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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故園依在人難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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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地重游,殘花未敗,門墻如故,只可惜再沒了以往的歡聲笑語。

可嘆,雲落閣早已不是八年前的雲落閣了,庭院之中種滿了花草,卻惟獨不見了那些可愛的野薔薇花。那破舊的石凳石桌也已換成新的了,角落裏的小秋千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紫君帶著嵐玥和七兒到了雲落閣,隨後就朝著嵐玥螓首說道:“大小姐,夫人怕小姐你住不慣府中別院,所以特地交代了下人將這雲落閣重新整修了一番,好讓小姐你住的舒服安穩些。”紫君不愧是墨雨凝的近身丫頭,舉止有度,恭敬有加,比起剛才那狗仗人勢的老管家可是會做人的多。

嵐玥蒼白無力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輕聲細語道,“還是母親為我考慮的周到,還請紫君姐姐回去幫我多謝母親了。”

“紫君知道了,大小姐請放心。”紫君頷首點頭。

屋內之人聽到了外面的動響,忙出來迎接。

“紫君姐姐,你來了啊!”一個藍衣丫頭對著紫君親近的打著招呼,在她一旁還有兩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

紫君看了一眼嵐玥的神色,發現並無異常,就對著那個藍衣侍女吩咐道,“藍琴,這位是大小姐,還不快帶著冬靈、冬芷過來行禮。”

聽到紫君這麽說,藍琴也算知趣,帶著身邊的兩個小丫頭過來向著嵐玥行禮,口中喊道,“見過大小姐,大小姐安好。”

嵐玥不露聲色的打量了下這三個丫頭,藍琴和紫君差不多年紀,二十歲的樣子,她衣飾精致而新穎,臉上的胭脂水粉都不是那些便宜貨,比之紫君也毫無不及,可見,她必定也是這府裏的上等丫頭。而那兩個小丫頭,穿著相同款式的綠衣,發飾簡單樸素,行禮之時更是恭敬有加,並不像藍鈴行禮那般敷衍了事。

紫君對著嵐玥說道:“大小姐,這是夫人派來伺候你的丫頭,藍琴、冬靈和冬芷。冬靈和冬芷是剛進府的小丫頭,而藍琴進府也已有七八年的時間了,本是夫人房中的二等丫頭,夫人怕兩個小丫頭照顧不周,就特意命藍鈴前來侍奉你。”

“母親可真是萬事為我著想啊,那日後就有勞藍鈴姐姐了。”嵐玥語氣感動,謙卑得朝著紫君和藍琴說道。

藍琴面色得意,在被紫君瞪了一眼之後,才語氣和緩道,“照顧大小姐乃是奴婢的福分,哪敢說是有勞。”

嵐玥面帶微笑,突然咳嗽了起來,七兒忙上前為她順氣。

紫君見此畫面,就道:“大小姐既然不舒服,那就進屋早些休息吧,奴婢還要回去給夫人覆命,就先行告辭了,藍琴,還不快過來扶大小姐回房。”

嵐玥喘說道,“紫君姐姐既然有事,那我也不留你了,七兒,還不快替我送送紫君姐姐。”

七兒聽話的上前恭送紫君出去。

閣中,藍鈴並沒有親自扶嵐玥進屋,而是讓那兩個小丫頭上前侍奉。

進屋之後,嵐玥就對著藍琴三人說要休息了,由七兒在身旁照顧就好,讓她們各自休息去了。

走之前,嵐玥讓七兒分別打點了些銀兩給她們,冬靈和冬芷忙俯首稱謝,言語之間雖有些怯意但更多的是高興,而一旁藍琴不屑厭煩的表情不禁流露,只是嘴上還勉強好話應付。

不多時,屋內就只剩了嵐玥和七兒兩人。

“小姐,這就是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嗎?”七兒一邊為嵐玥鋪床,一邊暖聲問道。

“嗯,這是我娘的房間,不過以前的時候可沒現在裝飾的這麽精致,看來,這顧夫人果真是將這裏好好裝扮了番。”嵐玥看到這屋內早已沒有了八年前的任何一樣舊物,眼中冷意散發,輕咬紅唇,語氣輕蔑。

七兒知道嵐玥心裏不好受,就轉身樂呵呵說道,“小姐,你說剛才那個女人看到你的時候,那副害怕的表情好不好笑?”

“你呀,就不怕隔墻有耳?”嵐玥說是這麽說,臉上那風輕雲淡的表情可是沒變。

七兒鼓著小臉,笑呵呵道,“小姐,若真的有人窺視,那你還能是現在這副樣子嗎?”

“你呀,天天和尋哥哥混在一起,好的沒學,盡學了這口舌了。”嵐玥打趣說道。

七兒心中承認這事實,咧了咧嘴,也沒反駁。

嵐玥起步走到了梳妝臺前,對著銅鏡中的自己有感而發,“我現在倒是有點慶幸了,幸虧小時候我的真實容貌沒有顯現出來,否則現在怎麽能這麽容易就蒙混過關。”

七兒也跟著上前為嵐玥梳起了發,“小姐的容貌豈是這些心機不純之人可以看得,小姐,你是不是想到夫人了?”

嵐玥看著這張容顏,溫和一笑,“如果我真的是那個孩子,會不會長得真的如此像娘?”

“小姐,你不是那個孩子,不是嗎?”

“所以,我長得一點也不像她。七兒你知道嗎,她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所有的真相,可是她卻依然待我如親兒,視我如命,到最後一刻還在為我著想,有時候,我真的想成為她真正的女兒。”嵐玥悲涼一笑。

七兒寬慰道,“可是小姐,你還有另一個愛你的母親呀!”

“是呀,我是何其有幸,有那麽兩個深愛我的母親,可是又是何其不幸,有那麽兩個可惡的父親。”嵐玥手腕之上的碧色血珠眼色益發顯的鮮紅奪目。

“小姐,那是他們不懂得珍惜,終有一天,他們會為自己的錯誤而後悔的。”七兒篤定地說。

嵐玥雙眸閃亮,“我會耐心等到這一天的到來的。你也去休息吧,估摸著明日可不會那麽安穩,我們可要好好養足精神。對了,好生看著點那個藍琴,我可不想多生事端。”

“知道了,小姐。我哥那邊呢?”七兒詢問著嵐玥的意思。

“讓他和北邊之人聯絡,最多不超過五日,我們可就又要啟程了。”嵐玥雙眉輕佻。

“好。”七兒答應了一聲就往門外走去。

嵐玥恍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麽,忙叫住了快要離開的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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