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丶替人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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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豪宅在被破壞了一半之後, 還沒有過二十四小時，另外一半也沒了。
兩位王對立而站，兩人各自拂去身上的灰土，整個人淡定無比，仿佛剛剛出手拆樓的人選裏面沒有自己似的。
剛剛還在的樓頃刻之間消失不見，馬車車夫帶著困惑和驚懼把車停好, 戰戰兢兢的邀請二位先生上車。
吉爾伽美什對這個裝飾還算精美的馬車看不上眼, 正要掏出維摩那時, 被賢王一把塞進車廂，“別做多餘的事情。”
“本王的戰艦哪裏比不上這個玩意兒了！”
吉爾伽美什[Caster]額頭上爆出了青筋, “你的東西不就是本王的東西嗎？無須多言, 趕緊滾進去！”
他好塞硬塞把英雄王摁進了車廂, 轉頭問車夫：“那兩個小子到教堂了嗎？”
車夫支吾了下，“倒是到了，不過……”
“不過什麽？難道要本王斬下你的頭顱才肯說嗎，雜種！”
“哎喲！先生！”他驚叫起來，立刻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事情抖完了, “他倆正在打拳呢！”
氣氛有瞬間的沈默，兩位王分別通過不同的方式明白了打拳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吉爾伽美什坐在後座上大笑起來，“有點意思，餵，快點把我送過去！”
賢王也坐上了後座，然後敲了敲車廂玻璃，“走吧, 要是晚了拿你是問。”
從某種角度來說，藤丸立香是個老好人式的家夥，但也是因為這份天真純粹的態度，他做出的決定有時候非常出人意料。
正是這份不確定性，給王們不斷的帶來新鮮感。
——就比如說，他代替教堂神父參加地下拳賽這件事情，換成別人恐怕是做不到的。
比賽的地點在城中最大的地下賽場，從混雜的入口處就可以看出它在本地的人氣有多高。守在入口的侍應生很有眼色的發現了那輛精致的馬車，待其停下後，他立刻熱情的上前幫忙擺好凳子，等待來賓現身。
踏在凳子上的是鋥亮的皮鞋，原本還吵吵嚷嚷的人群霎時間安靜下來，僅有只字片語的聲音偶爾在半空中響起。
那是兩位衣著上乘的先生，他們擁有著同樣的容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在耳墜上，同一套西裝被他們穿出了兩種味道，一位驕傲張揚，另外一位高傲沈穩。
金色的發在昏黃的陽光中染上了血色，與那鮮紅的瞳分外相配，挺拔的身姿萬裏挑一——這樣的人僅出現一位就足以引起熱議，更別提兩位了。
侍應生楞了許久，直到車夫敲打他時才反應過來，他急忙彎下腰用自己平生最為恭敬的姿態說道：“請、請您從這邊走。”
正在賽場周邊停留的兩人是不知道入口處的騷動的，Giotto正在安撫納克爾。
神父攥緊了拳頭，想要直接往後臺走，“究極的不行，還是我去吧！哪怕是打破我的誓言，也不該讓一個孩子上場！”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我可以向你保證這點！”青年抓住他的手臂，他對藤丸立香有信心，況且有個萬一，他還可以直接上場救人。
在他好說歹說之下，納克爾才勉強同意下來，但是他執拗的旁觀完全場。透過衣料，Giotto不禁莞爾一笑，這個人和自己一樣都處於預備狀態。
他轉而把視線投向了擂臺上，諾埃爾帶來的人以收留的平民作為威脅，要求納克爾打破自己的誓言參加拳賽，為賽場制造點噱頭。
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少年挺身而出，用“比起熟面孔還是生面孔更有戲劇性”作為理由說服了諾埃爾，也就是今晚為什麽他們會待在這兒了。
