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無名就該有個無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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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睡得地方甚是骯臟，就算是大戶人家的柴房本也不幹凈，更何況這是在軍營裏。
裴玉杭看見他的時候，他正蜷縮在角落裏，身上的衣服早已千瘡百孔，腳上的鞋也快要被磨穿，臉上再也看到當初的那份霸道還有意氣了。
他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如若不是因為素素，他又怎會弄到現在這步田地？
裴玉杭在他身邊坐下，那份曾經在他身邊幾百米都會被他知曉的警惕，現在也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為何要這樣作賤自己？”裴玉杭輕輕說了一聲，就算是以前自己對他是如何的憎恨，現在也都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不是因為他變了，而是因為他覺得人不該為過去而活著，當下還有許多事情是自己可以去做的，比如上戰場，殺韃靼人。
無名懶懶地睜開眼睛，他嘴角一抹嘲意的笑容，道：“怎麽駙馬爺也淪落到要像我等下人這樣的下場了嗎？”
“素素走了，可是那個害死素素的人也死了呀，你又何苦這樣作踐自己？”裴玉杭想要將他拉起身，但是卻被他重重地甩開。
“哼，死了，他死了素素就能活過來嗎？別自欺欺人了，你敢說素素的死你我沒有責任？素素不是因為你我的自私才死的，你可以心安理得去做駙馬，我可做不到當什麽都沒發生過。”無名憤恨地說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這樣像條狗一樣的活著，就對的起素素了？”裴玉杭也不甘示弱地吼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無名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他再次在草堆上躺下，用僅有的一只手裹緊衣服，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裴玉杭嘆口氣後在無名身邊坐下，看著他轉過去的背影，心情漸漸的平靜，許久之後才說道：“如若是在以前，你哪怕是被萬人砍死，也與我無關，可是現在不一樣，你雖然與素素沒有夫妻之名，卻已有夫妻之實，怎麽說也算是我的妹夫，我如若不管你，待到哪天我死後，素素一定會責怪我的。”
無名的身體不自然地動了動，不久之後，裴玉杭便感覺到他輕微的抽泣聲。
“唉，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素素如若在天有靈，肯定也希望你能振作，畢竟當初她是被的英勇意氣所感動，而不是現在這骨子頹廢勁兒。”裴玉杭輕輕地說道，他也想哭，但是自從在素素靈前落下最後一顆眼淚之後，他便在心裏對自己說，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流淚，即便是為了朱祐樘，也絕不可以。
外面靜悄悄的，柴房內只有無名輕輕的抽泣聲，裴玉杭就這樣坐著，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無名才緩緩地轉過身，臉上原本被黑灰籠罩的地方，經過淚水的洗刷，竟變得清晰起來，其實無名長得並不難看，只是他們以前更多的是在意他的內心，而忽略了他的外表罷了。
無名一邊用衣角擦拭眼角，一邊輕聲說道：“自從我父母死後，我就再也沒有哭過了。”
“我相信你。”裴玉杭沖他微微一笑。
無名卻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半晌之後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你真的把我當作妹夫？”
“當然，不是當作妹夫，而是你本就是我的妹夫。”裴玉杭收回看著他的目光，無名看上去並不比他年歲小，但是此時那靦腆的樣子，著實與他之前留在裴玉杭心目中的樣子，截然不同。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跟在素素後面叫你雨哥？”無名這句話剛出口，便覺得有些好笑，繼而又自嘲地說了一句，“真是可笑，我明明比你大。”
