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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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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場下來, 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佐助:

行雲流水。

第一次真正直面佐助戰鬥的釘崎直接就呆滯了,她一邊感到震撼,一邊後背有些發涼。

這是……跟自己一樣的同齡人?

因為是訓練, 雙方都使用的是竹刀,然後在少年手中,竹刀宛如真刀般鋒銳,被劃破的風聲在耳邊不斷響起。

一首殺戮的進行曲。

明明只有一只手,明明對戰的是二年級中體術最強的真希學姐, 然後佐助卻絲毫不在下風, 反而刀鋒利落幹脆, 一舉一動都讓人眼花繚亂。

力與美的結合。

最後, 以佐助一刀挑落真希手中的竹刀為結束。

他單手執刀, 平平舉起,見到對方武器落地, 隨手挽了個劍花,收刀入鞘了。

“明明進了一次醫院, 你怎麽還變強了?”真希將地上的刀具撿了起來,轉過頭問他。

忽然她想到什麽似的:“餵,你不會之前都收著吧?”

佐助微微撇過了頭。

真希頓時明白了:“好啊佐助,竟然對著我還敢放水!”她一拳砸在少年肩膀上, 可能是顧忌對方看起來虛弱的身體, 臨碰到時,還是輕輕收了力道。

而旁邊的釘崎長大了嘴,喃喃自語:“我是知道為什麽這人能獨自祓除特級了……”

“之前還以為是傳聞……”

惠疑惑地看了釘崎一眼:“傳聞?”

此時釘崎才把自己的表情調整正常:“啊,15歲的咒術師, 在百鬼夜行中獨自祓除了特級。”

“我之前還在想是你們兩中的哪一個, 看起來哪個都不像, 沒想到啊……”

“這個臭臉竟然這麽強嗎?!”釘崎不敢置信地指著佐助大喊。

佐助:“……你給我取了什麽名字啊。”

由於二年級回來了,比起之前虎杖還在的時候,他們的生活並沒有變得冷清,甚至反而還熱鬧了一點。

學長學姐們或許是覺得他們剛剛失去了一個同伴,正是需要安慰的時候,天天往一年級教室跑。

再加上交流會就要來了,這一屆,他們一年級也要參加,所以大家就一起敲鑼打鼓地準備起來。

惠和釘崎的問題都是體術不過關,身體素質太差,天天在訓練場上被摔來摔去,然後再一瘸一拐地去找家入小姐,再多次重覆循環這樣的過程。

而佐助體術是沒什麽問題了,近身格鬥中,在場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於是他每天就坐在訓練場邊上,讓惠偶爾召喚個式神出來陪著玩,頂多就是和真希打幾次,讓自己的身體不要冷卻就行了。

在準備了一段時間後,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午。

悶熱,陽光燦爛,偶有蟬鳴。

佐助百無聊賴地摸著自己手下面的玉犬,躲在樹蔭處乘涼。

其他的人都去森林裏面實戰訓練了,他今天起床時感覺自己有點氣悶,惠害怕是不是哮喘又要發作,硬是把他按在了森林外緣,讓他自己好好待著。

還留了只玉犬讓他玩。

正當他無聊到想直接回宿舍時,手機發出了“叮”的一聲響。

來自惠的未讀信息:

「佐助,可以幫忙買點東西嗎?」

然後下面附了個單子。

啊,要去跑腿啊。

佐助把自己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摸了摸玉犬的頭:“回去吧。”

玉犬朝他低低嗚了一聲,化作黑影,融進了地面了。

佐助一邊看手機,一邊皺著眉往自動販賣機走。

烏龍茶、咖啡……不知道身上硬幣夠不夠……

“餵。”

佐助投硬幣的手頓住了。

一個高壯的男人,穿著制服,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頭發在腦後紮了個馬尾。

來人垂下眼,用一種直白的語氣問:“你,就是那個之前百鬼夜行祓除特級的人吧。”

自動販賣機發出了叮咚聲,幾瓶飲料掉了下來,在取貨口擠在一起。

佐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投了最後一個硬幣,按下最後一個按鍵,聽到最後一瓶要買的飲料也順利落下時,才側過頭。

他眼神冷漠,聲音亦清冷:“啊,你誰啊?”

