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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皇上與太子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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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朱祐樘要去端木宮檢查太子朱厚照的功課,於是早早就約好裴玉杭,讓他與自己一同過去。

裴玉杭略顯為難地說道:“這……去見太子,我該是什麽樣的身份呀?駙馬爺?將軍?亦或是陛下的情人?”

“不用什麽身份,朕就是想讓他見見你,你雖然一直在宮中,似乎還未曾見過太子吧?”朱祐樘微微笑道。

裴玉杭不高興地走到一旁,輕聲說道:“不用身份,那陛下準備如何向太子介紹我?”

朱祐樘踱到他身後,說道:“朕沒想過要向照兒介紹你,更何況,你本來就有名字,即便是介紹了,直接說名字就好啦。”

“那如若太子問起我與陛下的關系,我該怎麽說?”裴玉杭問道。

“你什麽都不用說,一切都有朕。”朱祐樘抱住他的身體,低聲說道,“他是朕的兒子,也是大明朝後來的繼承人,朕就是不想讓他去猜,更不想讓別人去誤導他,所以才會帶你一起去的。”

裴玉杭沈默了,他沒有說話啊,片刻後才喃喃地問道:“什麽時候去?”

“明日午朝過後。”朱祐樘回道。

其實在朱祐樘不僅想將他帶去見太子,他還想在裴玉杭離去之前,帶過去見見祖母還有張容月,他不想再藏著掖著了,該是時候將這一切公之於眾了。

第二天午朝後,朱祐樘帶著裴玉杭來到端木宮,還未曾近前,便聽到許多嘈雜之聲,只是相較之以前,似乎並沒有那麽大聲,但是朱祐樘還是覺得心情很不爽。

他陰沈著一張臉快步走進院中,雖然不似之前那樣躺了一地,但是奴才與主子互相追逐,喊打喊殺的情節,卻沒什麽兩樣。

“陛下……”不知是誰高聲叫了一聲,所有的近侍都紛紛跪倒在地,額頭點地,不敢吭聲。

朱厚照看了看朱祐樘背後的裴玉杭,嘴角一絲嘲諷的笑容,他高高揚起頭走到朱祐樘面前道:“這次父皇又想將這些人都驅逐出宮嗎?”

“陛下,奴才可不敢與太子殿下無禮,實在是太子殿下自己要求……”跪著的一個小太監嚇得什麽都說出來了。

“死罪可免,活在難逃,都去司禮監自己領板子吧。”朱祐樘冷冷地說道。

“謝陛下隆恩。”眾人說完後,連滾帶爬地跑出了端木宮。

朱厚照微微一笑道:“每次父皇來,兒臣這端木宮中就要走掉一批近侍,還不如別讓兒臣做這個太子呢。”

朱祐樘深深地嘆口氣,極力克制自己內心的憤怒,低頭看著朱厚照說道:“你是朕唯一的兒子,你不做太子誰做?”

“父皇,這別的皇帝都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可是父皇就只有母後一人,而且母後的身體也不好,唉,真是苦了兒臣了。”朱厚照不住地搖頭,轉身向屋內走去。

朱祐樘跟在朱厚照身後,他第一次感覺兒子長大了,不管是身形還是言辭,都與往年不一樣了。

“既然照兒知道自己身上的重擔,為何還要虛度時日?”朱祐樘問道。

“父皇,兒臣沒有虛度時日,而且兒臣覺得現在所學,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這作為太子也不是非得讀四書五經吧?”朱厚照說道。

“想父皇像你這般大時……”朱祐樘本還想繼續說教,但是卻被朱厚照打斷道,“父皇,您像兒臣這麽大的時候,那可是有好多兄弟姐妹的,即便是父皇不想做皇帝,那也很多人願意做呀,可是兒臣?兒臣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朱厚照轉過聲,眼神淩厲地盯著裴玉杭道:“父皇就是因為他所以才沒有再納妃?”

朱祐樘心中有愧,但是面對朱厚照無禮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呵斥道:“照兒,你太過分了。”

朱厚照冷冷地一笑道:“不知道是父皇過分還是照兒過分,照兒小時候就經常看到母後偷偷地抹眼淚,那時候小,什麽都不懂,但是現在照兒長大了,照兒什麽都懂了,父皇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所以才與母後成親,其實心中根本不愛母後,父皇心裏只有他。”

朱祐樘擡手重重地扇了朱厚照一個巴掌,憤怒地說道:“小小年紀妄議父母之事,看來,你還是書讀的少了。”

朱厚照揉揉被扇紅的臉頰,鄙夷地說道:“照兒書讀的少,所以不懂什麽叫禮義廉恥,那父皇讀的多,該是知道的吧?”

“你……”朱祐樘的手擡起剛想落下,但是卻被裴玉杭制止道:“太子還小,陛下息怒。”

“本太子的事情,不用你管。”朱厚照說完,沖裴玉杭的胸口就是重重地一擊,隨後快速跑進屋子,將門關得緊緊的。

裴玉杭拉住想要破門而入的朱祐樘,輕聲道:“別生氣了,他還是孩子,或許是我確實傷他太深了。”

朱祐樘嘆口氣道:“這件事情怎麽能怪你,一切都是朕的責任,如若能早點面對,照兒也就不會被那些流言蜚語所誤會了。”

“晚一點,還是我來與他說吧,你是皇帝,又是父親,有些話,終是說不出口的。”裴玉杭說道。

“你一個人?”朱祐樘疑惑地看著他。

“這種事情,不需要很多人知道吧。”裴玉杭尷尬地一笑。

“照兒從小被寵壞了,說話沒輕沒重,你別當真。”

“我怎麽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麽呢,太子現在看起來,比我剛遇見你那會大不少了,想來該是能心平氣和坐在一起聊聊的時候了。”裴玉杭說完看了看那緊閉的屋門,屋裏的朱厚照在幹什麽?偷看?哭泣?亦或是在發洩?

裴玉杭知道,自己攬下的這件事情,不是那麽好解決的,但是朱祐樘已經能將自己的身份公之於眾,那麽自己還有什麽是不能為他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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