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ord55.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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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半個時辰的時間,空氣中的風沙就逐漸散開了，尾獸查克拉的壓抑感消失不見。傍晚的天空呈現出淡淡的橙色。
我回到醫院的時候灰靈已經恢覆正常了,正屁顛屁顛地在病床上跳來跳去。
“蠢鳥你總算恢覆正常了。”
我面無表情地把灰靈從床上抓了下來，它撲了幾下翅膀,掙脫了我的手,飛在了半空中。
“還挺精神的。”我敲了一下它的腦門,說道,“趁著天還沒暗,快把東西帶回木葉去，以最快速度，我相信你半夜能到。”
“還有，告訴天鳥和火影大人,我很快就會回去,明早就會啟程。”
“咕。”
灰靈用死魚眼瞄了瞄我，我沒好氣地丟過去一個白眼，它才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點了點腦袋，撲了幾下翅膀飛出了窗戶。
灰靈離開之後，有好幾個護士進來過。
有個不認識的醫療忍者替我看了看手上裂開的傷口，一邊教訓著一邊用忍術讓傷口重新愈合，並且一臉怨婦樣地拜托我別再隨便用右手了。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從窗戶往外看，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絲毫沒有大戰後的慌亂。
——看來他們相當信任他們的音影呢。
我按照約定到了音影辦公樓旁的那棟房子前。從外面就可以聽見裏面一片嘈雜，嘻笑聲此起彼伏。高分貝沖擊著耳膜，我頓時有些後悔了，轉過身就要離開屋子。
誰知我才剛轉過身，門就從後面被打開了。
“喲，來了啊！”
“不……我走錯了。”
“餵餵，別走啊！”
鬼燈水月立刻湊上來拽住我的胳膊。
“……”
雖說裏面那過分熱鬧地氛圍讓我有些頭疼，但是答應了別人的事也不好反悔。鬼燈水月連拖帶拽地把我拉進了屋子，期間是沒少被我白眼。
門在身後被關上，隨著一步步得踏過玄關，嘈雜聲逐漸被放大。
我剛想跟鬼燈水月說我還是走吧，周圍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是一瞬間，我突然接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我面色僵硬地掃視了一圈，驚奇地發現整個屋子裏坐著的都是清一色的漢子。
沒走錯地方吧餵！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漢子在圍觀！
鬼燈水月你這是在作死麽……
然而驚奇逐漸轉變為了擔憂。我不知道那些目光是帶著什麽樣的情緒。這是一場慶功宴，而我在剛過去的風暴中卻有著坑爹事跡……
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沈寂。
“姐姐，你也來了……？”
“小鬼？”我的目光立刻掃向了那個人群中突然冒出的男孩。
隨著這一對話，房間裏立馬炸開了鍋。
“哦哦哦，原來她就是那個救了奏太小鬼女人！”
“這是真人嗎？！據說就是她往那個怪物的腳底捅了一刀，痛得那怪物只嚷嚷唄，現在的女人實在是太逆天了！”
“臥槽，這還是女人嗎？！”
“……”母上大人聽到這句話會哭的，絕對。
雖然這些對白讓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是心中卻是有小小的驚詫。這些男人說話的語氣之中都是帶著肯定的意味，而沒有一個人的話中有著責怪的意味。
——好像……稍稍有點喜歡這個地方了呢。
屋子裏很快就恢覆了活躍的氣氛。
“嘖，果然你很厲害，真想跟你再打一架呢。”鬼燈水月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興奮，好想隨時可以拔刀開戰，但還是很快把戰意收了回去。
“對了，佐助那家夥已經到了！”鬼燈水月一副夢做醒了的樣子，“奏太小鬼你帶她過去吧。”
我瞥見一旁的奏太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最終只是眨了眨眼睛，牽起我的手就往屋裏走。對於這小鬼一貫的任性作風我已經完全習慣了。
“姐姐，那個……謝謝。”
走著走著，小鬼突然發出低低的聲音。
“啊……”我目光掃向別處，含含糊糊地回應道。
這樣的場景莫名的熟悉，奏太這小鬼還真是和木葉丸很像。
——真是的……都是麻煩的小鬼。
遠遠的我已經望見了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的宇智波佐助，時不時地有人會拿著酒杯跑到他跟前去。走近一些之後，我才發現他身上還是穿著那件沾著些塵土的灰色長袍。
以一種極為平靜地狀態坐在那裏，平靜到讓人甚至懷疑之前他於一尾的戰鬥根本沒有消耗半成。但是我卻仍可感覺對方身上微微的疲倦。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身旁的忍者也把目光投了過來，舉著酒杯的手在空中頓了頓，神色詭異，然後轉身就跑。
“很受歡迎啊，你。”
我微微挑眉。
“你也不差。”他瞥了我一眼。
語氣中充斥著一股怪怪的味道。
這個家夥從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看見我了，果然是對於之前那群漢子的話羨慕嫉妒恨了！
我輕哼了一聲，隨意地放下劍，坐在了席墊上。
