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齊木格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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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回轉的時候，已經是夜色降臨之時了，他遠遠便看到裴玉杭站在房內的身影，那份期盼莫名的變得淡了不少。
“哼，這麽晚了，大師怎麽會在朕的房裏？”朱祐樘冷冷地說道。
裴玉杭低頭作揖道：“忘塵聽說齊木格死了，可知是何人殺了他？”
朱祐樘深吸一口氣，在房間一角的炕邊上坐下，道：“大師已經超脫凡塵外，還有這必要打探凡塵事嗎？”
裴玉杭往前一步，急切地問道：“他是在少林寺周圍被殺了，忘塵只是想證實心中的猜測罷了。”
“哼，猜測？大師還是念好經，為他早日超度吧。”朱祐樘端起炕桌上的茶盞說道，“他停在那個廢棄的小屋裏，大師自可親自去念經。”
裴玉杭剛走兩步，朱祐樘又在他身後喃喃地說道：“希望大師能早去早回，朕還有兩天便要回京了，少林寺的一眾僧人，都必須與朕一同回京。”
裴玉杭轉過身，面色終於有了些波瀾道：“將少林寺遷去京城，如此勞財傷命，難道你想做個昏君不成？”
“哈哈，在你心裏，朕早就是個昏君了不是嗎？”朱祐樘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朕為何不做？”
“陛下，忘塵願意與陛下一同回京，望陛下放過少林寺一眾僧侶。”裴玉杭低頭回道。
“哼，忘塵？忘塵？”朱祐樘苦笑道，“你本沒有剃度，卻以僧人法號自稱，你是想斷了自己的凡心，還是想斷了朕的凡心？”
裴玉杭深深吸了口氣道：“忘塵之心已經歸於佛門，陛下何必苦苦相逼？”
“朕不逼你，既然你一心向佛，那麽朕的宮中自會為你準備佛堂，從今往後，你便在宮中修行吧。”朱祐樘說完，沖門外的人叫道，“帶大師去見齊木格。”
“是。”
裴玉杭知道自己是不能反抗他的，這些年來，自己從未想過要反抗他，雖然一心遁入空門，可那也不過是自己的一點點私心，說穿了，如若沒有希望的話，也許他的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但是偏偏每次當絕望來臨的時候，他總是會一次又一次地將希望送到他的面前。
雖然自己之前並不喜歡齊木格，但是今日聽說他已死，竟也會覺得心情一涼，似是一個許久的朋友突然離世一般，讓人覺得淒涼。
出關的那天，無名曾經與他說過，在修行這一方面，曇道似是比他做的更好，現在即便是沒有重重的牢籠，曇道也不會再出關了，他的心也許早就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越來越平淡，越來越無欲。
裴玉杭一邊想著一邊走到放齊木格屍體的小屋。
經過一個時辰的仔細觀察，裴玉杭幾乎可以肯定，齊木格是被大公主手下的死士殺死的。
相同的兵器痕跡讓裴玉杭一眼就看穿了，他心底不由深深地後悔起來，如若當初自己能趕盡殺絕，也許他的命運就不會如此了。
裴玉杭眼底一絲殺戮閃過，他是有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想要對方的命。
……
兩天後，裴玉杭隨著朱祐樘離開了少林寺，離去之前，無名將他帶到曇道的石屋前，問道：“想不想在離開前再去見見他？”
裴玉杭擡頭看看熟悉而又陌生的石屋，笑著說道：“他比我有毅力，所以，還是不要去見了，免得壞了他的心志。”
“雨哥，你太小看他了，前天師傅還說，準備幫他剃度，而他似乎也很想，與你不同，閉關之時，他便心無雜念，一心向佛，可是雨哥你呢，你覺得你做到了心無雜念嗎？”無名說完轉頭看看對方，道，“不戒大師說的一點都沒錯，如若不是因為塵緣，你該是我們當中佛性最高的那個人，但是現在你卻為了凡塵俗事，自願脫離佛門，再墮凡塵，無名沒什麽可說的，只希望，雨哥能開心快樂，一世無憂。”
“你很失望？”裴玉杭問道。
