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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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重回通泉鎮
七天後，時青成功結嬰出關。
元嬰修士在雲霄界已經屬於頂層修士的行列。
再往上，出竅期大能只有五大仙門與個別傳承悠久的仙門及世家才有。再再往上，化神期，雲霄界修士的巔峰，攏共只有三名，分別來自玄隱書院，道陽宗與白虹寺，且很久沒有露過面。
所以，每當有修士成功晉升元嬰，都會舉辦一個結嬰大典，邀各仙門共聚，一則昭告天下，彰顯門威；二則與其他仙門打好關系，方便日後互通有無。
時渺知道這個規矩時愁的晚上都睡不好覺。
原因無他，只有一個“窮”字。
舍初崖現在的經濟情況，別說是結嬰大典，就是個結丹慶祝會都辦不起。誠然各仙門赴宴不會空手而來，但舍初崖總不能什麽都不準備，空手套白狼吧。
那樣的話結嬰大典就不是宣揚門威，而是家醜外揚了。
眼看時渺愁得開始掉頭發，時青頗有幾分心疼，道：“不然我們不辦這個結嬰大典如何？左右爹已經是元嬰修士，不會再被人輕易欺負了。”
時渺義正言辭地拒絕：“那不行，這關系到我們舍初崖日後企業形象！辦，必須得辦！不僅得辦，我們還得大辦！”
日後能不能招到更多的弟子，將舍初崖發揚光大，就看這一波廣告打的好不好了！
哎，說起來，只怪她趁著時青結嬰之時已經將林中城所有修士的信物都給還了回去，分文不取的那種。
雖說大部門仙門感念她的不容易，許下口頭諾言，她總不能借著那諾言去問眾仙門要錢吧。
實屬丟人了一些。
早知有今日的話，當初仙門回禮答謝時她就不會拒絕，不然靠著這份恩情怎麽著也能攢夠半個宴席了。
時渺懊惱地嘆了口氣，她現在唯一能賺點靈石的手藝只有煉丹，但要想湊夠一場結嬰大典的錢，光是時間上就來不及。
要是能天降一筆橫財就好了——
等等，天降橫財？！
時渺猛地想起早前度平谷尋寶試煉時遇到的那只大妖山嵐曾提過清風城外有它好友的墓，墓中寶貝不少。
能讓一只大妖開口斷言寶貝不少，其價值絕對不會低，這不就是天降橫財嗎！
時渺立刻把探索大妖墓這事提上日程。反正清風城比鄰通泉鎮，正好順路。
就是有些對不起韶白，原先答應了要等他一起去的，可惜他人還在小玄山秘境中，沒有出來。
時渺是個實幹派，說幹就幹，她立刻找時青簡單說明原由，然後帶著餘昧踏上去往通泉鎮的路。
時青也不攔著她，只是囑咐她記得照顧好餘昧，便領著勾家兩兄弟留在泊古城接應歷練還沒有出來的鐘離與容奇岳。
萬一遇到韶白出秘境，順便還可以給他帶句話。
時渺如今已是結丹修士，行路速度照築基時快了豈止一倍，不過半日就趕到了通泉鎮。
大抵是沒了妖物侵擾，通泉鎮比從前更加繁華熱鬧。
鎮口茶館的老板似乎還記得時渺，兩人剛一落地，便笑呵呵地迎了上來：“這位仙姑有幾分眼熟，可是在我這茶攤喝過茶？”
時渺點點頭。
以前老實巴交的老板如今也學會怎麽做生意了。他瞧著兩人，喜道：“果然是常客！那今日仙姑可要再來一杯熱茶？我給您打折，第二杯半價！”
“既然是老顧客，你算我買一送一怎麽樣？”時渺面不改色地將餘昧拉出來，“你瞧這孩子才這麽大，一杯茶半滿就夠了，您也不虧。”
老板憨厚的笑容肉眼可見地僵在了臉上。
時渺只當沒看見，拉著有些臉紅的餘昧坐進茶棚。
時渺和餘昧周身氣勢與旁人不同，一看就是仙門弟子。但大概是沒見過這麽摳門的仙門弟子，老板總是盯著兩人瞧。
瞧著瞧著，茶攤老板突然認出了餘昧，送茶時，試探地問道：“這位小仙長可是姓餘？”
餘昧父母早亡，只留他和姐姐餘夢玉相依為命。姐姐餘夢玉扛起了養家的重任，時常在鎮內走動，認識的人不少。而餘昧因內向不愛與人交流，在鎮上長大卻沒幾個熟人，如今倒是沒想到還有人能認出他。
餘昧點了點頭。
茶攤老板頗有幾分感嘆道：“當初我聽人說你被一個不知名的仙門收作弟子還以為你被騙了，如今看來是真的有大造化了。這樣也好，你姐姐如果泉下有知，也安心了。”
時渺被噎了一下，不知名的仙門。
嗨，膝蓋有點疼呢。
