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雪雙臂抱著胸口，遠遠的就看著這對姐妹倆，對生命如此漠視。

嗤，不得不說，有時候人類真是殘忍的很。

“撲騰！”湖裏的小丫鬟還在撲騰。

“你不叫小魚兒嗎？怎麽還是旱鴨子啊！”顧落雁漆黑的眼眸中充滿著惡意的味道，嘴角饒有興趣的挑起，慢悠悠的道。

“她是一條瞎眼的魚。”顧沈魚不屑的輕哼道。

顧落雁攤了攤手，笑瞇瞇的道，“也是，真不知道管家為何買了你進府，像你這種瞎眼的丫鬟，我可用的不習慣。”

聽到她們這麽一說，顧書雪才註意到，在湖裏撲騰的那個小丫頭，眼睛上分明纏著布帶，甚至於隱約間溢出了血腥的味道。

她對血的味道很敏感，這丫頭的眼睛莫非……流血了？

不對！

這分明是在流血淚。

這種離奇的狀況，剛巧戳到了顧書雪柔軟的心臟，原本打算不理會，這時卻是改變了主意。

這人吶，她可以欺負人，但是絕對不能欺負殘疾人，作為軍醫，見多了上戰場回來的士兵被迫截肢活下來的情況，她最受不住了這個了。

“哎呦，我這是看到了什麽？兩位妹妹這是在殺人嗎？”顧書雪從暗處中走了出來，故作吃驚的表情捂著嘴，悠揚的道。

“誰……誰殺人了？”顧落雁狡辯的道。

“哼！等救上來的人，就知道是誰推的了。”

話音剛落，顧書雪就輕盈的躍進了湖水中，奮力的向湖中的小魚兒游了過去。

“湖水這麽涼，她這是瘋了吧？”顧落雁張著嘴巴，目瞪口呆的道。

她的娘親春姨娘從小就教導她們姐妹倆，女人這一輩子切莫碰到涼水，聽說以前春姨娘在年府當丫鬟的時候，就有一個姐妹不小心掉進了湖水中，然後就落下了一輩子的病根，來葵水的時候疼的想死，連生育的能力都沒有了。

顧沈魚沒有說話，寧靜的皺了皺眉頭，神情中帶著一絲若有所思。

不一會的功夫，顧書雪就抓住了撲騰走的小魚兒，將其帶到了湖邊推了上去，湖邊的顧家姐妹看著她連氣都沒有喘，就又深紮進了湖中，等了小半會都沒見她露頭。

“姐，她這不會是……死了吧？”顧落雁驚疑未定的道。

顧沈魚聞言搖了搖頭，慢悠悠的道，“沒有氣的話，屍體會浮上來。”

這兩姐妹在湖邊說著風涼話，眼睜睜的看著一切，連叫人的功夫都懶得叫，倒是被推上岸的小丫鬟，艱難的吐出了肚子裏的水，見顧書雪沒有出來，神情頓時慌亂了起來。

“救命啊！二小姐沈湖了，快來人啊，快救人。”

顧落雁皺了皺眉頭，擡起腳就照著小魚兒的胸口踹了過去。

“彭——”

“臭丫頭，我們在這裏，你也敢說話，你這是在嘲諷我們見死不救是吧？”

“沒，沒有。”

“沒有？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

“我，我……”

小魚兒還沒有說完話，伴隨著“嘩”的聲音，顧書雪露出了頭，在她的手裏還拿著一塊血玉，指尖纏著紅繩，顧書雪擡起手，在陽光的映照下，那血玉閃爍著美麗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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