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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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時見歌其實見過齊亦清家裏的不少房間。
比如音樂室、圖書室這種。
那時候她就覺得相當震撼了。
可這會兒，當她看見面前的房間時，才意識到……
那真的不算什麽。
因為面前的房間裏，滿滿當當，全都是時見歌相關的東西。
從她給M.G拍攝的巨幅海報，到她在《武林》參演中留下的道具……
甚至連她的那一張單曲《月色》都被錄下來了，被做成了單曲EP的樣子，整整齊齊地碼好，放在書櫃裏。
時見歌：？？？
她甚至懷疑自己穿越了？
要不然怎麽這景象這麽玄幻呢？
時見歌一路走一路看，終於意識到，外面的人形立牌可不是什麽巧合。
——不如說是慣例。
因為這裏就是一整個“時見歌應援收藏間”。
遇事不決，先問主人。
時見歌果斷掏出手機，點開罪魁禍首的微信。
【時見歌】：[圖片]
【時見歌】：？解釋一下？
齊氏辦公室內。
齊亦清看到消息後，便叫了楊助理進來。
“你今天去過收藏室？”
齊亦清單刀直入。
楊助理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道：“新的立牌和海報到了，就送過去了。不過沒送進去，都放在外面了。”
——因為他發現，即便自己放進去整理好，老板也更喜歡親手再整理一遍。
那他還費這個事幹嘛嘛。
楊助理說完，便看見老板神色不變，只看了自己一眼，淡淡開口。
“獎金沒了。”
楊助理：……？？？
他好冤？！
齊亦清也已經站起身來，步履匆匆地從辦公室離開。
他簡短道：“備車。”
楊助理趕緊去準備，這會兒也顧不上去提醒老板下午還有事了。
畢竟要是再多話，他的基礎工資都可能沒了。
齊家。
時見歌發完了消息，便沒看手機，照計劃去了家庭舞臺那邊，練習自己的新構思了。
她在工作時，向來不怎麽受外界的幹擾。
因此，直到門被推開，齊亦清走了進來，她還毫無所覺。
一直等到華燈初上，夜色降臨。
時見歌這才回過神來。
也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聽自己演奏的男人。
時見歌挑眉：“來解釋？”
那是自然。
齊亦清早就想好了解釋，這會兒連腹稿都打了好幾遍。
因此十分鎮定地開口：“家裏人偶爾會來看看，我支持下未婚妻的事業罷了。”
言外之意，這都是為演戲而打掩護。
但時見歌也沒這麽好糊弄。
“那裏面的東西，可是連選秀期的都有？都擠滿一房間了。”
那麽早，就演上了？
還放那麽多東西，有必要？
怎麽聽都是借口！
齊亦清揣著明白裝糊塗，溫和一笑：“你要是覺得不夠放，也可以再修一個收藏室。”
家裏大得很，做一層樓都沒關系。
時見歌：？
齊亦清微笑。
兩個人的目光隔著舞臺，對視了好幾秒鐘，最終還是時見歌率先收回了目光。
怎麽說呢，對方實在是太坦蕩，太理所當然了。
反而讓時見歌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畢竟，要是這男人真的喜歡誰，也不至於幹出這種事吧？
時見歌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追求者。
諸如齊亦清這種，出身豪門，條件優異的，更是不要太多。
越是這種人，追求她的方式越是簡單粗暴。送禮物，送包包，送鉆戒……總之，金錢攻勢就對了。
在家裏修個收藏室，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這些人眼裏，時見歌和她的一切，始終都是排除他們階層之外的東西。
怎麽可能進入家門呢？
想到這兒，時見歌看齊亦清的眼神也順眼多了。
哪怕是為了做戲，這種細心的態度和待遇，還是讓人很舒服。
莫名地，看這個男人也順眼多了。
雖然偶爾笑得很假，但至少心意真實多了。
時見歌琢磨著，要不再給齊亦清送點什麽東西？
她忽然就想起，剛剛在收藏室內看到的——
“那面錦旗。”
她走下舞臺，問道，“你怎麽還真掛起來了。”
是的。
時見歌贈送給齊亦清的那一面錦旗，居然就掛在收藏室的正中央。
和整體高雅奢華的裝修風格，以及大氣簡約的家具們擺在一起。
——對比，格外強烈。
齊亦清給她讓出地方，示意她坐下，同時倒了一杯酒給她。
“我說過，很喜歡。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畢竟是少女送他的東西。
剛開始雖然無語了片刻，但很快……齊亦清就越看越順眼了。
甚至覺得擺著還挺合適。
時見歌接過杯子，點點頭：“那行。”
那關於再送什麽的問題，她就有想法了。
齊亦清則把手頭的東西推到了她面前。
“之前的軟飲茶，要出新的口味了。看看？”
時見歌作為軟飲茶代言人，其實工作量非常小。
只拍過一次gg，幾乎算是她所有代言中工作任務為零的那一個了。
——雖說，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她也沒幾個代言就是了。
忽然聽見軟飲茶這三個字，時見歌還有點不適應。
不過她很快就打開文件，看了起來。
新的軟飲茶推出了不同的茶葉口味，給了客戶更多的選擇。
這次的宣傳主要放在了平面上，需要她配合拍攝新的軟飲茶包裝。
另外，就是得參加一個茶園相關的活動……
“和團綜結合在一起？搞親子主題的旅行活動？”
時見歌念出策劃書上的字。
感覺每個字都看得懂，連在一起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齊亦清解釋了兩句：“之前那個綜藝的導演，要請你們一起去參加綜藝。就順便把兩個工作結合了。”
時見歌這才想起，自己前幾天才搭救了《帶著孩子去旅行》綜藝的一個小孩。
當時她出場的節目效果爆炸，據說那期節目的觀看率達到了頂峰，話題度也爆棚。
難怪導演動了心思。
請時見歌，那是請不動的。
因為她絕對會拒絕。
這個導演便靈機一動，打算和夜光少女的第二期主題團綜結合，推出一個《帶孩子旅行特別版》。
齊亦清看見後，倒是沒靈機一動，而是想著時見歌肯定嫌煩懶得去。
便幹脆又和自己的這個軟飲茶推廣活動結合了一下。
於是，瘋狂重疊之後，就變成了——
《夜光少女帶著孩子去茶園旅行之，特別版》。
時見歌扶額：“行吧。畢竟是團綜。”
集合活動，她肯定是不會拒絕的。
眼看著一年之期已經過了大半，再不出下一期團綜，估計粉絲們都要炸鍋了。
剛好季蘋的電影也拍完，整個團這會兒都空出了檔期。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就被劉哥滿滿當當地排滿了。
