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雷掙錢了，對幫他掙錢的張初曉也多了幾分耐心。晚上提前叫了外賣, 兩人在出租屋吃完, 謝雷便約了個車帶著張初曉趕場子去了。

按規矩，仍然是張初曉自己在房間裏, 謝雷在隔壁的包廂等著。之所以這麽安排，也是一種謹慎的作法。

一但發現不對勁, 謝雷這個‘男朋友’就可以迅速帶走張初曉, 將這場買賣說成紅杏出墻。

這一次弄的時間比較長，花樣也比較多，張初曉出來的時候, 嗓子都啞了，謝雷看著走動都有些費勁的張初曉，上前幾步摟著她的腰離開了。

一回到出租屋, 張初曉就累得睡著了。至於謝雷…他嫌張初曉臟了, 將人送回出租屋就離開了。

只碰處的謝雷，在這方面還挺挑嘴的。

一覺睡到四點, 張初曉醒來的時候, 房間裏一片黑暗，緩了一會兒神，她才記得自己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打開那盞她在網上精挑細選的床頭燈, 張初曉先是抱著被子怔了好半天的神, 這才似是想起什麽一般，猛的跳下床去找她今天背的少女包包。

見包包裏的錢還是她之前放進去的樣子，張初曉松了一口氣的坐在地上。

中午那場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她得了一千塊的小費。晚上這場…張初曉打了個哆嗦，將那兩千塊錢攥得緊緊的。

一邊說著自己跟他們兒女差不多大，一邊糟蹋她。

這些有錢人都特麽是一群畜牲。

咬牙切齒的回過神，張初曉又笑了。

看著錢包裏的錢，笑得很詭異。

之前聽人說，剛畢業的大學生一個月也就三四千塊錢的月薪，她現在光是一天的小費就這麽多。

若真做到大學畢業，說不定她都能全款在水簾市買套房子了。

笑著笑著，眼淚又留了下來。

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也說不清自己在哭什麽。總之這個清晨，當太陽照進出租屋的時候，張初曉的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已經死掉了。

也許那是為愛情買單的純真吧。

世人常說學壞容易，學好難。

也許墮落的原因各種各樣，但結果無外乎都是自我放逐。

張初曉被動的接受了這種事後，心態就變了。手機鬧鐘響起來的剎那，竟然還有心思洗漱去上課。

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張初曉的狀態就整個大變樣。對溫柔和胡冰的態度也不似昨天那麽病態的糾纏。

“那個，我把宿舍的鑰匙弄丟了……買鎖的錢我出。”張初曉掏出二十塊錢放到課桌上，“你們將鎖換了吧，鑰匙不用給我，我也用不上。”說完便抱著書走人了。

溫柔和胡冰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詫異和驚訝。不過昨天的張初曉實在讓人覺得頭皮發麻，因此哪怕是‘正常’了，倆人也不敢跟她多接觸。

有一種精神病，叫間接性精神病。

“她這樣的，高考時咋沒跳樓呢。”談個戀愛談成這樣，這心理承受能力，這精神狀態是咋渡過黑色的高考的？

對於胡冰的感慨溫柔雖然沒說什麽，但心裏也是充滿了疑問。

談個戀愛真能把人弄成這樣？

不成瘋，便成魔？

她好像談了個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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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施聞言抽了抽嘴角，一邊將餛飩下鍋，一邊搖頭輕笑。

他已經讓人去張初曉的老家調查了，如果張初曉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允許這麽個受不得刺激的人留在學校，呆在溫柔身邊。

