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清寧宮的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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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杭到達清寧宮的時候，夜幕早已降臨，搖曳的燈籠正隨風擺動，裴玉杭對這次太皇太後叫他來用膳的用意一點都不清楚，所以他感覺自己的心就像那隨風擺動的燈籠，飄搖，迷離。
“你來了，坐吧。”太皇太後坐在桌邊，慵懶地說道。
臉色蒼白，身形消瘦，不過雙眼看上去還是覺得神采奕奕。
“是。”裴玉杭微微一笑在太皇太後面前坐下。
太皇太後輕輕揮手，瞬時屋子裏便只剩下他們二人，裴玉杭不由暗地裏松了口氣。
“本宮聽說，皇上與皇後吵架了？”太皇太後瞥過他的臉頰，怪異地一笑道，“看來皇上很緊張你呀。”
“回殿下，晚上，皇上去陪皇後用膳了，試問如若是吵架了，皇上又怎會去陪皇後？”裴玉杭直起腰，淡淡地說道。
太皇太後盯著裴玉杭，半晌後才輕聲說道：“裴玉杭，如若不是因為你是素素的哥哥，也許本宮早就已經要了你的命了。”
“草民知道，在殿下心中，早就已經恨透了草民。”裴玉杭說道。
“對，想當初本宮就覺得有些怪異，可是本宮選擇了相信你們，現在想來，這一切也許本就是本宮的錯。”太皇太後自嘲地說道。
裴玉杭心底一陣自責，嘴角微微一笑道，不知該如何回話。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大概是本宮的大限快到了，最近總喜歡回憶往昔。”太皇太後輕聲笑道。
“殿下千歲。”裴玉杭微微低頭道。
“好了，本宮知道哪些話是實話，哪些話是哄騙於本宮的，你就勿須說些溜須拍馬的話了。”太皇太後將一直在手中拈動的佛珠放下，擡頭問道，“不知道你現在還會拿佛珠嗎？”
“會，草民的心並未遠離佛祖。”裴玉杭盯著那串佛珠說道。
“唉，本宮知道你與樘兒的事情已成定局，所以並不想幹預，不過本宮也想勸你一句，佛曰：凡事太盡,則緣分勢必早盡。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太皇太後苦口婆心地說道，“本宮自覺對不起的就是月丫頭，當初如若不是本宮堅持，她現在又豈會做了這面子上的皇後。”
“殿下，草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裴玉杭忐忑地問道。
“唉，說吧，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太皇太後嘆口氣後說道。
“我佛也曾有曰：萬發緣生，皆系緣分 。想來皇後娘娘與陛下之間也逃不脫一個緣分，所以殿下不必自責。”裴玉杭說道。
“唉，世間便是這緣分害人啊，一念或為緣，一念或為孽，不過是世人的一念之間罷了。”太皇太後再次執起佛珠，深深地吐了口道，“也許月丫頭與樘兒那便是孽了。”
“殿下……”裴玉杭想要開導，但是卻終是沒有想到該說什麽，皇後與皇上的事情，他終是不能說太多的。
“你不用說什麽，因為在這世上，本宮最心愧的便是你。”太皇太後說著，緩緩起身，她的身子那樣單薄，便是起身也覺得甚是乏累，於是裴玉杭立刻上前，一把扶住她東倒西歪的身體。
“唉，老了，多坐一會兒就覺得身體骨困乏呀。”太皇太後嘆息道。
裴玉杭扶太皇太後在炕邊坐下，道：“殿下身子還未好透徹，該是好好養養才是。”
“其實本宮並不怕死，素素走了這麽些年，本宮仿佛整個人都被掏空了，早就不想再過了。只是本宮一直怕見到素素，不知該如何向她交代你的事情。”太皇太後邊說，邊擡頭看著裴玉杭道，“你是的她最喜歡的哥哥，也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在本宮還沒有看到你幸福的時候，本宮又怎麽能死。”
裴玉杭也算是了解了，為何方才太皇太後會說最心愧的人是自己。