男人挑了挑眉,隨口回答:“京都三年級,東堂葵。”

“如果我說我是呢。”佐助把那堆飲料全部拿了出來,又從中找出來自己要的番茄汁,單手輕松地撬開了。

東堂眼神多了一絲狂熱:“那我問你:”

“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

禪院真依覺得很頭疼。

她本來是一直和東堂一起行動的,但不知道什麽時候東堂就跑了,留自己一個人在東京校裏面亂轉。

正當她轉得無比煩躁,忍無可忍要給東堂打電話之時,突然傳來一片轟鳴聲。

她震驚地轉過了頭。

身後,東京高專不知道多少年的古建築,有一棟塌了一半。

造成這般慘狀的罪魁禍首,無疑就是在廢墟邊上僅憑體術戰鬥的兩人。

真依睜大了眼睛。

有一個她認識,正是苦苦尋而不得的東堂,現在上衣都不懂跑哪去了,在陽光下看那身健碩的肌肉,甚至壯得有點恐怖。

而他對面,是一個與東堂相比,完全稱得上纖細的少年。

黑發黑眼,單手執刀,甚至只是一把竹刀,動作快得看不清,行動間有紅芒閃過,劈砍都賞心悅目。

面對對面是自己幾倍體積的人,他絲毫不弱,反而步步緊逼,毫不拖泥帶水。

塵封許久的記憶忽然在真依腦中炸開。

這樣的容貌,這樣的姿態——

是他。

沒有任何根據,真依就判斷出來:這就是當初在禪院家,救下自己的人。

怎麽會在東京高專這邊!?

但來不及思考這麽多了,總之先讓這兩個住手,真依急切地拿出自己的槍,裝上子彈後大喊:“東堂!住手——”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已迅速上前。

「吹飛吧!」

白發少年單手扯開衣領,紫色眼睛冷漠,牢牢護在了黑發少年身前。

東堂應聲後退,直直砸向剛剛已經塌了一半的古建築,成功讓它整個塌成了廢墟。

狗卷迫切地回頭,看著身後的學弟:“大芥?”

“我沒事,”佐助皺著眉,收回了自己的刀,拍了拍衣袖:“你們要的飲料還在販賣機那邊,可惜了我的番茄汁……”

真依:……現在是考慮番茄汁的時候嗎?

經過了他們這幾句交流,東堂終於從廢墟裏爬了出來:“咒言師……”

他眼神閃亮,看著佐助,一副相當感興趣的樣子,讓在場剩下幾個人都一陣惡寒:“你很不錯!”

“哪怕你不說你喜歡的類型,我也認可你了!”

“不需要。”佐助冷冷地朝那邊看了一眼。

方才這男人一見面就逼問自己喜歡的類型,按照佐助的個性,能回答才有鬼。

然後他就打上來了。

這人著實莫名其妙。佐助皺著眉,看向方才另一個發聲處。

一張很熟悉的臉。

他楞了楞,真希?不、不是,真希是長發,那這人估計就是真希的妹妹。

叫做……真依?

感受到少年的視線,真依有些不好意思,她強作鎮定,靠近了那幾個人:“抱歉,我們學校的人讓你們看笑話了。”

她看向佐助,遲疑地問:“你是……”

“伏黑佐助。”佐助幹脆利落地回答了,完全沒有分一點註意給她:“棘,走吧,飲料要不冰了。”

“腌魚子!”

臨走時,狗卷微微轉過頭,朝兩人看了一眼。

紫色的眼睛中仿佛有寒冰一樣,又有無限的警告:

離我的學弟遠點。

真依皺了皺眉,而東堂接收到了這信號,反而更興奮了。

“真依,看來這次交流會不會這麽無聊了啊!”

“你這個白癡,莫名其妙找人家打架幹什麽?!”

“啊?這不重要吧,我看看時間……要到點了,陪我去握手會吧真依!”

“哈?!”

回去販賣機的路上,遠遠地看到了一個高個的白毛。

佐助默默地看了看旁邊的狗卷,再看了看另一個白毛。

雖然都是白發,但體型差了不少呢。

狗卷可能是感覺到他在心裏想些什麽東西,不滿地抗議:“木魚花!”

還沒等佐助回應,五條悟就註意到了他們,遠遠地就在那裏招手,一副很興奮的樣子。

“棘!佐助!”

他們走近過去,佐助沈著臉問:“你最近都在幹什麽?已經缺了我們兩天課了哦?”

“哈、哈……反正二年級也在嘛~”五條悟熟練地敷衍過去,笑瞇瞇地說:“怎麽樣怎麽樣,現在能打敗京都校嗎?五條老師我當年可是兩年連勝哦。”

佐助理所當然地說:“那我三年連勝給你看啊。”

“……你在欺負我當年一年級不能參加!”

沒有理會五條悟的插科打諢,佐助方才戰鬥,寫輪眼還沒來得及關上,此時右眼一片猩紅,勾玉在其中靜靜旋轉。

此時他微微蹙起了眉。

五條悟身上,有點奇怪的氣息……

他見到過的,這股氣息……

邪惡、吊詭、強大,恐怖。

佐助心裏一沈。

虎杖已經死了,五條悟身上為什麽還會有他和宿儺的氣息?

看著五條悟燦爛的笑臉,他心中疑雲重重。

……宿儺真的會放任虎杖,就這麽死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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