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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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蕭巖和高天慶正在大門口陪三個孩子玩老鷹捉小雞。
王曉娟直沖蕭巖而去，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滿臉笑容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剛剛還在生氣。
“呦，你們這麽熱鬧啊？蕭巖，嫂子找你有事，你現在有空嗎？”
孩子們見狀停下腳步，全都看向她，不見笑模樣。
蕭巖把他們交給高天慶照顧，然後點頭同意道:“有什麽事？在這說吧。”
王曉娟看著眼前高大帥氣的男人，再瞧向一旁的小汽車，無比羨慕初洛的好命，如果換作是她，肯定把人捧在手心裏照顧。
可惜…讓她攤上初齊那個倒黴鬼。
“那個，嫂子想求你件事，看在咱們是親戚的份上，你能不能幫幫我？”
蕭巖微不可察地挑了眉，明知故問道：“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嗎？”
比起初洛的冷言冷語，他的語氣仿佛如沐春風，王曉娟趕緊解釋娘家的難處，希望對方能心軟幫她。
末了，忐忑地問：“你看，借我五百塊錢行不？”
蕭巖聽完，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手裏暫時沒那麽多錢，明天你讓大哥過來取吧。”
王曉娟本以為他沒那麽容易答應，驚喜來得太突然，就想做夢一樣不真實，“你真的願意借我？”
“你和大哥有難處，我們本應幫忙。”
見這事真成了，她兩眼放光，嘴角快要咧到耳後根，“那行，我明天過來取！”
聽她這麽說，蕭巖毫不客氣道：“五百塊錢不是小數，你們要給我打張欠條才行。”
一聽還要打欠條，王曉娟立馬改變主意，“那我讓你大哥過來取吧，他比我文化高，叫他給你寫欠條。”
“嗯，好。”
第二天，初齊如約而至。
家裏只有蕭巖一個人在，他跛腳走進屋，表情十分不自在。
見他真的來了，蕭巖為其倒了一杯水，直截了當地問：“這五百元錢，你真的願意為她借？”
初齊微微一怔，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於是握緊拳頭悶聲回答：“嗯，我願意。”
蕭巖把水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又問：“你如何還呢？據我所知，你掙錢不多，這五百元錢相當於你六年的酬勞，難道讓我幹等六年？”
這句話無疑是句嘲諷，初齊擡起頭看他，眼底閃過一絲憤怒。
當過兵的人都有血性，蕭巖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覺得這人還有救。
“還是說，你想讓爸媽掏錢幫你填窟窿，替你養小舅子？”
“我沒這麽想過！”初齊再次用力握緊拳頭，額頭青筋暴起。
可蕭巖並沒有因為這樣放過他，“因為你，爸媽天天在家唉聲嘆氣。自古有雲，百善孝為先，你不覺得愧疚嗎？”
自從初齊受傷殘疾後，除了王曉娟，幾乎沒人敢對他說一句重話。
如今被蕭巖毫不留情得嘲諷，他終於忍無可忍，扶著左腿急匆匆地離開了這裏。
而這一切，初洛全然不知。
此刻，她帶孩子們在供銷社買文具，再有一個多月就到九月一日了，石依和石武都要上小學。朵朵也要上幼兒園了，該買的東西都得買，不能委屈他們。
蕭朵朵拿起一盒蠟筆瞧了瞧，然後一臉迷茫地問向石依，“姐姐，是什麽？”
石依沒上過一天學，她搖搖頭，小聲說道：“姐姐也不知道。”
沒辦法，朵朵只能去問媽媽。
初洛告訴她這是蠟筆，並買了三盒，打算回去教他們畫些簡筆畫。
蕭朵朵把自己那盒蠟筆放進小書包裏，撅著嘴看起來不是很開心。初洛揉了揉她的發頂，輕聲問：“怎麽了？是不是餓了？”
“不是…”蕭朵朵仰起頭，眼淚圍著眼圈轉，“我想爸爸，高叔叔說爸爸要走了。”
“？”初洛沒聽說那男人要走，心裏莫名有點小雀躍，不過面上不顯，仍溫柔地安撫女兒，“也許高叔叔記錯了，爸爸在家呢，咱們回家後問問他好不好？”
聽到她的解釋，蕭朵朵終於不再撅嘴了，但還是不開心，還不停催促著要回家。初洛只能加快買東西的速度，然後帶著他們回村。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吉普車的副駕駛，對高天慶裝作不經意地問：“我聽朵朵說，蕭巖要回京市了，是真的嗎？”
“對，京市出了點事，我們要回去一趟，不過你放心，等解決好，我們還會回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初洛很失望，其實一點都不想再看到他們。趁蕭巖不在，她小心試探道：“我發現他這次回來變化挺大，他…是不是在京市發生過什麽事？”
高天慶是完全信任她的，也就沒有任何隱瞞，“蕭哥他爺爺死了，這事對他打擊挺大，後來又□□叔叔暗算差點死了，反正他那些親戚沒一個好人！”
聽到這些話，初洛終於明白蕭巖身邊的人為什麽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
人生大起大落，的確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還有什麽？我想聽聽他在京市的事。”
