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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鐘意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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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鐘意鐘意

鐘意在心中默默為陸悄點了根蠟燭。

但他現在已經無心去想陸悄的事,現在氣氛正好,太適合表明心跡了。

車在夜晚的馬路上平穩行駛,每隔一秒就路過一盞路燈,柔和的燈光把鐘意的眼睛點綴得像有星光在閃。

陸鶴彰正在開車,鐘意不敢隨便分散他的註意力,一直等到前面路口是紅燈,車停下,他才輕聲喚道:“陸先生。”

陸鶴彰轉眼看他,一眼就撞進了滿目星辰。

他明白鐘意要說什麽。

“你要說的話可不可以等等,”陸鶴彰低聲道,“表白這種事情應該我先來。”

“可是……”

陸鶴彰湊過去,在他嘴唇上蓋章似的,親吻了一下。

他揉揉鐘意的耳垂,在上面留下了暖昧的紅痕,輕聲說:“給我個機會,讓我把你空白的三年補回來,好麽?”

時間是個抽象名詞,同樣也是最沒有辦法彌補的東西,只能用足夠多的寵愛,把它填補得越滿越好。鐘意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他眼眶有點發熱,為這溫良的夜晚。

都說遲到的真心輕賤,可只要是陸鶴彰,哪怕這份真心來得再晚他都甘之若飴。

紅燈結束,綠燈代替了它的崗位,車緩緩啟動,兩個人也暫停了交流。

雖然都不說話,可一種令人躁動的氣氛卻在車內游走,被籠罩的兩人只能強壓下這點不安分。

沈培風家就在公司附近,從公司到酒店的這段路,陸鶴彰走了無數次,以往總是覺得不過轉幾個彎就到了,還是第一次覺得它格外漫長,長得好像要走過三年裏他錯過鐘意的每一個瞬間。

終於,車開到了。

他甚至沒辦法再讓鐘意等他停車,順手把車鑰匙交給了侍應生,讓別人代勞,而他自己牽著鐘意的手急匆匆地往電梯裏趕。

底下幾層有別的客人居住,陸鶴彰還算克制,只是緊握著鐘意的手,可當電梯上升到專門為他空出來的樓層之後,他轉過身,把鐘意擒在了懷裏。

鐘意比他更急,還沒等陸鶴彰怎麽樣,他自己就先主動把嘴唇送了過去,兩個人看著一個比一個會撩,然而在這種事上卻都是初學者,誰也不比誰熟練,只能被身體裏的躁動指引著,做自己當下最想做的事。

鐘意嘗試著伸出一點舌尖,在陸鶴彰嘴唇上輕輕舔了一下,立刻就聽到他變得格外粗重的呼吸。

電梯打開了,兩旁的侍應生原本想迎他進來,一看到他在做什麽,全部很有眼色地走到一邊去。

陸鶴彰抵著他的額頭,低聲問他:“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吧?”

鐘意秉持著一腔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接受挑戰,氣勢一點也不讓,“當然知道,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好。”陸鶴彰說完最後一句,抄著鐘意的膝蓋把他抱了起來。

腳離開地面的一瞬間,鐘意恍惚間覺得陸鶴彰變成了他的全世界。

成年人的世界裏,說,從來都不能解決問題,做,才是硬道理。

在被扔上那張大床的時候,鐘意就感覺自己全身著火了,陸鶴彰接踵而至的吻是助燃劑,叫他這把火燒得更旺,焚燒著他的理智。

都到這種時候了,也根本不需要什麽理智,這就是場硬碰硬的對決。

鐘意和陸鶴彰兩個人在這局棋盤裏博弈許久,明裏暗裏使了無數招數,也到了決勝負的時候。

暑假幵始的第一天,也是夏天開始的第一天,大雨總是來得突然。

伴隨著雷聲,雨滴說落就落,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那些樹枝好受。大雨曄啦啦地打在樹葉上,好像在蓄意讓樹葉發出聲響,好證明這一場急雨淋濕了它。

樹枝都被壓彎了,若不是韌性好,恐怕早就要被呼嘯的大風摧毀,變得一塌糊塗。最後風卷著雨,怕樹枝還有氣力能直起腰似的,沖刺一般惡意地欺侮它。

雲收雨歇,天邊一抹月色探出頭,柔和的月光照在樹葉上,卻發現它早已被欺淩得殘敗不堪,葉片上還殘留著雨滴。

鐘意呼出一口氣,趴在床邊奄奄一息。

陸鶴彰問他:“不去洗澡嗎?”

這會兒他哪還有力氣自己走進浴室裏,腿腳都發軟了,氣若游絲地道:“我不想動。”

陸鶴彰輕輕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帶著笑意:“是誰剛剛不服氣,非要說自己還可以?”

鐘意揮手舉起了並不存在的白旗,認輸道:“叔叔我錯了,我再也不挑戰您了。”

“這時候喊叔叔沒用。”陸鶴彰一手拖著他的屁股,另一手攬住他肩膀,用抱小孩一樣的姿勢把他抱了起來。

鐘意抗議道:“我不洗澡!我要睡覺!”

