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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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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啊……我覺得還是有些……困難的吧?!

只是,既然他有了萬全之策,卻還是想給我這樣一個機會,就仿佛……是拿這個機會在給我做消遣一樣???

——我竟忽然有了這樣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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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明亮的大殿,分立兩旁各種表情的大臣帶著不同目光的打量,竟讓我原本緊張的心情忽然平靜了。

“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安。”我隨著宸蕭王一道跪下,向常帝問安。

“起吧。”常帝的聲音依舊平靜中透著幾絲慈愛,總讓我覺得大殿之上的那個男人不是這個王朝的主宰,而只是鄰居家慈祥的老者。

“謝父皇。”起身之後,宸蕭王便站到他自己的位置去,瞬間我成了這大殿之上唯一的主角。

“寧妃,近日朝中因你之事波瀾疊起,今日你可有何說辭?”

“啟稟陛下,兒臣以為,此真乃無稽之談,而眾位大臣竟願意花費寶貴的朝議時間議論此等無稽之談,兒臣雖倍感榮幸,卻亦是深感扼腕。”我擡眸,正『色』凜然道。

而因我的一席話,兩邊立即傳來不滿的議論聲,卻礙於常帝,不敢當場出聲反駁。

“繼續說。”常帝卻是很平靜,似乎絲毫不覺的我方才的話太過放肆。

“謝陛下,” 我微微一笑:“兒臣也不曉得,究竟為何一張賞菊花會上被有心人調換的畫像,是怎樣流傳成街頭巷尾的茶餘飯後,而這兩個明顯有人策劃的事情竟然被堂而皇之的搬上朝堂,甚至鬧到兒臣一後院『婦』人要親至寶相莊嚴的朝堂,為莫須有的誣陷開脫,證明自己的所謂親白!

“能成為我朝廷議的主題,兒臣倍感榮幸,然因這樣捕風捉影的誣陷成為廷議的主題,兒臣為我朝千千萬萬的百姓感到無比痛心!我朝幅員廣闊,百姓千萬,每日需要父皇與眾大臣憂心的民生之事何止千百,卻有這麽多大臣原意花費寶貴時間在這樣空『穴』來風的事情上,怎能不教兒臣感到扼腕痛心!”

我並沒有一開始就為自己喊冤,或是為自己開脫,這樣反倒是落了下乘。

而是將事件的嚴重『性』往下拉,這樣一來,這件事鬧到這個程度就顯的有些匪夷所思,而為這樣一件小事大動幹戈的大臣們,未免就有結黨營私的嫌疑。

常帝的『性』格到底如何我並不知道,但是我想,作為一個帝王,是不大會容忍臣下在他眼皮子底下結黨營私、以權謀私的。

而近日這樣一件發生的太過刻意的事情,明顯裏面有太多人為的因素在內,也許大殿之上人人都知,但卻不忍點破,那麽,就讓我來做這個人吧。

既然要把我拉入渾水,那我不介意將水攪得更混些!

“更何況,兒臣的家世背景究竟如何,內務府的人早有定論,兒臣自知以兒臣的身份是配不上王爺的,但是王爺厚愛,兒臣感激涕零,自會以餘生的妥帖伺候回饋王爺。而如今有人僅憑畫像與流言就這樣重傷兒臣,實在是對內務府日常事務的不信任,更是對陛下,對王爺的大不敬!兒臣慚愧,竟因蒲柳之身令陛下與王爺煩憂!”說到這裏,我跪伏在地,言辭懇切,隱帶淚意,“今日是兒臣,那明示焉知是哪位王妃側妃?群臣對內務府的能力如此懷疑,兒臣也不由得為內務府勤懇辦公的眾位大人叫屈!”

——來吧來吧,讓水混的所有人都拉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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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那些話,我便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等候常帝發話。

——小燕子的跪的容易真是個好東西啊,可惜我忘記準備了!

真討厭這個世界,動不動跪來跪去。

“寧妃,”常帝終於開口,平靜的語氣裏聽不出喜怒,“既是上了玉牒的側妃,該跟著老四叫朕一聲父皇才是。”

常帝這句嘮家常的話,卻叫滿殿細碎的議論聲都瞬間消失。

我大喜,顫聲道:“是,父皇,兒臣遵旨。”

雖然常帝的這句話與我剛才的那番話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這忽來的親近無異於變相的肯定!