見她這麽關心老大，高天慶竟撿好聽的說。
“蕭哥現在特別牛，很多人都願意聽他的。嫂子你放心，你跟蕭哥過日子，絕對不用操心錢的問題！”
緊接著他又講述不少日常小事，初洛聽得格外認真，只為從中找出異常。可惜，她聽了半天也不見破綻。
車後座的三個孩子也都聽得很入迷。尤其是石武，小孩子都崇拜英雄。他還沒見過比蕭巖更厲害的人，自然而然就把男人當成了偶像。
經過一路顛簸，他們可算到家了。
蕭朵朵下車之後，邁著小短腿就往屋裏跑，邊跑還邊喊“爸爸”。
但屋子裏沒有爸爸，以為他真的走了，小女孩“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這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初洛連忙小跑過去柔聲安撫，“寶貝別哭，爸爸沒走，他只是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就在這時，院門“吱呀”一聲響，蕭巖回來了。
蕭朵朵看見他，哭得更起勁了。
“爸爸騙人！我不要爸爸走！”
面對眼前這一幕，蕭巖一頭霧水，他快步走到朵朵身邊，一把抱起她問：“乖，怎麽了？爸爸在這兒呢。”
“爸爸不要走！朵朵想你！”她緊緊摟住蕭巖的脖子，很怕下一秒鐘他會消失不見。
初洛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忽然有些動容。她也因此想通了一件事:先不論這男人是誰？但他對孩子們的愛是真的。
有人和自己一樣愛著他們，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等把哭泣的朵朵安撫好後，蕭巖才弄明白事情的起因經過。
高天慶秒變鵪鶉，趕緊賠禮道歉：“蕭哥，是我嘴欠讓朵朵誤會了，對不起！”
蕭巖知道他是無心的，並沒有怪罪，而是抱著朵朵進了屋。
可能是哭累了，蕭巖陪著她玩了一會兒，朵朵便在他懷裏睡著了。
當初洛看到這副溫馨畫面時，心情頗為覆雜。
她輕手輕腳得在他們旁邊坐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直到孩子睡熟之後，蕭巖這才開口，“初洛，帶著孩子們跟我去京市吧，無論你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
“……”初洛沒想到他會忽然提這個，她輕輕攪動手指，一時沒了主意。
如果他是那個渣男，就算說出花兒來，她也不會跟他走。
可他不是，而且對朵朵的愛是發自內心的，這讓她很矛盾。
“你到底是誰？我知道你不是他。”
如果他能坦白，她會認真考慮要不要和他一起養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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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娟直沖蕭巖而去，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滿臉笑容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剛剛還在生氣。
“呦，你們這麽熱鬧啊？蕭巖，嫂子找你有事，你現在有空嗎？”
孩子們見狀停下腳步，全都看向她，不見笑模樣。
蕭巖把他們交給高天慶照顧，然後點頭同意道:“有什麽事？在這說吧。”
王曉娟看著眼前高大帥氣的男人，再瞧向一旁的小汽車，無比羨慕初洛的好命，如果換作是她，肯定把人捧在手心裏照顧。
可惜…讓她攤上初齊那個倒黴鬼。
“那個，嫂子想求你件事，看在咱們是親戚的份上，你能不能幫幫我？”
蕭巖微不可察地挑了眉，明知故問道：“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嗎？”
比起初洛的冷言冷語，他的語氣仿佛如沐春風，王曉娟趕緊解釋娘家的難處，希望對方能心軟幫她。
末了，忐忑地問：“你看，借我五百塊錢行不？”
蕭巖聽完，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手裏暫時沒那麽多錢，明天你讓大哥過來取吧。”
王曉娟本以為他沒那麽容易答應，驚喜來得太突然，就想做夢一樣不真實，“你真的願意借我？”
“你和大哥有難處，我們本應幫忙。”
見這事真成了，她兩眼放光，嘴角快要咧到耳後根，“那行，我明天過來取！”
聽她這麽說，蕭巖毫不客氣道：“五百塊錢不是小數，你們要給我打張欠條才行。”
一聽還要打欠條，王曉娟立馬改變主意，“那我讓你大哥過來取吧，他比我文化高，叫他給你寫欠條。”
“嗯，好。”
第二天，初齊如約而至。
家裏只有蕭巖一個人在，他跛腳走進屋，表情十分不自在。
見他真的來了，蕭巖為其倒了一杯水，直截了當地問：“這五百元錢，你真的願意為她借？”
初齊微微一怔，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於是握緊拳頭悶聲回答：“嗯，我願意。”
蕭巖把水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又問：“你如何還呢？據我所知，你掙錢不多，這五百元錢相當於你六年的酬勞，難道讓我幹等六年？”
這句話無疑是句嘲諷，初齊擡起頭看他，眼底閃過一絲憤怒。
