步。”說完，顧卿辰抱起幕幽幽，在眾人淩亂的視線下，離開了。
春梅隨即反應過來，趕緊爬起來，捂著受傷的臉頰跟上去。
水榭，風鈴閣。
春梅跪在門外一側，墨風守在門外另一側。
屋內，燭光搖曳。
幕幽幽坐在圓桌邊，百無聊賴，雙手托腮。
顧卿辰則在書桌上執筆作畫，頎長的身影被燭光映照在地面。
幕幽幽擡起眼眸瞄了瞄，見顧卿辰一臉平靜行雲走水的畫著東西，完全看不出他有什麽情緒，這讓她心裏很沒底。
片刻後，顧卿辰畫好了，放下筆，對幕幽幽招招手：“過來。”
幕幽幽從椅子上爬下來，蹬著小短腿兒走到顧卿辰身邊，擡頭，這書桌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腦袋，想要看看顧卿辰都畫了什麽東西，只好蹦起來看看，奈何還是什麽都看不到。
顧卿辰覺得好笑，彎腰抱起幕幽幽擱到書桌上坐著：“怎麽樣？”
幕幽幽看著紙上的作畫，嘴角抑制不住地抽動幾下。
畫上正是她在瑤苑被司馬佩瑤撞倒的場面，雖然畫得有點抽象，但是那一人一狗還有一小孩，絕對錯不了啊！
“好看嗎？”顧卿辰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幕幽幽覺得被他摸得心裏都發毛了，感情這家夥從她被撞的時候就待在一旁了，卻一直沒出來，畫這幅畫是想告訴她，他躲在暗地裏看了一出好戲嗎？
揉了揉鼻子，幕幽幽反問：“好看嗎？”
當然，幕幽幽問的是戲好看嗎？而顧卿辰問的是畫得好看嗎？
顧卿辰先是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嘴角笑意漸大：“好看，精彩絕倫。”
幕幽幽抽抽嘴角：“偷窺，有意思嗎？”
顧卿辰：“如果我說有呢？”
幕幽幽：“那我只能說王爺的癖好果然不同凡響。”
顧卿辰沒有因為幕幽幽的話生氣，反而多了一些探究的韻味：“你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
“說什麽？”幕幽幽打起精神，先裝楞。
“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無端端出現在破廟裏，這已經令人匪夷所思了，如今卻憑著一張嘴皮子，能把一個女人活活氣死，你說……這像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能幹出來的事嗎？”
顧卿辰似笑非笑，故意遺漏掉午時被一個孩子一巴掌打下床的糗事。
註意到幕幽幽那漸漸心虛的表情，顧卿辰繼續道：“你的來歷，本王都已經派人去查過，竟然無從得知你究竟是誰，從哪來，你就像是忽然間憑空出現的，讓人無從追究。”
幕幽幽無力的聳聳肩：“王爺大人，您說完了嗎？”
“沒。”顧卿辰素手捏住幕幽幽的脖子，像是在告訴她，這條脖子，只要他輕輕一捏，就會斷掉。
顧卿辰冷言道：“你費心思接近本王，究竟是何目的。”
幕幽幽卻“噗嗤”一聲笑出來，讓顧卿辰感到很不爽，在這種嚴肅的時刻，她居然還敢笑，跟無聲甩了他兩巴掌似得。
“你笑什麽？”顧卿辰問。
幕幽幽昂頭：“實不相瞞，王爺大人，其實我嘛，是個侏儒。”（解釋一下，侏儒其實就是長不大的孩子，簡稱侏儒。）
“侏儒？”
“對！就是侏儒！”
顧卿辰：“…………”
幕幽幽此刻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太太聰明了，沒有什麽借口比這個借口更好使了。
但是做戲也得做全套啊！
幕幽幽立馬悲憤起來：“小時候，因為是個侏儒被家人拋棄，打工別人也不要，害怕非法童工，所以我就獨自一人一直漫無目的流浪，有時候會得以慶幸被一些好心人家抱回家收養，但是沒養幾天他們就發現我是個侏儒，我又遭拋棄了，如此重蹈覆轍已經不計其數，我已經死心了，於是不敢再奢望能有一個溫暖的家。”
不管顧卿辰信不信，反正幕幽幽她說得自己都信了。
幕幽幽繼續悲憤憐憫：“我那天被其他孩童欺負，無奈之下跑上山中迷了路，只好躲進破廟裏，但是肚子餓極了，了無生望只好吸了你的毒血解解饞，想著當個飽死鬼去地府好了。”
顧卿辰：“…………”這解釋，雖然破天荒，但卻無法反駁。
