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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是在誇你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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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是在誇你可愛

成風收回了目光, 尷尬地又掩唇咳了兩聲,沒敢再看。

不知是沈長空威壓感太重還是如何,本聒噪地喊打喊殺罵罵咧咧的盛武竟是瞬間安靜了下來。

待那男人走進來才掙紮著道:“大人!該死的是那對狗男女!我不過是替天行道!”

他已經是全然瘋了, 神態癲狂,滿嘴胡言亂語。

成風先聽不下去, 斥道:“那那些被你奪了性命的女子呢?她們做錯了什麽?替天行道, 所謂狗男女沒見怎麽著,倒是將無辜的人全牽扯了進來!”

“他們長了那勾引人的東西, 就該……啊!”

一鞭子抽在那張嘴上,皮肉瞬間綻開, 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晦氣!”成風氣得手都在抖。

抽完才想起還未審完, 這將人嘴都抽爛了還怎麽審。一時間心下惴惴, 訕訕扭頭看向一旁冷眼看著的沈長空。

恨不得也抽自己一嘴巴,怎麽就這般沖動,來這大理寺這麽久還沒半點長進。

沈長空並未說什麽, 證據已經備齊, 盛武自己也已招認, 這案子就算結了。

既是結了, 今日自然不必再費力氣。

“無妨。”沈長空站起身來, 高大的身軀壓迫感十足。

成風跟上去, “那明日開堂可如何審問?”

沈長空頭都未轉一下, “只是抽了嘴,連聲都發不出了不成?”

便是連聲都發不出又如何,會點頭認罪就行,再不濟,只要能簽字畫押即可。

人證物證已齊備,若再不認, 便在公堂之上上刑。

成風心想也是,便訕訕點了點頭,沒再開口。

第二日開堂果真如沈長空所料,那盛武本就神志不清,像不記得昨日說的話,怎麽都不肯認。

拉了人證物證後便只差個畫押,沈長空沒那個耐性耗,直接上了刑。

最終盛武判了個絞刑,張洲撤職流放。

此案至此終於了結。

雖持續時間短暫,卻叫整個長安人心惶惶,平康坊生意更是低迷了不少。

這幾日才終於又熱鬧起來,江雪硯也同褚沅瑾辭別,要回平康坊去。

褚沅瑾本要送她回去,可想起沈長空便決定還是算了。

“你日後常來看我。”褚沅瑾仿佛覺著有些丟人,臉上神色說不上好看。

“真不去了?”江雪硯掩不住唇角笑意,她是真沒想到公主能為誰做出這般大的讓步。

褚沅瑾嘆了口氣,她有什麽辦法。

沈長空那個小氣又可憐的樣子,她怎麽能再去。只要是一想起來,就能叫愧疚給淹個徹底。

左右不是什麽大事,遠比不得沈長空。

褚沅瑾難得反思自己,這幾日想了想,她確實是該待他好些。

她朝江雪硯點了點頭,打趣道:“不去了不去了,我可算是栽了,你可不要學我。”

江雪硯啐了一口,“呸呸呸,我可不會!再說了,公主這栽的可是個好坑,不栽才劃不來。”

她一向淡然,這副樣子叫褚沅瑾忍不住笑出來,笑完又有些愁。

都是張洲那畜生將雪硯傷了個透,不過也好。

“遠離男人,遠離不幸。”褚沅瑾憤憤道。

說完後又想起什麽,別扭地補充道:“除了沈長空。”

“……”

江雪硯說不出話來,這人確實栽得不輕。

於江雪硯而言,雖混在男人堆裏,沒法子做到她所說的“遠離”,可將心守住,也能離不幸遠些。

褚沅瑾是生來便有了旁人一輩子妄想不來的榮華和恩寵,愛她的人多如牛毛,現如今心上又有了沈長空,不可謂不圓滿。

江雪硯不欲再和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多說,卻不想剛出了公主府便瞧見等在門口的賀景軒。

賀府的馬車停著,其華貴與褚沅瑾給她安排的那輛相比絲毫不遜。

見人一出來賀景軒便迎了上去,褚沅瑾冷哼了一聲,“你的消息倒是準得很,這邊剛要走你那邊竟就到了。”

“那可是!”賀景軒笑得開懷,“你現如今是個夫管嚴,連個朋友都不敢送,我可不得替某個不講義氣的接上?”

“……”

褚沅瑾不受他的激,連個正眼都沒給他,賤嗖嗖的,招人煩。

竟還敢挑撥!