在沒有守護者的情況下，Giotto貿然暴露身份是件危險的事情，恐怕藤丸立香也是考慮到了這點才提出來的。
不管臺下的護衛團首領和神父怎麽想，站在臺上頂著毛巾的少年通通不知道——他參加這個比賽的理由很簡單，一個是幫教堂接觸危機，還有一個是因為那兩個金閃閃的王，他心裏有口氣還不知道怎麽發，幹脆來好好的戰鬥抒發一下。
主持人敲響了作為開場訊號的鐘聲，“女士們先生們，恭喜你們今晚選擇了諾埃爾拳場，今夜是冠軍之夜——！”
臺下的人群歡呼了聲，等那聲音的浪潮快要落地的時候，他才繼續說道：“站在臺上的是我們熟悉的各位選手，不過，在今天，還有一位特殊的來賓。”
守衛們端著燭臺上擂臺，將藤丸立香四周點亮，好令所有人看清他的模樣。
在寬大的毛巾下，東方血統的面孔，柔軟的黑色短發以及蔚藍的眼眸，溫和的氣質，怎麽看都不屬於地下拳場這種鮮血和汗水揮灑的現場。
噓聲起來了，但主持人很滿意，“下面我宣布比賽規則，這位小小先生作為紅方，諾埃爾賽場的所有拳手作為藍方進行車輪戰——！”
“什麽！？”Giotto和納克爾同時錯愕出聲，那個男人之前說的可不是這樣！
他們想要辯駁，然而聲音掩蓋在了人群的浪潮中，觀眾們賦予了極大的熱情，幾乎要將整個賽場掀翻。
“好了，開始下註吧來賓們，為了你們心目中的冠軍！”主持人歡呼道。
Giotto本來想要上來直接把少年截走，可是就在他努力和對方示意的時候，藤丸立香藏在毛巾之下的眼瞳朝他註視了過去。
那是一片平靜的海洋。
青年卻哆嗦了下，超直感在叫囂著危險。少年沖他微微一笑，用口型示意說沒關系。
或許，他應該安靜的看完這場比賽，Giotto這麽想到。
主持人讓每一位選手為自己拉票，藤丸立香有意被排在了最後一個，當輪到他的時候，全場寂靜，靜到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少年取下了毛巾，他穿著黑色緊身短袖上衣，漂亮的肌肉曲線表明了他並非表面上那麽單薄。
“說點什麽吧，小小先生。”主持人道。
藤丸立香點點頭，然後沖那群拳手勾了勾手指，“放馬過來。”
人群冷寂了片刻，如同一滴水落入了油鍋，砰的一下炸裂開去。
“打敗他！”
“該死的小子！有你後悔的時候！”
“對！沒錯！諾埃爾讓他知道厲害！”
少年聽著那些喝倒彩的話，面上笑瞇瞇的，主持人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頭皮一陣又一陣的發麻，他好不容易才搶回自己的聲音，“那、那車輪戰現在開始！冷兵器可以隨意使用！”
老實說，赤手空拳還真不好打，起碼少年是這麽認為的。
藤丸立香面對五花八門的兵器架，最後還是選了把長劍，lancer還是算了吧，他自我安慰道，幸運值太低怕臨時翻車。
看到他拿起劍，臺下的噓聲從來沒有斷過。
藍方上陣的第一個人是個頭戴護額的青年，上半身赤|裸著，結實的肌肉在搖曳的燭火下若隱若現，看起來頗具分量，他使用也是長劍。
這就好辦了。
“打垮他，劍士！”
“沖啊劍士，讓他知道厲害，趕緊滾回家去喝奶吧！”
“千萬別哭啊小小先生，媽媽這就幫你擦眼淚。”
藤丸立香右手持劍，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手腕自然的下垂，劍尖指著地面。這般煞有介事的開場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但依舊改變不了他們的看法。
“我可以讓你幾招。”代號為劍士的青年對自己的對手說道。
少年睜開眸，原本還有一縷溫和飛速褪去，餘下的冷靜猶如一根拉在弦上蓄勢待發的箭矢，他起手挽了個劍花，右臂擡起舉劍在身前行了個不盡優美的騎士禮節。
“不用了，我還是希望你能拿出你最大的本事。”
話音剛落，猶如雷光般的劍尖朝著一個方向刺去，右臂舒展的動作自然而又迅猛，仿佛是將自己的手臂作為劍身的延展。
燭火之下，武器清脆的碰撞聲是上好的音樂，為這夜色添磚加瓦。
劍士心裏一驚，大意令他差點沒有防住這次刺擊。他踉蹌的後退了幾步，那份力道根本不是新手能用出來的，大意了！
