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征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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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辦法幫你，女娃。”
收破爛的老頭滿臉的胡子，頭發花白，眼神依舊神采奕奕。
“拜托了，爺爺，我一無所有，只對修理這些器械還算熟練，我可以給您修十個大件物品，換您讓我上飛船，我就這麽個要求。”程盡一慣的思路也是交易，她不保證在她的條件下別人會動心，但她目前能給出的，相對老頭而言的價值就是這個了。
“十五件。”老頭側眼看了眼程盡，擺弄著一個斷了前肢的仿生寵物狗。
“成交。”程盡松了口氣。
“就從它開始吧，”他踢了踢一個箱子，“工具都在裏面，你看看有沒有什麽能用的。”
程盡看了一眼，點點頭，又問道：“有仿生皮毛嗎？”
“有那個還要你修？”
程盡沒有在意老人家的態度，她又問，“有實驗器械嗎？”
老頭這才多看了她兩眼，然後慢悠悠的朝屋內走去。
“跟我過來吧。”
程盡撈起仿生寵物狗跟了過去。
仿生寵物狗跟機械狗不一樣，他們的器官，皮毛，以及性格，都會更接近真實的狗。除了骨骼。
一般仿生寵物的骨骼都是用液態合金凝成，便於吸收能量，以及提高使用壽命。
骨骼還比較好找，用其他仿生寵物的骨骼安上就行。只是這皮毛，要做好真正的修覆，那就得連他這一片皮毛的細胞都給修覆好。
銀河之戰之後，文明邁入了一個大跨度。機甲的誕生，也推動了整個文明的發展。
就像是街邊隨處可見的仿生寵物，都運用了生物學以及機械學的核心技術在裏面。
老頭打開了門，按了一下手上的光腦，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地下室。
程盡：比她那裏高端大氣上檔次多了。
地下室很大，走了十幾米的走廊之後，老頭推開了門。
一間實驗室，器具很全。但是好些型號都比較老舊，物品都是嶄新的，沒有灰塵，應該是有人經常收拾這裏。
“開始吧。”老頭朝程盡擡了擡下巴，坐在了實驗室裏冰涼的凳子上。
程盡找到仿生寵物狗的啟動按鈕，按下了關閉，熟練地從實驗室裏面取走了容器，接著開始行動起來。
細胞的分離，再生，催動成長，不過幾個小時，就已經多了一片和仿生寵物狗身上一樣的皮毛，程盡熟練的進行縫合嫁接，如今她的縫合技術已經非常嫻熟了，這麽想來還有點想念牧蕭秦，畢竟他後背上的傷是她的處女作。
仿生寵物狗修好前後就花了一個下午。程盡沒有留意到老頭看她的表情越來越認真。
“會修機甲嗎？”他問，目光深沈，帶著一絲希翼的明亮。
“可以試試。”程盡有些激動，這老頭果然不一是一般人。
他點點頭，帶著程盡離開了實驗室，打開了隔壁的一間屋子。
諾大的機甲擺在機甲臺上，旁邊是散了一地的零件。程盡初步判斷，損壞度在70%。
但也難掩熱情，這可是他第1次看見真正的機甲。
“你能修好它，剩下的就不用你修了。”
“一言為定。”程盡說完，看著老頭擺了一副隨她便的神色，了然的回到了門口，搬下來了最初給她看的那一箱子工具。
很重，程盡目前的體力水平跟不上，長期吃不飽，身體也瘦得不行，使了巧勁來回幾趟來搬完。
“征程者2XP,”是這臺機甲的型號。
只不過，它屬於薩曼帝國。
雖然現在已經成立了聯邦，但是像機甲數據這種，屬於國家之間的一級內部資料，所以程盡對於征程者系列的了解並不多。
確認了機甲型號之後，程盡坐下身來，把地上那堆散落的零件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又擦了一遍機甲，從工具箱裏拿出紙筆，開始手動觀察測量數據。
“你只有兩天時間。”老頭說完轉身走了。
程盡沒有回應，她限入了一個玄之又玄的氛圍裏，看著那些機甲零件，內心湧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想給它再生，想創造它，想賦予它生命，想看著它所向披靡。
她打開了光腦，翻出了路時今留下來的那些書。
測量數據，零件維修整理，修理核心發動引擎，行動系統的檢查，傳感系統的連接。
征程者是第2代傳感機甲，所以傳感系統較為低級，以手操和傳感系統相結合的戰鬥重型機甲。
程盡再通過數據以及材料，推出了征程者機甲的組合公式，又是一系列的演算，最後進行組裝。
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一夜，老頭中途來看了一眼，什麽都沒說。
程盡能夠感覺到他的到來，但是她來不及分心。
最後只差完善空間系統，將它與空間鈕聯合在一起時，老頭來了。
他步伐穩健，坐上了駕駛艙，沒有連接傳感設備，直接啟動了手操系統。
大家夥蘇醒了。
機甲的眼睛發出了藍光，接著機身抖動了幾下，老頭操縱著它一個小跳躍來到了程盡的旁邊。
程盡仰著頭看著它，眼底一片炙熱。
“你準備準備，飛船馬上就來了。”老頭下了機甲，摸著機甲的機身，雖然是在跟程盡說話，但他的目光沒有離開過征程者。
“我的戰友。”他用薩曼語說了這句話，程盡卻無比震驚。