奏太和宇智波佐助對視了一眼，歪了歪腦袋，坐到了我的身側。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低沈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不悅，似乎著才是他想要問的話。
才剛坐下，我才嗅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酒氣，眼睛掃見桌上的酒杯。在我印象中，宇智波佐助端了個酒杯的樣子還是讓人覺得有點稀奇的。
——但這話的意思讓我有些不愉快。
好吧，就算不歡迎我也都已經坐下了，能怎麽著！
“是水月哥哥請來的哦。”
奏太眨了眨眼睛，還沒等我回答就立馬一臉無辜地開了口，充分發揚專業賣隊友精神。
“哼，我就知道是那家夥。”
宇智波佐助發出一聲輕哼，似乎對這個說法毫無意外，面無表情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周圍議論聲此起彼伏，他放下酒杯，側頭對上周圍各異的目光，溫度瞬間驟降……
“你們這些家夥，打算看到什麽時候。”
那群圍觀我的漢子立馬跟見了鬼似的轉過頭去不看我。
“……”
“杉田。”宇智波佐助叫來了附近一個上忍模樣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說道，“鬼燈水月這個月的獎金不用發了。”
“……”
有這樣的上司，難怪鬼燈水月談起他來就是一副怨婦樣。
那個叫杉田的忍者也朝鬼燈水月的地方投去一道憐憫的目光，了點頭就退下了。我嘴角抽了抽，斜眼瞟見鬼燈水月還在不遠處活蹦亂跳，我只能在心裏說……自求多福吧。
沒想到這間屋子竟然是奏太的家，這愛哭鬼的老爸還是個富商。
但是奏太似乎對自己老爸有錢這件事沒有太多愉快，他的母親在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混戰中身亡。之前他拼了命要去街道上撿什麽東西，我實在是匪夷所思。現在才知道，那小鬼是去撿母親留給他的遺物項鏈。
“謝謝……”他伸出他小小的手臂，擁抱了我一下，我稍稍一僵。
宇智波佐助的目光掃了過來，似乎是在期待我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真是麻煩，我暗自在心裏嘆了口氣，安撫性地回抱了奏太……心裏卻意外地有些愉快。
“奏太，快來幫忙！”
“嗯！”
奏太看了我一眼，便朝走廊的另一端走了過去，留下一個小小的背影。
——其實，麻煩的小鬼也不是那麽讓人討厭呢……
之後開始陸續地有一些女忍者進到屋子裏參加慶功會，之中我也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紅發女人，雖然記不清楚名字了……但是我卻清楚地感覺到，對方顯然很想跟我打架，音忍村的忍者還真是熱情……
我本以為大戰過後宇智波佐助的狀態會比較糟糕，但是卻沒想到他的心情似乎意外地好，難得地沒有和我擡杠，但也沒來搭話，而是一個人慢慢地喝著酒。
果然是個奇怪的家夥……
我取了小杯子，拿起桌邊的酒壺倒了一杯，微抿了一口，帶著些苦澀的醇香味進入口腔中，微微的辛辣感刺激著味蕾，我的臉色頓時有點黑。因為母上大人嚴加監督的關系，我幾乎沒怎麽喝過酒。因此酒味對我來說，相當地奇怪。
宇智波佐助一臉好笑地看著我。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故作瀟灑地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而我剛喝下去就後悔了。
“……看什麽看？！”
“看白癡。”
“……”
我難得地沒有回嘴，而是等口中的酒味漸漸散去之後，開口說道，“明天我打算回木葉。”
不知道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說出了這麽一句話。我說出口之後又有些後悔，為什麽走之前還要跟他匯報呢？他不知道我偷偷溜走不是更好嗎？
把註意力移了回來，我將目光放在了宇智波佐助的身上。
空氣中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沈默，我看著他坐在原地紋絲不動。然而我卻有種不免的預感，好像他立刻要在下一秒拔劍似的。果然是之前他各種奇怪的舉止讓我有陰影了。
突然，他伸出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那麽，你告訴我這個是想表達什麽。”
“啊？”
表、表達什麽？！
“或者說，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見麽。”低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先是面無表情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再擡起頭看向我，微微挑眉。
“……你想多了！”我立刻否認，“我只是……”
“哦哦，現在人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了吧！！！”
後半句解釋的話才剛剛說出，就被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
我和宇智波佐助同時朝噪音的源頭望去，只看見鬼燈水月正一手握住酒杯，一腳踏在椅凳上，渾身上下的黑社會氣勢十足。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沖著滿屋子的人說道，“這麽多人就這樣坐著也太沒趣了吧！來點游戲如何！”
“幼稚！！！”
“無聊！！！”來自群眾的呼聲。
“吃飽了撐著沒事情幹吧你！”紅頭發的女人立馬一把揪住鬼燈水月的耳朵。