“雨哥說笑了，這本是人之常情，如若素素還在的話，我又豈會遁入空門，所以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麽不同，倒反而是曇道，這一次，他著實讓我刮目相看。”無名說完又看了看曇道的石屋。
“待到他出關，代我與他說聲對不起。”裴玉杭輕聲說道。
“雨哥，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不用說對不起，我只希望你回到京城之後，能真正明白，今生自己想過的到底是怎樣的生活？不要再讓自己為別人而活了。”無名拍拍他的肩膀道。
“好。”裴玉杭輕輕應了一聲。
“對了，那個齊木格，顯然你已經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了，我知道有時候要原諒一個人不是那麽容易的，但是希望雨哥你還記得師傅的話，不要讓自己活著的時候，沾染太多的血腥。”無名道。
裴玉杭沈思片刻後道：“好，我盡力而為。”
無名站在原地看著裴玉杭遠去的背影道：“為什麽不想見他？”
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後的曇道，輕聲一笑道：“我與你不同，便是斷了塵緣那就徹底斷了，既然無緣又何必再見，再說了，現在我覺得心情舒暢，神清氣爽，我想該是到了剃度的好時候了吧？”
無名無奈地轉過頭，微微一笑道：“你果然拿得起放得下，確實有些佛性，看來師傅沒有看錯人。”
“那還等什麽？”曇道說完，大踏步地向山下走去，腳步輕快，甚至連平日裏甚少會練的輕功，似是也長進了不少。
……
回京的路上，朱祐樘讓裴玉杭與其乘坐同一個轎攆，這雖是無上的恩賜，但是卻讓裴玉杭渾身不舒服，他扭扭捏捏地動了幾下後，朱祐樘慵懶的聲音響起：“怎麽，與朕待在一起，就讓你這麽不自在？”
“陛下，貧僧還是下去吧？”裴玉杭回道。
“好啊。”朱祐樘說完，直起身子，靠近裴玉杭道，“不過大師在下去之前，要不要先考慮一下將你知道的情形都說出來？”
“什麽？”
“齊木格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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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麽晚了，大師怎麽會在朕的房裏？”朱祐樘冷冷地說道。
裴玉杭低頭作揖道：“忘塵聽說齊木格死了，可知是何人殺了他？”
朱祐樘深吸一口氣，在房間一角的炕邊上坐下，道：“大師已經超脫凡塵外，還有這必要打探凡塵事嗎？”
裴玉杭往前一步，急切地問道：“他是在少林寺周圍被殺了，忘塵只是想證實心中的猜測罷了。”
“哼，猜測？大師還是念好經，為他早日超度吧。”朱祐樘端起炕桌上的茶盞說道，“他停在那個廢棄的小屋裏，大師自可親自去念經。”
裴玉杭剛走兩步，朱祐樘又在他身後喃喃地說道：“希望大師能早去早回，朕還有兩天便要回京了，少林寺的一眾僧人，都必須與朕一同回京。”
裴玉杭轉過身，面色終於有了些波瀾道：“將少林寺遷去京城，如此勞財傷命，難道你想做個昏君不成？”
“哈哈，在你心裏，朕早就是個昏君了不是嗎？”朱祐樘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朕為何不做？”
“陛下，忘塵願意與陛下一同回京，望陛下放過少林寺一眾僧侶。”裴玉杭低頭回道。
“哼，忘塵？忘塵？”朱祐樘苦笑道，“你本沒有剃度，卻以僧人法號自稱，你是想斷了自己的凡心，還是想斷了朕的凡心？”
裴玉杭深深吸了口氣道：“忘塵之心已經歸於佛門，陛下何必苦苦相逼？”
“朕不逼你，既然你一心向佛，那麽朕的宮中自會為你準備佛堂，從今往後，你便在宮中修行吧。”朱祐樘說完，沖門外的人叫道，“帶大師去見齊木格。”
“是。”
裴玉杭知道自己是不能反抗他的，這些年來，自己從未想過要反抗他，雖然一心遁入空門，可那也不過是自己的一點點私心，說穿了，如若沒有希望的話，也許他的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但是偏偏每次當絕望來臨的時候，他總是會一次又一次地將希望送到他的面前。