“你這次回來是祭奠夢玉的吧？”
“嗯。”
“正好，早上我還瞧見鎮長家甜甜挎著香燭去祭拜夢玉，你這會去說不定還能碰上。”
“哦？你說鎮長家的閨女這會正在祭拜餘夢玉？”時渺放下手中的茶盞，饒有興致地問。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最後一個見到餘夢玉的活人就是鎮長家的閨女顏甜甜了。
茶攤老板道：“甜甜和夢玉以前關系很好，這事我們整個通泉鎮都知道。說起來夢玉這孩子不容易，小小年紀就要養家，如果不是有甜甜一家幫襯著，這日子不知道還有多苦。”
餘昧一言不發地盯著手中的茶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不過他沒反駁，可見茶攤老板說的沒錯。
時渺看了他一眼，掏出兩盞茶的茶錢付給老板，然後拉著他去往餘夢玉衣冠冢的方向。
當初餘夢玉死於妖物之口，除了一張皮什麽也沒有留下，而那占了她皮囊的妖物又因有異，屍體被存放在玄隱書院。時渺只能給她離一個衣冠冢。
左右是給餘昧一個念想，也沒想過真的會有人去祭拜。
衣冠冢立在通泉鎮鎮外，但是還屬於玄隱書院設下的防禦結界之內，倒也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
眼看著就要到餘夢玉的衣冠冢，時渺突然示意餘昧放輕腳步不要出聲。
餘昧有些不解，傳音道：“掌門可是有什麽懷疑，顏家姐姐素來與我姐姐交好，斷不會有問題的。”
時渺上輩子可沒少見公司女同事之間的明爭暗鬥，想法自然比餘昧這個少年覆雜一些。她道：“有沒有問題我們先聽一耳朵再說，我也希望只是我多想了。”
兩人有修為在身，想要瞞過顏甜甜一個凡人的耳目易如反掌。
二人悄然藏身在衣冠冢不遠處。
孤零零的一個小墳包安靜地躺在通泉鎮外，註視著生她養她的小鎮。
墳包前有一個鵝黃衣衫的少女，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年紀，容貌算不上漂亮，但勝在年輕有朝氣。
黃衫少女正一面燒紙錢，一邊小聲說些什麽。
兩人凝神細聽。
“……夢玉你就不要怪我了好嗎？”
“我知道當初把你推向他是我的錯，但是我想著你那般喜歡他，他也鐘情於你，即便沒了神智也不會傷害你才對。可我不一樣，他一直不喜歡我，如果是我落在他手裏，肯定立刻被撕得細碎……夢玉，這麽說你能理解我嗎？”
“我沒想過你真的會死在他手裏。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生病，一直很害怕，也很內疚。我老是夢見你來找我，讓我賠你一身皮。”
“夢玉，我真的很害怕！我對不起你，我錯了真的，你以後可以不要再出現在我的夢裏嗎？我多給你燒些紙錢，你拿著錢在下面好好過日子吧，我求你了！”
少女一邊說一邊小聲地啜泣，她顫抖著手將紙錢置於燃燒的火焰上。然而她松開手的那一秒，黃色的紙錢陡然升高，盤旋在火堆的上方，遲遲不肯掉落，就像是有人不願意接受這紮紙錢一樣。
少女被眼前的變故嚇得臉色發白，猛然拔高聲音哭喊道：“夢玉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對不對？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說著，不顧疼痛，“砰砰砰”地連磕好幾個響頭。
“你說，你錯哪了？”
陰森飄渺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顏甜甜被嚇得尖叫一聲，顧不上擦眼淚，站起來拔腿就跑。
然而，她剛一轉身，便看見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立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一身青衣，剛好就是餘夢玉生前喜歡穿的那個顏色，長長的頭發遮住了臉，看不清五官，一股令人背後發涼的視線從厚重的頭發中透過來，落在顏甜甜的身上。