首先，就是夜光少女團的電子專輯。
這張專輯是整個團隊的人花費不少心思做出來的，雖然每個人都用盡全力，但具體效果如何，還是很讓人擔心。
至少，別墅內的氣氛就十分緊張。
陳幼安已經唉聲嘆氣好幾天了，聞溪更是連工作都沒心思繼續，駱夏夏倒是不敢推工作，但也時不時就發來消息，詢問專輯的情況。
“萬一，咱們被批評怎麽辦？”
良久，別墅內才有人忍不住小聲開口。
誰也沒說話。
顯然，這是所有人內心深處的恐懼。
夜光少女如今已經不是剛出道時，一無所知的新人了。
她們已經是活躍在演藝圈各個位置的頂尖流量，隨隨便便一條消息拿出來，都可能登上熱搜榜首。
要是這次的專輯失手，可想而知會被群嘲成什麽樣。
一想到這兒，大家都有些慌了。
空氣中，忽然傳來一把清亮而漫不經心的女聲。
“批評就批評唄。”
時見歌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也不是沒被我批過。”
其他人：……
陳幼安嘟起嘴：“姐姐批評我們，那不一樣的嘛……”
時見歌反問：“哪裏不一樣？”
“姐姐是為了我們好啊。”
時見歌每次批評，雖然毫不留情，但都一針見血，直指問題。
反而是能讓大家進步和改進的橋梁。
時見歌點點頭：“所以嘛，其他人……”
也是為了她們好？
陳幼安瞪大眼，本以為會迎來一波心靈雞湯。
沒想到時見歌忽然話鋒一轉。
“……其他人，肯定不是為你們好。那還聽他們的幹嘛？”
她理所當然地翻了一頁書。
其他人：……雖然聽起來都是歪理，但意外地好說服人哦。
是啊，既然都全力以赴，也問過不少人的意見，確定自己的專輯沒問題，那就得有信心嘛。
這種時候還能把專輯批得一文不值的……多半是見不得她們好的人。
那還理他們幹嘛？
瞬間，別墅內的氣氛松動了不少。
電子專輯，也終於迎來了上線的那一刻。
所有夜光少女們都擠在了別墅裏，眼巴巴地看著屏幕上的後臺數據。
劉哥坐在最前面，嘴上說著放心，手裏卻出了一把汗。
電子專輯采取半收費的模式。
主打歌以及其他歌曲在內的五首歌是免費的，另外的四首歌則是收費的。
五分鐘過去。
最新消息也傳來——
“收聽人數超過百萬！購買人數占比50%！”
同時，微博和論壇上，也有不少人正在談論新歌。
“有人聽了夜光少女的新專輯嗎？感覺質量很不錯啊，不像是偶像能搞出來的。”
“好聽。是用心做了的。”
“本團粉來抽獎了，轉發評論此條微博，抽10個人送電子專輯！”
截止到晚上，上線第一天。
收聽數依然破了千萬。
尤其是主題曲，已經在各大網絡平臺傳播，隱隱有成為爆款曲目的意思。
這下，可算是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劉哥笑呵呵地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堆團體活動，幾乎都是舞臺表演。
“行了，大家好好練習。接下來就是打歌了。”
奇趣公司。
公司的會議室內，駱夏夏、公司領導正面對面地坐在一起。
這裏是駱夏夏原本的公司，也是和她有長期合約的經紀公司。
此刻。
公司領導正看著駱夏夏，語重心長地開口道：“現在你們這個團的時見歌是徹底火了，趁著你們的集體活動的這段時間，你好好跟她蹭一蹭熱度。”
說著，就遞過來了一份詳細的計劃書。
駱夏夏一擡頭，只掃了一眼，就看到了不少關鍵詞。
“炒CP”“炒作雙C位概念”“解綁虐粉”……
全都是駱夏夏很熟悉的詞。
她卻莫名內心一緊。
“不要了吧……”她小聲道，“就大家一起去打歌，不是很好嗎？”
如果關註度能提升的話，她更喜歡是因為她的實力才關註。
而不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炒作手段。
公司領導一皺眉，啪地把紙往她面前一放。
“你懂什麽？！你知不知道公司為了投入你，栽培你，到底花了多少錢？！結果你呢？最後連個c位都拿不到，現在人氣更是被時見歌吊打……資源全都被她拿走了好不好！”
駱夏夏已經無力反駁了。
她知道的，其實隊長壓根不想要那些資源，推了的數量別人都無法想象。
歸根到底，即便時見歌不要的，也落不到別人的身上。
為什麽公司……要這麽想呢？
駱夏夏其實一般不會拒絕公司的提議。
公司讓她接各種綜藝消耗人氣的時候，她沒拒絕。
公司讓她帶著後輩去參加活動，霸占自己資源的時候，她也沒拒絕。
可這會兒，想起時見歌……
她咬了咬牙，還是開口了。
“不。”
駱夏夏緊緊攥住手心，搖了搖頭：“我不想這樣。我也不會這麽做的。”
她沒忘記，時見歌投資的那部電影，是第一個來找她，問她想不想做女主角的。
公司領導顯然沒想到，搖錢樹也有說不的一天。
頓時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你什麽意思？！你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想和我對著幹？你別以為靠著銀臨，你就能有靠山，我告訴你，銀臨壓根看不上你！”
中年男人唾沫橫飛地說了一通。
到最後，才狠狠地看了一眼駱夏夏。
“你不願意，那就別回去了。省得你心大了，連公司都認不出來是哪個！”
三天後。
別墅內，劉哥有些著急：“夏夏怎麽回事，怎麽還沒回來……？”
夜光少女早就定好了今天的行程。
她們會去蘋果電視臺演唱最近專輯裏的兩首歌曲，算是相當重要的亮相。
蘋果電視和夜光少女的關系不錯，以前就邀請過她們擔任晚會的開場嘉賓，因此於情於理，都最好不要遲到和出現意外。
可偏偏這種時候，駱夏夏不見了。
劉哥找了半天，才接到了陳總經理的電話。
“別找了。”
電話那邊的陳總似乎十分疲憊，還帶著些許惱怒，“她被奇趣的人藏起來了。不會輕易放人的。”
“我去，這是要幹嘛？馬上節目就要開始了啊！”劉哥急得直跺腳。
陳總經理嘆了口氣。
“他們給了我們一份計劃，說要讓駱夏夏和時見歌炒百合cp，同時搞一個雙c位計劃……總之，就是吸粉蹭熱度那一套。”
劉哥一聽就懂了。
無非就是看時見歌如今演藝音樂雙豐收，想著來分一杯羹罷了。
這在娛樂圈的確不是新鮮招數。
可放在一個一起打拼的女團裏面……就顯得——
“太無恥了。”
“是啊。”陳總經理繼續嘆氣，“不答應，他們就不放人。可他們也不想想，我敢答應嗎？”
劉哥很快就想到了那位大老板，頓時沈默。
奇趣公司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
如今夜光少女團還差一段時間才能解綁，只要少一個人，那都不是完整的團體。
他們就是在用一整個團，來和時見歌的未來做抗衡。
孰輕孰重，只能靠銀臨自己選擇了。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