幕幽幽的習慣性動作，抽抽鼻子：“雖然我存在欺騙的性質，但是！我救了你的命，這是不爭的事實，王爺就是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顧卿辰：“…………”從來沒試過被一個孩子說得啞口無言。
兩人沈默了許久，顧卿辰弱弱地松開捏住她脖子的手，不確定地問道：“那，你究竟多大了？”
幕幽幽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然後朝他伸出兩根手指：“二十歲！”
顧卿辰：“這麽老了……”
幕幽幽：“你才老！”
不知為何，顧卿辰突然發現，身心從未體現過的舒暢，此刻竟然感受到了。
源自於這只不怕死的老孩子，可愛的臉龐上沒有絲毫半點做作，喜怒哀樂她都能輕易地全都發洩出來，而且這呆萌的小腦袋還裝滿了古靈精怪跟小聰明。
顧卿辰忽然覺得，以後的日子或許不會這麽枯燥無聊了，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幕幽幽的腦袋，還是故意大力地把她頭發揉得很亂，道：“老小孩，叫聲爹來聽聽。”
幕幽幽一聽，立即不樂意了，從書桌上蹦起來站好，可還是不夠顧卿辰高，無奈，只能鼓起胸膛揚言道：“我以天為父，以地為娘，所以我爹他必須在天上！”
顧卿辰好笑：“那你方才在本王的側妃面前的時候，不是叫爹爹叫得很親切嗎？”
他可沒忘記這個小家夥讓司馬佩瑤吃癟時候的樣子。
“我……我要是不那麽說，你那個側妃都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那是逼不得已的時候叫的，螻蟻尚可偷生，她已經威脅到我的生命了。”幕幽幽解釋得很牽強，但是不能輸了氣勢，就是這樣子的。
顧卿辰還想說什麽，幕幽幽立即打了一個哈欠，朦朧著眼睛喃喃道：“好困，困死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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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隨即反應過來，趕緊爬起來，捂著受傷的臉頰跟上去。
水榭，風鈴閣。
春梅跪在門外一側，墨風守在門外另一側。
屋內，燭光搖曳。
幕幽幽坐在圓桌邊，百無聊賴，雙手托腮。
顧卿辰則在書桌上執筆作畫，頎長的身影被燭光映照在地面。
幕幽幽擡起眼眸瞄了瞄，見顧卿辰一臉平靜行雲走水的畫著東西，完全看不出他有什麽情緒，這讓她心裏很沒底。
片刻後，顧卿辰畫好了，放下筆，對幕幽幽招招手：“過來。”
幕幽幽從椅子上爬下來，蹬著小短腿兒走到顧卿辰身邊，擡頭，這書桌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腦袋，想要看看顧卿辰都畫了什麽東西，只好蹦起來看看，奈何還是什麽都看不到。
顧卿辰覺得好笑，彎腰抱起幕幽幽擱到書桌上坐著：“怎麽樣？”
幕幽幽看著紙上的作畫，嘴角抑制不住地抽動幾下。
畫上正是她在瑤苑被司馬佩瑤撞倒的場面，雖然畫得有點抽象，但是那一人一狗還有一小孩，絕對錯不了啊！
“好看嗎？”顧卿辰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幕幽幽覺得被他摸得心裏都發毛了，感情這家夥從她被撞的時候就待在一旁了，卻一直沒出來，畫這幅畫是想告訴她，他躲在暗地裏看了一出好戲嗎？
揉了揉鼻子，幕幽幽反問：“好看嗎？”
當然，幕幽幽問的是戲好看嗎？而顧卿辰問的是畫得好看嗎？
顧卿辰先是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嘴角笑意漸大：“好看，精彩絕倫。”
幕幽幽抽抽嘴角：“偷窺，有意思嗎？”
顧卿辰：“如果我說有呢？”
幕幽幽：“那我只能說王爺的癖好果然不同凡響。”
顧卿辰沒有因為幕幽幽的話生氣，反而多了一些探究的韻味：“你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
“說什麽？”幕幽幽打起精神，先裝楞。
