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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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追蹤
好在玄隱書院這三人看著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樣，為人處事卻還周到。在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之處後，三人誠懇地同時渺道歉。
時渺雖對他三人踩點救人的做法有些怨言，但歸根結底命是人家救的，過程不太美麗也不能忘恩負義。
她接受了韶沭三人道謝，然後隨他們返回通泉鎮。
路上，時渺了解到這三人乃是玄隱書院本宗年輕一輩的內門弟子，皆出自雲霄界底蘊深厚的修仙世家，不論天資還是悟性都極為出眾，目前正在雲周山分宗這邊歷練而已。
為首那人叫韶白，是玄隱書院內門親傳弟子，拜於本宗元嬰道君座下，純陽體質單靈根，年紀輕輕已築基成功，公認的天才。
另外一人叫韶覃，同韶沭一樣是玄隱書院內門精銳弟子，倆人師承同一位結丹真人，練氣大圓滿，比不過韶白但也是同輩中的佼佼者。
相較於韶沭的溫和儒雅，這兩人身上世家弟子的傲氣十足，時渺不願招惹，一路上都不曾主動攀談，倒是讓三人心中將她看高了幾分。
回鎮的路途很短，加之蛇妖身死，布下的障眼法自動消散，不過片刻幾人便回到了通泉鎮。
鎮門內，是翹首以盼的眾人。
“仙師回來了！”有人遠遠地瞧見他們，高聲嚷叫。
一落地，圍觀的人群便圍了上來，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上前問道，“不知仙師這次可擒住了那鬧事的妖物？”
韶白衣袖一揮，地上憑空出現幾條死蛇，圍觀的百姓登時嚇得後退好幾步。
韶白道：“作祟的便是這些蛇妖，如今我們師兄弟三人已將蛇妖斬殺殆盡，諸位盡可放心。”
人群爆發一陣歡呼聲。
“仙師大恩！”
“感謝仙師！”
白發老者擡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道：“如今我通泉鎮恢覆太平全靠三位仙師，在下已於家中備下薄酒，以報仙師降妖除魔之功，還請仙師不要嫌棄。”
韶白三人都是年少熱血的年紀，雖有世家子弟的傲氣，但也有尊老愛幼之心，面對鎮長這樣的老者盛情相邀，無法推脫，只能順而應之。
而幾步上前之後，鎮長這才看見一直被韶沭掩住身形的時渺，他疑惑道：“不知這位仙姑是？”
去往玄隱書院的信是鎮長親手寫的，韶白三人也是他親自接待的，可他卻記得來除妖的隊伍裏是沒有女子的。
時渺一看通泉鎮眾人的反應便知這場慶功宴不是短短一會就能結束的，她可不想浪費這個時間，於是同鎮長拱手道：“我不過是外地散修，途經此地被妖物抓住，有幸得三位仙師所救，您無需在意。”
言下之意是說，我也是個撿便宜的，不用管我。
鎮長道：“除妖乃我通泉鎮一大喜事，仙姑若是無事，也可與我們一同慶賀。”
時渺敷衍道：“好說好說。”
見此，鎮長不再多言，領著浩浩蕩蕩準備湊熱鬧的一群人往自己家中走去。
倒是韶白與師弟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帶有幾分探究。
韶覃故意落後於眾人，餘光註意著離人群越來越遠的時渺，傳音道：“師兄，此女子在山洞時使出的那些法寶絕非散修所有，她故意隱瞞身份想必是有蹊蹺，說不定這些蛇妖的反常也與她有關，我們不如將她帶上。”
韶沭不讚同：“我們利用她抓蛇妖已是不仁，眼下又怎好扣留人家？我看她不過是練氣一層的修為，蛇妖的反常應於她無關的。”
韶覃有心爭辯，韶白打斷他道：“韶沭說的不錯，我們沒有理由限制她的自由……”
頓了頓他又道：“只是此次通泉鎮之事非同小可，我懷疑這變故與雲周山有關，如是這般便得慎重些才行……這樣，韶沭你在她身上畫一道追蹤符，若是有異，我們也能立刻找到她。”
韶沭想了想，覺得此法兩全其美，便默默放慢腳步，從人群最前面不動聲色地退到最後面。
烏泱泱的人群在韶白和韶覃有意引導下很快消失在了視野裏，一時間鎮門街道上還有些空蕩。
時渺本欲轉身尋一處落腳點打理自己一下，被蛇妖那麽拖拽折騰，如今她發鬢淩亂，一身衣衫血汙皆有，看上去十分狼狽。
然而剛一轉身，身後便傳來韶沭的聲音：“姑娘且慢！”
時渺轉回來，韶沭疾步走近，道：“近來世道不太平，你一人行走在外十分危險，此乃我玄隱書院的金鐘符，今日贈與你，算作是我們師兄弟三人的賠禮。”
他手中拿著一張黃紙朱砂的符箓，上面有流動的雲紋，看著就是高級貨。
《世界總覽》突然激活自動識物的功能。
時渺的眼中，那張符箓旁毫無征兆地彈出一個提示框：“金鐘符：玄隱書院出品，地級上品符箓，使用可化為一個金鐘罩，能接下結丹修士一擊。”
接下結丹修士一擊？
時渺雙眼一亮，立即接過，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啊。”