“那……要不先說駱夏夏身體不適，這次就八個人上吧。”
劉哥試探道。
電話那邊的陳總經理還沒開口，這邊，已經有個人率先說話了。
“別急。你們先去，我等會去電視臺和你們匯合。”
劉哥驚疑不定地轉過頭。
——說話的人，可不正是時見歌嗎？
她披上衣服，扔下這句話，擡腳就往門外走去。
壓根沒給劉哥解答疑惑的時間。
等劉哥追出去，時見歌早就沒影了。
劉哥：……
靠，這怎麽整？！
這下不止丟了駱夏夏，連C位都丟了！
車上。
時見歌能說出這句話，自然不是隨口吹牛。
她摸出電話來，打了個電話。
“何叔，那個地址，查到了嗎？”
電話那邊，何叔謹慎地點點頭：“馬上就發給您。小姐，你註意安全，我已經讓家裏的保鏢去和您匯合了。”
“好。”
時見歌掛了電話，手機上很快就出現了一串地址。
看樣子，好像是個居民住宅。
司機是專業的，一看地址，就迅速開足馬力，朝著目的地而去。
不出十分鐘，兩個人就已經站在了一棟小區門前。
門口，已經停了兩輛車了。看見他們來，立刻從車上下來了好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全都戴著墨鏡，一臉嚴肅。
——這場景，看著都嚇人。
至少旁邊的老太太老大爺，都有些害怕和懷疑地盯著他們。
時見歌轉過頭，安撫道：“拍電影呢，大家體諒一下。”
保鏢們：……
大爺大媽頓時松了口氣，放心了。
時見歌招了招手，便跟著保鏢們朝著一棟居民樓走了過去。
何叔辦事，一向都值得放心。
因此保鏢們也十分專業，開路的開路，殿後的殿後，還專門有個人圍在時見歌的身邊保護她。
這棟住宅比較老舊，也沒有門禁，大家暢通無阻地上了樓，很快到達了門口。
時見歌敲了敲門，裏面便傳來了一個女聲：“誰啊？”
門打開來，露出了一個化著妝的職業女性。
旁邊，那個保鏢低聲在時見歌旁邊開口：“目標人物以前的經紀人，奇趣公司的人。”
哦，那看來就找對地方了。
時見歌點點頭，回答問題：“收保護費的。”
女人：？？？
她當然不至於認不出時見歌，當即惱羞成怒道：“時見歌？！你這是私闖民宅，你一個偶像居然敢犯法……”
“停。”
時見歌示意她看一下自己，“我可沒走進去。”
門口，時見歌的腳尖始終停留在門外的位置。
的確一點兒都沒走進去過。
女人頓時一楞。
房間內，駱夏夏已經聽見了聲音，歡天喜地地跑出來，一把撲在了時見歌身上。
“隊長！”
那一瞬間，駱夏夏從未如此感動過。
而且，隊長抱起來，真的好有安全感哦……
她好像忽然理解了，為什麽陳幼安總是找時見歌抱抱了。
時見歌把駱夏夏推到一邊，剛好把她推到了保鏢堆裏，遠離女人的那一側。
她十分有禮貌地點點頭：“行，保護費拿到了，再見。”
說完招招手，一行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那經紀人當然不肯幹，她的任務就是在這兒看著駱夏夏，怎麽能讓她跑？！
可是對方叫了這麽多五大三粗，看著就不好惹的男人，她也不敢阻止，只能叫道：“駱夏夏！駱夏夏你給我回來！你敢走？！”
“保護費”駱夏夏被夾在中間，還來不及回頭看一眼，就被時見歌拉住了手腕。
“舞臺馬上就要開始了。”
駱夏夏：……！！！
“那趕緊去！”
她被強行關在這裏，早就心急如焚，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麽樣了。
現在聽說還來得及去電視臺，那還用說她的選擇嗎？
住宅內的女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駱夏夏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跺跺腳，憤恨地打電話給公司領導。
保鏢們坐上來時的車，又散了。
時見歌則帶著駱夏夏，徑直趕去電視臺。
路上，駱夏夏又是愧疚，又是自責地開口：“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她實在沒想到，就因為自己不答應，公司居然就敢直接把自己扣下，不許她參加集體活動。
駱夏夏不是沒想過反抗，只是她家裏條件普普通通，又和公司簽了長期合約，被經紀人一威脅，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能躲在房間裏偷偷哭。
——要不是時見歌，今天的舞臺就註定會成為夜光少女的遺憾了。
時見歌點點頭：“確實。所以今晚你負責給大家煮銀耳雪梨湯。”
她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但反而讓駱夏夏瞬間沒了內疚和不安。
駱夏夏：……？
她只想說，隊長的重點，為什麽總是這麽清奇？
駱夏夏咳嗽了一聲，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隊長，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的啊？”
她都不知道那是哪兒，就強行被經紀人帶過去了。
這次時見歌倒是很爽快就給出了答案。
“哦，我讓我管家幫忙查的。”
身為雲家的孫女，何叔早就調查過她周圍人的基本情況。駱夏夏和她的公司，自然也在調查範圍之內。
時見歌早發現駱夏夏不在的那一刻，就已經拜托何叔去查了。
駱夏夏：QAQ
管家？？？
確認了，是高攀不起的隊長姐姐。
蘋果電視臺後臺。
此刻劉哥焦頭爛額，正著急得四處踱步。
偏偏助理還跑過來，給他看微博上的一個營銷號發的帖子。
——“大瓜：夜光少女團出矛盾咯，團內不合，今晚要出大問題，有人會成為犧牲品~”
不用說，這肯定是奇趣公司的手筆。
劉哥氣得想罵人，助理卻小聲道：“咱們還沒發聲明呢，要不要趕緊說一下，時姐和夏夏都沒辦法上場了？”
“怎麽說啊？”
一個組合本來就缺一不可。
現在第一和第二都沒了，這還表演個啥？
就在劉哥感覺自己的工作已經不保的下一刻。
後臺內沖進來了兩個人。
——呼吸急促，顯然經過一場大跑的駱夏夏！
——還有一臉冷靜平靜，仿佛才做了個熱身的時見歌！
劉哥狂喜：“快！快趕緊換衣服化妝！”
“隨便補補妝就好，路上畫過了。”時見歌輕描淡寫道。
少女們立刻跑過來，把兩個人團團圍住，一邊安慰夏夏，一邊誇獎時姐厲害。
此時，距離節目開場只有十幾分鐘。
劉哥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差點兒就要得心臟病了。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目送著少女們按部就班地上臺，劉哥這才記起來給陳總打個電話。
可電話還沒撥通，後臺外，已經又走來了一行人。
臥槽！
