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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另一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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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NIE,久聞其名,能猜測到是一個泰國的女孩,卻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如今見了面才知道她是泰國的人氣火爆小天後SAYOULALA,是一個中德混血兒,媽媽是華裔,爸爸是德國人。

NK只是簡短的說了幾句,大概是今年年初在泰國的音樂盛典上認識的,兩人非常談得來,便成為了朋友。

至於何時交往的問題是澤演提出來的。

NK的身子向後靠著,伸手攬住SANNIE的肩膀,只是低頭盯著她,抿嘴笑著卻不說話,似乎是在等她來說。

“剛剛。”SANNIE用英語說了起來,看起來非常害羞,說:“他剛剛說的,我都嚇了一跳。”她嬌小玲瓏,長黑直發,穿著一件黑色的吊帶紗裙,笑起來彎彎的大眼睛,怎麽看……都像一個人。

也許是我心中的執念,也許是因為有不能放下的原因,不知為何明明是別人的愛情,我卻如此專註。怎麽脫身?從NK追求宋茜開始,我就已經參與進來,如今他們都散了,我卻還要站在原地。說出來可能會讓大家笑話,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我卻有些多愁善感,像個女人,雖然我本身並不是如此。

另一個結局。

看著他們喝酒玩游戲,我有些恍惚,一個人喝了許多悶酒,居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另一個結局。說到底,還是壓抑在我心中,那些無法與人述說的苦悶讓我變得如此。無法真正的開心起來,如何才能真正的解脫?

“我覺得SANNIE長得像一個人。”佑容在被罰酒三杯後,借著一點酒意說了出來。

“我覺得不像。”俊昊突然插了一句,笑嘻嘻地說:“說來很巧,最近我有聽你的歌,很棒。”佑容的話,很快淹沒在了大家讚賞SANNIE的新曲中。

NK也許聽見了,也許沒有聽見,他低頭在她耳邊給她翻譯兄弟們的讚譽之詞,看起來真的很幸福。那種眼中只有對方的感覺,不管是成員還是我,都能看得出來。

他在全心全意地投入這段新的戀情。

泰國的兩天一夜,一個汽車的CF還有一個小型的露天演唱會。成員們在第二天結束後飛回了韓國,因為年底到2013年初這段時間,除了兩個重要的音樂頒獎典禮要參加,還有一個久違的FAN MEETING。

在12月30日回到韓國後,我收獲了香港媒體送來第一份大禮。

因為SANNIE的私人行程,出席了那個小型的演唱會。雖然在演唱會出現的不止她一個泰國的藝人,但是因為她手上的白手鏈,以及NK當天所戴的同款白色手鏈,香港媒體推測兩人有相互愛慕,甚至拿出了宋茜和SANNIE的對比照,分析評比優劣。由衷地佩服香港的那些記者,只是他們可以更大膽一點,不止相互愛慕,而是真的交往了。

在和社長還有NK商量後,我們決定不回應這則新聞。沒有當事人出面反應,這樣的緋聞熱度持續了一陣,自然就會消失了。NK也說越低調越好,SANNIE畢竟才嶄露頭角,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帶來的輿論影響她。他很保護現在這個女朋友,對於低調處理一段感情,以前血氣方剛的他也許難以做到,但是現在可以做到了。

如果說SANNIE的緋聞可以選擇無視,那麽新年後的第三天,1月3日所發出的新聞,則是我們不得不面對的。這比2011年時傳出的NK和宋茜正在真實交往的新聞更加可怕,因為它有短信,有照片,有視頻,鐵證如山,是誰也篡改不了的。

記得當時我問NK:“怎麽會有這種東西流出來?”NK坐在沙發上有些出神,半響,他一邊用手提瀏覽著網上的信息,一邊喃喃道:“是我的黑莓。”……我也想起來了,那個因為掉地上而被扔在拍攝房間的黑莓。

那個發布信息的網友說會分批發布這些信息,而現在出現在網上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有他們在華欣時期的接吻,還有NK給宋茜發的那麽多短信。從淩晨開始發布,到早上九點,已經是第三批了。是NK和宋茜八月份的短信,類似想你,要多吃飯之類的。在網上引起的反響可想而知,最重要的是,大家討論的重點不是兩人曾經那麽好過,而是說2011年時雙方站出來斬釘截鐵地否認戀愛傳聞,對於偶像撒謊的行為並不能接受,因此ANTI飯迅速膨脹了起來。

