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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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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花國繼承法,如果沒有立遺囑, 第一順位繼承人是配偶, 子女, 父母。

遺產可以三類繼承人平分。也可以先將夫妻婚後共同財產進行分割, 之後配偶先拿一半遺產,再與子女和父母平分剩下的另一半。

當年賀施母親的遺產, 是立了遺囑的, 所以她的所有遺產都歸了賀施。也因此賀之年並沒有分到一分一毫亡妻的遺產。

若是賀之年哪一天脫離人類隊伍了, 而他之前還沒有立遺囑,那麽沈婉如, 賀濤, 賀穎以及賀施都有資格平分賀之年名下的遺產。

當然,若是立了遺囑,那就另當別論了。

沈婉如嫁給賀之年二十年上下, 她有理由,也有資格要求分割夫妻婚後共同財產,然後再分剩餘的遺產, 以此不叫賀施占太多的‘便宜’。

當愛情褪色後,生活便更多傾向物質。沈婉如這些年一直立志於黑賀施, 哄賀之年, 就是為了利益最大化。

若是賀之年與沈婉如離婚,讓她在遺產和離婚贍養費上做選擇,相信沈婉如更願意明天就與繼子分遺產。

相較於沈婉如的一切向錢前,年紀輕輕的賀穎倒是更有野心一些。在賀濤進入精神病院後, 賀穎的野心更加的膨脹。如果賀之年真的跟沈婉如離婚了,她這個前妻的孩子怕是和賀施一樣被新組建的家庭排斥吧。

當然,排斥還是其次,重點仍然在遺產上。

所以最不想賀之年離異再婚的人估計就只有沈婉如和賀穎娘倆了。

打輿論戰需要多大的勇氣,就要有多大的勇氣承擔後果。

想用民眾的力量讓旁人屈服,那就做好被反咬一口的準備吧。

“其實我最不理解的就是子女阻止老人再婚這事。”溫柔舔了舔手指頭,聲音甜軟,“現在都講究自由戀愛,人人平等,自由人權。父母幹涉子女的婚姻戀愛就是霸權主義。子女幹涉父母黃昏戀就是孝順了?什麽道理?嘖,八成是害怕有與他們不相幹的外人分家產,讓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失。”

頓了頓,溫柔一下子就不說了。

因為她發現一件事。

說別人的事時,她還挺寬容大度的。但換位思考了一下,她發現她也許也沒自已想的那麽豁達。

不是利益家產,而是感情上就有些接受不能。

家裏突然來了個外人,占了你至親之人的位置,理所當然的留在家裏過日子……

…有種父母一方出軌的感覺。

賀施寵溺又無奈的看了溫柔一眼,上手幫她剝小龍蝦。

當年沈婉如剛剛跟賀之年結婚,裝出一副慈母樣,想讓自己叫她媽媽…搖頭輕笑,賀施掩下眼中的冷意。

憑什麽?

憑你小三進位,嘖!

如果換個正經人來,雖然他仍舊不會叫旁人媽媽,但卻不會排斥。

“但你不能否認,現在有很多人為了錢,故意與上了年紀的人結婚。”就是為了騙取一份遺產。

“……你說的對,那種人更可惡。不過還有一種就是那種子女堅絕不叫老人去登記的。若是老人自己的意思,只是想要找個人搭夥過日子,那是人家的自由。可若是子女在一旁極盡反對…”溫柔搖了搖頭,沒有往下說。

因為不登記,就不受法律保護,沒有遺產繼承權。

溫柔最不恥的就是表面上是擔心老人被騙,一副為你好,實際上覬覦了老人財產的人和事。

雖然這麽認為有些以偏蓋全,但溫柔卻不覺得自己這麽想有什麽錯。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自由和自由戀愛的權利,老年人自然也有老年人的權利。

父母的,給你是你的,不給你就眼巴巴的惦記,就有些太難看了。

“總是理所當然的認為父母的東西就一定是子女的,這種認知…”溫柔不由想到了溫藉,心裏不由有些感慨。

還是錢鬧的。

轉眼擡頭,一點不害臊的對賀施表示,等她有了子女,一定得從小告訴他,別惦記旁人的東西,哪怕是你爸媽的。

“人各有志,沒什麽好說的。”將蝦尾餵給溫柔吃,“少吃一些,舌頭看著都腫了。”

“沒事,沒幾只了。”溫柔看了一眼裝小龍蝦的大鐵盆,數了一遍裏面的俘虜。笑著說了一句,“現在國家在這方面的法律也挺有意思的。登記結婚了,繼子女就得對繼父母有贍養的義務……”這要是從小被虐待長大,完事還要給虐待他們的人養老,那得多憋屈呀。

