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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肋骨與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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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肋骨與心臟

三年,一個嚴寒缺糧之地變得米糧滿倉,

三年,一個戰爭不斷之地變得一片和平。

不再怕冬日的寒風饑餓起,

因為我們有四季溫室蔬菜可以供應。

不再怕草原的鐵蹄聲響起起,

因為我們有轟隆隆的武器可以禦敵。

······

北地境內的一處掛著“藥仙堂”牌匾的醫館之中,聽著外面孩童的歌唱聲,看了看外面暗下來的天色,停下手來的如歌收拾好手中診脈的脈案淡笑著向著一處伸出一只小手的馬車走去。

待如歌上了馬車,馬車上便有人開始抱怨起來。

“歌兒,你看看天然這孩子,我抱著她她死都不答應,在小薰那卻是乖巧的不得了,難道是我這個做外婆不夠疼她不成?”

聽到烈氏的抱怨聲,如歌捏了捏那頭正坐在七歲孩童懷裏吐著小舌頭的女兒的小鼻子一下,淡笑著說著哄孩子的話:“天然,外婆可是為了你才留在王府裏面的,你現在對她不好,外祖母可是會傷心得走掉的哦!”

聞言,紮著兩只小辮子的女童眼睛轉過頭看了看身後面貌精致紫眸清澈的蕭夜熏,卻是在轉瞬之間撲進了一旁的烈氏懷中。一邊像八爪魚一般的扒著烈氏,一邊奶聲奶氣地說道:“外祖母別走,天然喜歡外祖母,不讓外祖母抱,那是因為舅舅帶天然玩轟隆隆的游戲,天然身上臟臟”,說著女童伸出自己的雙手。

烈氏擡眼之下,只見女童的手掌心滿是烏黑的東西,這下再看那方蕭夜熏的身上,那白色的衣物上有好幾處的烏黑。拿著懷中孩童的雙手看了看,聞了聞味道,烈氏當即認出了這些黑色粉末的味道叫出了聲:“哎呦,雲傑那個傻孩子,怎麽帶著天然去玩那勞什子嚇死人的火藥,萬一玩出了什麽好歹,可怎麽向你和女婿交待。一會兒他若是回了王府,為娘非得好生說說他”

當初,得知如歌也要到北地來,烈氏是整夜的睡不著,坐在閑月閣的榻上面想了整整一夜,最後卻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女兒女婿一同到北地來。同如歌說了此事之後,原本以為女兒會反對,沒想到如歌當場便拍了板,女婿更是親自到了玉府前去說和。那玉正鴻方開始還一言拒絕,可當論及玉如龍的前程問題時,一個禮部只管吃喝玩樂的肥缺便讓江姨娘動了心,從中好好游說了一番。如此,烈氏也得以從玉家解脫出來,跟著夫妻二人的隊伍來到了北地。除了兩年前老夫人過世之時,也不曾再回去。如今也是留在北地的戰王府幫著女兒打理打理家務,照顧兒子以及看著年紀幼小的外孫女以及外孫子。

而如歌對於這樣的狀態是再滿意不過了,畢竟一家人能在一起團團圓圓,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值得人高興。至於玉家那邊,只要各自相安便好。

在北地的這三年,夫妻二人將許多的心思放在了北地的民生發展上。畢竟帝後將北地交給了夜玄,大體上也是希望北地變得越來越好。如今的北地已經有大多數的田地被裹上了一層薄薄的膜,形成了大片的溫室種植區域,一年四季吃食不盡,還可以同一些友好往來的小國商人進行食物與物資的交換。

至於戰爭,看著將士們受傷流血,面對侵略而來無數西遼敵人,如歌在初來的半年裏派出大批的人在各地尋找硫磺,硝石以及木炭,當然也混淆了一些其他的東西,按照在異世獨自漂流之時看過的書籍,依據相應的比例混合實驗。在臨產之際,終於將記憶中威力無比的火藥制造了出來。而戰王府的“小公主”蕭天然便是在那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火藥聲中被生出來的。