“餵餵餵，香磷你幹什麽？！聽我說完！”鬼燈水月怒瞪紅發女人一眼，轉過身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大碟盤子往桌子上一放，哐當哐當作響。
“你怎麽看。”我面無表情地看向宇智波佐助。
“水月最近一直不太正常。”宇智波佐助也面無表情地應聲道。
“端那麽多盤子幹什麽……”底下的忍者臉色微黑。
“這不是一般的盤子！”鬼燈水月立刻就瞪著那人回答，將手裏的盤子丟向空中，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中，接住在空中轉了一百八十度的盤子，然後將盤子底對向其他人，我只看見上面赫然被塗成了黑色。
鬼燈水月拿著手裏的盤子一臉神秘地講著所謂的游戲規則。拿到盤底是紅底盤子的就能挑選兩種顏色，並指定持有那兩個盤子的人做任何事情。……明明是個大家端著空盤子的無聊游戲，下面的人卻還來了興趣。
我面無表情地接過鬼燈水月手裏的盤子，瞄了一眼下面的顏色，然後放回到了桌子上。
宇智波佐助更是看都懶得看一眼。
第一個拿到紅底盤子的胖子立刻就一臉興奮地站了起來，“白和黑，快來給我垂肩！”
兩個人臉色陰沈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走到胖子的身後給他捏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就是這麽無聊的游戲卻還是在進行著，期間有不遵守游戲規則的人被罰酒三升倒地不起。沒過多久現場就已經一片混亂，鬼燈水月還一腳踏在椅子上，跟打了雞血似得，“這次是誰拿到了紅盤！”
屋子裏的人面面相覷，陷入短暫的沈寂。
“我。”突然，一個低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宇智波佐助冷不丁地開口道，他將手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目光有意無意地瞟向鬼燈水月，然後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藍色，頂酒杯繞場一周。”
“佐助你絕對作弊了！”鬼燈水月炸毛！
……
剛開始確實有些無聊，但是玩到後來，所謂的“任何事情”開始向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展……從捏肩捶腰開始演變成了打滾裸奔……
完全顛覆了我對音忍村正經的印象。
“這次是我麽。”
我舉起手中的紅底的盤子朝向頭上沾了不少酒水的鬼燈水月，然後掃了一眼全場一些狼狽的人，嘴角微微抽了抽，隨口說了個，“黑色和綠色……給我倒酒好了。”
這時候想想我真是個好人。
但想想又後悔了，我又不喝找人倒什麽酒。
“綠色在這裏。”鬼燈水月自覺的舉起盤子，然後端著酒壺走了過來，一臉得瑟地看了一眼剛才被指定從屋子右墻滾到左墻的人，說道“這太簡單了！”
其他那些喝酒的漢子高呼無聊，都沒有人起哄找第二個人是誰，我放下紅底盤子，單手托腮坐在位子上把酒杯放道自己的跟前等人過來倒酒，然而隨著一聲席墊移動的聲音，現場卻突然詭異地安靜了。
“……我、我自罰三升！”
我正疑惑，只聽見鬼燈水月突然在一旁叫道。
頭頂上頓時被一片陰影籠罩，我擡起頭對上了宇智波佐助漆黑色的眸子。
大概是因為喝了很多酒的關系，對方冷冰冰的臉頰上添上了一絲淡淡的紅暈，要不是距離近了還難以發現。
“看來我的運氣不錯。”
“哼。”
他緩緩地蹲□來，除了身體輕微的搖晃，一舉一措沒有絲毫地不自然，突然靠近的氣息帶著濃濃的酒氣，我稍稍皺了皺眉，“你喝了多少酒？”
剛才談話之前他的身上的酒氣很淡，大概只是品了那麽幾杯的樣子，之後怎麽就喝了這麽多酒。況且在我的印象中，宇智波佐助也沒怎麽喝過酒。
“沒多少。”
單手撐在桌面上，清澈的酒水註入酒杯中。還註沒到半杯的位置，對方就放下了酒杯，站起來坐回到對面的位子上去，眼神瞟向一旁圍觀的目光，那批目光立刻齊刷刷地掃向了別處。
“……繼續吧！”
鬼燈水月跟鬼似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
越來越詭異地空盤子游戲依舊在繼續著，數輪之後倒地不起的人越來越多。連著幾輪都沒碰上，我幹脆也懶得去看盤子了。
直到一個喝多了的漢子舉著紅底盤子說道。
“藍和白，裸奔音忍一圈！”
下面橫七豎八的人又開始精神了起來。我暗嘆這次是哪個倒黴鬼，誰知下面卻沒有人跳起來，我懷疑似地掃了一眼宇智波佐助手邊的盤子。
宇智波佐助喝完杯子裏的酒，一臉淡然地翻過盤子，“不用看了，我是白的。”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一片同情的目光整齊地掃向了那個舉著紅底盤子的忍者。我正要笑宇智波佐助這神黴運，心裏卻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手微顫著擡了擡手邊的盤子。
——竟然是藍的、是藍的！！！
“二狗你自求多福吧！”
“二狗你真是勇士！”
“二狗我們會給你買好棺材的……還有一個人是誰啊！”
我臉色微黑佯裝淡定。然而宇智波佐助的目光卻掃了過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來，說道，“跟我出去。”
“幹什麽……”
“那個藍色的是你吧。”
——這不科學，這個家夥是什麽時候看到的！
“我早看到了。”似乎是看穿了我在想什麽，他不屑地輕哼一聲。
“……”
盡管很多人都很想看他們的音影大人裸奔，但都是有那個心沒那個膽。宇智波佐助面無表情地關上門之後，沒有一個人敢跟上來的。
夜晚的風迎面襲來，走出屋子，周圍的環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只看見不遠處的屋子亮著稀稀拉拉的兩三盞燈，剛才坐在那吵鬧的地方沒有意識到現在已經是這麽晚了，我疲倦的打了個哈氣，“哈——”
