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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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彎月之巔
平秋月是金木水三靈根，89條靈脈，資質還算不錯。她的年齡與時渺相當，若她自小修習的心法真的奉節道君從絕靈那處得來的，那麽奉節道君勾結魔頭的時間遠比時青他們猜想的還要靠前。
也就是說，對方起碼謀劃了十餘年！
思及此，時渺暗自心驚。
原本還想借由奉節道君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打他一個時間差，但對方若是籌謀多年……
幸虧時青眼見比她高出不少，沒有貿然動手，否則，只怕是送上門給人虐的。
時渺暗道，不能再給對方更多的時間了，必須要盡快找到神息之土與幽冥之水，將南海裂隙這個禍端徹底填埋。
“舅舅可曾聽說過神息之土？”時渺問道。
“神息之土？”金倪有幾分疑惑的模樣，擰眉想了一會，“有幾分耳熟……”
時渺驚喜道：“當真？舅舅你快想想是在哪裏聽過？”
“你找這個東西幹什麽?”
時渺將自己需要收集五行之力來填埋南海裂隙的事簡單講了一遍。
在雲霄界，值得她無腦信任的除了時青便是金倪，時渺不需要對他有所隱瞞。
來妖界前，時渺曾查看過系統更新的前情提要，裏面除了記錄了千年之前的弒天之戰，十八年前的封魔之戰，還記錄了一些關於金倪的事。
時渺初見金倪時，他正在人族的地盤上。
金倪是整個妖族唯一一個每隔五年都要去一次人族的妖修。
目的是將族中部分調教好的幼崽送往仙門做坐騎或靈獸。
也可以稱之為人質。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處境，也是因為時渺。
金猊族因天性與太乙重雀交好，而身為聖子的金倪更是與太乙重雀秦阮嬋結為異性兄妹。當年秦阮嬋死後，他傷心萬分，於人間游歷，試圖尋找義妹存在的痕跡。
後來他碰到被仙門追殺的時渺。
因認出時渺身上有自己義妹的氣息，金倪不僅冒死救下了時渺，給時青遞消息，更是在仙門不願放過時渺的時候，力挺時青，以全族之力支持時青將人帶回山門。
而對應的代價便是被迫許諾金猊一族需要定期選送族人交予給人族為質子，或為靈獸，或為坐騎。
比如當初平家那位客卿長老廣懷石所召喚的金獅便是早前送往人族的質子之一。
不過，當人質並不一定都是淒慘的下場，也有例外。
金猊獸一族好歹也是妖族血脈強大的一族，人族並不好欺負得太過，以免造成逆反，是以質子人數有定數，但具體分配給每個門派的數量卻是由金倪來把控，五大仙門只要求自己門派最少要有一只金猊獸。
金猊獸若是被分配給玄隱書院或白虹寺之流，不僅不會受虐待，修行甚至還能更上一層樓。
是以金猊族在人間為質十年，十年期滿之後可以選擇回族，也可以選擇留在修士身邊。
這是也當初昭淵谷的杜景爍一聽聞金倪在舍初崖便主動攬下傳話一活的原因，他本意是想借機與金倪打好關系，這樣金倪送金猊獸到五大仙門的時候，指不定會給他一只。
強大的靈獸對修士實力的提升也是很可觀的。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一遭不僅沒討好得了金倪，甚至還把人給得罪死了。
時渺知道金倪為原身和時青做出的犧牲之後，對他的好感度與信任度陡然拔高，基本能與時青比肩。
說起來，原主雖然前半生淒苦無依，但是她有兩個愛她護她的親人。
怎奈，她好像並沒有這個福分享受。
“我記起來了，我幼時聖子繼承儀式上曾聽主持儀式的祭司長老提到過神息之土。”金倪一番思索後，總算是想了起來。
時渺忙道：“那位祭司長老如今可還健在？”
“應該還在……吧”
“舅舅快幫我引薦一番，這可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金倪面露難色：“可是……”
“可是什麽？”
“祭司長老已經八百歲高齡，如今正在彎月之巔等待隕落之日。”
“等待隕落便是說還未隕落，我只是想打聽一下神息之土的事，並不妨礙……”後面的話被時渺給咽下去了，說出來的話估計得被金倪揍。
不過，金倪還是理解了她的意思，瞪了她一眼，道：“你這娃娃，口沒遮攔的……且不論那位祭司長老到底隕落與否，你以為彎月之巔是隨便誰都能上去的嗎？那是我們一族的聖地，兇險萬分，便是我去也得脫一層皮。”
時渺放出豪言壯語：“脫層皮有何可怕的，為了填埋南海裂隙，便是粉絲碎骨我也得去！”
金倪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你認真的？何時變得這般高尚？你爹知道嗎？”
時渺憨笑。
左右去與不去，她都是一個下場，倒不如死前掙紮一下。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不過，這彎月之巔是？”笑罷，時渺轉移話題道。
“來島時，可看見島上那兩座相對而立，托月舉日的山峰？”
