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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渣男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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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渣男掉肉

氣勢恢宏的禦書房裏,一身明黃龍袍的洪帝端坐在書桌前純金打造的禦椅上,手中捧著明黃七彩雲龍茶杯,喝了一口之後,便見書房外小太監進來的回稟:“皇上,錦親王世子求見!”

聽到小太監的回話,洪帝眉間舒展,揚聲說道:“宣他進來!”

沒多久,書房外的人已然來到了書房內,在離書桌不遠處站定,面上帶著臣子對帝王的恭敬,若是仔細辨認,那冷然的眸中亦帶著淡淡的溫情。

洪帝在位多年,端坐上位,自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帝王氣勢。然而在面對立在書桌前的蕭夜玄時,這種帝王的氣勢無疑被減到了最低,原本讓人不敢直視的雙目此時眼神帶著一絲溫和。

“夜玄,朕聽青澤你身體裏的蠱蟲已經取出來了,但是傷勢卻還未痊愈,如今這麽急著來朕的書房,可是有事要說?”

對於這個侄子洪帝有著難言的親近,這孩子雖然脾性不好捉摸,處理事情的能力卻是極強的,再加上他在宮中教養多年,素來都當成兒子一般疼愛,深得他的信任。在外征戰之時,在最危險的時刻,連自己那些所謂的親子都閃躲不及,是這個侄兒為自己擋了一箭,每每看到他,洪帝只在心中感嘆這個孩子怎麽就不是自己的兒子。

蕭夜玄也不拐彎抹角,開口道“夜玄想請聖上下旨賜婚。”

洪帝聞言略有些驚訝,這幾年錦親王府和他外祖那邊的人沒少為這件事操心,只是每每提起都被這個侄兒直言拒絕,若非在雲疆出了事,他肯定早就讓這侄兒成家了,只是當時那些女子的表現實在令人失望。也讓夜玄深惡痛絕,眼下他主動提起要賜婚,倒是讓洪帝心裏大為暢快,“賜婚?給你的?”

蕭夜玄鄭重的點頭道“是”。

洪帝委實有了興趣,原本以為這事怕是要皇後開口賜婚的,可眼下這孩子不僅要娶親,還親自到他這來求旨賜婚,看來那女子定是讓他極為喜歡的。不由放下茶盅問道“是哪家的閨秀呀?”

“玉府四小姐,玉如歌。”

洪帝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朝著的臣子,只有從三品的玉正鴻姓玉,只是聽說他只有兩位嫡出小姐······四小姐似乎是庶出······洪帝沈吟。

蕭夜玄看出了洪帝的疑惑,便淡然解答道“她是從三品玉大人家的女兒,是庶女。”

庶女?洪帝呼吸一滯,面帶著幾分不悅“這朝中百官中的高門閨女你沒看上?怎麽就要娶這玉府的庶女為妻了?要不另選一個,讓她做個側室如何?”

蕭夜玄斜睨了洪帝一眼道“這大周國高門再多,我也只願娶她為妻。若是其他人,陛下就等著到軍妓館去找人吧!”

洪帝聞言一噎,這個混賬東西,倒是威脅起自己來了,可是面對這個自己最喜愛的侄兒洪帝卻怎麽也硬不起來,只能無奈道:“你父王和母妃可是同意了?”

“父王和母妃······”似乎想起什麽,蕭夜玄不願意再說下去。

洪帝見看到蕭夜玄略顯孤寂的神色,心中也為之一痛,溫和的問道:“那女子就真的這般好,讓你這樣的喜歡?”

想起那眼淚瑩瑩的嬌人,蕭夜玄唇角嘴角微微彎起,眼中帶著絲絲溫柔:“是,無人能及”

“無人能及······”這四個字的分量何其重,讓洪帝震撼。

“夜玄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便是因為她”

“原來她就是四年前那名救了你卻慌忙逃跑的小丫頭?”洪帝恍然大悟,看到蕭夜玄緊抿雙唇,知道自己提了不該提的,搖搖頭,這侄兒眼看著是動了真心。他的性子比其他人果斷決絕的多,一旦決定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自己不成全他又能如何。至於那對不著調的夫婦,還是算了吧!