劉哥差點兒腿都發抖了，趕緊跑過去叫人：“臺、臺長！……齊總！”
是的，來人正是齊亦清，以及蘋果電視臺的臺長。
此刻這位已經發福的大腹便便的臺長，正一臉恭敬小心地站在齊亦清背後半個身位，呵呵笑著道：“齊總放心，以後再有這種事，打個招呼就行，我讓他們把小姑娘們的節目再往後挪挪就行了……哦對，早知道就該壓軸了，那樣才兩全其美嘛！”
齊亦清看了他一眼，淡笑道：“太晚了，不好。”
臺長趕緊說：“是是，太晚了也不好。現在最合適。”
劉哥：……
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就想起，時姐好像每天都定點睡覺，從不熬夜來著。
太晚的話……時姐的生物鐘可不就亂了麽。
哎！他想啥呢？！
遠處，已經隱隱傳來了主持人報幕的聲音。
下一個節目，就是夜光少女的了。
“齊總，那咱們去外邊看看表演去？”臺長試探地問道。
齊亦清嗯了一聲，順手從化妝臺上拿了一張時見歌的簽名照，跟著走了。
等一行人都沒影了，劉哥才轉過身來，拍了拍電視臺小助理。
“沒事兒啊，別急，待會兒哥再幫你要一張。”
早知道就不把簽名照放公共場所了。
畢竟，誰會知道大老板也要這玩意兒呢？！
與此同時。
舞臺上，夜光少女組已經各就各位。
伴隨著燈光亮起，所有的少女們一齊揚起笑容，在絢爛的燈光下，放肆地舞蹈著。
舞臺底部做成了海洋的特效。
而夜光少女們，則是穿上了顏色各異的泳衣——當然，都屬於是不太暴露的那一種。
但在碧海藍天的特效下，依然顯得元氣滿滿，青春洋溢。
“臥槽！？居然是泳裝！！！！我他媽的快感動哭了！！”
“這是什麽神仙裝扮，妹妹們也太可愛了吧！”
蘋果電視臺今晚是專門針對初夏的天氣舉行的夏日歌會。
除了電視臺會進行放映外，也會在網上進行同步直播。
這會兒，不少人就雙開著，一邊看大屏幕，一邊在直播間內交流吐槽。
“之前說的什麽團內吵架呢？？？明明九個人很齊全啊，果然營銷號的話不可信。”
“營銷號還說過夜光少女出道就涼呢，你看涼了嗎？現在已經是國內第一女團了吧。”
“確實。講道理，這是我見過團魂最好的女團了。”
鏡頭內。
幾個女孩忽然迅速聚攏，把手緊緊地拉在一起，形成一張“網”。
時見歌邁步踏上後面的高臺，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居然直接從空中翻下！
隨後，就在所有人提起的一口氣中——
被其他人穩穩接住！
落地，又是一個利落的翻滾，還順便帶著她旁邊的駱夏夏也來了一個空中一字步！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根本不是簡單練習就能做出來的！
舞臺默契、互相配合。
最重要的，還有對彼此的信任。
至此，之前的那些所謂“團內不和”的傳言，全都不攻自破了。
看著夜光少女組整齊劃一的動作，幹凈利落的舞蹈，以及清脆悠揚的歌聲……
不少人，似乎都有種回到了《逐夢之夜》的錯覺。
“牛逼啊，感覺所有人都進步好大，已經不是之前那種青澀的樣子了。”
“這舞臺表現力真的沒得說，感覺是國內偶像團的典範了吧。”
“今晚的表演絕對是教科書級別的，我就直說了，國內第一！”
直到表演結束，直播間內的彈幕都還在討論夜光少女組合。
如果說之前的她們，還能感覺出和時見歌之間的差距，以及可以繼續努力的地方。
那麽今天，就讓人看到了完美而默契的一個整體。
——這，才是女團啊！
後臺。
時見歌跟隨著眾人走向化妝間的途中，就被人攔了下來。
楊助理笑瞇瞇地表示：“時小姐，齊總來了，在私人休息室等您。”
“？”時見歌瞇起眼，“你們齊總，最近工作不太認真啊？”
怎麽感覺出現在她周圍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不是霸總嗎？
平時沒都工作要做的嗎？
楊助理內心很想哭。
工作當然是不會少的。那老板不幹……可不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麽。
楊助理最近的工作量直線上升，還屋漏偏逢連夜雨，被人扣掉了獎金。
說多了都是淚啊。
“您要是願意的話，多去齊氏辦公樓看看齊總……就可以了。”
楊助理咳嗽一聲。
免得齊總老愛往外跑。
時見歌沒懂這句話，不過後臺不是說話的地方，她也沒多問。
按照楊助理的指示，朝著私人休息室走了過去。
齊亦清正坐在裏面喝茶。
其他人都被他打發走了，這裏面倒是很清靜。
一看見時見歌，他便快步走了過來，仔細看了她一圈兒。
“沒事？”
雖然剛剛在臺下已經確認過，但齊亦清還是多問了一句。
時見歌眨眨眼：“應該有事嗎？”
“下次，這種事可以找我。”
齊亦清淡淡開口。
語氣中卻顯露出了幾分不著痕跡的侵略和危險。
聽說時見歌帶著人單槍匹馬找過去時，他不由自主地有些擔心。
奇趣不足為敵，只派了個女人在那裏守著。
可要是那裏的人太多，又剛好有一些摩擦——
剩下的事，就不好說了。
齊亦清的眼神，明顯沈了下來。
時見歌恍然想起，自己從前有一次偶遇過對方，那時候可還有人在跪下來求著齊亦清呢。
……齊亦清，確實比她更像收保護費的。
“行，下次找你。”時見歌欣然同意。
這種事還是找專業的更靠譜嘛。
齊亦清這才滿意多了。
“奇趣和幾個公司聯合起來，想趁著最後再撈一筆。”他敲了敲桌面，“不過，其他公司現在都明確拒絕了。只剩奇趣。”
夜光少女組合裏有諸如時見歌、陳幼安之類的個人練習生。
也有其他公司培養出來的練習生。
其他的幾個小公司，已經在齊氏的施壓下，徹底放棄了妄想，不再做夢了。
倒是奇趣……
居然還敢搞這一出。
齊亦清的眼睛中泛著冷意。
“那正好，我有辦法對付他們。”時見歌抿了一口茶，“剛好能把駱夏夏挖過來。”
齊亦清：“……？”
時見歌感慨道：“我想了想，既然開了亦歌，那就得好好做。”
原本的那些藝人，也就那樣。
比如楚昕，雖然現在知途迷返，但本身的素質和潛力擺在那裏，走不了多遠。
她得多物色幾個替自己打工的好人選，作為自己公司的中流砥柱。
別說。
——駱夏夏，就很不錯。
時見歌想到這裏，便拍了拍旁邊齊亦清的肩膀：“你放心，這公司也有你的份，我不會讓你虧本的。”
齊亦清帶著她掙錢，她也得回報一二嘛。
齊亦清看了她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辛苦你了。”
真是為他著想呢。
時見歌擺擺手：“好說，那我就先走了。”
齊亦清站起來送她出去。
可一站起身，他的口袋裏，便掉出了什麽東西。
兩個人一齊低頭，看向了地面上的……
那張簽名照。
時見歌版本的。
齊亦清：……
他握住拳，放在唇邊咳了一聲。
“我母親要的。”