賀施發現國外真的是個好地方，但凡不想留在國內的人都可以通過各種方法送到國外去。

像是張初曉，完全可以花些錢，給她買個交換生的資格。這點錢就能將潛在危險打發了，對賀施來說，物超所值。

如果張初曉真的有病，那就送到扶桑吧。

那裏的人都扛造。

雖然溫柔可以時常回來住，但有了張初曉這樣的女生在學校，賀施就更擔心溫柔的安危了。垂下眼，賀施準備利用手上的人脈安插兩個女保鏢到溫柔的宿舍。

占了宿舍的床位，還可以跟著溫柔上下課。這樣一來溫柔在學校他也就不會時常擔心了。

只是這樣的安排，賀施不知道溫柔會不會反感？

……

豬肉香菇冬筍的餛飩，溫柔吃了一大碗。餛飩吃完了，碗裏的湯也見底了。

“哪天破產了，我就去做美食博主。”吃東西什麽的，她從來不打怵。

“以國內當前的形勢來看，房地產還有升值空間。”除非另有投資，“……上升浮度比較緩慢，不過卻一直在持續上升。”國有土地面積就那麽多，人口卻一直在不斷上升。

雖然現在不少人都選擇不婚或是丁克，但大多數人還是在結婚生子，以及再生方面努力。

房價越來越高，買不起房的人也會越來越多。所以像溫柔這樣當房姐的投資方式，幾乎是穩賺不賠的一種投資。

除非是洪水地震這種不可抗拒的自然災害。

……

“……春節有七天假期，你想好在哪過了嗎？”吃過宵夜，賀施問明天就要期末考的某人。

“雲南或者三亞吧。”頓了頓，溫柔又說道，“我二十八的時候提前給老師們拜年，咱們二十九晚上走，除夕就在那邊過，怎麽樣？”

“行。那就雲南吧，那邊溫度正好，還有不少你愛吃的東西。”三亞溫度太高，回來容易感冒生病。“我讓人提前做些準備。”

那邊的房子一直沒怎麽住人，要提前叫人打掃幹凈，還要讓人備一些年貨。

好在他們有私人飛機，也可以在這邊買些年貨帶到那邊去。

這是他們倆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賀施希望不會有任何不完美的地方。

訂做的求婚戒指由於制作人突然生病而耽誤了時間，賀施有些擔心除夕前他能不能收到貨……

“你過年不回賀家可以嗎？”聽說有錢人家過年的時候不是出國旅游就是要留在家裏祭拜祖先什麽的。

“我一直一個人過年。”不回去過年，大家都很愉快。

“哦。”拍拍賀施的肩膀，“以後我陪你。”

賀施眼底浮現一抹溫暖笑意，“好。”

過了元旦，小步顛顛就是春節。春節對每個花國人來都都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賀施和溫柔在商量著去雲南過春節，溫家那邊，溫錚行和宮敏這對夫妻也在說著過年的事。

親生女兒不認他們，養女辦了交流生出國了，親生兒子帶著女朋友畏罪潛逃了，如今的溫家只有一個一心沈醉在藝術海洋裏的溫大少。

冷清極了。

溫柔的決絕，讓溫錚行和宮敏都不願意再提起她。

不但如此，二人還覺得溫家會變成今天這樣，以及溫藉會走錯路都是因溫柔而起。

不知道抱錯孩子的時候，溫藉和溫馨兄妹情深，從來沒有因為家產的事情起爭執……所以這一切都是溫柔帶來的。

好吧，這一點，溫柔還真不能否認什麽。

誰讓蝴蝶效應就是辣麽不講道理呢。

擔心溫藉的安危，宮敏每每看到丈夫的私生子眼睛都帶著冰冷的刺。

溫錚行卻洽洽相反。

他認為就是有了這個兒子，才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宮敏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她卻是一個合格的夫人。在兒女都已經出事的當下，她並沒有對丈夫的私生子做什麽。