“所以說……你現在是打算幹什麽？”
看見宇智波佐助似乎是有所目的地朝著一個地方走著，我開口問道。
他停下腳步，鄙視地掃了我一眼，“你是還想著要去裸奔嗎。”
“怎麽可能！”我也停下來怒瞪他一眼。
“……”
“哼哼……”微涼夜風之中，我只聽見宇智波佐助發出一聲輕笑，月光之下的嘴角上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我暗自腹誹他一定是喝多了。
收起不明意味的笑容，他重新轉過身去，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對我說道，“跟我去一個地方。”
“我……”我開口想要拒絕。
“我並沒有在征求你的意見。”然而還沒等我開口，宇智波佐助就幾乎是以命令式的口吻打斷了我的話。
“……”
走過燈光稀疏的街道，我跟著宇智波佐助在陰冷的晚風之中望著北邊的方向走著。我實在是想不到對方是想要去哪裏。設想過可能會被帶到辦公室看欠款單，但方向不對。
逐漸的遠離了村子的繁華地區，我看見了不遠處有些熟悉的小房屋，曾經為了躲避上矢待的小房子，可是水戶門炎時間之後，那個家夥就沒了蹤影。
寂靜的郊外時不時響起地昆蟲的鳴叫聲，淡淡的螢火蟲光芒縈繞在屋子邊。繞過小草屋，我跟著宇智波佐助躍過一個小叢林，來到了一片空曠的草坡上。
“沙沙沙”夜風和綠草戲耍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宇智波佐助什麽還沒說，爬上草坡就無聲無息地坐了下來，然後躺在了草坪上，微微閉上了眼睛。我跟上去踏足到草坡上，稍稍頓了頓，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誰知道一股強勁的力道硬是扯下我的手臂，讓我平躺到草坪上，面朝向漆黑色的夜空。
“幹嘛？”
“只是讓你有看夜空的正確姿勢罷了。”宇智波佐助松開我的手臂，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真是喜歡用自己的思維控制他人的家夥。
我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相隔不遠的宇智波佐助，他卻根本沒理會我，而是面向著天空，目不轉睛的看著夜空的方向。
嘆了口氣，我也轉過頭來，面向夜空。
頭靠著背後的青草，淡淡的清香味縈繞在鼻子旁，深邃夜空中，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小星星使整片黑色的天空變得讓人心情舒暢起來。
“看起來不錯。”
“……過去的半年裏，我經常一個人來這裏。”低沈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天氣不好的時候，這裏也只是一片可怕的漆黑罷了。”
“可怕？”
“嗯，沒錯……很可怕。”他的語氣依舊是低沈的，就仿佛此時就置身於那片沒有星星地天空下一樣。
“空中鳥是黑色的，雲也是黑色的，全部的全部都是黑色的。”他用緩慢的語氣訴說著那樣的景象，就像是是在訴說著一個漫長的故事一樣。
“那是完全的黑暗，看不見任何的光亮。”
“但它不是永久的黑暗，不是嗎？”
我一邊聽他說著，一邊望著天空，夜幕中星星調皮地眨著眼睛，“總有那麽一天星星會出現在夜空中。”
聽到我說的話，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低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沒錯，後來星星還是出現了，出現在了黑暗中。但它……”
“但它卻還是會在天氣不好的時候消失對吧？”我說道。
他沒有回答。
“但是它不會永遠消失啊，總有一天，它還是會再次亮起來的。”
“說的也是……哼哼。”他突然輕笑了一聲。
“你真是難得有同意我說法的時候。”
“……”
我看著天空中繁星點點，黑暗中的亮光麽，難得的我也有些喜歡這樣的景象了呢。又看了看夜空，我困頓地打了個哈氣。
“……對了，我明天會回木葉去。”
“……”
沒有應答的聲音。
我側過頭去看了看一旁的宇智波佐助，他正閉著雙眼，耳邊可以清楚地深深的呼吸聲……竟然是睡著了麽？
本還想跟他談談欠錢的事情，既然他睡著了，那我倒時候就不認賬好了……真是個無恥美好的想法。
看宇智波佐助沒有反應，我從草坪上坐起來，撐起身體要離開草坡。
誰知一股強勁的力道突然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側過頭只看見宇智波佐助漆黑色眼眸正看著我……還沒睡著麽？！
“你不是明天早上再走麽。”
他用低沈的聲音詢問道，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松開，而反而是用力將我向下一拽，我一屁股坐到草坪上躺了下去。
“……”喝過酒之後的力氣果然不能喝平時比，“是……”
“現在就急著走？”
“沒有啊……”我打了個哈氣回答道，疲倦感讓我躺在草坪上不想動了。然而緊緊抓住我左手的那只手卻沒有松開的跡象，“餵，我說你……”
我再側頭看向宇智波佐助的時候，他已經閉上了眼睛。我想要抽開手，卻發現對方睡著了還抓的死死的。我嘆了長長的一口氣，“算了……”
——就這麽著吧……睡個草坪又不會死。
我側頭看了一眼天空，然後打了大大的一個哈氣，緩緩合上了眼睛。
“再見，星星。”
作者有話要說：BGM：
為了不破壞氣氛，作者無廢話，下章番外。
PS.其實還是有廢話的……感謝[雪夜無殤]的又一顆地雷，之前手機回覆的時候還看不到，跟乃的留言說一個地雷可以看好幾章省著看文好啦，結果今天上電腦看到了雷……總之感謝啦QAQ！