“社長說今天下午就要舉行新聞發布會,到時候絕對不能承認這事。”這事不能松口,不然會牽扯出當年許多公司內部不準外傳的事情,比如KHUN退團的事,比如……

“可是……”NK合上了電腦,擡頭望著我,神情說不清也道不明:“那個網友說會按照時間繼續發布的話,我想這事沒辦法否認了。”

“什麽意思?”聽他口氣,我感到背脊上一陣陣發涼。

“我好像說過……想念她的身體,因為很溫暖。”NK看起來無所謂的樣子,他站起了身子,聳聳肩膀說:“哥,你應該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他,說這句話的時候,NK看起來很淡然,好像在講述別人的事情一樣,是的,過去太久了。雖然大家兄弟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彼此戀情上的事,但也僅僅只是知道而已,很多具體的事情,都不會說。現在NK把話說得那麽開,讓我一下子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來面對他。

“這的確很為難,但是現在流出的只是你單方面的信息,我們可以承認你追過宋茜,如果之後那人把宋茜的回信也一起發了,你們在一起的事情只能認了。”如果真的有那麽好的料,那人為什麽遲遲不發出來,如果發了出來,我已經不敢去想像:“你知道的,現在ANTI咬住說謊這一點不放,承認了以前的戀情,對你,對她,都是非常大的打擊。”

NK雙手插在兜裏,一直安靜地聽我把話說完,沈默良久,嘴角勾起了一絲好看的弧度:“就承認我追過她吧……甚至說了很多下流話。我無所謂。至於她的回信,我刪掉了很多,剩下的……應該也不會掀起什麽風浪。”既然如此,也只有這樣把事件帶來的傷害度降到最低。人們沒有辦法去責怪一個熱烈追求女孩的男人,這是人之常情,這樣比起撒謊來說,似乎更容易得到諒解。

在前去記者會的途中,NK接到了SANNIE的電話,雖然不知道SANNIE說了什麽,也許是對爆出的新聞表示擔心,也許是在任性生氣。

NK的聲音很柔和,一直微笑著,好像是在安撫著她。因為是泰語,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於是自顧自地開始想其他的事情,耳邊還時不時傳來輕輕的笑聲,腦袋漸漸地變得冷靜起來,宋茜的短信被刪了,NK的手機摔壞了,手機掉在了拍攝現場,NK對宋茜動了粗……在節目最終開始放映的時候,有人站出來爆料。

最終的得益者會是誰?

正在這時候接到了安理事的電話,口氣聽起來很焦慮,說剛剛MBC的官網刷新了,下車時候被剪輯的畫面會重新播放出來,輿論的導向也許會對NK不利,最好是在能控制的範圍內實話實說,並讓我註意記者會上的措辭,如果事情進展不順利的話,可以暫停記者會。

MBC借著這一次爆料,將以前束之高閣的畫面又要拿出來博收視,腦海中忽然閃出一個不好的想法,那個爆料的網友的幕後指使者會是……這一點我無法確定,但是當時不管是在場的哪一位工作人員撿到了NK的手機,都有這種可能,一旦和電視臺的利益掛鉤,這樣做也不無可能。

但是目前為止,也只是我的推測,順著線索走下去非常容易得出結果的推測,並沒有什麽可靠的證據。

我在掛掉電話後,就立刻將這事告訴了NK。

他沒有立刻掛掉手機,而是把手機拿得離耳邊稍微遠了一些,聽我說完後,他用泰語說了幾句話,然後再用韓語說:“是那個求婚被拒的場面嗎?既然都要說承認我追求過她了,那再多一條新聞也無所謂,更何況那只是個節目。”說完後,才和SANNIE告別掛了電話。

“好的。”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剛才是把這事告訴了SANNIE?”

