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三日後便要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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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木格獨自一人來到了少林寺，當他聽說朱祐樘想在嵩山祭天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他不想再爭什麽，他只想在回吐魯番之前，再見裴玉杭最後一面。
這一次來見齊木格的是圓空大師，他穿著淺灰色的僧服，雙手合十道：“施主請回吧，有些事情施主還是看淡些好，少林寺著實難當這許多的凡塵俗事。”
“既然已經看空一切，還怕這煩擾的凡塵俗事不成？”齊木格笑著問道。
“施主說笑了，少林寺除了是武林八大家之一外，也是朝廷的寺廟不是嗎？”圓空大師微微一笑道。
“我既不是武林中人，也不是朝廷人，我只想見裴玉杭，我知道他還沒有剃度，至今還是俗家弟子，既是俗家弟子，那麽又何懼俗家人？”齊木格一個大跨步，繞過圓空大師就想往裏走。
“施主，他……”圓空大師原是想能少一事就是一事，但事實證明，這世上最不容易死的便是人心。
裴玉杭高高的束起長發，端坐在佛像前，手中拈動佛珠，雙目緊閉，口中似還喃喃地說著什麽。
身後的齊木格盯著他的後背許久之後，才不高興地問道：“駙馬爺這是準備入定嗎？”
裴玉杭緩緩睜開眼睛，清晰的眼神，果然似換了一個人似得。
“施主不該來少林寺，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裴玉杭淡淡地說道。
齊木格緩緩轉身，看著蒼茫的大山，品味著空氣中濃烈的香燭氣息，這裏香煙裊裊，宛如仙境一般，果然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駙馬爺能來的，怎麽我就不能來的。”齊木格冷冷地一笑道。
裴玉杭無奈地一笑，道：“希望施主不要再駙馬爺駙馬爺的叫，貧僧的法號，忘塵。”
“忘塵，你真能做到忘卻凡塵的種種？”齊木格幾個大跨步便走到了裴玉杭身邊，居高臨下地打量起他來。
身形依然消瘦，雙頰依然是深深地凹陷下去了，眼窩旁也有濃重的黑眼圈，雖然精神還算好，但是樣子看上去卻消沈了許多。
“施主，忘塵並非是要忘卻凡塵，而是要忘卻塵埃。人世間的種種不過都是佛前的小小塵埃，又何必斤斤計較？”裴玉杭擡起頭，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不過兩年的時光，他已經變得憔悴不少，想來人世間的情總是傷人最深的。
“你可知皇帝要嵩山祭天？”齊木格閃躲著自己的眼眸輕聲問道。
“知道，前幾天宮中已經來人通知了，不過這不是忘塵要管的事情，皇帝祭壇，自然需要住持去主持，我等晚輩又有何資格上前？”裴玉杭淡淡地一笑道。
“你知道他為什麽而來，難道你一點都不高興？”齊木格問道。
“既已入佛門，七情六欲，喜怒哀懼，又與忘塵何幹？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世人徒增的煩惱罷了。”裴玉杭說完起身，將手中的佛珠遞給齊木格道，“施主何不嘗試著放下心懷，也許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你可以笑笑，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是我不行，我的心……早就不屬於我自己了。”齊木格言語有些哽咽，他沒有去接裴玉杭的佛珠。
裴玉杭面色不由一動，隨後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施主既然執迷不悟，那貧僧也無法言語過多，希望施主能好自為之。”