“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無端端出現在破廟裏，這已經令人匪夷所思了，如今卻憑著一張嘴皮子，能把一個女人活活氣死，你說……這像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能幹出來的事嗎？”
顧卿辰似笑非笑，故意遺漏掉午時被一個孩子一巴掌打下床的糗事。
註意到幕幽幽那漸漸心虛的表情，顧卿辰繼續道：“你的來歷，本王都已經派人去查過，竟然無從得知你究竟是誰，從哪來，你就像是忽然間憑空出現的，讓人無從追究。”
幕幽幽無力的聳聳肩：“王爺大人，您說完了嗎？”
“沒。”顧卿辰素手捏住幕幽幽的脖子，像是在告訴她，這條脖子，只要他輕輕一捏，就會斷掉。
顧卿辰冷言道：“你費心思接近本王，究竟是何目的。”
幕幽幽卻“噗嗤”一聲笑出來，讓顧卿辰感到很不爽，在這種嚴肅的時刻，她居然還敢笑，跟無聲甩了他兩巴掌似得。
“你笑什麽？”顧卿辰問。
幕幽幽昂頭：“實不相瞞，王爺大人，其實我嘛，是個侏儒。”（解釋一下，侏儒其實就是長不大的孩子，簡稱侏儒。）
“侏儒？”
“對！就是侏儒！”
顧卿辰：“…………”
幕幽幽此刻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太太聰明了，沒有什麽借口比這個借口更好使了。
但是做戲也得做全套啊！
幕幽幽立馬悲憤起來：“小時候，因為是個侏儒被家人拋棄，打工別人也不要，害怕非法童工，所以我就獨自一人一直漫無目的流浪，有時候會得以慶幸被一些好心人家抱回家收養，但是沒養幾天他們就發現我是個侏儒，我又遭拋棄了，如此重蹈覆轍已經不計其數，我已經死心了，於是不敢再奢望能有一個溫暖的家。”
不管顧卿辰信不信，反正幕幽幽她說得自己都信了。
幕幽幽繼續悲憤憐憫：“我那天被其他孩童欺負，無奈之下跑上山中迷了路，只好躲進破廟裏，但是肚子餓極了，了無生望只好吸了你的毒血解解饞，想著當個飽死鬼去地府好了。”
顧卿辰：“…………”這解釋，雖然破天荒，但卻無法反駁。
幕幽幽的習慣性動作，抽抽鼻子：“雖然我存在欺騙的性質，但是！我救了你的命，這是不爭的事實，王爺就是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顧卿辰：“…………”從來沒試過被一個孩子說得啞口無言。
兩人沈默了許久，顧卿辰弱弱地松開捏住她脖子的手，不確定地問道：“那，你究竟多大了？”
幕幽幽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然後朝他伸出兩根手指：“二十歲！”
顧卿辰：“這麽老了……”
幕幽幽：“你才老！”
不知為何，顧卿辰突然發現，身心從未體現過的舒暢，此刻竟然感受到了。
源自於這只不怕死的老孩子，可愛的臉龐上沒有絲毫半點做作，喜怒哀樂她都能輕易地全都發洩出來，而且這呆萌的小腦袋還裝滿了古靈精怪跟小聰明。
顧卿辰忽然覺得，以後的日子或許不會這麽枯燥無聊了，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幕幽幽的腦袋，還是故意大力地把她頭發揉得很亂，道：“老小孩，叫聲爹來聽聽。”
幕幽幽一聽，立即不樂意了，從書桌上蹦起來站好，可還是不夠顧卿辰高，無奈，只能鼓起胸膛揚言道：“我以天為父，以地為娘，所以我爹他必須在天上！”
顧卿辰好笑：“那你方才在本王的側妃面前的時候，不是叫爹爹叫得很親切嗎？”
他可沒忘記這個小家夥讓司馬佩瑤吃癟時候的樣子。
“我……我要是不那麽說，你那個側妃都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那是逼不得已的時候叫的，螻蟻尚可偷生，她已經威脅到我的生命了。”幕幽幽解釋得很牽強，但是不能輸了氣勢，就是這樣子的。
顧卿辰還想說什麽，幕幽幽立即打了一個哈欠，朦朧著眼睛喃喃道：“好困，困死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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