“起來吧,莫要動不動就跪。”

“謝父皇恩典。”我起身,卻因為跪的太少,以至於起來的時候一下子竟有些站立不穩,正當我差點要摔倒出醜時,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我的腰,半抱著將我扶起。

“愛妃,你身子不好,就莫要如此拘禮了,父皇是明君,自不會任人將汙水往自己兒媳身上潑。”宸蕭王確定我站穩了,在我耳邊用殿內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說完這句話,才退回到自己位置上。

“陛下,臣有不明之處,還請陛下恩準臣向寧妃娘娘討教一二。”雖然我剛才那番話與常帝的反應令很多人起了顧忌之心,不敢輕易冒頭,但還是有人不肯死心,非要借這件事將宸蕭王一軍。

軒轅辰若啊軒轅辰若,今日你也在這殿上,難道你的目的就是要當眾看我出醜,再被打入萬劫不覆之地?卻不知若是我一不做二不休抖出絕琴琴主那一段往事,會不會也能拉你一並下地獄?

“寧妃,你自己拿主意吧。”常帝只是將選擇權拋到我自己手上。

看似民主的很,但我卻曉得,我今日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把所有的疑慮都打死,讓這汙水潑不到宸蕭王身上,潑不到兩國關系之上。

所以我沒有退縮的權力,只有迎面而上。

於是我轉身,面向那人,淺笑:“這位大人有話便問,我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若是大人有不堪入耳的不實之言,我一時憤慨之下言辭過激,還望大人海涵之了。”

那位大臣看起來五六十歲的年紀,一把胡須裏都有半把是白的了,長得實在不敢恭維,一臉的兇神惡煞,卻在看到我笑顏的那一瞬,微微一楞。

我厭惡的抿了抿唇,真是只『色』中餓鬼。

“寧妃娘娘,既然您說您不是那淺城名『妓』雲嫣,那那幅畫您又作何解釋?”

就這點殺傷力?

我笑得愈發燦爛:“那我也想請問大人,您憑什麽以一副來歷不明的畫做下此等猜測?見過我的人誰都可以畫下這樣一幅畫,再提上這樣一首詩,便說我就是那雲嫣,是否太過牽強?何況,聽說那雲嫣未曾以真面目示人,那若是有人照著大人女兒的模樣畫上一這樣幅畫,再提上這樣一首詩,那大人的女兒是不是就是雲嫣了呢?”

“荒、荒謬!”那大臣聽到我的話,竟是氣的胡子都一翹一翹的,看起來還頗有幾絲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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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一笑,寒聲道:“大人也知荒謬!怎的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大人就不覺得荒謬,甚至還將此等荒謬之事搬到朝堂之上?莫不是大人的女兒被誣陷才是真冤枉,而本妃作為軒轅王朝上了玉牒的側妃,有陛下欽賜‘寧’作為封號,從一品的寧妃蒙受此等荒謬之事,就是假委屈了?大人的公道因人而異,卻不知將皇室尊嚴置於何地?”

“你、你、你,”那大臣“你”了半天,卻似乎找不到什麽反駁之詞,只得慌忙跪下,向常帝道:“陛下,臣絕沒有不顧皇室尊嚴,請陛下明鑒!”

“劉卿,寧妃之語不無道理,畫像之事,卻是漏洞百出。”待那劉大人磕了好幾個響頭,常帝才淡淡道。

那劉大人的語氣更加惶恐:“陛下,臣,臣也是顧及皇家顏面,才會在聽聞此事時如此驚詫……絕非不顧皇室尊嚴,陛下明鑒吶陛下!”

“好了,劉卿若只有這句話,那邊退下吧。劉卿的忠心,朕自然是知曉的。”常帝揮了揮手說道,卻在“忠心”二字上稍微加了些重音。

於是那劉大人不由得抖了抖身子:“是,臣遵旨。”

軒轅辰若此次大約是下了血本,那劉大人才灰頭土臉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定,便又有人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昨日有一『婦』人自稱乃是淺城‘傾城傾夜樓’老鴇,說是近日來京城探親時受到不明人士威脅,讓她務必不能說出當日在她樓裏掛牌的名『妓』雲嫣即是宸蕭王府寧妃,此『婦』惶恐,因此昨夜到軒城府尋求庇佑。微臣深覺此事幹系重大,因此昨夜已遞上奏折。微臣以為,既然今日寧妃娘娘也在此,不如將那『婦』人也宣至殿上,與寧妃娘娘對質,陛下以為如何?”

未待常帝出聲,我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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