火藥的威力無疑是巨大的,西遼糾集的大軍瞬間便被消滅了數萬。望著在巨響中粉身碎骨,連渣都不剩的同伴,那些剩下的西遼人只以為看到了懲罰之神的神跡,哪裏還有膽子在往前沖,一個個只能灰溜溜的收兵回國,安居本部,再也沒敢來挑釁。不僅如此,西遼還將公主送到北地來欲求聯姻以示誠意。對此,蕭夜玄指了一個不甚要緊的北地官員娶了公主,也算是回應了。

這兩年,每過一陣子,如歌都會留在夜玄派人重兵把守的密室裏面,弄出少量的火藥,讓雲傑等人在北地的邊境炸上那麽一回,用以警示心懷不軌的異國匪徒。

故而,如今的北地已然是安居樂業,人口在三年之間也是翻了翻。

而京城那邊卻是接連好戲開演,皇權的爭鬥已然愈演愈烈,兩位皇子皆遇到了所謂的“外來”的刺殺,以至於中秋佳節俱是在太醫院中度過,不可謂不荒唐。

逗弄了一會兒爬過來的小女兒,看看坐在馬車另一頭已然長高不少,眉目間已顯現無限風華的蕭夜熏,如歌心生愛憐。

自從小薰被封為錦親王世子,那錦親王妃陳氏便數次讓人帶信兒前來,要將小薰過繼到自己的名下。打的什麽算盤大家也是心知肚明。而自己所謂的公公也是十分的積極,直說要同小薰續父子之情。

面對那等自私的婆母與公公,如歌怎麽可能將小薰交過去。何況那王府之中還有柳側妃、蘇茹等“傑出”人物,若是將小薰留在那錦親王府豈不是羊入虎口?權衡之後如歌只央著蕭夜玄回了這件事。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在蕭夜玄來一次打一頓的冷硬態度之下,那邊的人似乎也是沒了動靜,已經是數月未曾再來煩擾。

那些人不來煩,如歌同蕭夜玄也樂得輕松。平日只與宮中皇後以及洪帝有些聯系,偶爾有幾張太醫院的疑難雜癥傳過來給如歌詢問是否得治,其他的已然是甚少理會了。

望著如歌投過來的視線,那頭的蕭夜熏精致的臉上有了一絲淡淡的笑,轉頭看了看窗外的碧藍的天空,紫色的眸中亦是有了燦爛的波紋。

前生站在權利的頂峰,受盡眾人的仰望,心卻是無盡的冰冷。就連最後被人以妖魔之名從懸崖打落,心也未曾顫動過。

實際上,在拜月教中天賦異稟的自己即使走火入魔,要對付那些渣滓也是易如反掌,不知為何,在望著眾人唾棄的眼神之時,心中卻是有著無盡的哀默,守護多年的族人教眾竟然要將自己置之於死,這是多麽可笑的人生,

要報覆麽?不,因為不值得。

既然不需要了,不如歸去。

當魂魄游離,恍然間自己居然依附在一名懷孕婦人的腹中,意識朦朧之間總是聽到婦人對自己的喃喃愛語。婦人溫柔的話語好似棉花團一般能夠撩撥人的心靈。讓自己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她生命中的全部,不知不覺對所謂的母愛竟然有了些許的期待。

然而期待的同時卻也是帶著一絲的惶恐,因為自己眸子,連族人都稱之為惡魔之眼,不祥之兆。若是脫胎而出的一日,依舊是那般,這平凡的小婦人可還會對這樣一個孩子心生歡喜呢?

也許是上天的有意逗弄,當即將出世之時,自己的靈魂卻是被彈了出來。望著抱著嬰兒毫無反應的身體傷心欲絕,淚落晶瑩、幾乎哭瞎了雙目的女子,他的心莫名的痛了。

在魂魄消逝的那一刻,便在想,若有來生,若她不棄,定然要好好守護著她,不讓她再留一滴的眼淚。無論以何種身份,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她她所想要的一切,為她守護她所珍視的所有,哪怕是毀掉其他所有的一切也不可惜。

當再次醒來,自己卻是回到了數年之前,當真變成了一名出世的嬰兒,不過睜開雙眼,望見的卻不是她,而是北地戰神蕭夜玄之父的一名喚作胡姬的妾室。

看著尖叫婦人面上的惶恐與嫌棄,眼眸再度閉上,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將來的某一日,與那個小女人總會有相遇的一日。

