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兩人終還是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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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杭明白，只要將劉錦春的事情與王渺一說，朱祐樘便會很快就要見自己，但是他的心中仍有許多顧慮，特別是那晚在馬車上的一幕，他總是時不時得出現在眼前，讓他的心狂跳不已，他不知道，如果再次面對他，他還能不能像平日裏那樣平靜。
同時他也知道，不進宮，他就見不到素素，見不到素素，他就有太多太多的疑惑無法解開，特別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裴玉杭每日都在這樣的矛盾中煎熬著，將他原本就有些憔悴的身體，炙烤得更加疲倦。
今日朱祐樘早朝過後便沒有回宮，直接去了文華殿與各位大臣開始經筵，他想用繁忙的國事，讓自己忘記不得不面對的煩惱。
經筵結束的時候，大臣踏著大步子走下臺階，裴玉杭畢恭畢敬地站在距離甬道不遠的角落裏，西斜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暈開一個好看的光環。
朱祐樘不經意地一瞥，讓他不由地想起，裴玉杭剛進宮的時候，他也是站在文華殿下等自己，只是那時候的他比現在看上去要稚嫩不少，也熱情不少，朱祐樘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改變了他與自己之間的關系，又到底是在何時，他們之間再也找不到童年時候的純真了。
裴玉杭緩緩走向朱祐樘，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直到走到朱祐樘面前，他才輕輕說了聲：“陛下吉祥。”
“你來了。”朱祐樘轉過眼睛不看他，腳步跨下臺階，然後隨口說道，“陪朕走走吧。”
“好。”
“你先回乾清宮。”朱祐樘雖然並未回頭，但是江木左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於是他輕輕撣過拂塵，回道：“是。”
皇宮裏與當初裴玉杭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麽兩樣，深秋時節，遍地的落葉，顯得景色淒涼，他跟在朱祐樘身後，邊走邊看，心中卻在尋思著該如何與他說素素的事情。
“裴將軍還有多久就孝滿的？”朱祐樘沒來由地問了一句，讓裴玉杭摸不著頭腦。
他思量片刻後，如實說道：“還有兩個月便可滿孝了。”
“到時，裴將軍還是執意要走？”朱祐樘問完這句話後便有些後悔了，他不等裴玉杭回答，有緊接著說道，“算了，今日不提此事，裴將軍可知朕今日為何找你？”
“微臣想必是知道的。”裴玉杭自嘲般說道。
“所以裴將軍其實是故意的，你想見朕？”朱祐樘說完，停住腳步，心沒來由得為這句話跳得更快。
“對。”
“為何？”
“因為我想見素素。”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朱祐樘聽出裴玉杭言語間的冷淡，他甚至懷疑那晚難道是自己的幻覺，亦或是自己睡著了做的一個荒唐的夢。
讓朱祐樘難以想象的是，裴玉杭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極力壓制自己內心的狂亂，他不敢挪動一步，甚至不敢擡頭，就怕不小心的一瞥，便將他所有的偽裝都擊潰了。
“劉錦春是你推薦進神機營的？”朱祐樘深深吐了口氣，他擡頭看著兩旁高聳的圍墻，眼中藏著太多無奈。
“是。”裴玉杭早就料到，朱祐樘會有此一問，所以他並不想隱瞞什麽，繼續說道，“神機營的失竊也是她做的。”
“失竊？”朱祐樘疑惑地盯著裴玉杭，問道，“為何說是失竊？”
“難道不是？”裴玉杭也不覺得充滿了疑惑，他微微擡頭與朱祐樘對視道，“總不會是火藥庫裏的火藥還多了吧？”
“正是。”朱祐樘的表情很嚴肅，完全不像開玩笑地樣子。
“你說的是真的？”裴玉杭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這個話題，此時他為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耍了覺得羞愧，同時又不禁對劉錦春產生了更加的疑惑，她真的是孟家的後人嗎？不會這個身份也是假的吧？