他站穩腳跟後，厲聲問道：“這個技術……你的老師是誰！”
藤丸立香收回了長劍，輕巧的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他想了想，不太確定地答道：“一群……嗯，無名之輩吧。”
畢竟，他總不可能說自己師從傳說中的亞瑟王，以及歷史上其他許多有名的劍士吧？就算是說出來，也未必有人相信。
盡管已經是模糊了原貌的回答，可是依然嘲弄到了對手，劍士放棄了和他的交流，改為直接用戰鬥的形勢來交流。
不管是揮斬還是刺劍，這位拳場選手都應該算得上是模範教科書，也正是因為這樣，少年很快就捕捉到了他動作裏面的破綻。
人們就看著那黑色的身影變成了靈巧的貓，在擂臺上一陣引誘，等劍士開始防守下盤露出上身的空檔時，他便敏捷的借力擂臺邊上的柱子，高高躍起，長劍帶著破碎的光輝凜冽斬下！
劍士閉上了眼，在上臺之前，所有人都簽過了生死狀，這也是諾埃爾拳場一直受人追捧的原因，沒有哪個追求刺激的人會拒絕死亡瞬間帶來的沖擊！
人們屏住呼吸，在劍斬落瞬間，少年手腕翻轉，直接用劍柄敲暈了自己的對手。
藤丸立香以膝蓋觸地的方式落地，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後，站起身奇怪追問：“怎麽？裁判不宣布嗎？”
主持人兼任裁判，他楞怔了好一會兒，用眼神催促少年動手殺了自己的對手，這樣才會更有戲劇性和沖突性。
領會了那眼神以後，藤丸立香反而退到了擂臺邊緣，對場中倒下的人不聞不問，倒是臺下被Giotto帶起來的聲浪開始一波一波的傳達上來。
“為什麽不宣布勝者？”
“對啊，劍士站不起來了吧？真是沒用的東西！”
“嘖，虧我還買了好幾註，全打水漂啦！”
迫於人們的壓力主持人只得宣布第一戰是小小先生的勝利，沒想到開局爆冷門的觀眾們不滿的情緒一度高漲起來。
Giotto和納克爾擠到臺邊，對稍作休整的少年進行鼓氣和加油。
金發青年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三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飛快的說：“如果有任何不對的地方立刻告訴我，我會馬上阻止這場戰鬥。”
藤丸立香左右彎腰舒展了下身體，剛才的戰鬥結束得太簡單，根本沒有把身體打開，他現在是在補足。他看到了Giotto眼中的擔心，唇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笑容，但還沒來得及寬慰對方，就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
“第二戰，出場的是我們的人氣選手，戰車！”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稱之為肉山也不為過，可並非是贅肉的類型，而是把肌肉都鍛煉到宛若鋼鐵的程度。
他剛踏上擂臺，臺下便立刻響起了雷鳴般的喝彩聲。
給予戰車的聲音比先前的高好幾倍，侍應生也恰逢其時的為兩位尊貴的客賓解說道：“只要有戰車出馬，一定能夠將對手全部掃平！他的人氣在這個地下拳場相當高，而且對戰過的對手從來沒有完整下過場的！”
張揚的那位率先扔下一句話，語言中的傲慢令人膽戰心驚，“真不夠看的。”
稍顯溫和一些的那位也點頭，“就沒有別的像樣點的對手了嗎？”
“……誒？”侍應生發出了困惑的聲音，他驟然惶恐的垂下了頭，明白自己會錯意了。
兩雙如酒如血的眼眸凝視著擂臺剛剛獲得了勝利的少年，只見他的眉宇之間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似乎在衡量著什麽。
藤丸立香躊躇了下，擡起手對主持人說：“我有一個提議。”
男人對著人群揮手做了個保持肅靜的動作，“靜一靜，靜一靜，讓我們聽一下小小先生有什麽建議。”
他瞥了眼那堆肉山，接著說道：“不如這局就用掰手腕來決定吧。”
“小子你是瘋了？”