“戰場上，我從未輸過，情場上，我以為我一樣不會輸，但是我錯了，每晚入睡之後，他口中叫的人是你，午夜夢回之時，他做的噩夢也是你，我雖然在他身邊，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夢見過我。這一次，我剛說你出關了，他立馬就嵩山祭天，任憑大臣們說破嘴皮，他依然沒有改變計劃。”齊木格憤怒地說道，“我想知道，我到底哪裏不如你，戰場需要我，我可以征戰邊疆，我也會貼身保護，可在他心裏，我就是不如你。”
“王。”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這讓齊木格不由回過頭去。
無名正端端地站在自己身後，沒有一絲響聲，就像幽靈般出現了。
“呵呵，王，其實你根本無需糾結於你與忘塵之間的差距，畢竟忘塵現在已經準備許身佛門了，你大可回去陪你的皇帝，不會再有人與你爭奪什麽。”無名勸慰道。
“唉，忘塵希望施主明白，忘塵早已心到塵世外，又豈會去與俗人爭奪什麽？”裴玉杭再次將手中的佛珠遞給齊木格道，“這是師傅送給忘塵的最後一件東西，現在忘塵轉贈給施主，希望施主能早日脫離苦海，求得人生的解脫。”
齊木格猶豫地接過佛珠，仔細地看了看，道：“也許我也該參參佛法了。”
“只要施主願意，少林寺的大門永遠為施主敞開。”無名笑道。
“你何時剃度？”齊木格擡頭看看裴玉杭問道。
“三日之後。”
“我就不參加了，唉，世間如此之大，竟也沒有我容身的地方。”齊木格走出了佛堂，站在火辣辣的太陽下，看著裊裊青煙，道，“真希望自己能如這青煙，飄過後，便消失在塵世。”
“呵呵，施主的境界竟是我等都未曾達到的。”無名也走到他身旁站定，道，“無名記得不戒大師曾經說過，這人不過是塵世的一縷青煙，飄到哪裏便消失在哪裏，待到哪天青煙再次升起，那便是一次重生，人要經歷九九八十一次重生，方能修成正果，羽化成仙。”
“想來，不戒大師該是已經羽化成仙了吧？”齊木格輕聲笑道。
無名一本正經地說道：“不，不戒大師說，他這生參透得還太少，所以未曾重生九九八十一次，所以他想來世修個好佛性。”
“那看來，我還有成仙的佛性嘍。”齊木格再次笑著說道。
“施主何妨一試？”無名眼睛盯著齊木格手中的佛珠說道。
齊木格低頭也同樣盯著手中的佛珠，久久地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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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來見齊木格的是圓空大師，他穿著淺灰色的僧服，雙手合十道：“施主請回吧，有些事情施主還是看淡些好，少林寺著實難當這許多的凡塵俗事。”
“既然已經看空一切，還怕這煩擾的凡塵俗事不成？”齊木格笑著問道。
“施主說笑了，少林寺除了是武林八大家之一外，也是朝廷的寺廟不是嗎？”圓空大師微微一笑道。
“我既不是武林中人，也不是朝廷人，我只想見裴玉杭，我知道他還沒有剃度，至今還是俗家弟子，既是俗家弟子，那麽又何懼俗家人？”齊木格一個大跨步，繞過圓空大師就想往裏走。
“施主，他……”圓空大師原是想能少一事就是一事，但事實證明，這世上最不容易死的便是人心。
裴玉杭高高的束起長發，端坐在佛像前，手中拈動佛珠，雙目緊閉，口中似還喃喃地說著什麽。
身後的齊木格盯著他的後背許久之後，才不高興地問道：“駙馬爺這是準備入定嗎？”
裴玉杭緩緩睜開眼睛，清晰的眼神，果然似換了一個人似得。
“施主不該來少林寺，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裴玉杭淡淡地說道。
齊木格緩緩轉身，看著蒼茫的大山，品味著空氣中濃烈的香燭氣息，這裏香煙裊裊，宛如仙境一般，果然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駙馬爺能來的，怎麽我就不能來的。”齊木格冷冷地一笑道。
裴玉杭無奈地一笑，道：“希望施主不要再駙馬爺駙馬爺的叫，貧僧的法號，忘塵。”
“忘塵，你真能做到忘卻凡塵的種種？”齊木格幾個大跨步便走到了裴玉杭身邊，居高臨下地打量起他來。