坑爹一星期的考試，更新次數少，我只能加字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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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醫院的時候灰靈已經恢覆正常了,正屁顛屁顛地在病床上跳來跳去。
“蠢鳥你總算恢覆正常了。”
我面無表情地把灰靈從床上抓了下來，它撲了幾下翅膀,掙脫了我的手,飛在了半空中。
“還挺精神的。”我敲了一下它的腦門,說道,“趁著天還沒暗,快把東西帶回木葉去，以最快速度，我相信你半夜能到。”
“還有，告訴天鳥和火影大人,我很快就會回去,明早就會啟程。”
“咕。”
灰靈用死魚眼瞄了瞄我，我沒好氣地丟過去一個白眼，它才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點了點腦袋，撲了幾下翅膀飛出了窗戶。
灰靈離開之後，有好幾個護士進來過。
有個不認識的醫療忍者替我看了看手上裂開的傷口，一邊教訓著一邊用忍術讓傷口重新愈合，並且一臉怨婦樣地拜托我別再隨便用右手了。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從窗戶往外看，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絲毫沒有大戰後的慌亂。
——看來他們相當信任他們的音影呢。
我按照約定到了音影辦公樓旁的那棟房子前。從外面就可以聽見裏面一片嘈雜，嘻笑聲此起彼伏。高分貝沖擊著耳膜，我頓時有些後悔了，轉過身就要離開屋子。
誰知我才剛轉過身，門就從後面被打開了。
“喲，來了啊！”
“不……我走錯了。”
“餵餵，別走啊！”
鬼燈水月立刻湊上來拽住我的胳膊。
“……”
雖說裏面那過分熱鬧地氛圍讓我有些頭疼，但是答應了別人的事也不好反悔。鬼燈水月連拖帶拽地把我拉進了屋子，期間是沒少被我白眼。
門在身後被關上，隨著一步步得踏過玄關，嘈雜聲逐漸被放大。
我剛想跟鬼燈水月說我還是走吧，周圍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是一瞬間，我突然接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我面色僵硬地掃視了一圈，驚奇地發現整個屋子裏坐著的都是清一色的漢子。
沒走錯地方吧餵！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漢子在圍觀！
鬼燈水月你這是在作死麽……
然而驚奇逐漸轉變為了擔憂。我不知道那些目光是帶著什麽樣的情緒。這是一場慶功宴，而我在剛過去的風暴中卻有著坑爹事跡……
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沈寂。
“姐姐，你也來了……？”
“小鬼？”我的目光立刻掃向了那個人群中突然冒出的男孩。
隨著這一對話，房間裏立馬炸開了鍋。
“哦哦哦，原來她就是那個救了奏太小鬼女人！”
“這是真人嗎？！據說就是她往那個怪物的腳底捅了一刀，痛得那怪物只嚷嚷唄，現在的女人實在是太逆天了！”
“臥槽，這還是女人嗎？！”
“……”母上大人聽到這句話會哭的，絕對。
雖然這些對白讓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是心中卻是有小小的驚詫。這些男人說話的語氣之中都是帶著肯定的意味，而沒有一個人的話中有著責怪的意味。
——好像……稍稍有點喜歡這個地方了呢。
屋子裏很快就恢覆了活躍的氣氛。
“嘖，果然你很厲害，真想跟你再打一架呢。”鬼燈水月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興奮，好想隨時可以拔刀開戰，但還是很快把戰意收了回去。
“對了，佐助那家夥已經到了！”鬼燈水月一副夢做醒了的樣子，“奏太小鬼你帶她過去吧。”
我瞥見一旁的奏太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最終只是眨了眨眼睛，牽起我的手就往屋裏走。對於這小鬼一貫的任性作風我已經完全習慣了。
“姐姐，那個……謝謝。”
走著走著，小鬼突然發出低低的聲音。
“啊……”我目光掃向別處，含含糊糊地回應道。
這樣的場景莫名的熟悉，奏太這小鬼還真是和木葉丸很像。
——真是的……都是麻煩的小鬼。
遠遠的我已經望見了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的宇智波佐助，時不時地有人會拿著酒杯跑到他跟前去。走近一些之後，我才發現他身上還是穿著那件沾著些塵土的灰色長袍。
以一種極為平靜地狀態坐在那裏，平靜到讓人甚至懷疑之前他於一尾的戰鬥根本沒有消耗半成。但是我卻仍可感覺對方身上微微的疲倦。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身旁的忍者也把目光投了過來，舉著酒杯的手在空中頓了頓，神色詭異，然後轉身就跑。
“很受歡迎啊，你。”
我微微挑眉。
“你也不差。”他瞥了我一眼。
語氣中充斥著一股怪怪的味道。
這個家夥從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看見我了，果然是對於之前那群漢子的話羨慕嫉妒恨了！
我輕哼了一聲，隨意地放下劍，坐在了席墊上。
奏太和宇智波佐助對視了一眼，歪了歪腦袋，坐到了我的身側。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低沈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不悅，似乎著才是他想要問的話。