時見歌看著他，點點頭：“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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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見歌其實見過齊亦清家裏的不少房間。
比如音樂室、圖書室這種。
那時候她就覺得相當震撼了。
可這會兒，當她看見面前的房間時，才意識到……
那真的不算什麽。
因為面前的房間裏，滿滿當當，全都是時見歌相關的東西。
從她給M.G拍攝的巨幅海報，到她在《武林》參演中留下的道具……
甚至連她的那一張單曲《月色》都被錄下來了，被做成了單曲EP的樣子，整整齊齊地碼好，放在書櫃裏。
時見歌：？？？
她甚至懷疑自己穿越了？
要不然怎麽這景象這麽玄幻呢？
時見歌一路走一路看，終於意識到，外面的人形立牌可不是什麽巧合。
——不如說是慣例。
因為這裏就是一整個“時見歌應援收藏間”。
遇事不決，先問主人。
時見歌果斷掏出手機，點開罪魁禍首的微信。
【時見歌】：[圖片]
【時見歌】：？解釋一下？
齊氏辦公室內。
齊亦清看到消息後，便叫了楊助理進來。
“你今天去過收藏室？”
齊亦清單刀直入。
楊助理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道：“新的立牌和海報到了，就送過去了。不過沒送進去，都放在外面了。”
——因為他發現，即便自己放進去整理好，老板也更喜歡親手再整理一遍。
那他還費這個事幹嘛嘛。
楊助理說完，便看見老板神色不變，只看了自己一眼，淡淡開口。
“獎金沒了。”
楊助理：……？？？
他好冤？！
齊亦清也已經站起身來，步履匆匆地從辦公室離開。
他簡短道：“備車。”
楊助理趕緊去準備，這會兒也顧不上去提醒老板下午還有事了。
畢竟要是再多話，他的基礎工資都可能沒了。
齊家。
時見歌發完了消息，便沒看手機，照計劃去了家庭舞臺那邊，練習自己的新構思了。
她在工作時，向來不怎麽受外界的幹擾。
因此，直到門被推開，齊亦清走了進來，她還毫無所覺。
一直等到華燈初上，夜色降臨。
時見歌這才回過神來。
也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聽自己演奏的男人。
時見歌挑眉：“來解釋？”
那是自然。
齊亦清早就想好了解釋，這會兒連腹稿都打了好幾遍。
因此十分鎮定地開口：“家裏人偶爾會來看看，我支持下未婚妻的事業罷了。”
言外之意，這都是為演戲而打掩護。
但時見歌也沒這麽好糊弄。
“那裏面的東西，可是連選秀期的都有？都擠滿一房間了。”
那麽早，就演上了？
還放那麽多東西，有必要？
怎麽聽都是借口！
齊亦清揣著明白裝糊塗，溫和一笑：“你要是覺得不夠放，也可以再修一個收藏室。”
家裏大得很，做一層樓都沒關系。
時見歌：？
齊亦清微笑。
兩個人的目光隔著舞臺，對視了好幾秒鐘，最終還是時見歌率先收回了目光。
怎麽說呢，對方實在是太坦蕩，太理所當然了。
反而讓時見歌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畢竟，要是這男人真的喜歡誰，也不至於幹出這種事吧？
時見歌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追求者。
諸如齊亦清這種，出身豪門，條件優異的，更是不要太多。
越是這種人，追求她的方式越是簡單粗暴。送禮物，送包包，送鉆戒……總之，金錢攻勢就對了。
在家裏修個收藏室，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這些人眼裏，時見歌和她的一切，始終都是排除他們階層之外的東西。
怎麽可能進入家門呢？
想到這兒，時見歌看齊亦清的眼神也順眼多了。
哪怕是為了做戲，這種細心的態度和待遇，還是讓人很舒服。
莫名地，看這個男人也順眼多了。
雖然偶爾笑得很假，但至少心意真實多了。
時見歌琢磨著，要不再給齊亦清送點什麽東西？
她忽然就想起，剛剛在收藏室內看到的——
“那面錦旗。”
她走下舞臺，問道，“你怎麽還真掛起來了。”
是的。
時見歌贈送給齊亦清的那一面錦旗，居然就掛在收藏室的正中央。
和整體高雅奢華的裝修風格，以及大氣簡約的家具們擺在一起。
——對比，格外強烈。
齊亦清給她讓出地方，示意她坐下，同時倒了一杯酒給她。
“我說過，很喜歡。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畢竟是少女送他的東西。
剛開始雖然無語了片刻，但很快……齊亦清就越看越順眼了。
甚至覺得擺著還挺合適。
時見歌接過杯子，點點頭：“那行。”
那關於再送什麽的問題，她就有想法了。
齊亦清則把手頭的東西推到了她面前。
“之前的軟飲茶，要出新的口味了。看看？”
時見歌作為軟飲茶代言人，其實工作量非常小。
只拍過一次gg，幾乎算是她所有代言中工作任務為零的那一個了。
——雖說，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她也沒幾個代言就是了。
忽然聽見軟飲茶這三個字，時見歌還有點不適應。
不過她很快就打開文件，看了起來。
新的軟飲茶推出了不同的茶葉口味，給了客戶更多的選擇。
這次的宣傳主要放在了平面上，需要她配合拍攝新的軟飲茶包裝。
另外，就是得參加一個茶園相關的活動……
“和團綜結合在一起？搞親子主題的旅行活動？”
時見歌念出策劃書上的字。
感覺每個字都看得懂，連在一起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齊亦清解釋了兩句：“之前那個綜藝的導演，要請你們一起去參加綜藝。就順便把兩個工作結合了。”
時見歌這才想起，自己前幾天才搭救了《帶著孩子去旅行》綜藝的一個小孩。
當時她出場的節目效果爆炸，據說那期節目的觀看率達到了頂峰，話題度也爆棚。
難怪導演動了心思。
請時見歌，那是請不動的。
因為她絕對會拒絕。
這個導演便靈機一動，打算和夜光少女的第二期主題團綜結合，推出一個《帶孩子旅行特別版》。
齊亦清看見後，倒是沒靈機一動，而是想著時見歌肯定嫌煩懶得去。
便幹脆又和自己的這個軟飲茶推廣活動結合了一下。
於是，瘋狂重疊之後，就變成了——
《夜光少女帶著孩子去茶園旅行之，特別版》。
時見歌扶額：“行吧。畢竟是團綜。”
集合活動，她肯定是不會拒絕的。
眼看著一年之期已經過了大半，再不出下一期團綜，估計粉絲們都要炸鍋了。
剛好季蘋的電影也拍完，整個團這會兒都空出了檔期。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就被劉哥滿滿當當地排滿了。
首先，就是夜光少女團的電子專輯。