韶沭觀她形容狼狽，又道：“你身上沾了不少血汙，只怕是不易清洗，我幫你掐一個避塵訣吧。”
這太熱情了吧？
時渺趕忙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話未說完，只看見韶沭雙手結印，在自己身前虛虛畫了幾下，原本汙臟的衣物瞬間恢覆如初。
時渺吞回了剩下的話，這本事，自己可沒有。
“好了，那我便走了，”韶沭想了想，補充道，“我們暫時還會在通泉鎮呆上幾日，若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找鎮長來尋我們。”
時渺應道：“好。”下次一定。
韶沭淺淺一笑，折身消失在街道盡頭。
韶沭追上了韶白。
宴席已在鎮長家擺好，一桌一桌的人塞滿了鎮長家的院子，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韶白與韶覃坐在正堂主位上，韶沭悄然於兩人身旁落座。
“追蹤符畫好了？”韶覃問。
韶沭點頭，指尖在酒杯中輕輕一沾，慢慢撚了撚，然後拂過酒杯，杯中便出現了時渺的背影。
三人看著她走進一家客棧。
韶白執杯，一飲而盡，道：“今晚的落腳點就這吧。”
翌日。
時渺躺在床上一晚上沒睡好。
昨天那只蛇妖給她的陰影太大了，以至於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睜開眼，窗外的天灰蒙蒙一片，雲層厚重，看樣子是個陰雨天。她嘆了一口氣，鹹魚翻了一個身，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走。
時間過去了一天，卻沒有任何收獲，關鍵現在還對乞丐乃至小孩都心有餘悸。
不然明天找鎮長打聽打聽鎮上有沒有孤兒或者是家貧養不起孩子的好了。
“咚咚咚。”房間門突然被敲響。
時渺驚起，問：“誰？”
門外沒有人回答，過了幾秒，又是敲門聲，輕輕的，有氣無力的模樣。
時渺皺眉，從乾坤袋中摸出一把短劍這才下床向門口走去。
昨天的前車之鑒讓她現在不敢輕視這個世界的任何人，唯一的安慰便是如今還在鎮中，身上還有玄隱書院送的金鐘符，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她握緊手中的短劍，放輕腳步，一步一步走向房門。透過房門上糊的那層薄紙卻看不見門外任何人影。
沒人？
她小心翼翼拉開房門，卻見門口趴著一個面黃肌瘦的小男孩！
又是小孩！
時渺頓時頭皮發麻，當即揮劍直指他的脖子，然後厲聲喝道：“你是誰？在這裏幹嘛？！”
門口的男孩起初也被嚇了一跳，但馬上就鎮靜下來，他無視脖子上架著的短劍，不急不緩地道：“我叫餘昧，住在鎮北，聽聞昨日從妖邪窩裏回來的仙師住在此處便想來打聽些事，還望仙師恕我冒昧！”
時渺上下打量他幾眼，這小孩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冷靜，“什麽問題？”
餘昧道：“仙師可曾在那妖窩裏見過別的女子？”
時渺：“別的女子？”
餘昧道：“家姐前些日子陪鎮長家的姐姐去燒香，結果路上被妖怪抓走了，鎮長同我說我姐姐已經死了，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不信……仙師既然是從妖窩回來的，可曾見過別的活人？”
時渺盯著小男孩瞧了又瞧，生怕他突然動作，同時腦海中也回憶了一下。在蛇妖的山洞中她不曾見過活人，若是這男孩的姐姐真是被蛇妖抓去了，只怕是兇多吉少。
時渺道：“你姐姐長什麽樣，有什麽特指征？”
男孩道：“我姐姐很漂亮，左眼眼角有顆小痣。”
時渺露出驚訝的神情，腦海中猛地劃過一張臉，是那只人首蛇身的翠蛇妖！它當時掛的那張臉湊到時渺面前，眼角一顆小小的淚痣妖嬈又清純。
男孩看見她這般反應便知有異，也不管脖子上的短劍，跨上一步追問道：“仙師見過我姐姐對嗎？！”
他突然的靠近使時渺手上的力道沒來得及卸下，鋒利的短劍劍鋒立刻劃破了他的脖子，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脖子淌下。
時渺心中一驚，急忙收回短劍，一只手將他推開，“你別過來了，我確實見過一個眼角有淚痣的人，但是……”
要怎麽告訴你，那張臉長在一個人首蛇身的妖怪身上呢？
男孩卻是窮追不舍地問：“但是什麽？你見到她？也就是說她還活著？為什麽我在家等了一晚上也沒有等到她？是那幾位仙師沒有救她嗎？為何？”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連珠炮一樣從男孩口中冒出來，時渺不知該回答那一個。
這時，隔壁房間的房門突然被人拉開。“咯吱”的一聲，吸引了時渺和男孩的註意力，兩人扭頭看過去。
韶白身著玄色長袍，腰系淺色玉帶，背脊挺直地站在門口，他臉上無喜無悲，淡淡地道：“你姐姐已命喪妖口，且因為皮相不錯，被妖怪扒了臉皮，她看到的只是披著你姐姐的皮的妖物而已。”
男孩和時渺齊齊楞在了原地。