“素素一直是個體貼，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殿下勿須有如此憂心之事。”裴玉杭嘴角微微一笑道，“再說，玉杭這一輩子要名有名，要利有利，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唉，你啊……”太皇太後深深嘆了一口氣。
“殿下，玉杭對自己的人生一直很滿足，唯一覺得愧疚的只有皇後娘娘。”裴玉杭輕聲說道。
“唉，是呀，月兒啊月兒……”太皇太後眼角微微濕潤。
“玉杭明日便去請求皇後娘娘的覲見，但願今晚陛下能與皇後娘娘有個安靜祥和的晚膳。”裴玉杭說道。
太皇太後嘴角微微上揚道：“本宮覺得，你暫時還是別去找她了，她的心中有股氣，如若不能向皇帝發，那便就只能沖你發了，而且本宮並不覺得，他們的那頓晚膳會風平浪靜。”
“可是皇上答應過草民……”裴玉杭急切地想要解釋，他也不知道這解釋到底是說給太皇太後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應該了解皇帝，今天為了你的事情，他能與皇後吵鬧開了，你覺得他還會繼續淡定嗎？”太皇太後拈動著手中的佛珠，擡頭看看四周道，“本宮還記你剛進宮的那會兒，也是在這裏，那時候皇上雖然年幼，但是卻已經城府很深，便是本宮有時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而且他那麽會掩飾自己，即便是怒了，也不會表現出來，這麽些年來，大家夥兒早就習慣了他這樣，可是為了你，他將偽裝全都卸下，本宮看的出來，他很在乎你，而且是非常非常在乎。”
“殿下……”
“這古往今來龍陽之好的皇帝數不勝數，本宮並不覺得奇怪，而你也勿須覺得自責。”太皇太後輕笑道。
“如若可以，玉杭那時候一定不會進宮。”裴玉杭低頭說道。
“你方才也說了萬發緣生，皆系緣分，便是你沒有進宮，你與皇上之間的緣分，終是逃不掉的。”太皇太後斜靠在炕枕上，淡淡地說道，“今天，本宮沒什麽胃口，所以就不留你用膳了，回去之後，讓皇上為你準備。”
“殿下小心將養身子，那草民先回去了。”裴玉杭說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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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坐吧。”太皇太後坐在桌邊，慵懶地說道。
臉色蒼白，身形消瘦，不過雙眼看上去還是覺得神采奕奕。
“是。”裴玉杭微微一笑在太皇太後面前坐下。
太皇太後輕輕揮手，瞬時屋子裏便只剩下他們二人，裴玉杭不由暗地裏松了口氣。
“本宮聽說，皇上與皇後吵架了？”太皇太後瞥過他的臉頰，怪異地一笑道，“看來皇上很緊張你呀。”
“回殿下，晚上，皇上去陪皇後用膳了，試問如若是吵架了，皇上又怎會去陪皇後？”裴玉杭直起腰，淡淡地說道。
太皇太後盯著裴玉杭，半晌後才輕聲說道：“裴玉杭，如若不是因為你是素素的哥哥，也許本宮早就已經要了你的命了。”
“草民知道，在殿下心中，早就已經恨透了草民。”裴玉杭說道。
“對，想當初本宮就覺得有些怪異，可是本宮選擇了相信你們，現在想來，這一切也許本就是本宮的錯。”太皇太後自嘲地說道。
裴玉杭心底一陣自責，嘴角微微一笑道，不知該如何回話。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大概是本宮的大限快到了，最近總喜歡回憶往昔。”太皇太後輕聲笑道。
“殿下千歲。”裴玉杭微微低頭道。
“好了，本宮知道哪些話是實話，哪些話是哄騙於本宮的，你就勿須說些溜須拍馬的話了。”太皇太後將一直在手中拈動的佛珠放下，擡頭問道，“不知道你現在還會拿佛珠嗎？”
“會，草民的心並未遠離佛祖。”裴玉杭盯著那串佛珠說道。
“唉，本宮知道你與樘兒的事情已成定局，所以並不想幹預，不過本宮也想勸你一句，佛曰：凡事太盡,則緣分勢必早盡。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太皇太後苦口婆心地說道，“本宮自覺對不起的就是月丫頭，當初如若不是本宮堅持，她現在又豈會做了這面子上的皇後。”