這張專輯是整個團隊的人花費不少心思做出來的，雖然每個人都用盡全力，但具體效果如何，還是很讓人擔心。
至少，別墅內的氣氛就十分緊張。
陳幼安已經唉聲嘆氣好幾天了，聞溪更是連工作都沒心思繼續，駱夏夏倒是不敢推工作，但也時不時就發來消息，詢問專輯的情況。
“萬一，咱們被批評怎麽辦？”
良久，別墅內才有人忍不住小聲開口。
誰也沒說話。
顯然，這是所有人內心深處的恐懼。
夜光少女如今已經不是剛出道時，一無所知的新人了。
她們已經是活躍在演藝圈各個位置的頂尖流量，隨隨便便一條消息拿出來，都可能登上熱搜榜首。
要是這次的專輯失手，可想而知會被群嘲成什麽樣。
一想到這兒，大家都有些慌了。
空氣中，忽然傳來一把清亮而漫不經心的女聲。
“批評就批評唄。”
時見歌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也不是沒被我批過。”
其他人：……
陳幼安嘟起嘴：“姐姐批評我們，那不一樣的嘛……”
時見歌反問：“哪裏不一樣？”
“姐姐是為了我們好啊。”
時見歌每次批評，雖然毫不留情，但都一針見血，直指問題。
反而是能讓大家進步和改進的橋梁。
時見歌點點頭：“所以嘛，其他人……”
也是為了她們好？
陳幼安瞪大眼，本以為會迎來一波心靈雞湯。
沒想到時見歌忽然話鋒一轉。
“……其他人，肯定不是為你們好。那還聽他們的幹嘛？”
她理所當然地翻了一頁書。
其他人：……雖然聽起來都是歪理，但意外地好說服人哦。
是啊，既然都全力以赴，也問過不少人的意見，確定自己的專輯沒問題，那就得有信心嘛。
這種時候還能把專輯批得一文不值的……多半是見不得她們好的人。
那還理他們幹嘛？
瞬間，別墅內的氣氛松動了不少。
電子專輯，也終於迎來了上線的那一刻。
所有夜光少女們都擠在了別墅裏，眼巴巴地看著屏幕上的後臺數據。
劉哥坐在最前面，嘴上說著放心，手裏卻出了一把汗。
電子專輯采取半收費的模式。
主打歌以及其他歌曲在內的五首歌是免費的，另外的四首歌則是收費的。
五分鐘過去。
最新消息也傳來——
“收聽人數超過百萬！購買人數占比50%！”
同時，微博和論壇上，也有不少人正在談論新歌。
“有人聽了夜光少女的新專輯嗎？感覺質量很不錯啊，不像是偶像能搞出來的。”
“好聽。是用心做了的。”
“本團粉來抽獎了，轉發評論此條微博，抽10個人送電子專輯！”
截止到晚上，上線第一天。
收聽數依然破了千萬。
尤其是主題曲，已經在各大網絡平臺傳播，隱隱有成為爆款曲目的意思。
這下，可算是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劉哥笑呵呵地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堆團體活動，幾乎都是舞臺表演。
“行了，大家好好練習。接下來就是打歌了。”
奇趣公司。
公司的會議室內，駱夏夏、公司領導正面對面地坐在一起。
這裏是駱夏夏原本的公司，也是和她有長期合約的經紀公司。
此刻。
公司領導正看著駱夏夏，語重心長地開口道：“現在你們這個團的時見歌是徹底火了，趁著你們的集體活動的這段時間，你好好跟她蹭一蹭熱度。”
說著，就遞過來了一份詳細的計劃書。
駱夏夏一擡頭，只掃了一眼，就看到了不少關鍵詞。
“炒CP”“炒作雙C位概念”“解綁虐粉”……
全都是駱夏夏很熟悉的詞。
她卻莫名內心一緊。
“不要了吧……”她小聲道，“就大家一起去打歌，不是很好嗎？”
如果關註度能提升的話，她更喜歡是因為她的實力才關註。
而不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炒作手段。
公司領導一皺眉，啪地把紙往她面前一放。
“你懂什麽？！你知不知道公司為了投入你，栽培你，到底花了多少錢？！結果你呢？最後連個c位都拿不到，現在人氣更是被時見歌吊打……資源全都被她拿走了好不好！”
駱夏夏已經無力反駁了。
她知道的，其實隊長壓根不想要那些資源，推了的數量別人都無法想象。
歸根到底，即便時見歌不要的，也落不到別人的身上。
為什麽公司……要這麽想呢？
駱夏夏其實一般不會拒絕公司的提議。
公司讓她接各種綜藝消耗人氣的時候，她沒拒絕。
公司讓她帶著後輩去參加活動，霸占自己資源的時候，她也沒拒絕。
可這會兒，想起時見歌……
她咬了咬牙，還是開口了。
“不。”
駱夏夏緊緊攥住手心，搖了搖頭：“我不想這樣。我也不會這麽做的。”
她沒忘記，時見歌投資的那部電影，是第一個來找她，問她想不想做女主角的。
公司領導顯然沒想到，搖錢樹也有說不的一天。
頓時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你什麽意思？！你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想和我對著幹？你別以為靠著銀臨，你就能有靠山，我告訴你，銀臨壓根看不上你！”
中年男人唾沫橫飛地說了一通。
到最後，才狠狠地看了一眼駱夏夏。
“你不願意，那就別回去了。省得你心大了，連公司都認不出來是哪個！”
三天後。
別墅內，劉哥有些著急：“夏夏怎麽回事，怎麽還沒回來……？”
夜光少女早就定好了今天的行程。
她們會去蘋果電視臺演唱最近專輯裏的兩首歌曲，算是相當重要的亮相。
蘋果電視和夜光少女的關系不錯，以前就邀請過她們擔任晚會的開場嘉賓，因此於情於理，都最好不要遲到和出現意外。
可偏偏這種時候，駱夏夏不見了。
劉哥找了半天，才接到了陳總經理的電話。
“別找了。”
電話那邊的陳總似乎十分疲憊，還帶著些許惱怒，“她被奇趣的人藏起來了。不會輕易放人的。”
“我去，這是要幹嘛？馬上節目就要開始了啊！”劉哥急得直跺腳。
陳總經理嘆了口氣。
“他們給了我們一份計劃，說要讓駱夏夏和時見歌炒百合cp，同時搞一個雙c位計劃……總之，就是吸粉蹭熱度那一套。”
劉哥一聽就懂了。
無非就是看時見歌如今演藝音樂雙豐收，想著來分一杯羹罷了。
這在娛樂圈的確不是新鮮招數。
可放在一個一起打拼的女團裏面……就顯得——
“太無恥了。”
“是啊。”陳總經理繼續嘆氣，“不答應，他們就不放人。可他們也不想想，我敢答應嗎？”
劉哥很快就想到了那位大老板，頓時沈默。
奇趣公司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
如今夜光少女團還差一段時間才能解綁，只要少一個人，那都不是完整的團體。
他們就是在用一整個團，來和時見歌的未來做抗衡。
孰輕孰重，只能靠銀臨自己選擇了。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
“那……要不先說駱夏夏身體不適，這次就八個人上吧。”
劉哥試探道。