“你，跑什麽？”詭異女子幽幽地開口。
“啊！”顏甜甜又是一聲尖叫，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詭異女子·時渺猛地撩開頭發：“不是吧，這就暈過去了？我還沒亮大招呢！”
餘昧面色覆雜地站出來，看了看地上的顏甜甜，又看了看時渺道：“掌門，別鬧了。”
時渺將頭發理順，然後將顏甜甜拖到陰涼處，拍拍手道：“我就說這小姑娘敢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祭拜餘夢玉，要麽心裏有鬼，要麽心裏有愧。”
餘昧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少女，似有些不解：“我不懂，顏姐姐明明同姐姐關系那麽好，她為什麽要害姐姐？”
時渺不知道要怎麽跟尚且年幼的孩子解釋人與人之間覆雜的關系，尤其是這其中可能還牽扯到一個“情”字，最後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別想那麽多，一會等她醒了好好問一問就知道。你先去給你姐姐上柱香吧。”
小少年的拳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的，最後還是轉身拿起冢前挎籃裏的貢香，徒手點燃貢香，插到木刻的墓碑前，然後重重地磕下三個響頭。
“姐姐，我來看你了。”
另一邊，時渺在乾坤袋裏一陣翻找，最後摸出一顆丹藥塞進顏甜甜的口中，捏著她的下巴一擡，食指與中指並攏在她的咽喉處輕輕一按，將丹藥直接送進她的腹中。
“給你吃一顆仙丹，等會你可千萬別再暈了，”時渺托著少女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哎，這丹藥是我自創的，說不定拿去仙市上也能賣點錢，真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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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嬰修士在雲霄界已經屬於頂層修士的行列。
再往上，出竅期大能只有五大仙門與個別傳承悠久的仙門及世家才有。再再往上，化神期，雲霄界修士的巔峰，攏共只有三名，分別來自玄隱書院，道陽宗與白虹寺，且很久沒有露過面。
所以，每當有修士成功晉升元嬰，都會舉辦一個結嬰大典，邀各仙門共聚，一則昭告天下，彰顯門威；二則與其他仙門打好關系，方便日後互通有無。
時渺知道這個規矩時愁的晚上都睡不好覺。
原因無他，只有一個“窮”字。
舍初崖現在的經濟情況，別說是結嬰大典，就是個結丹慶祝會都辦不起。誠然各仙門赴宴不會空手而來，但舍初崖總不能什麽都不準備，空手套白狼吧。
那樣的話結嬰大典就不是宣揚門威，而是家醜外揚了。
眼看時渺愁得開始掉頭發，時青頗有幾分心疼，道：“不然我們不辦這個結嬰大典如何？左右爹已經是元嬰修士，不會再被人輕易欺負了。”
時渺義正言辭地拒絕：“那不行，這關系到我們舍初崖日後企業形象！辦，必須得辦！不僅得辦，我們還得大辦！”
日後能不能招到更多的弟子，將舍初崖發揚光大，就看這一波廣告打的好不好了！
哎，說起來，只怪她趁著時青結嬰之時已經將林中城所有修士的信物都給還了回去，分文不取的那種。
雖說大部門仙門感念她的不容易，許下口頭諾言，她總不能借著那諾言去問眾仙門要錢吧。
實屬丟人了一些。
早知有今日的話，當初仙門回禮答謝時她就不會拒絕，不然靠著這份恩情怎麽著也能攢夠半個宴席了。
時渺懊惱地嘆了口氣，她現在唯一能賺點靈石的手藝只有煉丹，但要想湊夠一場結嬰大典的錢，光是時間上就來不及。
要是能天降一筆橫財就好了——
等等，天降橫財？！
時渺猛地想起早前度平谷尋寶試煉時遇到的那只大妖山嵐曾提過清風城外有它好友的墓，墓中寶貝不少。
能讓一只大妖開口斷言寶貝不少，其價值絕對不會低，這不就是天降橫財嗎！