“你想到了什麽，或者說你對這個劉錦春到底了解多少。”朱祐樘說著已經來到了臺階前，他頓了頓腳步，然後看看已經西斜的夕陽，不由地楞在原地。
“微臣對她……並不了解。”裴玉杭如實回道。
朱祐樘緩緩轉身，夕陽照在他的背後，宛如仙人般超凡脫俗，他盯著裴玉杭，言語有些冷淡地問道：“既是不了解，卻又安排進神機營，想來該是與裴將軍謀劃之事有關系吧？”
“這……”裴玉杭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燙幸得夕陽的照射，才掩去了他大半的尷尬。
“看來裴將軍早就有此打算了，現在想來朕讓裴將軍去軍營還真是隨了將軍的心意呀。”朱祐樘轉過身不再看他，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便不願意回頭了。
剛剛背對著夕陽，裴玉杭根本無法看清對面朱祐樘的表情，不過如果被他看到的話，他會清晰得看到朱祐樘眼中不同於往日的東西，可惜隨著朱祐樘轉身離去，這一切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微臣謝陛下。”裴玉杭緊跟朱祐樘的步伐，踏上乾清宮前的甬道，口中不假思索地回道。
“晚一點的時候你便可以去見素素了，朕希望即便是你謀劃著孝滿之後的離去，也不要將素素從祖母身邊帶走。”朱祐樘的語氣溫柔了不少，想來對他而言，太皇太後也是一個最大的軟肋。
“陛下難道不想聽聽素素自己的心聲嗎？還是說陛下已經打定主意想將她納入後宮，陪伴太皇太後？”裴玉杭的言語變得有些激動，納妃之事早就已經在宮裏宮外穿得沸沸揚揚，他又豈會不知，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太皇太後是那麽喜歡素素，自然有想將她永遠留在宮中地打算，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在素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
“你是在指責朕？”朱祐樘走進殿內，頭也不回地走上案桌前的龍椅坐下，然後俯視裴玉杭，道，“即便是朕將她納入後宮又如何？難道這不應該是她的福分嗎？”
“是嗎？”裴玉杭昂起頭，露出一個不屑一顧的笑容道，“就算是到了現在你還覺得你可以留住她？”
“你錯了，朕不僅想留住她，朕更想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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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也知道，不進宮，他就見不到素素，見不到素素，他就有太多太多的疑惑無法解開，特別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裴玉杭每日都在這樣的矛盾中煎熬著，將他原本就有些憔悴的身體，炙烤得更加疲倦。
今日朱祐樘早朝過後便沒有回宮，直接去了文華殿與各位大臣開始經筵，他想用繁忙的國事，讓自己忘記不得不面對的煩惱。
經筵結束的時候，大臣踏著大步子走下臺階，裴玉杭畢恭畢敬地站在距離甬道不遠的角落裏，西斜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暈開一個好看的光環。
朱祐樘不經意地一瞥，讓他不由地想起，裴玉杭剛進宮的時候，他也是站在文華殿下等自己，只是那時候的他比現在看上去要稚嫩不少，也熱情不少，朱祐樘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改變了他與自己之間的關系，又到底是在何時，他們之間再也找不到童年時候的純真了。
裴玉杭緩緩走向朱祐樘，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直到走到朱祐樘面前，他才輕輕說了聲：“陛下吉祥。”
“你來了。”朱祐樘轉過眼睛不看他，腳步跨下臺階，然後隨口說道，“陪朕走走吧。”
“好。”
“你先回乾清宮。”朱祐樘雖然並未回頭，但是江木左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於是他輕輕撣過拂塵，回道：“是。”
皇宮裏與當初裴玉杭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麽兩樣，深秋時節，遍地的落葉，顯得景色淒涼，他跟在朱祐樘身後，邊走邊看，心中卻在尋思著該如何與他說素素的事情。