“看見了，那便是彎月之巔？不對啊，那不是有兩座山嗎，難不成我們還得一座一座地找祭司長老在哪座山頭上嗎？”
金倪點了點頭：“雖然當初祭司長老好像交代過他要去哪座彎月之巔，但是我給忘了。”
時渺無語：“……”
“不過，明日天明，我可以幫你問問祭司長老的後人，他們應該還記得。”金倪話鋒一轉，又給了時渺希望。
這消息的起伏險些讓時渺的表情管理系統失控。
她努力控制住表情，道：“舅舅，咱下次把話一口氣說完成不？”
第二日。
太陽剛跳出海岸線，金倪便帶著時渺來到祭司長老後人家中。
那位祭司長老的後人有兩個，一對兄妹，哥哥叫金焰，妹妹叫金惑。
兩人正是現任金猊族的祭司。
因是金倪所求，兩人沒有推脫便告之祭司長老的所在。
祭司長老在左邊的彎月之巔。
金焰與金惑如今修為不夠，無法帶路上彎月之巔，而金倪又是一族聖子，無法陪伴時渺。
最後，只能做一張地圖交予時渺，由衡素陪著她上山去。
時渺不敢耽擱，拿到地圖便趕往彎月之巔。
從村子到彎月之巔山腳的這一截是平秋月帶的路。
三人一路無言。
只是快到山腳時，平秋月突然低聲道：“對不起。”
時渺問：“你這句對不起是對我說的，還是對誰？”
“對你，還有貳拾。雖說我以前做的事，有心法影響的因素在，但歸根結底還是在於我自己內心的劣性。那畢竟是一條人命，我不求你能原諒，但是我要表達我的悔意。”
時渺沈默了一會，道：“我沒有權力替貳拾說原諒你。”
平秋月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我知道。”
又是一陣無言。
直到平秋月將時渺與衡素兩人送到彎月之巔山腳，轉身回去之時，時渺叫住她道：“平秋月，雖然我不會原諒你，但是我還是要說，這裏是雲霄界，因果循環自有天定。”
平秋月深深一揖，平靜道：“我會接受所有後果。”
時渺不再多言，和衡素踏上山路。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林間。
平秋月駐足觀望了一陣，覆而折身返回。
時渺與衡素兩人順著地圖所指一路向上。
時渺問道：“衡堂主可有聽說過金猊族的彎月之巔？”
彎月之巔對於金猊族的人來說，是一塊聖地，只有壽元將近的祭司長老能踏足。便是金倪也只是曾經在山腰晃過一圈，這一晃還差點丟了半條命。
所以他能給到時渺的信息十分有限。
而系統對彎月之巔的介紹並沒有比金倪豐富多少，更多的細節還需要她觸發激活條件之後才會解鎖。
於是她把目光投向了萬妖盟出身的衡素。
衡素怎麽說也是一方妖王麾下得力幹將，指不定她隨妖王見多識廣，恰好知道些關於彎月之巔的事呢。
“我所了解的也不多，幾年前我們殿下曾獨身一人去過這彎月之巔，回來之後他順嘴提了一句。”
時渺眼睛一亮：“哦，那殿下怎麽說？”
“殿下道，‘風晴無常，心魔攔路，一步不慎，如墜萬丈深淵’。”
時渺抖了抖：“這麽厲害的嗎？”
“我未曾來過，只是聽說。但能得我們殿下如此評價，不能掉以輕心才是。”
時渺點頭附和。
再轉頭看路時，兩人身周的環境卻陡然發生了變化。
燈火通明的現代辦公室，漆黑的辦公長桌兩邊坐滿了人，一眼看過去竟都有幾分眼熟。
而在辦公桌另一頭是一個高瘦嚴肅的男人，他西裝革履，壓迫感十足，此時正橫眉冷眼地看著時渺，道：“時助理，這就是你的匯報？”
時渺的冷汗瞬間就從額角滑下來，她立刻扭頭去尋找衡素的身影。
然後一直緊跟著她的衡素不見了。
她的身後空無一人，只有一堵冷白色的墻。
時渺楞了好一會。
辦公桌那頭的男人開始不耐煩地敲擊辦公桌。
實木辦公桌發出沈悶而壓抑的響聲，那聲音好似一下又一下敲在時渺的心頭。
“時助理，問你話呢？你如果不想幹了就明說，我們公司不養閑人！”半天得不到時渺的回應，男人直接把面前的文件夾砸了過來。
文件夾內沒有夾穩的A4紙散落滿辦公室。
其中一張，飄飄然落到時渺的頭上。
時渺擡手將A4紙拿下來，手感真實。
她竟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大夢一場剛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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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對方起碼謀劃了十餘年！
思及此，時渺暗自心驚。
原本還想借由奉節道君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打他一個時間差，但對方若是籌謀多年……
幸虧時青眼見比她高出不少，沒有貿然動手，否則，只怕是送上門給人虐的。
時渺暗道，不能再給對方更多的時間了，必須要盡快找到神息之土與幽冥之水，將南海裂隙這個禍端徹底填埋。
“舅舅可曾聽說過神息之土？”時渺問道。
“神息之土？”金倪有幾分疑惑的模樣，擰眉想了一會，“有幾分耳熟……”
時渺驚喜道：“當真？舅舅你快想想是在哪裏聽過？”
“你找這個東西幹什麽?”