“不。”藤丸立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覺得這樣會快點。”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點磨死我了，好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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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什麽？難道要本王斬下你的頭顱才肯說嗎，雜種！”
“哎喲！先生！”他驚叫起來，立刻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事情抖完了, “他倆正在打拳呢！”
氣氛有瞬間的沈默，兩位王分別通過不同的方式明白了打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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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角度來說，藤丸立香是個老好人式的家夥，但也是因為這份天真純粹的態度，他做出的決定有時候非常出人意料。
正是這份不確定性，給王們不斷的帶來新鮮感。
——就比如說，他代替教堂神父參加地下拳賽這件事情，換成別人恐怕是做不到的。
比賽的地點在城中最大的地下賽場，從混雜的入口處就可以看出它在本地的人氣有多高。守在入口的侍應生很有眼色的發現了那輛精致的馬車，待其停下後，他立刻熱情的上前幫忙擺好凳子，等待來賓現身。
踏在凳子上的是鋥亮的皮鞋，原本還吵吵嚷嚷的人群霎時間安靜下來，僅有只字片語的聲音偶爾在半空中響起。
那是兩位衣著上乘的先生，他們擁有著同樣的容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在耳墜上，同一套西裝被他們穿出了兩種味道，一位驕傲張揚，另外一位高傲沈穩。
金色的發在昏黃的陽光中染上了血色，與那鮮紅的瞳分外相配，挺拔的身姿萬裏挑一——這樣的人僅出現一位就足以引起熱議，更別提兩位了。
侍應生楞了許久，直到車夫敲打他時才反應過來，他急忙彎下腰用自己平生最為恭敬的姿態說道：“請、請您從這邊走。”
正在賽場周邊停留的兩人是不知道入口處的騷動的，Giotto正在安撫納克爾。
神父攥緊了拳頭，想要直接往後臺走，“究極的不行，還是我去吧！哪怕是打破我的誓言，也不該讓一個孩子上場！”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我可以向你保證這點！”青年抓住他的手臂，他對藤丸立香有信心，況且有個萬一，他還可以直接上場救人。
在他好說歹說之下，納克爾才勉強同意下來，但是他執拗的旁觀完全場。透過衣料，Giotto不禁莞爾一笑，這個人和自己一樣都處於預備狀態。
他轉而把視線投向了擂臺上，諾埃爾帶來的人以收留的平民作為威脅，要求納克爾打破自己的誓言參加拳賽，為賽場制造點噱頭。
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少年挺身而出，用“比起熟面孔還是生面孔更有戲劇性”作為理由說服了諾埃爾，也就是今晚為什麽他們會待在這兒了。
在沒有守護者的情況下，Giotto貿然暴露身份是件危險的事情，恐怕藤丸立香也是考慮到了這點才提出來的。
不管臺下的護衛團首領和神父怎麽想，站在臺上頂著毛巾的少年通通不知道——他參加這個比賽的理由很簡單，一個是幫教堂接觸危機，還有一個是因為那兩個金閃閃的王，他心裏有口氣還不知道怎麽發，幹脆來好好的戰鬥抒發一下。
主持人敲響了作為開場訊號的鐘聲，“女士們先生們，恭喜你們今晚選擇了諾埃爾拳場，今夜是冠軍之夜——！”
臺下的人群歡呼了聲，等那聲音的浪潮快要落地的時候，他才繼續說道：“站在臺上的是我們熟悉的各位選手，不過，在今天，還有一位特殊的來賓。”