“這件事朕知道了,過幾日便為你們下旨賜婚。”

蕭夜玄微微搖頭“現在就下”

他知道她也許還不愛他,可是他不會再給她離開的機會。他要讓她盡早知道,她是屬於他的,是他唯一的妻。

洪帝帝聽到這話一臉啞然失笑,“現在?你倒是挺心急的。這門戶都找到了,難道還怕她再跑了不成。”

說完吩咐立在一邊的李公公將聖旨取來,他要親自擬旨。

李公公取來空白的明黃色絹布,恭恭敬敬的放在軒帝面前。

洪帝在蕭夜玄的熱切的註視之下提起筆大手一揮,筆走游龍,一揮而就,末了鴻帝放下手中的筆,從桌上取出玉璽蓋在了絹布的右下角。這一道賜婚聖旨便完成了。

擬完聖旨,洪帝笑道:“這下你滿意了?”

接過聖旨,仔細看過確認無誤之後,蕭夜玄薄涼的雙眸中有了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般燦爛的笑容,然而不過片刻便又目光灼灼的看向洪帝。“聘禮!”

被這道視線看得頭皮發麻,這幾年這個侄兒幾乎要將自己的寶貝都掏空了,洪帝無奈的搖頭。

“你要什麽,自己想要什麽就到國庫去取,我都依了你,總是如了你的意”。

“聽說西域進貢了一根暗夜水晶雕刻的簪子,如今不在國庫之中······”

感情今天自己這是要大出血了,罷了,誰叫自己拒絕不了呢。

“李德貴,你去內務府把那件‘暗夜之光’取來吧。”

李公公連忙應了一聲,躬身退出了禦書房,向著內務府的方向奔去。

一盞茶的時間後,李公公雙手捧著一個雕著精美花紋的白玉表面內鑲著錦布的盒子回來了,畢恭畢敬的交給了蕭夜玄。

蕭夜玄打開木盒,便見盒內的首飾晶瑩剔透散發出惑人的光華,微微蓋上蓋,裏面的瑩光閃爍。蕭夜玄不禁微微一笑,這首飾她會喜歡的吧。

何以百煉鋼,化為繞指柔,洪帝望著蕭夜玄的神情,只知他果然是情根深種了。端起茶盅閑適地喝了口茶道“你這會兒該稱心如意了吧。”

蕭夜玄將首飾盒托在手中,望向一邊的李德道“勞煩李公公隨我一同去玉府宣旨。”

洪帝一時無語,感情他自己還要親自去,無奈轉向身邊的首領太監李德道“聽見了嗎,讓你跟著去玉府宣旨呢。”

這聖旨才剛寫好多久,字跡都沒幹透吧,就催著要讓人去宣旨了,世子還要親自去,這位玉小姐當真是得寵的很。思量之下,李德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接過聖旨跟在你男子的身後向著宮外走去。

洪帝望著帶著些許喜色離去的男子的背影,銳利的雙目中也有了幾分笑意。

身為帝王,臣下都是自己的利器,可這個侄兒,卻是自己的不可多得的可以信任的親人!

閑月閣的小院外,一路繁花似錦,朵朵櫻花開得甚是燦爛。原本圍繞在閑月閣周圍的竹林被清除了大半只留下周邊的一圈作為花朵的陪襯而存在,因為有了這些花,閑月閣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時不時有人前來賞花。

烈氏知道如歌喜歡這花種,以為是她命人種下的,便命閑月閣的丫鬟婆子看顧著,莫要讓人折了去。

坐在一夜之間出現的小亭子裏,時不時看一眼前方的櫻花林,如歌低頭在畫布上繡著一幅雙面櫻花繡。現在在錦繡坊中,這樣的一幅繡畫已經賣到了三千兩。在讓烈氏檢查完傷口後的如歌,好不容易讓烈氏收回了不得碰針線筆墨的命令,閑來無事,便繡上一幅送過去,權當是打發時間,反正圖樣有現成的。