才剛坐下，我才嗅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酒氣，眼睛掃見桌上的酒杯。在我印象中，宇智波佐助端了個酒杯的樣子還是讓人覺得有點稀奇的。
——但這話的意思讓我有些不愉快。
好吧，就算不歡迎我也都已經坐下了，能怎麽著！
“是水月哥哥請來的哦。”
奏太眨了眨眼睛，還沒等我回答就立馬一臉無辜地開了口，充分發揚專業賣隊友精神。
“哼，我就知道是那家夥。”
宇智波佐助發出一聲輕哼，似乎對這個說法毫無意外，面無表情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周圍議論聲此起彼伏，他放下酒杯，側頭對上周圍各異的目光，溫度瞬間驟降……
“你們這些家夥，打算看到什麽時候。”
那群圍觀我的漢子立馬跟見了鬼似的轉過頭去不看我。
“……”
“杉田。”宇智波佐助叫來了附近一個上忍模樣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說道，“鬼燈水月這個月的獎金不用發了。”
“……”
有這樣的上司，難怪鬼燈水月談起他來就是一副怨婦樣。
那個叫杉田的忍者也朝鬼燈水月的地方投去一道憐憫的目光，了點頭就退下了。我嘴角抽了抽，斜眼瞟見鬼燈水月還在不遠處活蹦亂跳，我只能在心裏說……自求多福吧。
沒想到這間屋子竟然是奏太的家，這愛哭鬼的老爸還是個富商。
但是奏太似乎對自己老爸有錢這件事沒有太多愉快，他的母親在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混戰中身亡。之前他拼了命要去街道上撿什麽東西，我實在是匪夷所思。現在才知道，那小鬼是去撿母親留給他的遺物項鏈。
“謝謝……”他伸出他小小的手臂，擁抱了我一下，我稍稍一僵。
宇智波佐助的目光掃了過來，似乎是在期待我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真是麻煩，我暗自在心裏嘆了口氣，安撫性地回抱了奏太……心裏卻意外地有些愉快。
“奏太，快來幫忙！”
“嗯！”
奏太看了我一眼，便朝走廊的另一端走了過去，留下一個小小的背影。
——其實，麻煩的小鬼也不是那麽讓人討厭呢……
之後開始陸續地有一些女忍者進到屋子裏參加慶功會，之中我也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紅發女人，雖然記不清楚名字了……但是我卻清楚地感覺到，對方顯然很想跟我打架，音忍村的忍者還真是熱情……
我本以為大戰過後宇智波佐助的狀態會比較糟糕，但是卻沒想到他的心情似乎意外地好，難得地沒有和我擡杠，但也沒來搭話，而是一個人慢慢地喝著酒。
果然是個奇怪的家夥……
我取了小杯子，拿起桌邊的酒壺倒了一杯，微抿了一口，帶著些苦澀的醇香味進入口腔中，微微的辛辣感刺激著味蕾，我的臉色頓時有點黑。因為母上大人嚴加監督的關系，我幾乎沒怎麽喝過酒。因此酒味對我來說，相當地奇怪。
宇智波佐助一臉好笑地看著我。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故作瀟灑地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而我剛喝下去就後悔了。
“……看什麽看？！”
“看白癡。”
“……”
我難得地沒有回嘴，而是等口中的酒味漸漸散去之後，開口說道，“明天我打算回木葉。”
不知道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說出了這麽一句話。我說出口之後又有些後悔，為什麽走之前還要跟他匯報呢？他不知道我偷偷溜走不是更好嗎？
把註意力移了回來，我將目光放在了宇智波佐助的身上。
空氣中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沈默，我看著他坐在原地紋絲不動。然而我卻有種不免的預感，好像他立刻要在下一秒拔劍似的。果然是之前他各種奇怪的舉止讓我有陰影了。
突然，他伸出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那麽，你告訴我這個是想表達什麽。”
“啊？”
表、表達什麽？！
“或者說，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見麽。”低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先是面無表情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再擡起頭看向我，微微挑眉。
“……你想多了！”我立刻否認，“我只是……”
“哦哦，現在人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了吧！！！”
後半句解釋的話才剛剛說出，就被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
我和宇智波佐助同時朝噪音的源頭望去，只看見鬼燈水月正一手握住酒杯，一腳踏在椅凳上，渾身上下的黑社會氣勢十足。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沖著滿屋子的人說道，“這麽多人就這樣坐著也太沒趣了吧！來點游戲如何！”
“幼稚！！！”
“無聊！！！”來自群眾的呼聲。
“吃飽了撐著沒事情幹吧你！”紅頭發的女人立馬一把揪住鬼燈水月的耳朵。
“餵餵餵，香磷你幹什麽？！聽我說完！”鬼燈水月怒瞪紅發女人一眼，轉過身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大碟盤子往桌子上一放，哐當哐當作響。
“你怎麽看。”我面無表情地看向宇智波佐助。