守衛們端著燭臺上擂臺，將藤丸立香四周點亮，好令所有人看清他的模樣。
在寬大的毛巾下，東方血統的面孔，柔軟的黑色短發以及蔚藍的眼眸，溫和的氣質，怎麽看都不屬於地下拳場這種鮮血和汗水揮灑的現場。
噓聲起來了，但主持人很滿意，“下面我宣布比賽規則，這位小小先生作為紅方，諾埃爾賽場的所有拳手作為藍方進行車輪戰——！”
“什麽！？”Giotto和納克爾同時錯愕出聲，那個男人之前說的可不是這樣！
他們想要辯駁，然而聲音掩蓋在了人群的浪潮中，觀眾們賦予了極大的熱情，幾乎要將整個賽場掀翻。
“好了，開始下註吧來賓們，為了你們心目中的冠軍！”主持人歡呼道。
Giotto本來想要上來直接把少年截走，可是就在他努力和對方示意的時候，藤丸立香藏在毛巾之下的眼瞳朝他註視了過去。
那是一片平靜的海洋。
青年卻哆嗦了下，超直感在叫囂著危險。少年沖他微微一笑，用口型示意說沒關系。
或許，他應該安靜的看完這場比賽，Giotto這麽想到。
主持人讓每一位選手為自己拉票，藤丸立香有意被排在了最後一個，當輪到他的時候，全場寂靜，靜到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少年取下了毛巾，他穿著黑色緊身短袖上衣，漂亮的肌肉曲線表明了他並非表面上那麽單薄。
“說點什麽吧，小小先生。”主持人道。
藤丸立香點點頭，然後沖那群拳手勾了勾手指，“放馬過來。”
人群冷寂了片刻，如同一滴水落入了油鍋，砰的一下炸裂開去。
“打敗他！”
“該死的小子！有你後悔的時候！”
“對！沒錯！諾埃爾讓他知道厲害！”
少年聽著那些喝倒彩的話，面上笑瞇瞇的，主持人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頭皮一陣又一陣的發麻，他好不容易才搶回自己的聲音，“那、那車輪戰現在開始！冷兵器可以隨意使用！”
老實說，赤手空拳還真不好打，起碼少年是這麽認為的。
藤丸立香面對五花八門的兵器架，最後還是選了把長劍，lancer還是算了吧，他自我安慰道，幸運值太低怕臨時翻車。
看到他拿起劍，臺下的噓聲從來沒有斷過。
藍方上陣的第一個人是個頭戴護額的青年，上半身赤|裸著，結實的肌肉在搖曳的燭火下若隱若現，看起來頗具分量，他使用也是長劍。
這就好辦了。
“打垮他，劍士！”
“沖啊劍士，讓他知道厲害，趕緊滾回家去喝奶吧！”
“千萬別哭啊小小先生，媽媽這就幫你擦眼淚。”
藤丸立香右手持劍，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手腕自然的下垂，劍尖指著地面。這般煞有介事的開場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但依舊改變不了他們的看法。
“我可以讓你幾招。”代號為劍士的青年對自己的對手說道。
少年睜開眸，原本還有一縷溫和飛速褪去，餘下的冷靜猶如一根拉在弦上蓄勢待發的箭矢，他起手挽了個劍花，右臂擡起舉劍在身前行了個不盡優美的騎士禮節。
“不用了，我還是希望你能拿出你最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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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之下，武器清脆的碰撞聲是上好的音樂，為這夜色添磚加瓦。
劍士心裏一驚，大意令他差點沒有防住這次刺擊。他踉蹌的後退了幾步，那份力道根本不是新手能用出來的，大意了！
他站穩腳跟後，厲聲問道：“這個技術……你的老師是誰！”
藤丸立香收回了長劍，輕巧的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他想了想，不太確定地答道：“一群……嗯，無名之輩吧。”