電話那邊的陳總經理還沒開口，這邊，已經有個人率先說話了。
“別急。你們先去，我等會去電視臺和你們匯合。”
劉哥驚疑不定地轉過頭。
——說話的人，可不正是時見歌嗎？
她披上衣服，扔下這句話，擡腳就往門外走去。
壓根沒給劉哥解答疑惑的時間。
等劉哥追出去，時見歌早就沒影了。
劉哥：……
靠，這怎麽整？！
這下不止丟了駱夏夏，連C位都丟了！
車上。
時見歌能說出這句話，自然不是隨口吹牛。
她摸出電話來，打了個電話。
“何叔，那個地址，查到了嗎？”
電話那邊，何叔謹慎地點點頭：“馬上就發給您。小姐，你註意安全，我已經讓家裏的保鏢去和您匯合了。”
“好。”
時見歌掛了電話，手機上很快就出現了一串地址。
看樣子，好像是個居民住宅。
司機是專業的，一看地址，就迅速開足馬力，朝著目的地而去。
不出十分鐘，兩個人就已經站在了一棟小區門前。
門口，已經停了兩輛車了。看見他們來，立刻從車上下來了好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全都戴著墨鏡，一臉嚴肅。
——這場景，看著都嚇人。
至少旁邊的老太太老大爺，都有些害怕和懷疑地盯著他們。
時見歌轉過頭，安撫道：“拍電影呢，大家體諒一下。”
保鏢們：……
大爺大媽頓時松了口氣，放心了。
時見歌招了招手，便跟著保鏢們朝著一棟居民樓走了過去。
何叔辦事，一向都值得放心。
因此保鏢們也十分專業，開路的開路，殿後的殿後，還專門有個人圍在時見歌的身邊保護她。
這棟住宅比較老舊，也沒有門禁，大家暢通無阻地上了樓，很快到達了門口。
時見歌敲了敲門，裏面便傳來了一個女聲：“誰啊？”
門打開來，露出了一個化著妝的職業女性。
旁邊，那個保鏢低聲在時見歌旁邊開口：“目標人物以前的經紀人，奇趣公司的人。”
哦，那看來就找對地方了。
時見歌點點頭，回答問題：“收保護費的。”
女人：？？？
她當然不至於認不出時見歌，當即惱羞成怒道：“時見歌？！你這是私闖民宅，你一個偶像居然敢犯法……”
“停。”
時見歌示意她看一下自己，“我可沒走進去。”
門口，時見歌的腳尖始終停留在門外的位置。
的確一點兒都沒走進去過。
女人頓時一楞。
房間內，駱夏夏已經聽見了聲音，歡天喜地地跑出來，一把撲在了時見歌身上。
“隊長！”
那一瞬間，駱夏夏從未如此感動過。
而且，隊長抱起來，真的好有安全感哦……
她好像忽然理解了，為什麽陳幼安總是找時見歌抱抱了。
時見歌把駱夏夏推到一邊，剛好把她推到了保鏢堆裏，遠離女人的那一側。
她十分有禮貌地點點頭：“行，保護費拿到了，再見。”
說完招招手，一行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那經紀人當然不肯幹，她的任務就是在這兒看著駱夏夏，怎麽能讓她跑？！
可是對方叫了這麽多五大三粗，看著就不好惹的男人，她也不敢阻止，只能叫道：“駱夏夏！駱夏夏你給我回來！你敢走？！”
“保護費”駱夏夏被夾在中間，還來不及回頭看一眼，就被時見歌拉住了手腕。
“舞臺馬上就要開始了。”
駱夏夏：……！！！
“那趕緊去！”
她被強行關在這裏，早就心急如焚，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麽樣了。
現在聽說還來得及去電視臺，那還用說她的選擇嗎？
住宅內的女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駱夏夏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跺跺腳，憤恨地打電話給公司領導。
保鏢們坐上來時的車，又散了。
時見歌則帶著駱夏夏，徑直趕去電視臺。
路上，駱夏夏又是愧疚，又是自責地開口：“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她實在沒想到，就因為自己不答應，公司居然就敢直接把自己扣下，不許她參加集體活動。
駱夏夏不是沒想過反抗，只是她家裏條件普普通通，又和公司簽了長期合約，被經紀人一威脅，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能躲在房間裏偷偷哭。
——要不是時見歌，今天的舞臺就註定會成為夜光少女的遺憾了。
時見歌點點頭：“確實。所以今晚你負責給大家煮銀耳雪梨湯。”
她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但反而讓駱夏夏瞬間沒了內疚和不安。
駱夏夏：……？
她只想說，隊長的重點，為什麽總是這麽清奇？
駱夏夏咳嗽了一聲，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隊長，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的啊？”
她都不知道那是哪兒，就強行被經紀人帶過去了。
這次時見歌倒是很爽快就給出了答案。
“哦，我讓我管家幫忙查的。”
身為雲家的孫女，何叔早就調查過她周圍人的基本情況。駱夏夏和她的公司，自然也在調查範圍之內。
時見歌早發現駱夏夏不在的那一刻，就已經拜托何叔去查了。
駱夏夏：QAQ
管家？？？
確認了，是高攀不起的隊長姐姐。
蘋果電視臺後臺。
此刻劉哥焦頭爛額，正著急得四處踱步。
偏偏助理還跑過來，給他看微博上的一個營銷號發的帖子。
——“大瓜：夜光少女團出矛盾咯，團內不合，今晚要出大問題，有人會成為犧牲品~”
不用說，這肯定是奇趣公司的手筆。
劉哥氣得想罵人，助理卻小聲道：“咱們還沒發聲明呢，要不要趕緊說一下，時姐和夏夏都沒辦法上場了？”
“怎麽說啊？”
一個組合本來就缺一不可。
現在第一和第二都沒了，這還表演個啥？
就在劉哥感覺自己的工作已經不保的下一刻。
後臺內沖進來了兩個人。
——呼吸急促，顯然經過一場大跑的駱夏夏！
——還有一臉冷靜平靜，仿佛才做了個熱身的時見歌！
劉哥狂喜：“快！快趕緊換衣服化妝！”
“隨便補補妝就好，路上畫過了。”時見歌輕描淡寫道。
少女們立刻跑過來，把兩個人團團圍住，一邊安慰夏夏，一邊誇獎時姐厲害。
此時，距離節目開場只有十幾分鐘。
劉哥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差點兒就要得心臟病了。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目送著少女們按部就班地上臺，劉哥這才記起來給陳總打個電話。
可電話還沒撥通，後臺外，已經又走來了一行人。
臥槽！
劉哥差點兒腿都發抖了，趕緊跑過去叫人：“臺、臺長！……齊總！”
是的，來人正是齊亦清，以及蘋果電視臺的臺長。