雖然自己之前並不喜歡齊木格，但是今日聽說他已死，竟也會覺得心情一涼，似是一個許久的朋友突然離世一般，讓人覺得淒涼。
出關的那天，無名曾經與他說過，在修行這一方面，曇道似是比他做的更好，現在即便是沒有重重的牢籠，曇道也不會再出關了，他的心也許早就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越來越平淡，越來越無欲。
裴玉杭一邊想著一邊走到放齊木格屍體的小屋。
經過一個時辰的仔細觀察，裴玉杭幾乎可以肯定，齊木格是被大公主手下的死士殺死的。
相同的兵器痕跡讓裴玉杭一眼就看穿了，他心底不由深深地後悔起來，如若當初自己能趕盡殺絕，也許他的命運就不會如此了。
裴玉杭眼底一絲殺戮閃過，他是有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想要對方的命。
……
兩天後，裴玉杭隨著朱祐樘離開了少林寺，離去之前，無名將他帶到曇道的石屋前，問道：“想不想在離開前再去見見他？”
裴玉杭擡頭看看熟悉而又陌生的石屋，笑著說道：“他比我有毅力，所以，還是不要去見了，免得壞了他的心志。”
“雨哥，你太小看他了，前天師傅還說，準備幫他剃度，而他似乎也很想，與你不同，閉關之時，他便心無雜念，一心向佛，可是雨哥你呢，你覺得你做到了心無雜念嗎？”無名說完轉頭看看對方，道，“不戒大師說的一點都沒錯，如若不是因為塵緣，你該是我們當中佛性最高的那個人，但是現在你卻為了凡塵俗事，自願脫離佛門，再墮凡塵，無名沒什麽可說的，只希望，雨哥能開心快樂，一世無憂。”
“你很失望？”裴玉杭問道。
“雨哥說笑了，這本是人之常情，如若素素還在的話，我又豈會遁入空門，所以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麽不同，倒反而是曇道，這一次，他著實讓我刮目相看。”無名說完又看了看曇道的石屋。
“待到他出關，代我與他說聲對不起。”裴玉杭輕聲說道。
“雨哥，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不用說對不起，我只希望你回到京城之後，能真正明白，今生自己想過的到底是怎樣的生活？不要再讓自己為別人而活了。”無名拍拍他的肩膀道。
“好。”裴玉杭輕輕應了一聲。
“對了，那個齊木格，顯然你已經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了，我知道有時候要原諒一個人不是那麽容易的，但是希望雨哥你還記得師傅的話，不要讓自己活著的時候，沾染太多的血腥。”無名道。
裴玉杭沈思片刻後道：“好，我盡力而為。”
無名站在原地看著裴玉杭遠去的背影道：“為什麽不想見他？”
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後的曇道，輕聲一笑道：“我與你不同，便是斷了塵緣那就徹底斷了，既然無緣又何必再見，再說了，現在我覺得心情舒暢，神清氣爽，我想該是到了剃度的好時候了吧？”
無名無奈地轉過頭，微微一笑道：“你果然拿得起放得下，確實有些佛性，看來師傅沒有看錯人。”
“那還等什麽？”曇道說完，大踏步地向山下走去，腳步輕快，甚至連平日裏甚少會練的輕功，似是也長進了不少。
……
回京的路上，朱祐樘讓裴玉杭與其乘坐同一個轎攆，這雖是無上的恩賜，但是卻讓裴玉杭渾身不舒服，他扭扭捏捏地動了幾下後，朱祐樘慵懶的聲音響起：“怎麽，與朕待在一起，就讓你這麽不自在？”
“陛下，貧僧還是下去吧？”裴玉杭回道。
“好啊。”朱祐樘說完，直起身子，靠近裴玉杭道，“不過大師在下去之前，要不要先考慮一下將你知道的情形都說出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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