“乖,不把裏面的東西弄出來你會不舒服。”

“那你哄哄我吧,”鐘意把臉埋進陸鶴彰頸窩,聲音軟軟的,“要叔叔哄哄。”

簡直乖得像只軟糯糯的小貓。

這時候鐘意提什麽要求都是合理的,陸鶴彰在他背上輕輕拍,聲音帶著寵溺的味道,“寶貝乖乖的,跟叔叔去洗澡,好嗎?”

鐘意這才點了點頭。

陸鶴彰把他放在浴缸邊上坐著,往浴缸裏放水。浴缸很大,放滿水還得再等一會兒,他先把花灑拿了下來,試了試水溫,慢慢替鐘意淋浴。

浴室溫度高,鐘意的臉也被水汽熏得紅撲撲的,帶著一股春情。陸鶴彰靜靜看著,沒忍耐多久,把人在浴缸裏再一次按倒。

這次結束才真是要命了,鐘意累得眼睛都睜不幵,趴在他肩上呼呼大睡。

陸鶴彰抱著懷裏瘦削的身子,暗暗有些後悔,今晚這麽重要的夜晚,他本應該適可而止一點,完成生命大和諧之後再抱著鐘意說說肉麻的情話,但很可愔,他並不知道適可而止四個字怎麽寫。

他實在壓抑太久,欲望一釋放出來就收不住,即使現在鐘意已經睡過去了,身體裏游走的躁動似乎還沒有平息。

老男人開葷,就是這麽可怕。

鐘意是睡到半夜醒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陸鶴彰不在他身邊,想爬起來下床找找。

剛一動身子他才發現,自己渾身都酸疼,尤其是四肢,忍不住“晤”地痛呼了一聲。

陸鶴彰聽到他的聲音,從陽臺走了回來,他只穿著一條內褲,手裏還夾著一根抽了一半的煙。

鐘意睡前用嗓過度,這會兒聲音都啞了,問他:“陸先生,您怎麽還不睡?”

陸鶴彰坐回床邊,吸了一口煙,說:“睡不著。”

鐘意勉強支撐起身子,湊過去,就著他的手也把那根煙吸了一口,半瞇著眼睛把煙吐在了陸鶴彰胸口。調皮,卻又性感至極。

他擁著著獨屬於這個年齡的性感,和陸鶴彰這種成熟的性感不同,但卻更為致命。一個是度數高得嚇人的烈酒,一個是陳釀多年的佳釀,風味不同,但同樣醉人。

陸鶴彰把煙按在煙灰缸裏熄了,低聲道:“還想再來?”

“我不要,腰疼。”

陸鶴彰伸手過去替他揉了幾下,微微有些怒氣,“知道自己受不了就別瞎撩。”

“忍不住嘛,”鐘意往上拱了拱,裹著被子,眼神期待地問,“現在我們是確定關系了對吧?”

小孩子的思維就是一定要得到明確的答案,陸鶴彰覺得有點好笑,故意逗他,“我什麽時候承認了?”

鐘意驚訝道:“難道您要白嫖嗎?您這麽大的企業家,白嫖一個大學生說不過去吧?”

越說越好笑了,陸鶴彰偏不遂他的願,故意語氣冷淡地說:“難道做過這種事,我就要對你負責了?”

“你怎麽能這樣!”鐘意忍著腰疼坐起身,義正言辭地說,“在我的認知裏,做就是愛的意思,要是你不愛我,幹嘛還要和我做啊?!”

“是嗎?”陸鶴彰看著他的眼睛,聲音驟然變得溫柔,“那這麽說,你一定很愛我了?”

“當然!”

說完才想起來要不好意思,鐘意摸了摸鼻子,氣勢敗下了陣,小聲說:“我當然......很愛你。”

陸鶴彰終於不逗他了,扣住他的後腦勺,輕輕吻了他一下,道:“鐘意,無論你相不相信,你是我第一次愛上的人。”

“真的嗎?”

“做大人的怎麽會騙小孩。”

“我也是!”鐘意快要高興死了,“您也是我第一次愛的人,從十八歲,到現在,一直沒變過。”

“在一起吧!在一起吧!”鐘意迫不及待道。

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陸鶴彰卻還是擔心。

他牽起鐘意的手,五指強勢地抵進他的指縫,認真嚴肅地問:“首先我要問清楚,鐘意先生,你是否真的明白在一起的意義?”

鐘意說:“我知道,忠誠,信任,還有勇敢。”

“不只是這些,至少在我這裏,不止。”

陸鶴彰吻了吻他的手背,接著道:“我是個瘋狗,晈住一塊肉就絕對不會放幵,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就永遠沒有分手的機會。”

“那正好,我也是一樣,不允許你提分手。”鐘意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

陸鶴彰忽然笑了笑,感嘆道:“鐘意啊......”

“怎麽了?”

“不怎麽,喊一下我小男朋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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