相反的，她還故意做出和善的樣子，企圖阻止溫錚行立遺囑。

宮敏還活著，溫錚行能立的遺囑也只是他婚前以及法律規定的只屬於他的那份財產，但是這份財產裏卻包括溫氏的股份。

因此，無論如何宮敏都會阻止溫錚行提前立遺囑的行為。

溫大少這位假太子，對於現在的生活還算滿意。他其實對遺產並不是很看重。在他看來，遺產這種事存在太多的變數，如果讓他選擇，他更希望要真金白銀，看得到的實惠。

不過以現在溫家的情況，溫大少覺得他不當這個遺產繼承人，溫家就沒人能當了。

也因此，溫大少更加的用心刷好感。

大部分時間都陪著溫錚行處理公司的事務，閑下來的時候，就去自己的畫室畫些更抽的抽象畫，標榜一下自己對藝術的熱愛，對打理公司的無奈。

分寸掌握的剛剛好。

而在天的另一邊，在遭遇了各種意外後，溫藉正帶著楊盼璋穿梭在熱帶雨林裏。

這裏的溫度仍然很熱，但卻比溫柔她們去的時候涼爽了一些。不過這二人的野外生存並不順利，別說成功走出熱帶雨林了，他們倆能不死在裏面都是僥幸。

溫柔等人當初可是將近全副裝備進的雨林，這二人卻是輕身出行。

其實兩人得慶幸賀施暫時沒想讓他們償命，否則光熱帶雨水裏那些‘土著’就得將他們當成午飯吃了。

在實在餓得受不了，又是一身各種傷，辨認不了方向的情況下，溫藉和楊盼璋終於在不停的抱怨中達成了一致。

生狼煙求救，之後回國自首。

鉆木取火將兩人的手掌都磨出血了，半幹不濕的柴火架在燃燒起來的火堆上，濃煙嗆得人眼淚狂流……

“明天就要離校了，你到底什麽時候動手？”謝雷看著拿指甲油塗腳指甲的張初曉問道。

年節生意好，各種私人俱會應酬也多。他這邊就張初曉，明顯安排不過來。想到那些流走的生意，謝雷就心急火撩的。

創業初期，真不能懈怠的哇~

野心勃勃的謝雷，非常想要大幹一場。

“今天晚上。”漫不經心的斜了謝雷一眼，眼裏全是對謝雷的鄙夷和唾棄。

謝雷瞇了下雙眼，面上微微帶出幾分猙獰，隨即又收斂了一切情緒，對著張初曉和氣的笑道，“需要我做什麽？”

張初曉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擰緊指甲油的瓶蓋，“將上次那藥給我幾片就行。”說這話時，張初曉沒看謝雷，只是在不斷的欣賞自己的指甲。

“這麽簡單？”

“難嗎？”張初曉指了指角落裏的空氣加濕器，“加濕器調到霧化狀態，再將你那藥弄成粉，和著水投到加濕器裏。”

冬季裏室內空氣不流通，加濕器裏的藥隨著水霧化出來，上次讓她毫無知覺睡了一天的藥彌漫在空氣裏，人只要進來了，還怕逃得出去 ？

至於同在屋子裏的她…自己還有什麽好怕的。

說不定一覺醒來，下水的人又多了兩個。

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謝雷聽了張初曉這種不動聲色的算計，汗毛都立了起來。

這手段，真比他的高了不少。不過，

“這個辦法好是好，那你怎麽確定她們一定會來呢？”

“我打聽過了，溫柔今天住在宿舍。”勾了勾唇角，張初曉擡頭去看墻上hell kitty造形的掛鐘，時針正好指在七點的位置。

這個時間剛剛好。

“你不要小看女孩子的天真和同情心。她們的心在沒有被傷害以前都是水做的，非常柔軟。”就像當初的她。諷刺的笑了笑，張初曉無視謝雷詢問的眼神，繼續說道，“她們一定會來的，他現在還是擔心她們事後會不會報警吧。溫柔是本地人，她男朋友好像也不是普通人。”長的帥，還開那麽好的車。

說完，鄙夷的掃了一眼謝雷，張初曉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在溫柔和胡冰的電話號碼之間只猶豫了一下，便撥通了胡冰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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