當過兵的人都有血性，蕭巖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覺得這人還有救。
“還是說，你想讓爸媽掏錢幫你填窟窿，替你養小舅子？”
“我沒這麽想過！”初齊再次用力握緊拳頭，額頭青筋暴起。
可蕭巖並沒有因為這樣放過他，“因為你，爸媽天天在家唉聲嘆氣。自古有雲，百善孝為先，你不覺得愧疚嗎？”
自從初齊受傷殘疾後，除了王曉娟，幾乎沒人敢對他說一句重話。
如今被蕭巖毫不留情得嘲諷，他終於忍無可忍，扶著左腿急匆匆地離開了這裏。
而這一切，初洛全然不知。
此刻，她帶孩子們在供銷社買文具，再有一個多月就到九月一日了，石依和石武都要上小學。朵朵也要上幼兒園了，該買的東西都得買，不能委屈他們。
蕭朵朵拿起一盒蠟筆瞧了瞧，然後一臉迷茫地問向石依，“姐姐，是什麽？”
石依沒上過一天學，她搖搖頭，小聲說道：“姐姐也不知道。”
沒辦法，朵朵只能去問媽媽。
初洛告訴她這是蠟筆，並買了三盒，打算回去教他們畫些簡筆畫。
蕭朵朵把自己那盒蠟筆放進小書包裏，撅著嘴看起來不是很開心。初洛揉了揉她的發頂，輕聲問：“怎麽了？是不是餓了？”
“不是…”蕭朵朵仰起頭，眼淚圍著眼圈轉，“我想爸爸，高叔叔說爸爸要走了。”
“？”初洛沒聽說那男人要走，心裏莫名有點小雀躍，不過面上不顯，仍溫柔地安撫女兒，“也許高叔叔記錯了，爸爸在家呢，咱們回家後問問他好不好？”
聽到她的解釋，蕭朵朵終於不再撅嘴了，但還是不開心，還不停催促著要回家。初洛只能加快買東西的速度，然後帶著他們回村。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吉普車的副駕駛，對高天慶裝作不經意地問：“我聽朵朵說，蕭巖要回京市了，是真的嗎？”
“對，京市出了點事，我們要回去一趟，不過你放心，等解決好，我們還會回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初洛很失望，其實一點都不想再看到他們。趁蕭巖不在，她小心試探道：“我發現他這次回來變化挺大，他…是不是在京市發生過什麽事？”
高天慶是完全信任她的，也就沒有任何隱瞞，“蕭哥他爺爺死了，這事對他打擊挺大，後來又□□叔叔暗算差點死了，反正他那些親戚沒一個好人！”
聽到這些話，初洛終於明白蕭巖身邊的人為什麽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
人生大起大落，的確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還有什麽？我想聽聽他在京市的事。”
見她這麽關心老大，高天慶竟撿好聽的說。
“蕭哥現在特別牛，很多人都願意聽他的。嫂子你放心，你跟蕭哥過日子，絕對不用操心錢的問題！”
緊接著他又講述不少日常小事，初洛聽得格外認真，只為從中找出異常。可惜，她聽了半天也不見破綻。
車後座的三個孩子也都聽得很入迷。尤其是石武，小孩子都崇拜英雄。他還沒見過比蕭巖更厲害的人，自然而然就把男人當成了偶像。
經過一路顛簸，他們可算到家了。
蕭朵朵下車之後，邁著小短腿就往屋裏跑，邊跑還邊喊“爸爸”。
但屋子裏沒有爸爸，以為他真的走了，小女孩“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這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初洛連忙小跑過去柔聲安撫，“寶貝別哭，爸爸沒走，他只是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就在這時，院門“吱呀”一聲響，蕭巖回來了。
蕭朵朵看見他，哭得更起勁了。
“爸爸騙人！我不要爸爸走！”
面對眼前這一幕，蕭巖一頭霧水，他快步走到朵朵身邊，一把抱起她問：“乖，怎麽了？爸爸在這兒呢。”
“爸爸不要走！朵朵想你！”她緊緊摟住蕭巖的脖子，很怕下一秒鐘他會消失不見。
初洛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忽然有些動容。她也因此想通了一件事:先不論這男人是誰？但他對孩子們的愛是真的。
有人和自己一樣愛著他們，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等把哭泣的朵朵安撫好後，蕭巖才弄明白事情的起因經過。
高天慶秒變鵪鶉，趕緊賠禮道歉：“蕭哥，是我嘴欠讓朵朵誤會了，對不起！”
蕭巖知道他是無心的，並沒有怪罪，而是抱著朵朵進了屋。
可能是哭累了，蕭巖陪著她玩了一會兒，朵朵便在他懷裏睡著了。
當初洛看到這副溫馨畫面時，心情頗為覆雜。
她輕手輕腳得在他們旁邊坐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直到孩子睡熟之後，蕭巖這才開口，“初洛，帶著孩子們跟我去京市吧，無論你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
“……”初洛沒想到他會忽然提這個，她輕輕攪動手指，一時沒了主意。
如果他是那個渣男，就算說出花兒來，她也不會跟他走。
可他不是，而且對朵朵的愛是發自內心的，這讓她很矛盾。
“你到底是誰？我知道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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