“滾。”她白了他一眼,轉身便走,任賀景軒那廝在身後叫喚個不停故意激她褚沅瑾也沒理一下。

決絕得很。

她今日叫來了珍饈閣的廚子,上回在懷安王府沈長空管她要那琥珀冰酥酪,褚沅瑾隨隨便便給搪塞了過去。

這會兒倒是真想為他學上一學,等著再去的時候好親自做給沈長空嘗嘗。

往日裏送的那些子東西沒一個是經了她手的,連經她眼睛瞧過的都沒幾道,還將沈長空這個傻的騙得團團轉,竟是半點都沒發現。

這般想著,褚沅瑾覺著自己當真太欺負人了。

然口口聲聲要學,卻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尤其是褚沅瑾這般從未下過廚房的人,便更難。

大廚愁得滿頭是汗,心道這公主怎的這般笨,和個面和了一上午都沒學成個型。

她又嬌氣得很,一失敗面將散巴巴並不成團的面團一甩,撂挑子不幹。

過一會兒又別扭地繼續,堅持不了多久又開始不幹,就這般形成死循環。

滿臉滿手都是白花花的面粉,那面團卻是依舊不成形狀。

褚沅瑾是徹底煩了,哼了聲一腳踢在揉面的小桌上,桌子巋然不動,她卻猛地擡起腳疼得淚花直打轉。

大廚一句話不敢說,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實在想不明白,她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好端端學什麽做點心。

她要吃什麽樣的沒有,何苦自個兒來學。

大廚是真想不通,他看不懂。

受的這是什麽罪!

好半晌大廚顫顫巍巍道:“公主,要不……咱別學了。”

褚沅瑾正想說學什麽學死也不學了,剛張開嘴便被只大掌撫上了腦袋。

隨之而來的是熟悉至極的松木香,淺淡卻極具分辨力,褚沅瑾一楞,腦子裏轟然炸開。

連頭都不敢轉一下,整個人都僵在那裏,眼眶裏急出的濕意還未散盡,臉上又是左一點右一點的面粉,可憐又引人發笑。

沈長空便在她面前垂下首來,從她腰間抽出帕子去拭那張小臉上沾的面粉。

褚沅瑾心虛地低著腦袋,動都不敢動一下。

軟軟的帕子擦拭在臉上帶來一絲絲癢意,褚沅瑾心裏更是亂得很。

這下好了,被撞個正著,這副樣子哪像會做飯的樣子……

該如何同他解釋?

可她雖然從前是騙了他,那不也是為了追他……

還孜孜不倦給他送了那般久的飯,就算不是她自個兒做的,也是她親自送過去的。

況且她現如今不是在學嘛,還為了他和這破面和得整個人快被氣瘋。

這般想著,褚沅瑾被撞破騙他的不知所措竟是被委屈蓋過了些,臉上小表情更是可憐。

“怎了?”沈長空捏了捏她還未擦幹凈的小臉,問道。

褚沅瑾卻覺著這廝是故意的,分明已經撞破,還裝作一副什麽都沒發現的樣子。

她側過臉躲過男人觸碰,撅了撅嘴不想說話。

那雙霧蒙蒙的眸子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沈長空也不顧她滿身的面粉,伸手將人攬進懷裏,俯下身就要去親她。

旁邊的大廚早便看傻了,這一幕更是叫人老臉一紅,直接背過了身去。

然大廚長得壯實,行事又略為魯莽,這一轉身,沒註意便“砰”一聲撞在了桌角上。

沈長空沒能親下去。

趁著他蹙眉往後瞧的空,褚沅瑾胡亂伸出袖子抹了把臉。

大廚對上那尊煞神要殺人一般的目光渾身猛然一抖,自知壞了人家好事,訕笑著踉踉蹌蹌跑了。

褚沅瑾這才拽了拽沈長空袖子,自以為臉上面粉已經被自己方才擦了個幹凈,這會兒刻意一臉嚴肅。

正想同他說道說道自個兒雖騙他但也並非沒有真情實感,卻聽男人極低地笑了一聲。

嗓音沈沈如磁,薄唇輕勾,鳳眸微揚,可謂人間絕色。

褚沅瑾瞬間覺著,是她不該騙他,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笑什麽嘛……”她撒嬌。

臉上的面粉方才明明已經叫沈長空擦得不剩多少,她只顧著拿袖子去抹,卻忘了袖子上沾得更多。

本來趨於幹凈的小臉便又像個小花貓,而這小花貓又哼哼唧唧在撒嬌。

別提多磨人。

沈長空刮了下她滿是面粉的小鼻子,“怎的這麽蠢?”

“什麽!”褚沅瑾不幹了,竟敢說她蠢!

掙開了男人懷抱,不叫他再碰自己,氣呼呼鼓著臉頰道:“別抱蠢人,小心自個兒也變成個蠢的再反過來賴我。”

沈長空忍住笑意,“是在誇你。”

“有你這麽誇人的麽?”褚沅瑾很生氣,敷衍都不帶這麽敷衍的。

什麽時候興誇人蠢了?

匪夷所思!

見她一副氣壞了不願理人的小模樣,沈長空心裏軟得幾乎化開。

膳房入門處有三級不算高的木階,褚沅瑾便站在那木階第二級,身後是早已空無一人的竈臺,一排排的黃花梨木架上放著各式各樣的食材,鍋裏甚至還冒著熱氣,極具煙火味。

沈長空扣住她腰身將人從臺階上提抱下來,緊緊壓在了懷裏。

沒了臺階的加持,褚沅瑾瞬時矮了一層,趴在男人懷裏小而纖細的一團,蹭了他一身臟兮兮的面粉。

男人嗓音沈穩,褚沅瑾卻聽出幾分莫名的寵溺。

“是在誇你可愛。”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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