前兩天一打開門便聞到一股櫻花的香味,如歌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卻沒想到自己的小院外頭真的是有一大片的櫻花樹。看著這一片花海,如歌便想到了城東那一處大宅子裏面的那些,想到那人笨拙的樣子,如此浮誇的做法當真是不像他的做法風格。雖然想讓人清理掉,可看著這花開得這般茂盛,始終是下不了手。不得不說,這花擺設的倒是極好,一圈一圈圍在周圍,花團錦簇,顏色淡雅,養眼極了。

就在如歌飛針走線之時,便聽見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

“聽說這裏的花開的好,依本公子看來卻沒有四妹妹你繡的好”

如歌擡起頭,便看到一身錦藍色長袍一臉春風的歐陽紹立在自己兩丈之外,因為陽光折射的緣故,如歌微瞇了瞇眼。

“歐陽公子好眼力,如歌方才勾出邊來,便能看出繡畫的好壞”,將繡架上的白布放下,遮蓋住繡好的圖樣,如歌站起身來不鹹不淡的說道。

聞言,男子的面上劃過一絲尷尬之色,其實他哪裏能看到那邊繡的是什麽。這女子為何這般的不解風情,枉費自己對她牽腸掛肚。不過歐陽紹對女人向來是有一套的,從袖中取出一物,便要走上前來。

“那日在壽王府,紹未能及時上前助四妹妹一臂之力,讓四妹妹受驚,深感愧疚,今日特備小小禮物,給四妹妹壓驚!這是從滄州尋來的一塊上等的寶玉,千金難得,望四妹妹笑納!”

卻在歐陽紹走近一丈之內時,原本趴在如歌腳邊假寐的雪狼精眸一睜,騰地站起身來,眸中滿是警惕,沖著前方走來的男子低吼的一聲吼後,張了張嘴,露出兩排在陽光下尖利的閃著寒光的牙齒,好似男子再走近一步,便會縱身咬斷他的脖子一般。

見此情景,歐陽紹驚得倒退了好幾步,方才只看見美人,卻沒看到她的座前還有這麽一只兇獸。

“歐陽公子見諒,這獸兒乖戾的很,見了生人便是這般的模樣”,俯身捏了捏雪狼的頸項,舒服得雪狼擡了擡前腿。

“歐陽公子與二姐姐雖然親厚,於如歌而言卻是陌生人,公子厚禮,如歌不敢受領,此地是我玉府的後院,男賓止步。若是無事,如歌便先行回避了”。

聽到如歌的話,歐陽紹溫潤的臉上湧起一絲不悅,看著那頭睨著眼看向這邊的雪狼,卻是不敢有其他的動作。

歐陽紹之所以如此急切的來這裏尋如歌,只因為侯夫人答應只要能處理了李家並將玉如歌納回侯府,便向宗廟遞上折子,讓自己成為真正的嫡子,將來繼任金陵侯的爵位。張天師那邊進行的很順利,李家已經是甕中之鱉,這讓天天與玉寶瑩周旋著的歐陽紹心情愉悅的緊。想到那日酒樓上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少女,已然是按捺不住了。雖然歐陽琳的要求十分過分,但為了前途,適當的犧牲是必要的,將來等自己大權在握,難道還需要避諱那瘋女人不成。

“四妹妹何必如此生分,那日在酒樓之上,四妹妹對紹明明是不同的,為何如今表現的如此冷淡?”

如歌望著眼前的男子,當真是可笑之極,自己前生怎麽就被這樣的紈絝子弟迷惑了去,嘴角勾起。蹲下身來,順了順雪狼雪白的皮毛,淡淡說道:“那日如歌不過是路經酒樓,往下看了一眼,歐陽公子還請慎言,你乃二姐姐的心上人,如歌實在不敢高攀,還請自便”。

被如歌數次漠視,歐陽紹心頭火起,看著如歌對雪狼的精心細致,似有所悟,聲音不由得冷了幾分:“莫非四妹妹是看上了那錦親王世子,方才對紹如此的冷淡。沒想到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女,便有了高攀皇室子弟的心思,當真是不自量力,那錦親王府乃是大周第一高門,你即使入得府去,也不過是妾室之身,紹卻可以給你側室,將來甚至是正······”。