“裴將軍還有多久就孝滿的？”朱祐樘沒來由地問了一句，讓裴玉杭摸不著頭腦。
他思量片刻後，如實說道：“還有兩個月便可滿孝了。”
“到時，裴將軍還是執意要走？”朱祐樘問完這句話後便有些後悔了，他不等裴玉杭回答，有緊接著說道，“算了，今日不提此事，裴將軍可知朕今日為何找你？”
“微臣想必是知道的。”裴玉杭自嘲般說道。
“所以裴將軍其實是故意的，你想見朕？”朱祐樘說完，停住腳步，心沒來由得為這句話跳得更快。
“對。”
“為何？”
“因為我想見素素。”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朱祐樘聽出裴玉杭言語間的冷淡，他甚至懷疑那晚難道是自己的幻覺，亦或是自己睡著了做的一個荒唐的夢。
讓朱祐樘難以想象的是，裴玉杭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極力壓制自己內心的狂亂，他不敢挪動一步，甚至不敢擡頭，就怕不小心的一瞥，便將他所有的偽裝都擊潰了。
“劉錦春是你推薦進神機營的？”朱祐樘深深吐了口氣，他擡頭看著兩旁高聳的圍墻，眼中藏著太多無奈。
“是。”裴玉杭早就料到，朱祐樘會有此一問，所以他並不想隱瞞什麽，繼續說道，“神機營的失竊也是她做的。”
“失竊？”朱祐樘疑惑地盯著裴玉杭，問道，“為何說是失竊？”
“難道不是？”裴玉杭也不覺得充滿了疑惑，他微微擡頭與朱祐樘對視道，“總不會是火藥庫裏的火藥還多了吧？”
“正是。”朱祐樘的表情很嚴肅，完全不像開玩笑地樣子。
“你說的是真的？”裴玉杭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這個話題，此時他為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耍了覺得羞愧，同時又不禁對劉錦春產生了更加的疑惑，她真的是孟家的後人嗎？不會這個身份也是假的吧？
“你想到了什麽，或者說你對這個劉錦春到底了解多少。”朱祐樘說著已經來到了臺階前，他頓了頓腳步，然後看看已經西斜的夕陽，不由地楞在原地。
“微臣對她……並不了解。”裴玉杭如實回道。
朱祐樘緩緩轉身，夕陽照在他的背後，宛如仙人般超凡脫俗，他盯著裴玉杭，言語有些冷淡地問道：“既是不了解，卻又安排進神機營，想來該是與裴將軍謀劃之事有關系吧？”
“這……”裴玉杭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燙幸得夕陽的照射，才掩去了他大半的尷尬。
“看來裴將軍早就有此打算了，現在想來朕讓裴將軍去軍營還真是隨了將軍的心意呀。”朱祐樘轉過身不再看他，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便不願意回頭了。
剛剛背對著夕陽，裴玉杭根本無法看清對面朱祐樘的表情，不過如果被他看到的話，他會清晰得看到朱祐樘眼中不同於往日的東西，可惜隨著朱祐樘轉身離去，這一切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微臣謝陛下。”裴玉杭緊跟朱祐樘的步伐，踏上乾清宮前的甬道，口中不假思索地回道。
“晚一點的時候你便可以去見素素了，朕希望即便是你謀劃著孝滿之後的離去，也不要將素素從祖母身邊帶走。”朱祐樘的語氣溫柔了不少，想來對他而言，太皇太後也是一個最大的軟肋。
“陛下難道不想聽聽素素自己的心聲嗎？還是說陛下已經打定主意想將她納入後宮，陪伴太皇太後？”裴玉杭的言語變得有些激動，納妃之事早就已經在宮裏宮外穿得沸沸揚揚，他又豈會不知，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太皇太後是那麽喜歡素素，自然有想將她永遠留在宮中地打算，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在素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
“你是在指責朕？”朱祐樘走進殿內，頭也不回地走上案桌前的龍椅坐下，然後俯視裴玉杭，道，“即便是朕將她納入後宮又如何？難道這不應該是她的福分嗎？”
“是嗎？”裴玉杭昂起頭，露出一個不屑一顧的笑容道，“就算是到了現在你還覺得你可以留住她？”
“你錯了，朕不僅想留住她，朕更想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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