“輩分與年紀大小無關，你可以隨素素叫我雨哥。”裴玉杭雖然也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附和道。
“雨哥。”無名笑著說道。
“好了，以後不要在窩在柴房裏了，和我一起走出去，你是有多久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了？”裴玉杭雙腳一跳，快速地站在裏地上，然後低頭對無名說道，“讓我看看，你的武藝荒廢了沒有？”
無名眼角一瞥，更加快速地起身立在了原地，然後得意地說道：“和你比，應該還算好吧？”
“果然沒有荒廢。”裴玉杭在他的肩頭重重地拍了兩下，然後快速地看向柴房外面，道，“小心了，我要出招了。”
隨著嗖嗖兩聲，柴房裏立刻就變得安靜極了，仿佛剛剛根本就沒有人在此說過話。
這是裴玉杭第一次與無名在沒有任何仇恨的情況下過招，他只想看看，這些日子以來，無名的武藝是不是真的沒有退步，經過好幾個回合的過招直呼，他那顆原本還有些擔憂的心，算是徹底地落地了。
無名與裴玉杭幾乎同時落地，四周方才還翻飛的沙塵也漸漸地平息下來。
裴玉杭笑著走到無名身邊，道：“無名果然是無名，即便是斷了一條胳膊，也絲毫不影響武藝的發揮，竟然比我還勝了一籌。”
“雨哥，你真是謙虛了，方才如若不是你快，我怕是早就摔下來了。”無名重重地搖頭，然後無奈地看著自己那空蕩蕩的衣袖，道，“如若不是丟了一根胳膊，也許我還能險勝。”
“好了過去的事情咱們不要再說了，目前最重要的是韃靼，我今天聽竇副將講起，前幾天我們是不是損失很嚴重？”裴玉杭拉著無名在柴房外的一顆矮樹墩上坐下。
無名低頭說道：“是的，韃靼突然偷襲，我軍損失慘重，當初與我一道在夥食間的幾個人都死了。”
“你不是沒有死嘛？”裴玉杭笑著說道，“只要活著，就一定會有希望。”
“是的。”無名點點頭，然後面色一轉，似乎想起什麽，盯著裴玉杭道，“雨哥，有件事情，我不知是當講還是不當講。”
“什麽事情？但說無妨。”裴玉杭撣撣自己的褲腳，不在意地說道。
“那個離開吐魯番的時候，你不是讓曇道回素素師傅那裏與九娘成親，曇道沒有同意嘛？”無名這句話立刻引起了裴玉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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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杭看見他的時候，他正蜷縮在角落裏，身上的衣服早已千瘡百孔，腳上的鞋也快要被磨穿，臉上再也看到當初的那份霸道還有意氣了。
他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如若不是因為素素，他又怎會弄到現在這步田地？
裴玉杭在他身邊坐下，那份曾經在他身邊幾百米都會被他知曉的警惕，現在也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為何要這樣作賤自己？”裴玉杭輕輕說了一聲，就算是以前自己對他是如何的憎恨，現在也都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不是因為他變了，而是因為他覺得人不該為過去而活著，當下還有許多事情是自己可以去做的，比如上戰場，殺韃靼人。
無名懶懶地睜開眼睛，他嘴角一抹嘲意的笑容，道：“怎麽駙馬爺也淪落到要像我等下人這樣的下場了嗎？”
“素素走了，可是那個害死素素的人也死了呀，你又何苦這樣作踐自己？”裴玉杭想要將他拉起身，但是卻被他重重地甩開。
“哼，死了，他死了素素就能活過來嗎？別自欺欺人了，你敢說素素的死你我沒有責任？素素不是因為你我的自私才死的，你可以心安理得去做駙馬，我可做不到當什麽都沒發生過。”無名憤恨地說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這樣像條狗一樣的活著，就對的起素素了？”裴玉杭也不甘示弱地吼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無名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他再次在草堆上躺下，用僅有的一只手裹緊衣服，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裴玉杭嘆口氣後在無名身邊坐下，看著他轉過去的背影，心情漸漸的平靜，許久之後才說道：“如若是在以前，你哪怕是被萬人砍死，也與我無關，可是現在不一樣，你雖然與素素沒有夫妻之名，卻已有夫妻之實，怎麽說也算是我的妹夫，我如若不管你，待到哪天我死後，素素一定會責怪我的。”