時渺將自己需要收集五行之力來填埋南海裂隙的事簡單講了一遍。
在雲霄界，值得她無腦信任的除了時青便是金倪，時渺不需要對他有所隱瞞。
來妖界前，時渺曾查看過系統更新的前情提要，裏面除了記錄了千年之前的弒天之戰，十八年前的封魔之戰，還記錄了一些關於金倪的事。
時渺初見金倪時，他正在人族的地盤上。
金倪是整個妖族唯一一個每隔五年都要去一次人族的妖修。
目的是將族中部分調教好的幼崽送往仙門做坐騎或靈獸。
也可以稱之為人質。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處境，也是因為時渺。
金猊族因天性與太乙重雀交好，而身為聖子的金倪更是與太乙重雀秦阮嬋結為異性兄妹。當年秦阮嬋死後，他傷心萬分，於人間游歷，試圖尋找義妹存在的痕跡。
後來他碰到被仙門追殺的時渺。
因認出時渺身上有自己義妹的氣息，金倪不僅冒死救下了時渺，給時青遞消息，更是在仙門不願放過時渺的時候，力挺時青，以全族之力支持時青將人帶回山門。
而對應的代價便是被迫許諾金猊一族需要定期選送族人交予給人族為質子，或為靈獸，或為坐騎。
比如當初平家那位客卿長老廣懷石所召喚的金獅便是早前送往人族的質子之一。
不過，當人質並不一定都是淒慘的下場，也有例外。
金猊獸一族好歹也是妖族血脈強大的一族，人族並不好欺負得太過，以免造成逆反，是以質子人數有定數，但具體分配給每個門派的數量卻是由金倪來把控，五大仙門只要求自己門派最少要有一只金猊獸。
金猊獸若是被分配給玄隱書院或白虹寺之流，不僅不會受虐待，修行甚至還能更上一層樓。
是以金猊族在人間為質十年，十年期滿之後可以選擇回族，也可以選擇留在修士身邊。
這是也當初昭淵谷的杜景爍一聽聞金倪在舍初崖便主動攬下傳話一活的原因，他本意是想借機與金倪打好關系，這樣金倪送金猊獸到五大仙門的時候，指不定會給他一只。
強大的靈獸對修士實力的提升也是很可觀的。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一遭不僅沒討好得了金倪，甚至還把人給得罪死了。
時渺知道金倪為原身和時青做出的犧牲之後，對他的好感度與信任度陡然拔高，基本能與時青比肩。
說起來，原主雖然前半生淒苦無依，但是她有兩個愛她護她的親人。
怎奈，她好像並沒有這個福分享受。
“我記起來了，我幼時聖子繼承儀式上曾聽主持儀式的祭司長老提到過神息之土。”金倪一番思索後，總算是想了起來。
時渺忙道：“那位祭司長老如今可還健在？”
“應該還在……吧”
“舅舅快幫我引薦一番，這可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金倪面露難色：“可是……”
“可是什麽？”
“祭司長老已經八百歲高齡，如今正在彎月之巔等待隕落之日。”
“等待隕落便是說還未隕落，我只是想打聽一下神息之土的事，並不妨礙……”後面的話被時渺給咽下去了，說出來的話估計得被金倪揍。
不過，金倪還是理解了她的意思，瞪了她一眼，道：“你這娃娃，口沒遮攔的……且不論那位祭司長老到底隕落與否，你以為彎月之巔是隨便誰都能上去的嗎？那是我們一族的聖地，兇險萬分，便是我去也得脫一層皮。”
時渺放出豪言壯語：“脫層皮有何可怕的，為了填埋南海裂隙，便是粉絲碎骨我也得去！”
金倪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你認真的？何時變得這般高尚？你爹知道嗎？”
時渺憨笑。
左右去與不去，她都是一個下場，倒不如死前掙紮一下。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不過，這彎月之巔是？”笑罷，時渺轉移話題道。
“來島時，可看見島上那兩座相對而立，托月舉日的山峰？”
“看見了，那便是彎月之巔？不對啊，那不是有兩座山嗎，難不成我們還得一座一座地找祭司長老在哪座山頭上嗎？”