“說了。”NK望向窗外。

“何必讓她擔心呢?”現在一個宋茜已經夠頭疼了,如果讓SANNIE也不小心卷了進來,這新聞發布會的場面,我不能想象。

“讓她知道所有的事情,也讓她知道我現在的態度,她才會放心。”NK擡手輕輕叩打了車窗,輕快地並且有節奏的,忽然眼睛亮了下:“到了。”

這麽大的陣勢,人山人海……也只有鬧出這種新聞的時候才會有了。我看了下表,說記者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老板,投資人以及成員們都已經到達了會場。NK把身旁的帽子戴了起來,打開車門前,忽然轉頭問我:“哥,我是不是要情緒低落一點好。”

難道你現在心情不錯?眼前的NK有些陌生,他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然後開門下車。我以為他會緊張這件事,但是我發現其實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他比誰都更鎮定,我以為他會生氣他人不道德的行為,但是他的心情……沒有我想的那麽糟糕。

在記者會開始後的十多分鐘,在他開始侃侃而談他是如何……如何喜歡維多利亞,是如何……如何費勁心思追求她,是如何……如何單相思的時候,是如何……如何為了她願意放棄自己的演繹事業,只是最終還是被她拒絕了,也許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好。最後還不忘嚴肅地澄清他和維多利亞還是朋友,並希望發帖的網友能夠尊重他們的選擇,停止發帖,否則一切將以侵犯隱私權進入法律程序。

我坐在不遠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後知後覺,NK是在報覆維多利亞。這樣說起來,不管是撒謊不撒謊,不管是MBC的剪輯畫面還是所謂後面會出現的那些“限制級”的短信,因為他的“真誠”又“深情”的告白而變得對他有利。

而宋茜,也許將會成為記者筆下,粉絲口中,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NK從來沒有真正地原諒過宋茜,沒有忘記過傷害。只是隱藏了,對所有人都隱藏了起來。但是機會出現了,他就會將自己的心暴露,原原本本的暴露。

終究,只能用這句話來解釋,愛之深,責之切。

我的雙手滲滿了汗,這十字架的負重已經超過了,完全超過了我所能承受的範圍,不能看著一個善良的人被另一個善良的人所傷害。

本來一切都應該有另一個結局。

記者會還沒有結束,但是我已經在想有些話要如何說出口,我需要減負,哪怕一丁點也好。

我一直很想知道宋茜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女人,漂亮、活潑、開朗、會照顧人或者帶著一點男孩子的剛強、奇特的思維、過於獨立?這些說法都太過單調和片面了。我看不透她,我以為她會傷心地一蹶不振時,她就像沒事一樣開懷大笑。我以為她會對NK大吼大叫又哭又鬧地糾纏的時候,她反而更加的絕情。我以為她會失態會像NK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過失……去讓對方傷心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她早就放下了,甚至沒有再花時間和心思耗在這上面,而是全力以赴地奔向自己的目標。只有NK這個傻瓜還在不停地繞圈走,走了一圈還是起點,還有一個我,一直停留在起點。

記者會上,她姍姍來遲。雖然大家都要求要讓她和NK同臺合影,顯然聰明的她並沒有答應這個借題發揮的要求。對著這種男女雙方一起登場的記者會,劃清界限才是最好的選擇。也許在來的路上,她已經知道了NK的說法,所以既然要做到不知好歹,那就做到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拒絕了就是拒絕了。

她的神情,和說的話已經把態度表露無疑。她講話的重點告訴發帖的網友朋友,請停止這樣的傷害藝人情感的行為,對於NK和她以前的舊情,只是輕描淡寫地輕輕帶過……這意味著什麽,心知肚明。

那時,我真的想從臺下沖上去,搖醒NK,看清楚沒有?看清楚沒有?她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你到底看清楚沒有?到了最後,她仍然沒有為了保全自己而把你拿出來當靶子,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執著!但是我沒那麽大的勇氣,我還需要時間去醞釀,去變得強大到足夠承受可能帶來的後果。

在日本武道館的演唱會倒計時的幾天,SANNIE一個人秘密地來到了日本,因為NK說想得到她的應援,所以她來了。NK在SANNIE來了日本後便沒有再回過宿舍,我曾暗示過他因為演唱會是個體力活,所以……NK笑著說他知道,會控制的,雖然SANNIE是那麽的可愛。