望著眼前自說自話的歐陽紹,如歌站起身來,薄唇輕起,眼帶嘲弄:“不要說給公子做側室,就是正室,如歌也情願剪了頭去廟裏做姑子。”

說著,便喚起雪狼向亭外走去。

“你······”見女子對自己這般的不屑一顧,一向在女人面前無往而不利的歐陽紹哪裏受得了這等對待,聽到不遠處的呼喚聲,歐陽紹笑了,他就不信,這女子若是與自己有了肌膚之親,還能逃出自己的手心,打定主意的歐陽紹,飛身上前想要去抓如歌。

見此,如歌雙目冰寒,“雪狼!”

匍匐在如歌身邊的雪狼早已是對眼前的人不耐煩的很,見他撲向自己的女主人,藍眸中厲色猛增,立時化為一頭殘厲的兇獸,從如歌的身邊如箭一般竄了出去。一時之間,男子的慘叫聲在閑月閣的櫻花樹林外不斷回蕩。

趕過來的玉寶瑩和被鄭氏派過來尋人的七嬤嬤一看,可不得了了,歐陽紹的右腿連肉帶衣服被咬下一大塊來,鮮血直湧出來。而那邊那頭行兇的雪狼還猶自嫌棄般的將那塊皮肉扔在一邊。

“玉如歌,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縱著你的狼咬傷侯府的公子!”,自從在壽王府見過歐陽紹,玉寶瑩便將這個男子記在了心裏,再加上歐陽紹一貫對女人有一套,弄得玉寶瑩五迷三道,雖然方才遠遠的聽見二人的談話,心裏也只以為是如歌引誘了自己的心上人,眼下看歐陽紹受了傷,更是恨不得活撕了對面站著的如歌才好。可是顧忌著如歌身邊那頭目光兇厲的野獸,只能喚丫鬟將痛昏過去的歐陽紹擡去看大夫,離去之前還不忘警告那邊的人。

“玉如歌,你等著,看祖母怎麽收拾你!”

“四小姐,這次你可是闖下大禍了”,反應過來的七嬤嬤看著氣沖沖離去的玉寶瑩等人,急得直跺腳。

“七嬤嬤,什麽時候我們玉府的女眷居住的後院也容得男子隨意闖入,這狼不過是傷的欲行不軌的登徒子罷了”

聞言,七嬤嬤為之語結,到玉府中不到前院通稟,反而跑到後院來,這侯府公子也確實無禮了些。

“可畢竟是傷了貴人,若是可以,這狼還是交給······”

言下之意,就是要將雪狼交出去了,如歌望著眼前的七嬤嬤,雙眼凝起一層寒霜

“七嬤嬤,你只要提醒祖母,這狼是何人養大便足以,其他的祖母自然會去思量的”。

哎呦,怎麽把這一茬給忘了,被一語驚醒的七嬤嬤拍了拍腦袋。這世子雖說是把狼賞給了四小姐,可到底是世子養大的啊!不看僧面總是要看佛面的。

“那老奴我就先回去了,這前面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呢!”

終於清靜了的如歌,走到雪狼身邊,用一邊凈手的帕子擦了擦狼嘴邊的血,拍了拍雪狼的頭道:“幹得好!只是咬了這麽個東西,臟了你的嘴”。

雪狼似乎沒聽懂如歌的話,只是對著天上叫了幾聲,驚得周圍的鳥雀四處紛飛,野貓都開始亂叫,而後,便一派優雅的隨著如歌向著閑月閣的方向走去。

在如歌走後,躲在暗處的青衣男子卻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看來有人在打未來大嫂的主意,這麽重要的消息若是傳到已經進宮的大哥那裏······被蕭夜玄晾了數天躲在暗處的薛青澤忽然間覺得自己得救了,向著宮門的方向躍去。他這個做小弟的這幾日他又是做花匠,又是聽墻角,他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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