她為什麽聽得懂？
從身體記憶裏搜尋關於父母的記憶，程盡努力回想了下，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是了，這座荒星之前用來關押囚犯，而囚犯絕大部分，來自薩曼國。
原身的父母，都是薩曼人。
這並不能影響程盡，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追求自己想要的，為了目標而努力，她一個人，但無所畏懼。
從來沒有感受過什麽是家人，所以不會對這個詞有特別的感受，即便現在她的身份是一個諾威帝國人。
“走吧。”已經修好的仿真寵物狗亦步亦趨的跟在老頭後面，程盡頓了下，也跟著出去。
是一架小型運輸飛船，程盡看著不遠處老頭跟飛船下來的兩個人交涉，接著沖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這次是去第四星系的長虹星，到了那邊你就直接下。”
“好的，謝謝爺爺。”程盡乖巧的點頭。
“這個你拿著，”是一枚空間紐。“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註意安全。”
程盡沒接，這份來自不是很熟悉的長輩的關愛的感覺太過陌生，她還沒有來得及消化這個情緒。
“報酬。”老頭解釋了這麽一句，把空間紐遞給程盡後就走了。
程盡楞了一會，將它收了起來。
上了飛船，兩個駕駛員給了她一條毯子。
“這裏到長虹星有4萬光年，要經歷兩次空間跳躍，你先睡會兒。”
程盡低聲應了，並不打算睡覺。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都讓她有極強的防備意識。
她坐在窗前，看著外面飛速淌過的漫天星河，夢幻的美感。
她開始想以後的事兒，她要先去註冊身份名片，然後根據環境找一份修理工的工作，安頓下來，然後報名帝國中學的考試，再想辦法賺錢。
將空間紐與自己的精神力連接在一起，查看了一下，是一間實驗室。
實驗室還有一臺巨大的光腦，旁邊放著許多紙質文件，程盡隨意瀏覽了一下，坐姿立馬變得僵直。
全部是各種機甲實驗數據。
看了下日期，是薩曼前四十年之前的文件，並且光腦還在運行。
程盡心跳快了幾分，她想到了路時今。
他們的理由都很簡單，就是想傳承機甲制造技術，所以路時今不在乎誰撿到了身份芯片，他也做了好幾個備份，確保不會大範圍傳播這些資料的同時又保證了傳承，畢竟飛躍者的誘惑擺在那裏，沒有人不想拿。
老人應該是薩曼的士兵，不知道什麽原因躲過了重審，帶著他的戰鬥機甲一起定居在了荒星。
第一次空間跳躍，程盡用心感受了下，飛船駛入一片漆黑的地方便沒了反應，也沒有聲音，安靜得嚇人，像是進入了一片真空地界，過了幾秒後，劇烈的搖晃傳來，程盡抓著安全椅，想吐，但胃裏沒有東西，腦袋一陣眩暈感，她拿出一支營養液，順便看了下衣兜，這是最後一支營養液了，之前修機甲耗費了太多能量。
一朝回到解放前的貧窮人員，程盡，再次嘆氣。
隔一會喝一小口，程盡一邊喝一邊數著時間，已經過了六七個小時了，第二次空間跳躍什麽時候來，她好做準備。
很快，當周圍的聲音變得安靜的時候，程盡先一口喝光了剩下的營養液，然後將腿放上來，手臂環著小腿，臉埋進膝蓋裏。
這是她自我保護的一種習慣，也會讓她更好的適應顛簸。
過了大概兩個時辰之後，終於到達了長虹星。
駕駛員過來跟程盡說話，並且好心的表示一會將她放在城中心，程盡連連點頭。
飛船在做降落，底下的建築物一點一點變大，程盡也在觀察著長虹星。
和荒星截然不同的景象，這裏一片繁華，高樓大廈，飛船游艇，一片欣欣向榮。
程盡真切的感覺到，這是一個極高的文明時代。
送完程盡之後兩個駕駛員就走了，程盡一個人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周圍有人行行色色的人，有許多不同的目光看向她，程盡沒有在意，跟著光腦來到居民身份登記大廳。
“小朋友來幹嘛的？”
“辦身份卡”，小朋友.程盡極力忽視那股不自然，醞釀著情感。
“一個人？”
“我是住在第九星系的荒星的。”好了，情緒到位了，眼淚已經掉了下來：“沒有爸爸媽媽，跟著爺爺來到這裏，爺爺也沒了……”再配上袖子擦眼淚的動作，完美。
工作人員看著瘦骨嶙峋的小姑娘掉了一地的眼淚，她身上穿著明顯不合身的巨大的衣服，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的樣子，像是哪兒來的難民。
也確實是，第九星系那樣的地方，除了遠征軍和駐防軍基本沒別人，周圍幾個星球都是荒星，裏面的人員沒幾個進入聯邦人員名單的。程盡也知道這個道理，之前考試也只是進行了人臉信息的錄入，她還沒有上公民名單。
未成年，最省事的方法就是利用本身的弱勢，從而引起人們的共情，人們對於這樣的人都是比較寬容的。
“你識字嗎？”工作人員遞過來一份表格，“會填這個嗎？”
程盡點點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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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這座荒星之前用來關押囚犯，而囚犯絕大部分，來自薩曼國。