時渺立刻把探索大妖墓這事提上日程。反正清風城比鄰通泉鎮，正好順路。
就是有些對不起韶白，原先答應了要等他一起去的，可惜他人還在小玄山秘境中，沒有出來。
時渺是個實幹派，說幹就幹，她立刻找時青簡單說明原由，然後帶著餘昧踏上去往通泉鎮的路。
時青也不攔著她，只是囑咐她記得照顧好餘昧，便領著勾家兩兄弟留在泊古城接應歷練還沒有出來的鐘離與容奇岳。
萬一遇到韶白出秘境，順便還可以給他帶句話。
時渺如今已是結丹修士，行路速度照築基時快了豈止一倍，不過半日就趕到了通泉鎮。
大抵是沒了妖物侵擾，通泉鎮比從前更加繁華熱鬧。
鎮口茶館的老板似乎還記得時渺，兩人剛一落地，便笑呵呵地迎了上來：“這位仙姑有幾分眼熟，可是在我這茶攤喝過茶？”
時渺點點頭。
以前老實巴交的老板如今也學會怎麽做生意了。他瞧著兩人，喜道：“果然是常客！那今日仙姑可要再來一杯熱茶？我給您打折，第二杯半價！”
“既然是老顧客，你算我買一送一怎麽樣？”時渺面不改色地將餘昧拉出來，“你瞧這孩子才這麽大，一杯茶半滿就夠了，您也不虧。”
老板憨厚的笑容肉眼可見地僵在了臉上。
時渺只當沒看見，拉著有些臉紅的餘昧坐進茶棚。
時渺和餘昧周身氣勢與旁人不同，一看就是仙門弟子。但大概是沒見過這麽摳門的仙門弟子，老板總是盯著兩人瞧。
瞧著瞧著，茶攤老板突然認出了餘昧，送茶時，試探地問道：“這位小仙長可是姓餘？”
餘昧父母早亡，只留他和姐姐餘夢玉相依為命。姐姐餘夢玉扛起了養家的重任，時常在鎮內走動，認識的人不少。而餘昧因內向不愛與人交流，在鎮上長大卻沒幾個熟人，如今倒是沒想到還有人能認出他。
餘昧點了點頭。
茶攤老板頗有幾分感嘆道：“當初我聽人說你被一個不知名的仙門收作弟子還以為你被騙了，如今看來是真的有大造化了。這樣也好，你姐姐如果泉下有知，也安心了。”
時渺被噎了一下，不知名的仙門。
嗨，膝蓋有點疼呢。
“你這次回來是祭奠夢玉的吧？”
“嗯。”
“正好，早上我還瞧見鎮長家甜甜挎著香燭去祭拜夢玉，你這會去說不定還能碰上。”
“哦？你說鎮長家的閨女這會正在祭拜餘夢玉？”時渺放下手中的茶盞，饒有興致地問。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最後一個見到餘夢玉的活人就是鎮長家的閨女顏甜甜了。
茶攤老板道：“甜甜和夢玉以前關系很好，這事我們整個通泉鎮都知道。說起來夢玉這孩子不容易，小小年紀就要養家，如果不是有甜甜一家幫襯著，這日子不知道還有多苦。”
餘昧一言不發地盯著手中的茶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不過他沒反駁，可見茶攤老板說的沒錯。
時渺看了他一眼，掏出兩盞茶的茶錢付給老板，然後拉著他去往餘夢玉衣冠冢的方向。
當初餘夢玉死於妖物之口，除了一張皮什麽也沒有留下，而那占了她皮囊的妖物又因有異，屍體被存放在玄隱書院。時渺只能給她離一個衣冠冢。
左右是給餘昧一個念想，也沒想過真的會有人去祭拜。
衣冠冢立在通泉鎮鎮外，但是還屬於玄隱書院設下的防禦結界之內，倒也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
眼看著就要到餘夢玉的衣冠冢，時渺突然示意餘昧放輕腳步不要出聲。
餘昧有些不解，傳音道：“掌門可是有什麽懷疑，顏家姐姐素來與我姐姐交好，斷不會有問題的。”
時渺上輩子可沒少見公司女同事之間的明爭暗鬥，想法自然比餘昧這個少年覆雜一些。她道：“有沒有問題我們先聽一耳朵再說，我也希望只是我多想了。”
兩人有修為在身，想要瞞過顏甜甜一個凡人的耳目易如反掌。
二人悄然藏身在衣冠冢不遠處。
孤零零的一個小墳包安靜地躺在通泉鎮外，註視著生她養她的小鎮。
墳包前有一個鵝黃衣衫的少女，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年紀，容貌算不上漂亮，但勝在年輕有朝氣。
黃衫少女正一面燒紙錢，一邊小聲說些什麽。
兩人凝神細聽。
“……夢玉你就不要怪我了好嗎？”