身形依然消瘦，雙頰依然是深深地凹陷下去了，眼窩旁也有濃重的黑眼圈，雖然精神還算好，但是樣子看上去卻消沈了許多。
“施主，忘塵並非是要忘卻凡塵，而是要忘卻塵埃。人世間的種種不過都是佛前的小小塵埃，又何必斤斤計較？”裴玉杭擡起頭，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不過兩年的時光，他已經變得憔悴不少，想來人世間的情總是傷人最深的。
“你可知皇帝要嵩山祭天？”齊木格閃躲著自己的眼眸輕聲問道。
“知道，前幾天宮中已經來人通知了，不過這不是忘塵要管的事情，皇帝祭壇，自然需要住持去主持，我等晚輩又有何資格上前？”裴玉杭淡淡地一笑道。
“你知道他為什麽而來，難道你一點都不高興？”齊木格問道。
“既已入佛門，七情六欲，喜怒哀懼，又與忘塵何幹？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世人徒增的煩惱罷了。”裴玉杭說完起身，將手中的佛珠遞給齊木格道，“施主何不嘗試著放下心懷，也許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你可以笑笑，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是我不行，我的心……早就不屬於我自己了。”齊木格言語有些哽咽，他沒有去接裴玉杭的佛珠。
裴玉杭面色不由一動，隨後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施主既然執迷不悟，那貧僧也無法言語過多，希望施主能好自為之。”
“戰場上，我從未輸過，情場上，我以為我一樣不會輸，但是我錯了，每晚入睡之後，他口中叫的人是你，午夜夢回之時，他做的噩夢也是你，我雖然在他身邊，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夢見過我。這一次，我剛說你出關了，他立馬就嵩山祭天，任憑大臣們說破嘴皮，他依然沒有改變計劃。”齊木格憤怒地說道，“我想知道，我到底哪裏不如你，戰場需要我，我可以征戰邊疆，我也會貼身保護，可在他心裏，我就是不如你。”
“王。”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這讓齊木格不由回過頭去。
無名正端端地站在自己身後，沒有一絲響聲，就像幽靈般出現了。
“呵呵，王，其實你根本無需糾結於你與忘塵之間的差距，畢竟忘塵現在已經準備許身佛門了，你大可回去陪你的皇帝，不會再有人與你爭奪什麽。”無名勸慰道。
“唉，忘塵希望施主明白，忘塵早已心到塵世外，又豈會去與俗人爭奪什麽？”裴玉杭再次將手中的佛珠遞給齊木格道，“這是師傅送給忘塵的最後一件東西，現在忘塵轉贈給施主，希望施主能早日脫離苦海，求得人生的解脫。”
齊木格猶豫地接過佛珠，仔細地看了看，道：“也許我也該參參佛法了。”
“只要施主願意，少林寺的大門永遠為施主敞開。”無名笑道。
“你何時剃度？”齊木格擡頭看看裴玉杭問道。
“三日之後。”
“我就不參加了，唉，世間如此之大，竟也沒有我容身的地方。”齊木格走出了佛堂，站在火辣辣的太陽下，看著裊裊青煙，道，“真希望自己能如這青煙，飄過後，便消失在塵世。”
“呵呵，施主的境界竟是我等都未曾達到的。”無名也走到他身旁站定，道，“無名記得不戒大師曾經說過，這人不過是塵世的一縷青煙，飄到哪裏便消失在哪裏，待到哪天青煙再次升起，那便是一次重生，人要經歷九九八十一次重生，方能修成正果，羽化成仙。”
“想來，不戒大師該是已經羽化成仙了吧？”齊木格輕聲笑道。
無名一本正經地說道：“不，不戒大師說，他這生參透得還太少，所以未曾重生九九八十一次，所以他想來世修個好佛性。”
“那看來，我還有成仙的佛性嘍。”齊木格再次笑著說道。
“施主何妨一試？”無名眼睛盯著齊木格手中的佛珠說道。
齊木格低頭也同樣盯著手中的佛珠，久久地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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