臥槽，大哥，你說話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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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受了韶沭三人道謝，然後隨他們返回通泉鎮。
路上，時渺了解到這三人乃是玄隱書院本宗年輕一輩的內門弟子，皆出自雲霄界底蘊深厚的修仙世家，不論天資還是悟性都極為出眾，目前正在雲周山分宗這邊歷練而已。
為首那人叫韶白，是玄隱書院內門親傳弟子，拜於本宗元嬰道君座下，純陽體質單靈根，年紀輕輕已築基成功，公認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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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韶沭的溫和儒雅，這兩人身上世家弟子的傲氣十足，時渺不願招惹，一路上都不曾主動攀談，倒是讓三人心中將她看高了幾分。
回鎮的路途很短，加之蛇妖身死，布下的障眼法自動消散，不過片刻幾人便回到了通泉鎮。
鎮門內，是翹首以盼的眾人。
“仙師回來了！”有人遠遠地瞧見他們，高聲嚷叫。
一落地，圍觀的人群便圍了上來，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上前問道，“不知仙師這次可擒住了那鬧事的妖物？”
韶白衣袖一揮，地上憑空出現幾條死蛇，圍觀的百姓登時嚇得後退好幾步。
韶白道：“作祟的便是這些蛇妖，如今我們師兄弟三人已將蛇妖斬殺殆盡，諸位盡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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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師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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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白三人都是年少熱血的年紀，雖有世家子弟的傲氣，但也有尊老愛幼之心，面對鎮長這樣的老者盛情相邀，無法推脫，只能順而應之。
而幾步上前之後，鎮長這才看見一直被韶沭掩住身形的時渺，他疑惑道：“不知這位仙姑是？”
去往玄隱書院的信是鎮長親手寫的，韶白三人也是他親自接待的，可他卻記得來除妖的隊伍裏是沒有女子的。
時渺一看通泉鎮眾人的反應便知這場慶功宴不是短短一會就能結束的，她可不想浪費這個時間，於是同鎮長拱手道：“我不過是外地散修，途經此地被妖物抓住，有幸得三位仙師所救，您無需在意。”
言下之意是說，我也是個撿便宜的，不用管我。
鎮長道：“除妖乃我通泉鎮一大喜事，仙姑若是無事，也可與我們一同慶賀。”
時渺敷衍道：“好說好說。”
見此，鎮長不再多言，領著浩浩蕩蕩準備湊熱鬧的一群人往自己家中走去。
倒是韶白與師弟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帶有幾分探究。
韶覃故意落後於眾人，餘光註意著離人群越來越遠的時渺，傳音道：“師兄，此女子在山洞時使出的那些法寶絕非散修所有，她故意隱瞞身份想必是有蹊蹺，說不定這些蛇妖的反常也與她有關，我們不如將她帶上。”
韶沭不讚同：“我們利用她抓蛇妖已是不仁，眼下又怎好扣留人家？我看她不過是練氣一層的修為，蛇妖的反常應於她無關的。”
韶覃有心爭辯，韶白打斷他道：“韶沭說的不錯，我們沒有理由限制她的自由……”
頓了頓他又道：“只是此次通泉鎮之事非同小可，我懷疑這變故與雲周山有關，如是這般便得慎重些才行……這樣，韶沭你在她身上畫一道追蹤符，若是有異，我們也能立刻找到她。”
韶沭想了想，覺得此法兩全其美，便默默放慢腳步，從人群最前面不動聲色地退到最後面。
烏泱泱的人群在韶白和韶覃有意引導下很快消失在了視野裏，一時間鎮門街道上還有些空蕩。
時渺本欲轉身尋一處落腳點打理自己一下，被蛇妖那麽拖拽折騰，如今她發鬢淩亂，一身衣衫血汙皆有，看上去十分狼狽。
然而剛一轉身，身後便傳來韶沭的聲音：“姑娘且慢！”
時渺轉回來，韶沭疾步走近，道：“近來世道不太平，你一人行走在外十分危險，此乃我玄隱書院的金鐘符，今日贈與你，算作是我們師兄弟三人的賠禮。”
他手中拿著一張黃紙朱砂的符箓，上面有流動的雲紋，看著就是高級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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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渺應道：“好。”下次一定。