真希望天下夫妻都能到白頭,那樣可以節省多少感情哦~

……

談愛的人總想往一起湊,溫柔也不例外。

吃過飯,溫柔和賀施去商場買了護膚品和一些洗漱用品,換洗衣物。完事還去超市買了些吃食。這才回了賀施的住處。

回去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看一眼收拾幹凈的餐廳,知道小時工已經來過了,不由吐出一口長氣。

互相道了一聲晚安,倆人便各自洗漱睡下不提。

翌日,賀施起床做了一個小時覆健,事畢先去洗了個澡,換好衣服才去廚房給溫柔做早飯。

煎的金黃的荷包蛋,一人一碗超市買回來的一小坨拉面。

這種拉面都是獨立小包裝的,一個包裝袋裏除了有一小坨拉面外,還有湯包配菜。

所以哪怕是沒有高湯,煮這種拉面也非常簡單容易。

自從和溫柔一道參加了那個綜藝活動後,賀施倒是對做飯起了幾分興趣。去超市的時候各種吃食都要買回來試一試。

漸漸的賀施家的冰箱也脫離了純當擺設的地位。

賀施知道溫柔的好胃口,又將買來放在冰箱裏的速凍豆沙包拿了一袋出來。

大鍋下鍋,水開後,隔水蒸上十分鐘豆沙包便熟了。

賀施的刀功一般,不過現在有好多便民工具可以給廚房小白幫忙。賀施就買了一個插菜器。

下面一個小盒子,上面有幾種切絲,切片的模具。將模具扣在盒子上,再拿食材在模具上比劃幾下,無論是想要切絲,還是切片,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賀施拍了個根黃瓜,又涼拌了一個土豆絲,想了想,又從冰箱裏拿出一塊袋裝的醬牛肉切成片放到了餐桌上……

不大會功夫,早飯就做好了,滿意的看了一回自己的作品,賀施摘下圍裙上樓叫溫柔起床。

覺主正在開冬季經營總結大會,賀施輕柔的叫法並不能將溫大覺主從‘繁忙的工作中’叫出來。

不但如此,他還直接被睡得迷糊的溫柔一把拉到了身上,然後一個翻身直接壓在了身.下當抱枕抱著去了。

兩人之間隔著一條中厚的被子,溫柔還自然的將臉放在被子上的蹭了蹭,拍了拍。幸福的嘴角都勾了起來。

衣衫淩亂,憨甜美好。

賀施看得眼裏冒火,抿著唇的看了溫柔好一會兒。做了兩個深呼吸,這才伸出手放到溫柔腋下,開始輕輕的撓……

不想吃早飯,只想吃人的賀施壓抑著本能沖動的主要原因一是溫柔還是太小,二是他想等他的腿全好了。

溫柔怕癢,賀施一頓小撓,直接將溫柔撓醒了。

倆人又在床上鬧了一回,賀施擔心面坨了,這才催著溫柔下來吃飯。

溫柔將亂糟糟的頭發用發繩綁好,以最快的速度洗好臉刷完牙,便去餐廳吃早飯了。

女人和男人不一樣,不到出門前一刻是不會化妝和換衣服的。

因此穿著睡衣在家裏晃悠,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兒。

到是賀施怔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和溫柔對坐吃早飯。

在他的認知裏,或者說是沈婉如和賀穎給他的認知。女人一但出了自己的房間,都是化著妝,穿著高定,仿佛時刻上戰場的樣子。

原來這才是生活嗎?

垂眸輕笑,賀施覺得這種感覺真不賴。

吃過飯,溫柔將碗筷子放到洗碗機裏,站在機子前面盯著洗碗機工作,最後砸吧砸吧嘴,由著幹凈的碗筷子在洗碗機裏高溫消毒。

有錢真好。

零食對女人來說,從來都是不可或缺的。吃過飯,賀施在客廳裏看財經新聞,溫柔一邊打開一袋開心果,一邊陪賀施看電視。

早間新聞,國際形勢,國內政策,還有一些國內外的實時消息。

溫柔以前可沒有看新聞的習慣,不過賀施有,雖然到了他這個層次,一些沒對外公布的政策和消息,他都能提前知道。可他仍是保留了這個習慣。

上次和賀施一起做節目的時候,溫柔就發現了賀施這個習慣。

當時雖然陪著賀施看了,可全然是左耳聽右耳冒,沒走一點心。這會兒子,到是多多少少聽進去了一些。

可對溫柔這種政治覺悟不高,經濟走向不敏感的人來說,看新聞就跟看熱鬧似的。

“有人說花國的政治是老年政治,比喻最上層幾乎沒有年輕人。”吃下溫柔餵過來的開心果,賀施給蒙圈的溫柔講一些淺顯的東西,“在國內,講資歷比講能力的地方要多。很多時候,做事的能力是其次,禦人的能力才是關鍵。世上沒有無用的人,關鍵是將這個人放在什麽位置。古代君王講究平衡朝堂,現在其實仍舊如此。國家的利益,群眾的利益,當權者的利益必須在某一點上達到平衡……”

