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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到了把話說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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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只是,面對他,我還是有點不知該從何說起。”

蝶雨嘆了口氣道。

寧玥瀅道:“沒關系的,只要把你想說的說清楚就好了,至於其他的,順其自然吧。”

“也只能如此了。”蝶雨道。

這個夜晚,餐桌上,蝶雨曾試探了一下嵇鳩的口風,卻問不出什麽東西。寧玥瀅並沒有與他們共餐,而是獨自在房間待著,蝶雨吃過晚飯之後,便給她送了一些吃的。

“他怎麽說?”寧玥瀅吃著東西,問。

“他這人,只要你不明著問,是問不出什麽東西的。”蝶雨臉上掠過一絲苦惱,道。

……

夜下的月鏡湖,在月光的淡淡照耀下,波光粼粼。

湖邊的一個亭子裏,飄出一陣陣帶著些許哀傷的笛音,正是韓墨斜坐在亭子裏的憑欄上,背靠著一根圓柱,微閉眼睛,輕奏笛子,一臉的平靜、沈默。

亭子外的曲橋上,站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看不清面目。

就在韓墨笛音落下之際,那個黑影忽然挪動腳步,如閃電一般朝亭子中沖了過來。風聲在耳邊響起,韓墨睜開了眼睛,頓時躍身閃開,那人一個碩大的拳頭轟擊而至,一拳轟碎了他剛剛所坐的憑欄。憑欄剛碎,那人已經轉過了身體,袖子裏摸出一把匕首,穩握手中,對著韓墨就是一陣狂刺。那柄匕首,閃耀著一種液體的光澤,仿佛塗了什麽劇毒,而且無比鋒利。

韓墨揮舞著手上的笛子,隨意一抽、一擺,便擋住了對方的招招攻勢,數十招之後,縱身上亭,立於亭頂,對著笛子就是一陣吹奏,鋒利如刃的笛音飛旋在亭子的四周,無形無影,附近的船夫、路人一並抱頭倒下,痛苦不堪。然而,那人竟是一點事也沒有,揮舞著那柄疑是擦了劇毒的匕首,飛身沖上,又是一陣狂刺。

韓墨面色冷峻,與那人戰了幾個回合,陡然之間,猛地一笛敲在對方胸口,然後一腳踹出,當即將那人從亭頂踹了下來,他緊跟著落下,趕在對方未起身之前,重重一腳踏出,將其踩在了地面上,令其起身不得。

“說,你是什麽人?”韓墨冷冷問。

那人一聲冷笑,卻不答話,眼睛中閃爍著一種狡猾,忽然之間,他的身體閃起了一陣光芒,像是點點星光,竟是有幾分的璀璨,就這麽一瞬,沒有任何征兆,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

“轟——”

爆炸!!!

整個亭臺,頃刻間化為灰飛!

耀眼的光芒,迅速膨脹,射往四面八方,地面隨之一動,連帶整個湖面都驚起了波瀾!

這樣的光景,持續了一小會的時間,才慢慢停歇、消散。

當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那個亭子包括那個曲橋,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一些殘渣、斷木漂浮在湖水之中。夜色冷冷,湖水蕩漾。

片刻之後,水中浮出了一個人來,卻是韓墨。

他一身濕透,運力一動,輕輕一閃,便來到了岸上,面色卻是異常的沈靜,就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韓右使?”

這時,一隊黑衣人聞聲趕來,出現在岸邊,看到了韓墨,帶頭的正是高鶴。

“高長老。”韓墨不動聲色地向他行了一個禮。

“怎麽回事?”高鶴看了一下四周,又看了一下韓墨,驚訝著一張臉,問。

“沒什麽,不過是有人想要殺我而已。”韓墨淡淡道。

“那人呢?”高鶴問。

“大概死了吧。”韓墨道。

“什麽人如此大膽,居然敢來行刺你?”高鶴望了一眼湖水中漂浮的殘渣、斷木,驚訝地道。

“無所謂。”韓墨冷冷地說著,望了一眼夜色,神色裏透露著一臉的不在乎,擡起腳步便走。

見韓墨轉身離去,高鶴清了一下嗓子,對著一眾屬下,大聲道:“給我搜,若是發現有什麽可疑行跡,馬上稟報於我!”

“是!”

一眾人當即齊聲應道。

……

璒璃山,次日。

蝶雨在嵇鳩的對面坐下,寧玥瀅依然如昨日一般,站在她的身後。

“要跟我談你昨日所說的那件大事了?”嵇鳩一臉微笑,笑中帶著幾分平淡。

蝶雨一臉認真,甚至凝重,道:“這件事情,我們確實也該好好談談了。”

“什麽事情?”嵇鳩淡淡道。

“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蝶雨一本正經地道。

嵇鳩看起來和平時並沒有什麽不同,不管是神態、還是語氣,都一如既往的平淡,整個人似乎處於一種完全的放松狀態,不過他一向就是這樣,也沒什麽可奇怪的。這個世界,對他來說,仿佛根本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存在。

他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之間的事情,也不少,不知你指的是哪一件?”