“殿下，草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裴玉杭忐忑地問道。
“唉，說吧，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太皇太後嘆口氣後說道。
“我佛也曾有曰：萬發緣生，皆系緣分 。想來皇後娘娘與陛下之間也逃不脫一個緣分，所以殿下不必自責。”裴玉杭說道。
“唉，世間便是這緣分害人啊，一念或為緣，一念或為孽，不過是世人的一念之間罷了。”太皇太後再次執起佛珠，深深地吐了口道，“也許月丫頭與樘兒那便是孽了。”
“殿下……”裴玉杭想要開導，但是卻終是沒有想到該說什麽，皇後與皇上的事情，他終是不能說太多的。
“你不用說什麽，因為在這世上，本宮最心愧的便是你。”太皇太後說著，緩緩起身，她的身子那樣單薄，便是起身也覺得甚是乏累，於是裴玉杭立刻上前，一把扶住她東倒西歪的身體。
“唉，老了，多坐一會兒就覺得身體骨困乏呀。”太皇太後嘆息道。
裴玉杭扶太皇太後在炕邊坐下，道：“殿下身子還未好透徹，該是好好養養才是。”
“其實本宮並不怕死，素素走了這麽些年，本宮仿佛整個人都被掏空了，早就不想再過了。只是本宮一直怕見到素素，不知該如何向她交代你的事情。”太皇太後邊說，邊擡頭看著裴玉杭道，“你是的她最喜歡的哥哥，也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在本宮還沒有看到你幸福的時候，本宮又怎麽能死。”
裴玉杭也算是了解了，為何方才太皇太後會說最心愧的人是自己。
“素素一直是個體貼，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殿下勿須有如此憂心之事。”裴玉杭嘴角微微一笑道，“再說，玉杭這一輩子要名有名，要利有利，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唉，你啊……”太皇太後深深嘆了一口氣。
“殿下，玉杭對自己的人生一直很滿足，唯一覺得愧疚的只有皇後娘娘。”裴玉杭輕聲說道。
“唉，是呀，月兒啊月兒……”太皇太後眼角微微濕潤。
“玉杭明日便去請求皇後娘娘的覲見，但願今晚陛下能與皇後娘娘有個安靜祥和的晚膳。”裴玉杭說道。
太皇太後嘴角微微上揚道：“本宮覺得，你暫時還是別去找她了，她的心中有股氣，如若不能向皇帝發，那便就只能沖你發了，而且本宮並不覺得，他們的那頓晚膳會風平浪靜。”
“可是皇上答應過草民……”裴玉杭急切地想要解釋，他也不知道這解釋到底是說給太皇太後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應該了解皇帝，今天為了你的事情，他能與皇後吵鬧開了，你覺得他還會繼續淡定嗎？”太皇太後拈動著手中的佛珠，擡頭看看四周道，“本宮還記你剛進宮的那會兒，也是在這裏，那時候皇上雖然年幼，但是卻已經城府很深，便是本宮有時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而且他那麽會掩飾自己，即便是怒了，也不會表現出來，這麽些年來，大家夥兒早就習慣了他這樣，可是為了你，他將偽裝全都卸下，本宮看的出來，他很在乎你，而且是非常非常在乎。”
“殿下……”
“這古往今來龍陽之好的皇帝數不勝數，本宮並不覺得奇怪，而你也勿須覺得自責。”太皇太後輕笑道。
“如若可以，玉杭那時候一定不會進宮。”裴玉杭低頭說道。
“你方才也說了萬發緣生，皆系緣分，便是你沒有進宮，你與皇上之間的緣分，終是逃不掉的。”太皇太後斜靠在炕枕上，淡淡地說道，“今天，本宮沒什麽胃口，所以就不留你用膳了，回去之後，讓皇上為你準備。”
“殿下小心將養身子，那草民先回去了。”裴玉杭說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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