金倪點了點頭：“雖然當初祭司長老好像交代過他要去哪座彎月之巔，但是我給忘了。”
時渺無語：“……”
“不過，明日天明，我可以幫你問問祭司長老的後人，他們應該還記得。”金倪話鋒一轉，又給了時渺希望。
這消息的起伏險些讓時渺的表情管理系統失控。
她努力控制住表情，道：“舅舅，咱下次把話一口氣說完成不？”
第二日。
太陽剛跳出海岸線，金倪便帶著時渺來到祭司長老後人家中。
那位祭司長老的後人有兩個，一對兄妹，哥哥叫金焰，妹妹叫金惑。
兩人正是現任金猊族的祭司。
因是金倪所求，兩人沒有推脫便告之祭司長老的所在。
祭司長老在左邊的彎月之巔。
金焰與金惑如今修為不夠，無法帶路上彎月之巔，而金倪又是一族聖子，無法陪伴時渺。
最後，只能做一張地圖交予時渺，由衡素陪著她上山去。
時渺不敢耽擱，拿到地圖便趕往彎月之巔。
從村子到彎月之巔山腳的這一截是平秋月帶的路。
三人一路無言。
只是快到山腳時，平秋月突然低聲道：“對不起。”
時渺問：“你這句對不起是對我說的，還是對誰？”
“對你，還有貳拾。雖說我以前做的事，有心法影響的因素在，但歸根結底還是在於我自己內心的劣性。那畢竟是一條人命，我不求你能原諒，但是我要表達我的悔意。”
時渺沈默了一會，道：“我沒有權力替貳拾說原諒你。”
平秋月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我知道。”
又是一陣無言。
直到平秋月將時渺與衡素兩人送到彎月之巔山腳，轉身回去之時，時渺叫住她道：“平秋月，雖然我不會原諒你，但是我還是要說，這裏是雲霄界，因果循環自有天定。”
平秋月深深一揖，平靜道：“我會接受所有後果。”
時渺不再多言，和衡素踏上山路。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林間。
平秋月駐足觀望了一陣，覆而折身返回。
時渺與衡素兩人順著地圖所指一路向上。
時渺問道：“衡堂主可有聽說過金猊族的彎月之巔？”
彎月之巔對於金猊族的人來說，是一塊聖地，只有壽元將近的祭司長老能踏足。便是金倪也只是曾經在山腰晃過一圈，這一晃還差點丟了半條命。
所以他能給到時渺的信息十分有限。
而系統對彎月之巔的介紹並沒有比金倪豐富多少，更多的細節還需要她觸發激活條件之後才會解鎖。
於是她把目光投向了萬妖盟出身的衡素。
衡素怎麽說也是一方妖王麾下得力幹將，指不定她隨妖王見多識廣，恰好知道些關於彎月之巔的事呢。
“我所了解的也不多，幾年前我們殿下曾獨身一人去過這彎月之巔，回來之後他順嘴提了一句。”
時渺眼睛一亮：“哦，那殿下怎麽說？”
“殿下道，‘風晴無常，心魔攔路，一步不慎，如墜萬丈深淵’。”
時渺抖了抖：“這麽厲害的嗎？”
“我未曾來過，只是聽說。但能得我們殿下如此評價，不能掉以輕心才是。”
時渺點頭附和。
再轉頭看路時，兩人身周的環境卻陡然發生了變化。
燈火通明的現代辦公室，漆黑的辦公長桌兩邊坐滿了人，一眼看過去竟都有幾分眼熟。
而在辦公桌另一頭是一個高瘦嚴肅的男人，他西裝革履，壓迫感十足，此時正橫眉冷眼地看著時渺，道：“時助理，這就是你的匯報？”
時渺的冷汗瞬間就從額角滑下來，她立刻扭頭去尋找衡素的身影。
然後一直緊跟著她的衡素不見了。
她的身後空無一人，只有一堵冷白色的墻。
時渺楞了好一會。
辦公桌那頭的男人開始不耐煩地敲擊辦公桌。
實木辦公桌發出沈悶而壓抑的響聲，那聲音好似一下又一下敲在時渺的心頭。
“時助理，問你話呢？你如果不想幹了就明說，我們公司不養閑人！”半天得不到時渺的回應，男人直接把面前的文件夾砸了過來。
文件夾內沒有夾穩的A4紙散落滿辦公室。
其中一張，飄飄然落到時渺的頭上。
時渺擡手將A4紙拿下來，手感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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