“我知道當初把你推向他是我的錯，但是我想著你那般喜歡他，他也鐘情於你，即便沒了神智也不會傷害你才對。可我不一樣，他一直不喜歡我，如果是我落在他手裏，肯定立刻被撕得細碎……夢玉，這麽說你能理解我嗎？”
“我沒想過你真的會死在他手裏。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生病，一直很害怕，也很內疚。我老是夢見你來找我，讓我賠你一身皮。”
“夢玉，我真的很害怕！我對不起你，我錯了真的，你以後可以不要再出現在我的夢裏嗎？我多給你燒些紙錢，你拿著錢在下面好好過日子吧，我求你了！”
少女一邊說一邊小聲地啜泣，她顫抖著手將紙錢置於燃燒的火焰上。然而她松開手的那一秒，黃色的紙錢陡然升高，盤旋在火堆的上方，遲遲不肯掉落，就像是有人不願意接受這紮紙錢一樣。
少女被眼前的變故嚇得臉色發白，猛然拔高聲音哭喊道：“夢玉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對不對？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說著，不顧疼痛，“砰砰砰”地連磕好幾個響頭。
“你說，你錯哪了？”
陰森飄渺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顏甜甜被嚇得尖叫一聲，顧不上擦眼淚，站起來拔腿就跑。
然而，她剛一轉身，便看見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立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一身青衣，剛好就是餘夢玉生前喜歡穿的那個顏色，長長的頭發遮住了臉，看不清五官，一股令人背後發涼的視線從厚重的頭發中透過來，落在顏甜甜的身上。
“你，跑什麽？”詭異女子幽幽地開口。
“啊！”顏甜甜又是一聲尖叫，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詭異女子·時渺猛地撩開頭發：“不是吧，這就暈過去了？我還沒亮大招呢！”
餘昧面色覆雜地站出來，看了看地上的顏甜甜，又看了看時渺道：“掌門，別鬧了。”
時渺將頭發理順，然後將顏甜甜拖到陰涼處，拍拍手道：“我就說這小姑娘敢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祭拜餘夢玉，要麽心裏有鬼，要麽心裏有愧。”
餘昧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少女，似有些不解：“我不懂，顏姐姐明明同姐姐關系那麽好，她為什麽要害姐姐？”
時渺不知道要怎麽跟尚且年幼的孩子解釋人與人之間覆雜的關系，尤其是這其中可能還牽扯到一個“情”字，最後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別想那麽多，一會等她醒了好好問一問就知道。你先去給你姐姐上柱香吧。”
小少年的拳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的，最後還是轉身拿起冢前挎籃裏的貢香，徒手點燃貢香，插到木刻的墓碑前，然後重重地磕下三個響頭。
“姐姐，我來看你了。”
另一邊，時渺在乾坤袋裏一陣翻找，最後摸出一顆丹藥塞進顏甜甜的口中，捏著她的下巴一擡，食指與中指並攏在她的咽喉處輕輕一按，將丹藥直接送進她的腹中。
“給你吃一顆仙丹，等會你可千萬別再暈了，”時渺托著少女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哎，這丹藥是我自創的，說不定拿去仙市上也能賣點錢，真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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