原身的父母，都是薩曼人。
這並不能影響程盡，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追求自己想要的，為了目標而努力，她一個人，但無所畏懼。
從來沒有感受過什麽是家人，所以不會對這個詞有特別的感受，即便現在她的身份是一個諾威帝國人。
“走吧。”已經修好的仿真寵物狗亦步亦趨的跟在老頭後面，程盡頓了下，也跟著出去。
是一架小型運輸飛船，程盡看著不遠處老頭跟飛船下來的兩個人交涉，接著沖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這次是去第四星系的長虹星，到了那邊你就直接下。”
“好的，謝謝爺爺。”程盡乖巧的點頭。
“這個你拿著，”是一枚空間紐。“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註意安全。”
程盡沒接，這份來自不是很熟悉的長輩的關愛的感覺太過陌生，她還沒有來得及消化這個情緒。
“報酬。”老頭解釋了這麽一句，把空間紐遞給程盡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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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飛船，兩個駕駛員給了她一條毯子。
“這裏到長虹星有4萬光年，要經歷兩次空間跳躍，你先睡會兒。”
程盡低聲應了，並不打算睡覺。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都讓她有極強的防備意識。
她坐在窗前，看著外面飛速淌過的漫天星河，夢幻的美感。
她開始想以後的事兒，她要先去註冊身份名片，然後根據環境找一份修理工的工作，安頓下來，然後報名帝國中學的考試，再想辦法賺錢。
將空間紐與自己的精神力連接在一起，查看了一下，是一間實驗室。
實驗室還有一臺巨大的光腦，旁邊放著許多紙質文件，程盡隨意瀏覽了一下，坐姿立馬變得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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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應該是薩曼的士兵，不知道什麽原因躲過了重審，帶著他的戰鬥機甲一起定居在了荒星。
第一次空間跳躍，程盡用心感受了下，飛船駛入一片漆黑的地方便沒了反應，也沒有聲音，安靜得嚇人，像是進入了一片真空地界，過了幾秒後，劇烈的搖晃傳來，程盡抓著安全椅，想吐，但胃裏沒有東西，腦袋一陣眩暈感，她拿出一支營養液，順便看了下衣兜，這是最後一支營養液了，之前修機甲耗費了太多能量。
一朝回到解放前的貧窮人員，程盡，再次嘆氣。
隔一會喝一小口，程盡一邊喝一邊數著時間，已經過了六七個小時了，第二次空間跳躍什麽時候來，她好做準備。
很快，當周圍的聲音變得安靜的時候，程盡先一口喝光了剩下的營養液，然後將腿放上來，手臂環著小腿，臉埋進膝蓋裏。
這是她自我保護的一種習慣，也會讓她更好的適應顛簸。
過了大概兩個時辰之後，終於到達了長虹星。
駕駛員過來跟程盡說話，並且好心的表示一會將她放在城中心，程盡連連點頭。
飛船在做降落，底下的建築物一點一點變大，程盡也在觀察著長虹星。
和荒星截然不同的景象，這裏一片繁華，高樓大廈，飛船游艇，一片欣欣向榮。
程盡真切的感覺到，這是一個極高的文明時代。
送完程盡之後兩個駕駛員就走了，程盡一個人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周圍有人行行色色的人，有許多不同的目光看向她，程盡沒有在意，跟著光腦來到居民身份登記大廳。
“小朋友來幹嘛的？”
“辦身份卡”，小朋友.程盡極力忽視那股不自然，醞釀著情感。
“一個人？”
“我是住在第九星系的荒星的。”好了，情緒到位了，眼淚已經掉了下來：“沒有爸爸媽媽，跟著爺爺來到這裏，爺爺也沒了……”再配上袖子擦眼淚的動作，完美。
工作人員看著瘦骨嶙峋的小姑娘掉了一地的眼淚，她身上穿著明顯不合身的巨大的衣服，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的樣子，像是哪兒來的難民。
也確實是，第九星系那樣的地方，除了遠征軍和駐防軍基本沒別人，周圍幾個星球都是荒星，裏面的人員沒幾個進入聯邦人員名單的。程盡也知道這個道理，之前考試也只是進行了人臉信息的錄入，她還沒有上公民名單。
未成年，最省事的方法就是利用本身的弱勢，從而引起人們的共情，人們對於這樣的人都是比較寬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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