出乎意料的是,再度相見,她成了他的大嫂,蕭夜玄的妻子。

於偏僻的一角望著女子那熟悉的眉眼,開始暗自尋找著接近的機會······當淚水落入頸間的那一刻,心中雀躍,原來她也是記得自己的。

那個她所期待的孩子。

回到戰王府,走過一條回廊便瞧見兩個大腹便便的年輕婦人正在各自夫君的陪伴下在王府裏面的池塘邊溜著圈。

看見如歌進來,兩名婦人連忙走上前,行動之時,肚子好像也跟著一顫一顫的,驚得身邊的男子俱是一臉的緊張。

見此,如歌笑著笑著搖搖頭:“青兒,青鸞,你們兩個可要仔細些,這六七個月的身孕可不輕省,到一旁的涼亭中去坐著,動作要慢著些”。

“小姐,我們兩個要生還有一陣子時間呢,用不著這般的在意,越嬌慣以後越發的不好管。而且本該陪著你一同去看診的,偏偏他們兩個在這邊礙手礙腳”,青兒對於眼下餵食養豬的日子十分的不滿,狠狠的拍了拍一旁的黑巖。讓黑面男子無奈之極。

相較於青兒,手中拿著與青兒合作開辦的書局之中出的一本名為《牽情記》的書籍的青鸞就顯得聽話多了,只是撫著肚子在薛青澤小心翼翼的服侍下向著涼亭那邊走。

望著那邊拿著書冊給青鸞念著的薛青澤,如歌同烈氏相視而笑,任兩人如何想也沒有想到青鸞的心上人便是蕭夜玄的義弟薛青澤。瞧著身邊的兩位大丫鬟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如歌倒是心懷安慰。

無論過往如何,只要如今大家都是美滿幸福的,那便足夠了。

趁著娘親帶著小丫頭天然梳洗的時間,如歌向著王府的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輕輕的打開房門,先是走到書房內室小隔間的一張小床邊看了看如今方才一歲的小兒子蕭天瑞,見小家夥含著手指頭睡得香甜,也不去逗弄了,只將被踢開的小被子重新給他蓋好,便輕聲走出了這一處小隔間。

當如歌來到書房的另一側,擡眼便瞧見那方男子正手持著一本包著精致封皮的書冊端坐於大椅之上。

美麗的霞光照射在男子的身上,使得男子原本就恍若神邸般五官更加的出塵。

見自己進了屋男子都未曾擡眼看上一看,如歌掃了一眼書桌一側已經處理完的公務,異常自然的坐到了蕭夜玄的懷中。

在看到男子所看的書籍之後,卻是眉眼俱笑。

方開始看到那精致的粉色封皮,如歌便有些詫異,卻是沒想到,眼前的男子當真會看青兒與青鸞開辦的書局中所出的教人情愛的書籍,想來定然又是薛青澤帶來的了。

許是看得認真,面對如歌的滿臉笑意,男子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任由妻子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

“夫君,如果把我比作你身體的某一個部分,你會讓我做哪一個部分?”

看了看書冊的名字,憶及內裏的內容,女子依偎在男子懷中,吐氣如蘭,問著一個不輕不重,不痛不癢的問題,話語中卻是帶著一絲好奇與一絲危險。

聽言,男子面上神色一僵,這種問題沒答好,以後的性福生活可就沒有保障了。

坐在大椅上的人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書冊,抱緊懷中的人,比較中庸回答道:“書上不是說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嗎?”

“原來只是肋骨啊”,如歌不滿的撇撇嘴,雖然知道書冊上的確是這般寫著的,可這幾年被男子寵的入了骨子的小女人依舊是覺得不甚滿意。

見此,男子輕笑,低下頭,啃噬著懷中人兒嬌艷的紅唇。

回答不滿意,不從!就在掙紮的時候。

耳邊卻傳來男子讓人心顫的呢喃:“你是我的心臟,你不跳,我就得死!”

聞言,如歌心頭一滯,卻是主動的迎上了男子熱切的吻。

書房中親昵的二人並不知道,書房外的一頭一名兩歲的女娃兒正邁著小短腿顛顛的拉著七歲的男童朝著書房的窗戶邊緣挪動著······

二人更不知道的是那京城之中一場驚天的巨變已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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