此刻這位已經發福的大腹便便的臺長，正一臉恭敬小心地站在齊亦清背後半個身位，呵呵笑著道：“齊總放心，以後再有這種事，打個招呼就行，我讓他們把小姑娘們的節目再往後挪挪就行了……哦對，早知道就該壓軸了，那樣才兩全其美嘛！”
齊亦清看了他一眼，淡笑道：“太晚了，不好。”
臺長趕緊說：“是是，太晚了也不好。現在最合適。”
劉哥：……
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就想起，時姐好像每天都定點睡覺，從不熬夜來著。
太晚的話……時姐的生物鐘可不就亂了麽。
哎！他想啥呢？！
遠處，已經隱隱傳來了主持人報幕的聲音。
下一個節目，就是夜光少女的了。
“齊總，那咱們去外邊看看表演去？”臺長試探地問道。
齊亦清嗯了一聲，順手從化妝臺上拿了一張時見歌的簽名照，跟著走了。
等一行人都沒影了，劉哥才轉過身來，拍了拍電視臺小助理。
“沒事兒啊，別急，待會兒哥再幫你要一張。”
早知道就不把簽名照放公共場所了。
畢竟，誰會知道大老板也要這玩意兒呢？！
與此同時。
舞臺上，夜光少女組已經各就各位。
伴隨著燈光亮起，所有的少女們一齊揚起笑容，在絢爛的燈光下，放肆地舞蹈著。
舞臺底部做成了海洋的特效。
而夜光少女們，則是穿上了顏色各異的泳衣——當然，都屬於是不太暴露的那一種。
但在碧海藍天的特效下，依然顯得元氣滿滿，青春洋溢。
“臥槽！？居然是泳裝！！！！我他媽的快感動哭了！！”
“這是什麽神仙裝扮，妹妹們也太可愛了吧！”
蘋果電視臺今晚是專門針對初夏的天氣舉行的夏日歌會。
除了電視臺會進行放映外，也會在網上進行同步直播。
這會兒，不少人就雙開著，一邊看大屏幕，一邊在直播間內交流吐槽。
“之前說的什麽團內吵架呢？？？明明九個人很齊全啊，果然營銷號的話不可信。”
“營銷號還說過夜光少女出道就涼呢，你看涼了嗎？現在已經是國內第一女團了吧。”
“確實。講道理，這是我見過團魂最好的女團了。”
鏡頭內。
幾個女孩忽然迅速聚攏，把手緊緊地拉在一起，形成一張“網”。
時見歌邁步踏上後面的高臺，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居然直接從空中翻下！
隨後，就在所有人提起的一口氣中——
被其他人穩穩接住！
落地，又是一個利落的翻滾，還順便帶著她旁邊的駱夏夏也來了一個空中一字步！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根本不是簡單練習就能做出來的！
舞臺默契、互相配合。
最重要的，還有對彼此的信任。
至此，之前的那些所謂“團內不和”的傳言，全都不攻自破了。
看著夜光少女組整齊劃一的動作，幹凈利落的舞蹈，以及清脆悠揚的歌聲……
不少人，似乎都有種回到了《逐夢之夜》的錯覺。
“牛逼啊，感覺所有人都進步好大，已經不是之前那種青澀的樣子了。”
“這舞臺表現力真的沒得說，感覺是國內偶像團的典範了吧。”
“今晚的表演絕對是教科書級別的，我就直說了，國內第一！”
直到表演結束，直播間內的彈幕都還在討論夜光少女組合。
如果說之前的她們，還能感覺出和時見歌之間的差距，以及可以繼續努力的地方。
那麽今天，就讓人看到了完美而默契的一個整體。
——這，才是女團啊！
後臺。
時見歌跟隨著眾人走向化妝間的途中，就被人攔了下來。
楊助理笑瞇瞇地表示：“時小姐，齊總來了，在私人休息室等您。”
“？”時見歌瞇起眼，“你們齊總，最近工作不太認真啊？”
怎麽感覺出現在她周圍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不是霸總嗎？
平時沒都工作要做的嗎？
楊助理內心很想哭。
工作當然是不會少的。那老板不幹……可不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麽。
楊助理最近的工作量直線上升，還屋漏偏逢連夜雨，被人扣掉了獎金。
說多了都是淚啊。
“您要是願意的話，多去齊氏辦公樓看看齊總……就可以了。”
楊助理咳嗽一聲。
免得齊總老愛往外跑。
時見歌沒懂這句話，不過後臺不是說話的地方，她也沒多問。
按照楊助理的指示，朝著私人休息室走了過去。
齊亦清正坐在裏面喝茶。
其他人都被他打發走了，這裏面倒是很清靜。
一看見時見歌，他便快步走了過來，仔細看了她一圈兒。
“沒事？”
雖然剛剛在臺下已經確認過，但齊亦清還是多問了一句。
時見歌眨眨眼：“應該有事嗎？”
“下次，這種事可以找我。”
齊亦清淡淡開口。
語氣中卻顯露出了幾分不著痕跡的侵略和危險。
聽說時見歌帶著人單槍匹馬找過去時，他不由自主地有些擔心。
奇趣不足為敵，只派了個女人在那裏守著。
可要是那裏的人太多，又剛好有一些摩擦——
剩下的事，就不好說了。
齊亦清的眼神，明顯沈了下來。
時見歌恍然想起，自己從前有一次偶遇過對方，那時候可還有人在跪下來求著齊亦清呢。
……齊亦清，確實比她更像收保護費的。
“行，下次找你。”時見歌欣然同意。
這種事還是找專業的更靠譜嘛。
齊亦清這才滿意多了。
“奇趣和幾個公司聯合起來，想趁著最後再撈一筆。”他敲了敲桌面，“不過，其他公司現在都明確拒絕了。只剩奇趣。”
夜光少女組合裏有諸如時見歌、陳幼安之類的個人練習生。
也有其他公司培養出來的練習生。
其他的幾個小公司，已經在齊氏的施壓下，徹底放棄了妄想，不再做夢了。
倒是奇趣……
居然還敢搞這一出。
齊亦清的眼睛中泛著冷意。
“那正好，我有辦法對付他們。”時見歌抿了一口茶，“剛好能把駱夏夏挖過來。”
齊亦清：“……？”
時見歌感慨道：“我想了想，既然開了亦歌，那就得好好做。”
原本的那些藝人，也就那樣。
比如楚昕，雖然現在知途迷返，但本身的素質和潛力擺在那裏，走不了多遠。
她得多物色幾個替自己打工的好人選，作為自己公司的中流砥柱。
別說。
——駱夏夏，就很不錯。
時見歌想到這裏，便拍了拍旁邊齊亦清的肩膀：“你放心，這公司也有你的份，我不會讓你虧本的。”
齊亦清帶著她掙錢，她也得回報一二嘛。
齊亦清看了她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辛苦你了。”
真是為他著想呢。
時見歌擺擺手：“好說，那我就先走了。”
齊亦清站起來送她出去。
可一站起身，他的口袋裏，便掉出了什麽東西。
兩個人一齊低頭，看向了地面上的……
那張簽名照。
時見歌版本的。
齊亦清：……
他握住拳，放在唇邊咳了一聲。
“我母親要的。”
時見歌看著他，點點頭：“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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