蝶雨略略沈默了一下,帶著幾分覆雜的眼睛在嵇鳩臉上看了看,心中略有忐忑,道:“關於我們婚約的事情。”

頓了一下,又道:“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清晰的說法,就今天!”

嵇鳩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神情,道:“怎麽又提起這件事情了?”

“難道不能提嗎?”蝶雨有點生氣,盡在語氣之間體現出來,“嵇鳩,我的尊王,你不會打算要我就這樣不聞不問地等上一輩子吧?我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而且也等不起,所以,今天,我們必須把話說清楚,不然,我跟你沒完!”

嵇鳩目光在她臉上轉了轉,道:“也是,這件事情,我們確實該好好談談了。”

蝶雨眉頭微皺,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道:“嵇鳩,我們之間的婚約,你說該怎麽處理?”

嵇鳩臉上,露出了沈思的表情。他坐在那裏,神色看起來並不嚴肅,不過卻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在思考,這種思考,並不隨意,而是很認真的那一種。

“蝶雨,你怎麽看待我?”

他的思考,並沒有太長,不過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而已,嘴唇一動,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她怎麽看待他。此刻,他的神情,依然平平淡淡,沒有緊迫,仿佛,這只是一個平常的問題,而這個場景也不過只是一個平常的場景。

沒有什麽特殊的。

蝶雨眼睛微微眨動了一下,心思也隨之動了一下,道:“我怎麽看你,不是很明顯的嗎?倒是你怎麽看我,我卻看不出來了。既然你問,那我就回答。

嵇鳩,我們認識了二十餘年,自娘胎裏出來,就帶著婚約出生。我忘了第一次見你是在什麽時候,畢竟當時太小太小,小到當時幾乎沒有意識。不過,自有了意識之後,你的身影就在我的腦海裏出現了。那些時候,我母親經常會帶我來璒璃山,就像伯母帶著你到我們北崖山一樣,每年都會來往那麽幾趟,所以,我們每年都會見上好幾次面。當會走路的時候,我們就開始一起玩耍,抓蜻蜓、捏泥人、放風箏、玩石子,還有很多很多。當時的我們,天真無邪,兩小無猜,雖然有時會因一些事情吵架,但總會很快就和好了。

後來,慢慢長大了,你卻比我更要懂事,不管做什麽,你都處處讓著我,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動不動就吵一下。我已經記不起來,你什麽時候開始不跟我吵了,但我卻還和過去一樣,動不動就跟你鬧、跟你吵,就像是個永遠不會長大的孩子一樣。可是,你卻從不計較,而且對我關懷備至。

爹爹說,我你之間,存在著一個婚約。一想到以後要與你在一起,就像母親與爹爹那樣,相親相愛,我就滿懷欣喜,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時光飛逝,兒時不再,終於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紀,我憧憬著你風風光光將我娶回璒璃山的情景,可是,那一天,始終沒有到來。我問過你一次次,你總說不急。我爹爹覺得,你是因為新登璒璃山尊王之位不久,需要時間適應這個新的身份,所以對你很是理解,也不催促。但是,一天天、一年年地過去了,轉眼之間,就是幾年,可你,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所謂的說法,就是事務繁忙、不急,故而一推再推,直至今日。

嵇鳩,我喜歡你這麽多年,並不是因為我們之間有什麽婚約,而是,我真的真的喜歡你,發自內心的喜歡你。即使沒有那份婚約,即使我們不是現在這樣的身份,我還是會喜歡你。你問我怎麽看待你,以上這些,就是我的真實想法,這麽多年來一直如此。我承認,在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遲我們婚期這件事情上,我由衷地對你不滿。可是,我還是那麽的喜歡你,從來就沒有變過。”

蝶雨一口氣把憋在心中的話盡數說出,也不覺得唇焦口燥,稍稍停了一下,繼續道:“嵇鳩,我們還是回到最初的話題上吧。我之前也有說過,今天,我們必須把我們之間的這件事情說清楚,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另外,我希望,你也不要再模糊其辭了,現在,就給我一個屬於你而且態度明確的答案吧!”

說完,她的目光,落在嵇鳩的臉上,就這麽直直地看著他,仿佛是要從他的神情裏琢磨出一些東西來。

蝶雨身後的寧玥瀅,一直在認真聽著,神色微微有些凝重。她這次只是陪著蝶雨來,給她出出主意,並不打算參與其中,畢竟,這是蝶雨與嵇鳩之間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何況,他們兩個,都是自己的朋友,她更不能妄動。

嵇鳩掃了一眼蝶雨身後所站的那名女子,速度之快,就像是不經意間的隨意一瞥一樣。

“態度明確的答案嗎?”嵇鳩臉上的神情依然還是平時的模樣,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很是鎮定,目光淡淡地在蝶雨臉上轉了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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