溫柔眨巴眨巴雙眼,小嘴巴哢嘣哢嘣忙個不停,對於賀施說的這些話,不發表任何看法。

咱就是小老百姓,有幾套房子一點閑錢,真有什麽事了,也是國家怎麽說,她怎麽做,聽著就是了。

不過…溫柔看向賀施,這位怕是就不能像她這般輕松了。誰讓賀施集團盤子太大了呢。

……

一個認真的看著新聞,時不時的講兩句,一個一邊看新聞一邊走神。

就在新聞快結束的時候,賀施接了一個電話。掛斷電話時,賀施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警方已經在全面尋找溫藉的犯罪證據了,並且正式通知溫藉,在案件查明之前,不允許他出境。

“還好你沒事。”想到這裏,賀施將溫柔抱到腿上,親了親她的額頭,聲音裏全是後怕。

溫柔雙手抱到賀施的脖子,笑著在他臉上來回親了幾下。

她這樣的禍害,咋也得活到九十九吧。

像兩只小獸一樣,你親我一下,我親你一下。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溫柔這才起身回房間換衣服。

賀施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苦笑的上樓了。

男人呀,管得住心,也不一定能管得住跑馬的思想。

送溫柔去學校,見她走進去了,賀施才調轉車頭回了公司。

大一的課程並不多,溫柔雖然在學習這方面開了九竅,只有一竅不通,大抵還能應付。

公共課就是背背背,專業課雖然也需要背,不過需要理解的更多一些。

經常跟小動物打交道,溫柔的理解能力還不錯。

天開始冷了,溫柔又捐了一批樣子不好看,但做功質量絕對不錯的棉襖給福利院。

自從人們有了大棚思想和越來越便利的交通,冬天吃青菜就已經不是什麽奢侈的事。

不過對於一些福利院來說,冬天的青菜到底比夏天的時候貴了一些。

溫柔直接訂了百十來個木頭糟子和幾十斤各色青菜種子讓人送到了福利院。

一同送去的還有一百盆草莓,西紅杮,小金桔等可做觀賞性,也可食物的盆栽水果。

想吃就自己種去吧。

陽光下,總有太陽照不到的地方。溫柔費些心思做這些事總比直接給錢或是直接訂貨送成品更能讓福利院裏的老老小小受益。

小時候,溫家的條件還不像現在這樣。兩個孩子都上學,家裏負擔挺大的。而且那個時候冬天的青菜死貴死貴的。溫媽和溫爸就用木頭做著菜槽子,在裏面種小青菜。

生菜,小白菜,黃瓜,紅西杮,還有比拇指大一些的小水蘿蔔,一冬天都不斷青菜,而且還沒花什麽錢。

最重要的是,溫柔的記憶裏種菜這活好像也就是澆澆水的事。

溫柔知道是溫藉害她,也知道賀施為她做了很多事。可溫柔的性子從來都跟她的名字反著來的。

不親手胖揍溫藉一頓,溫柔就是不解氣。

不過溫柔也不傻,現在溫藉估計已經被警方的人全面監視了,真將人叫出來打一頓…犯法的事她不能幹。

公共課上,溫柔手裏轉著一根碳素筆,一邊低頭不叫講臺上的老師發現她在走神,一邊想著如何才能解一回氣。

就在下課鈴響起的同時,溫柔眼前一亮。

嘿,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老家就有一個老人,年輕的時候喪偶,怕後媽虐待自己的孩子,又當媽,又當爸的將孩子拉扯大。等兩個孩子都結婚了,老人一個人在家就想找個伴,不過子女堅決反對,最後也沒成。子女反對的理由很奇葩,說老頭找老伴這事是丟他們的人。

最近查了一下遺產繼承法,大家沒事可以研究一下。有個案例,上網查一查,就是獨生子女在一定情況下都無法繼承自己父母遺產的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些事情,大家其實已經早些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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