但是有些話卻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說出口,我猶豫了將近一年多,在我終於有了勇氣想要對NK說出一些當年的事時,卻發現我找不對時機。而在遲遲沒有合適的機會出現時,我又開始矛盾了起來,因為NK和SANNIE兩人,現在正在熱戀,如果我這樣做了,我也會傷害到無辜的SANNIE,這讓我的勇氣平白蒙上了一層內疚。

……

日本的演唱會順利開演了,成員們都顯得很興奮,因為這是對於他們征戰日本市場的一個肯定,一個滿意的答卷。因為是首場,所以大家都邀請了自己看重的人,父母摯友或者是女友……大家都全力以赴地去表演,而我則在後臺從顯示屏上看著臺上奮力表演的小子們。

峻秀的笑容,出現的次數太多了,忍不住的笑,還有一些偷偷對臺下比心的小動作頻繁出現。我知道不是為了臺下那些瘋狂的粉絲,只是為了那個他圈外的女朋友,在演唱會上的某個角落默默地支持著他的女朋友。雖然不能像佑容那樣大聲在臺上吼說雪梨你在哪裏,但是在看不清眉目的地方,卻能深深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這樣的隱忍的甜蜜,讓我相信峻秀和那個她會一直走很遠。

俊昊變得有些神秘,他說他邀請了一個喜歡的女孩和她的朋友,問我要了四張票,我無條件支持這小子去戀愛。但是當問道這個女孩是誰的時候,他卻打起了哈哈,說現在還沒有確定呢,不能說的。

唯一讓我感到疑惑的是,NK。

他的SOLO出現了意外,不止是第二天新聞上的意外那麽簡單。

首先,一直保密練習的SOLO曲子《beautiful girl》,一首很輕快的曲子,被NK改編成了吉他伴奏,在最後正式登臺演出之前,一直唱的都是這首。但是在登臺的時候,他把吉他放到了一邊,這事兒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走上臺的NK,直徑走到了方才澤演表演用過的鋼琴面前,打開琴盒,沒有和粉絲寒暄,也沒有什麽過渡,當他的手指敲出第一鍵音時,我的心也隨之跳了一下。

沒有任何前兆,他臨時更換了曲目,《NOTHING BETTER》。成員們都和我坐在一起,似乎被NK的臨時表演震撼了。澤演皺著眉頭,指著屏幕抱怨NK一定是看見他的鋼琴彈唱太帥氣了,所以才會模仿他。俊昊搖著椅子,笑呵呵的,他說這曲子不錯,真的是久違了。

這樣似乎與喧囂舞臺隔絕的NK,這樣低垂著眼簾安靜唱歌的NK,是啊,久違了。NK版的《NOTHING BETTER》,闊別了兩年之久,居然意外的又出現了。

但是唱到了一半,他停止了彈奏,拿著話筒朝舞臺前方走去,全場跟著他的歌聲整齊地左右搖擺熒光棒,畫面看起來真的很美好。至於後面不慎踩空了階梯,險些摔倒,讓我困惑,因為排演的時候,走臺已經走了無數次,NK沒理由不知道那裏沒有階梯可下,專心的演唱不是理由。

走向左邊的歌迷C區也不是偶然,是SANNIE在那邊嗎?

表演完後,我找到了在後臺休息的NK,問他:“是不是SANNIE在C區?你這樣想和她互動,也要註意一點,萬一真的摔了怎麽辦?”

NK埋著頭,縮在椅子上,沒有搭理我。

“和SANNIE吵架了嗎?”我試探地問道。

“沒有。”他擡頭笑了笑,說:“我都不知道我想要做什麽,像個傻瓜一樣。”

“不會是突然之間想到了宋……茜?”不知為何,我固執地認為能讓NK出現這種表情和情緒的人,只會有宋茜,只有她,而NB這首歌,在宋茜還沒有出現前,它是沒有意思的,但是在她進入NK的生活後,它變成了一個象征。

NK有些詫異,他看著我,良久,說:“只是看見了一個老朋友,當時人太多太暗,也看不清他們……”

“不管是誰,都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話脫口而出,擇日不如撞日,這一刻我已經做好了豁出去的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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