“水月最近一直不太正常。”宇智波佐助也面無表情地應聲道。
“端那麽多盤子幹什麽……”底下的忍者臉色微黑。
“這不是一般的盤子！”鬼燈水月立刻就瞪著那人回答，將手裏的盤子丟向空中，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中，接住在空中轉了一百八十度的盤子，然後將盤子底對向其他人，我只看見上面赫然被塗成了黑色。
鬼燈水月拿著手裏的盤子一臉神秘地講著所謂的游戲規則。拿到盤底是紅底盤子的就能挑選兩種顏色，並指定持有那兩個盤子的人做任何事情。……明明是個大家端著空盤子的無聊游戲，下面的人卻還來了興趣。
我面無表情地接過鬼燈水月手裏的盤子，瞄了一眼下面的顏色，然後放回到了桌子上。
宇智波佐助更是看都懶得看一眼。
第一個拿到紅底盤子的胖子立刻就一臉興奮地站了起來，“白和黑，快來給我垂肩！”
兩個人臉色陰沈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走到胖子的身後給他捏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就是這麽無聊的游戲卻還是在進行著，期間有不遵守游戲規則的人被罰酒三升倒地不起。沒過多久現場就已經一片混亂，鬼燈水月還一腳踏在椅子上，跟打了雞血似得，“這次是誰拿到了紅盤！”
屋子裏的人面面相覷，陷入短暫的沈寂。
“我。”突然，一個低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宇智波佐助冷不丁地開口道，他將手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目光有意無意地瞟向鬼燈水月，然後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藍色，頂酒杯繞場一周。”
“佐助你絕對作弊了！”鬼燈水月炸毛！
……
剛開始確實有些無聊，但是玩到後來，所謂的“任何事情”開始向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展……從捏肩捶腰開始演變成了打滾裸奔……
完全顛覆了我對音忍村正經的印象。
“這次是我麽。”
我舉起手中的紅底的盤子朝向頭上沾了不少酒水的鬼燈水月，然後掃了一眼全場一些狼狽的人，嘴角微微抽了抽，隨口說了個，“黑色和綠色……給我倒酒好了。”
這時候想想我真是個好人。
但想想又後悔了，我又不喝找人倒什麽酒。
“綠色在這裏。”鬼燈水月自覺的舉起盤子，然後端著酒壺走了過來，一臉得瑟地看了一眼剛才被指定從屋子右墻滾到左墻的人，說道“這太簡單了！”
其他那些喝酒的漢子高呼無聊，都沒有人起哄找第二個人是誰，我放下紅底盤子，單手托腮坐在位子上把酒杯放道自己的跟前等人過來倒酒，然而隨著一聲席墊移動的聲音，現場卻突然詭異地安靜了。
“……我、我自罰三升！”
我正疑惑，只聽見鬼燈水月突然在一旁叫道。
頭頂上頓時被一片陰影籠罩，我擡起頭對上了宇智波佐助漆黑色的眸子。
大概是因為喝了很多酒的關系，對方冷冰冰的臉頰上添上了一絲淡淡的紅暈，要不是距離近了還難以發現。
“看來我的運氣不錯。”
“哼。”
他緩緩地蹲□來，除了身體輕微的搖晃，一舉一措沒有絲毫地不自然，突然靠近的氣息帶著濃濃的酒氣，我稍稍皺了皺眉，“你喝了多少酒？”
剛才談話之前他的身上的酒氣很淡，大概只是品了那麽幾杯的樣子，之後怎麽就喝了這麽多酒。況且在我的印象中，宇智波佐助也沒怎麽喝過酒。
“沒多少。”
單手撐在桌面上，清澈的酒水註入酒杯中。還註沒到半杯的位置，對方就放下了酒杯，站起來坐回到對面的位子上去，眼神瞟向一旁圍觀的目光，那批目光立刻齊刷刷地掃向了別處。
“……繼續吧！”
鬼燈水月跟鬼似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
越來越詭異地空盤子游戲依舊在繼續著，數輪之後倒地不起的人越來越多。連著幾輪都沒碰上，我幹脆也懶得去看盤子了。
直到一個喝多了的漢子舉著紅底盤子說道。
“藍和白，裸奔音忍一圈！”
下面橫七豎八的人又開始精神了起來。我暗嘆這次是哪個倒黴鬼，誰知下面卻沒有人跳起來，我懷疑似地掃了一眼宇智波佐助手邊的盤子。
宇智波佐助喝完杯子裏的酒，一臉淡然地翻過盤子，“不用看了，我是白的。”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一片同情的目光整齊地掃向了那個舉著紅底盤子的忍者。我正要笑宇智波佐助這神黴運，心裏卻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手微顫著擡了擡手邊的盤子。
——竟然是藍的、是藍的！！！
“二狗你自求多福吧！”
“二狗你真是勇士！”
“二狗我們會給你買好棺材的……還有一個人是誰啊！”
我臉色微黑佯裝淡定。然而宇智波佐助的目光卻掃了過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來，說道，“跟我出去。”
“幹什麽……”
“那個藍色的是你吧。”
——這不科學，這個家夥是什麽時候看到的！
“我早看到了。”似乎是看穿了我在想什麽，他不屑地輕哼一聲。
“……”
盡管很多人都很想看他們的音影大人裸奔，但都是有那個心沒那個膽。宇智波佐助面無表情地關上門之後，沒有一個人敢跟上來的。
夜晚的風迎面襲來，走出屋子，周圍的環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只看見不遠處的屋子亮著稀稀拉拉的兩三盞燈，剛才坐在那吵鬧的地方沒有意識到現在已經是這麽晚了，我疲倦的打了個哈氣，“哈——”
“所以說……你現在是打算幹什麽？”
看見宇智波佐助似乎是有所目的地朝著一個地方走著，我開口問道。
他停下腳步，鄙視地掃了我一眼，“你是還想著要去裸奔嗎。”