韶沭淺淺一笑，折身消失在街道盡頭。
韶沭追上了韶白。
宴席已在鎮長家擺好，一桌一桌的人塞滿了鎮長家的院子，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韶白與韶覃坐在正堂主位上，韶沭悄然於兩人身旁落座。
“追蹤符畫好了？”韶覃問。
韶沭點頭，指尖在酒杯中輕輕一沾，慢慢撚了撚，然後拂過酒杯，杯中便出現了時渺的背影。
三人看著她走進一家客棧。
韶白執杯，一飲而盡，道：“今晚的落腳點就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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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渺躺在床上一晚上沒睡好。
昨天那只蛇妖給她的陰影太大了，以至於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睜開眼，窗外的天灰蒙蒙一片，雲層厚重，看樣子是個陰雨天。她嘆了一口氣，鹹魚翻了一個身，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走。
時間過去了一天，卻沒有任何收獲，關鍵現在還對乞丐乃至小孩都心有餘悸。
不然明天找鎮長打聽打聽鎮上有沒有孤兒或者是家貧養不起孩子的好了。
“咚咚咚。”房間門突然被敲響。
時渺驚起，問：“誰？”
門外沒有人回答，過了幾秒，又是敲門聲，輕輕的，有氣無力的模樣。
時渺皺眉，從乾坤袋中摸出一把短劍這才下床向門口走去。
昨天的前車之鑒讓她現在不敢輕視這個世界的任何人，唯一的安慰便是如今還在鎮中，身上還有玄隱書院送的金鐘符，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她握緊手中的短劍，放輕腳步，一步一步走向房門。透過房門上糊的那層薄紙卻看不見門外任何人影。
沒人？
她小心翼翼拉開房門，卻見門口趴著一個面黃肌瘦的小男孩！
又是小孩！
時渺頓時頭皮發麻，當即揮劍直指他的脖子，然後厲聲喝道：“你是誰？在這裏幹嘛？！”
門口的男孩起初也被嚇了一跳，但馬上就鎮靜下來，他無視脖子上架著的短劍，不急不緩地道：“我叫餘昧，住在鎮北，聽聞昨日從妖邪窩裏回來的仙師住在此處便想來打聽些事，還望仙師恕我冒昧！”
時渺上下打量他幾眼，這小孩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冷靜，“什麽問題？”
餘昧道：“仙師可曾在那妖窩裏見過別的女子？”
時渺：“別的女子？”
餘昧道：“家姐前些日子陪鎮長家的姐姐去燒香，結果路上被妖怪抓走了，鎮長同我說我姐姐已經死了，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不信……仙師既然是從妖窩回來的，可曾見過別的活人？”
時渺盯著小男孩瞧了又瞧，生怕他突然動作，同時腦海中也回憶了一下。在蛇妖的山洞中她不曾見過活人，若是這男孩的姐姐真是被蛇妖抓去了，只怕是兇多吉少。
時渺道：“你姐姐長什麽樣，有什麽特指征？”
男孩道：“我姐姐很漂亮，左眼眼角有顆小痣。”
時渺露出驚訝的神情，腦海中猛地劃過一張臉，是那只人首蛇身的翠蛇妖！它當時掛的那張臉湊到時渺面前，眼角一顆小小的淚痣妖嬈又清純。
男孩看見她這般反應便知有異，也不管脖子上的短劍，跨上一步追問道：“仙師見過我姐姐對嗎？！”
他突然的靠近使時渺手上的力道沒來得及卸下，鋒利的短劍劍鋒立刻劃破了他的脖子，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脖子淌下。
時渺心中一驚，急忙收回短劍，一只手將他推開，“你別過來了，我確實見過一個眼角有淚痣的人，但是……”
要怎麽告訴你，那張臉長在一個人首蛇身的妖怪身上呢？
男孩卻是窮追不舍地問：“但是什麽？你見到她？也就是說她還活著？為什麽我在家等了一晚上也沒有等到她？是那幾位仙師沒有救她嗎？為何？”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連珠炮一樣從男孩口中冒出來，時渺不知該回答那一個。
這時，隔壁房間的房門突然被人拉開。“咯吱”的一聲，吸引了時渺和男孩的註意力，兩人扭頭看過去。
韶白身著玄色長袍，腰系淺色玉帶，背脊挺直地站在門口，他臉上無喜無悲，淡淡地道：“你姐姐已命喪妖口，且因為皮相不錯，被妖怪扒了臉皮，她看到的只是披著你姐姐的皮的妖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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