畢竟，他總不可能說自己師從傳說中的亞瑟王，以及歷史上其他許多有名的劍士吧？就算是說出來，也未必有人相信。
盡管已經是模糊了原貌的回答，可是依然嘲弄到了對手，劍士放棄了和他的交流，改為直接用戰鬥的形勢來交流。
不管是揮斬還是刺劍，這位拳場選手都應該算得上是模範教科書，也正是因為這樣，少年很快就捕捉到了他動作裏面的破綻。
人們就看著那黑色的身影變成了靈巧的貓，在擂臺上一陣引誘，等劍士開始防守下盤露出上身的空檔時，他便敏捷的借力擂臺邊上的柱子，高高躍起，長劍帶著破碎的光輝凜冽斬下！
劍士閉上了眼，在上臺之前，所有人都簽過了生死狀，這也是諾埃爾拳場一直受人追捧的原因，沒有哪個追求刺激的人會拒絕死亡瞬間帶來的沖擊！
人們屏住呼吸，在劍斬落瞬間，少年手腕翻轉，直接用劍柄敲暈了自己的對手。
藤丸立香以膝蓋觸地的方式落地，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後，站起身奇怪追問：“怎麽？裁判不宣布嗎？”
主持人兼任裁判，他楞怔了好一會兒，用眼神催促少年動手殺了自己的對手，這樣才會更有戲劇性和沖突性。
領會了那眼神以後，藤丸立香反而退到了擂臺邊緣，對場中倒下的人不聞不問，倒是臺下被Giotto帶起來的聲浪開始一波一波的傳達上來。
“為什麽不宣布勝者？”
“對啊，劍士站不起來了吧？真是沒用的東西！”
“嘖，虧我還買了好幾註，全打水漂啦！”
迫於人們的壓力主持人只得宣布第一戰是小小先生的勝利，沒想到開局爆冷門的觀眾們不滿的情緒一度高漲起來。
Giotto和納克爾擠到臺邊，對稍作休整的少年進行鼓氣和加油。
金發青年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三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飛快的說：“如果有任何不對的地方立刻告訴我，我會馬上阻止這場戰鬥。”
藤丸立香左右彎腰舒展了下身體，剛才的戰鬥結束得太簡單，根本沒有把身體打開，他現在是在補足。他看到了Giotto眼中的擔心，唇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笑容，但還沒來得及寬慰對方，就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
“第二戰，出場的是我們的人氣選手，戰車！”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稱之為肉山也不為過，可並非是贅肉的類型，而是把肌肉都鍛煉到宛若鋼鐵的程度。
他剛踏上擂臺，臺下便立刻響起了雷鳴般的喝彩聲。
給予戰車的聲音比先前的高好幾倍，侍應生也恰逢其時的為兩位尊貴的客賓解說道：“只要有戰車出馬，一定能夠將對手全部掃平！他的人氣在這個地下拳場相當高，而且對戰過的對手從來沒有完整下過場的！”
張揚的那位率先扔下一句話，語言中的傲慢令人膽戰心驚，“真不夠看的。”
稍顯溫和一些的那位也點頭，“就沒有別的像樣點的對手了嗎？”
“……誒？”侍應生發出了困惑的聲音，他驟然惶恐的垂下了頭，明白自己會錯意了。
兩雙如酒如血的眼眸凝視著擂臺剛剛獲得了勝利的少年，只見他的眉宇之間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似乎在衡量著什麽。
藤丸立香躊躇了下，擡起手對主持人說：“我有一個提議。”
男人對著人群揮手做了個保持肅靜的動作，“靜一靜，靜一靜，讓我們聽一下小小先生有什麽建議。”
他瞥了眼那堆肉山，接著說道：“不如這局就用掰手腕來決定吧。”
“小子你是瘋了？”
“不。”藤丸立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覺得這樣會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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