“怎麽可能！”我也停下來怒瞪他一眼。
“……”
“哼哼……”微涼夜風之中，我只聽見宇智波佐助發出一聲輕笑，月光之下的嘴角上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我暗自腹誹他一定是喝多了。
收起不明意味的笑容，他重新轉過身去，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對我說道，“跟我去一個地方。”
“我……”我開口想要拒絕。
“我並沒有在征求你的意見。”然而還沒等我開口，宇智波佐助就幾乎是以命令式的口吻打斷了我的話。
“……”
走過燈光稀疏的街道，我跟著宇智波佐助在陰冷的晚風之中望著北邊的方向走著。我實在是想不到對方是想要去哪裏。設想過可能會被帶到辦公室看欠款單，但方向不對。
逐漸的遠離了村子的繁華地區，我看見了不遠處有些熟悉的小房屋，曾經為了躲避上矢待的小房子，可是水戶門炎時間之後，那個家夥就沒了蹤影。
寂靜的郊外時不時響起地昆蟲的鳴叫聲，淡淡的螢火蟲光芒縈繞在屋子邊。繞過小草屋，我跟著宇智波佐助躍過一個小叢林，來到了一片空曠的草坡上。
“沙沙沙”夜風和綠草戲耍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宇智波佐助什麽還沒說，爬上草坡就無聲無息地坐了下來，然後躺在了草坪上，微微閉上了眼睛。我跟上去踏足到草坡上，稍稍頓了頓，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誰知道一股強勁的力道硬是扯下我的手臂，讓我平躺到草坪上，面朝向漆黑色的夜空。
“幹嘛？”
“只是讓你有看夜空的正確姿勢罷了。”宇智波佐助松開我的手臂，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真是喜歡用自己的思維控制他人的家夥。
我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相隔不遠的宇智波佐助，他卻根本沒理會我，而是面向著天空，目不轉睛的看著夜空的方向。
嘆了口氣，我也轉過頭來，面向夜空。
頭靠著背後的青草，淡淡的清香味縈繞在鼻子旁，深邃夜空中，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小星星使整片黑色的天空變得讓人心情舒暢起來。
“看起來不錯。”
“……過去的半年裏，我經常一個人來這裏。”低沈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天氣不好的時候，這裏也只是一片可怕的漆黑罷了。”
“可怕？”
“嗯，沒錯……很可怕。”他的語氣依舊是低沈的，就仿佛此時就置身於那片沒有星星地天空下一樣。
“空中鳥是黑色的，雲也是黑色的，全部的全部都是黑色的。”他用緩慢的語氣訴說著那樣的景象，就像是是在訴說著一個漫長的故事一樣。
“那是完全的黑暗，看不見任何的光亮。”
“但它不是永久的黑暗，不是嗎？”
我一邊聽他說著，一邊望著天空，夜幕中星星調皮地眨著眼睛，“總有那麽一天星星會出現在夜空中。”
聽到我說的話，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低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沒錯，後來星星還是出現了，出現在了黑暗中。但它……”
“但它卻還是會在天氣不好的時候消失對吧？”我說道。
他沒有回答。
“但是它不會永遠消失啊，總有一天，它還是會再次亮起來的。”
“說的也是……哼哼。”他突然輕笑了一聲。
“你真是難得有同意我說法的時候。”
“……”
我看著天空中繁星點點，黑暗中的亮光麽，難得的我也有些喜歡這樣的景象了呢。又看了看夜空，我困頓地打了個哈氣。
“……對了，我明天會回木葉去。”
“……”
沒有應答的聲音。
我側過頭去看了看一旁的宇智波佐助，他正閉著雙眼，耳邊可以清楚地深深的呼吸聲……竟然是睡著了麽？
本還想跟他談談欠錢的事情，既然他睡著了，那我倒時候就不認賬好了……真是個無恥美好的想法。
看宇智波佐助沒有反應，我從草坪上坐起來，撐起身體要離開草坡。
誰知一股強勁的力道突然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側過頭只看見宇智波佐助漆黑色眼眸正看著我……還沒睡著麽？！
“你不是明天早上再走麽。”
他用低沈的聲音詢問道，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松開，而反而是用力將我向下一拽，我一屁股坐到草坪上躺了下去。
“……”喝過酒之後的力氣果然不能喝平時比，“是……”
“現在就急著走？”
“沒有啊……”我打了個哈氣回答道，疲倦感讓我躺在草坪上不想動了。然而緊緊抓住我左手的那只手卻沒有松開的跡象，“餵，我說你……”
我再側頭看向宇智波佐助的時候，他已經閉上了眼睛。我想要抽開手，卻發現對方睡著了還抓的死死的。我嘆了長長的一口氣，“算了……”
——就這麽著吧……睡個草坪又不會死。
我側頭看了一眼天空，然後打了大大的一個哈氣，緩緩合上了眼睛。
“再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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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破壞氣氛，作者無廢話，下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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