無名的身體不自然地動了動，不久之後，裴玉杭便感覺到他輕微的抽泣聲。
“唉，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素素如若在天有靈，肯定也希望你能振作，畢竟當初她是被的英勇意氣所感動，而不是現在這骨子頹廢勁兒。”裴玉杭輕輕地說道，他也想哭，但是自從在素素靈前落下最後一顆眼淚之後，他便在心裏對自己說，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流淚，即便是為了朱祐樘，也絕不可以。
外面靜悄悄的，柴房內只有無名輕輕的抽泣聲，裴玉杭就這樣坐著，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無名才緩緩地轉過身，臉上原本被黑灰籠罩的地方，經過淚水的洗刷，竟變得清晰起來，其實無名長得並不難看，只是他們以前更多的是在意他的內心，而忽略了他的外表罷了。
無名一邊用衣角擦拭眼角，一邊輕聲說道：“自從我父母死後，我就再也沒有哭過了。”
“我相信你。”裴玉杭沖他微微一笑。
無名卻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半晌之後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你真的把我當作妹夫？”
“當然，不是當作妹夫，而是你本就是我的妹夫。”裴玉杭收回看著他的目光，無名看上去並不比他年歲小，但是此時那靦腆的樣子，著實與他之前留在裴玉杭心目中的樣子，截然不同。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跟在素素後面叫你雨哥？”無名這句話剛出口，便覺得有些好笑，繼而又自嘲地說了一句，“真是可笑，我明明比你大。”
“輩分與年紀大小無關，你可以隨素素叫我雨哥。”裴玉杭雖然也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附和道。
“雨哥。”無名笑著說道。
“好了，以後不要在窩在柴房裏了，和我一起走出去，你是有多久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了？”裴玉杭雙腳一跳，快速地站在裏地上，然後低頭對無名說道，“讓我看看，你的武藝荒廢了沒有？”
無名眼角一瞥，更加快速地起身立在了原地，然後得意地說道：“和你比，應該還算好吧？”
“果然沒有荒廢。”裴玉杭在他的肩頭重重地拍了兩下，然後快速地看向柴房外面，道，“小心了，我要出招了。”
隨著嗖嗖兩聲，柴房裏立刻就變得安靜極了，仿佛剛剛根本就沒有人在此說過話。
這是裴玉杭第一次與無名在沒有任何仇恨的情況下過招，他只想看看，這些日子以來，無名的武藝是不是真的沒有退步，經過好幾個回合的過招直呼，他那顆原本還有些擔憂的心，算是徹底地落地了。
無名與裴玉杭幾乎同時落地，四周方才還翻飛的沙塵也漸漸地平息下來。
裴玉杭笑著走到無名身邊，道：“無名果然是無名，即便是斷了一條胳膊，也絲毫不影響武藝的發揮，竟然比我還勝了一籌。”
“雨哥，你真是謙虛了，方才如若不是你快，我怕是早就摔下來了。”無名重重地搖頭，然後無奈地看著自己那空蕩蕩的衣袖，道，“如若不是丟了一根胳膊，也許我還能險勝。”
“好了過去的事情咱們不要再說了，目前最重要的是韃靼，我今天聽竇副將講起，前幾天我們是不是損失很嚴重？”裴玉杭拉著無名在柴房外的一顆矮樹墩上坐下。
無名低頭說道：“是的，韃靼突然偷襲，我軍損失慘重，當初與我一道在夥食間的幾個人都死了。”
“你不是沒有死嘛？”裴玉杭笑著說道，“只要活著，就一定會有希望。”
“是的。”無名點點頭，然後面色一轉，似乎想起什麽，盯著裴玉杭道，“雨哥，有件事情，我不知是當講還是不當講。”
“什麽事情？但說無妨。”裴玉杭撣撣自己的褲腳，不在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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