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尋思裴玉杭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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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最後一片雪花飄飄悠悠地落在地面上，宮中的群臣宴已經散去，長安街上的煙火還未曾止息，因為高興朱祐樘也喝了點酒，所以此時他已然覺得頭有些暈暈乎乎，他站在乾清宮的臺階上，看著絢爛美麗的天空，激動的心情無法抑制，又是太平無事的一年，他希望在新的一年依然能平靜無波，百姓生活美滿，五谷豐登，邊境安穩，人們都能安享太平。
裴玉杭慢慢地走到朱祐樘身後，輕聲說道：“陛下，微臣回去了。”
朱祐樘並未轉身，依然看著天上的煙火，慢悠悠地說道：“素素呢？”
“她在陪太皇太後，許是因為除夕，太皇太後著實不願意她離開。”裴玉杭輕聲一笑道，“所以今夜便是微臣一人回去了。”
“好。”朱祐樘淡淡地說道。
“微臣告退。”裴玉杭說完，繞過朱祐樘的身體，慢慢地踱下臺階，可是還沒走幾個臺階，便聞得朱祐樘在臺階上異常小聲地說道，“留下不行嗎？”
裴玉杭假裝沒有聽到，因為他已然看到剛剛送太皇太後回宮的皇後已經被人攙扶著走上了臺階。
“皇後吉祥。”裴玉杭微微躬身行禮。
“是裴侍衛呀。”張容月擡頭正看到裴玉杭的身影，她腳下並未停步，邊走邊說道，“這麽晚了裴侍衛還回去？”
“只因無人在靈前盡孝，所以微臣必須回去。”裴玉杭低頭回道。
張容月腳步一頓，繼而又笑著說道：“也是，今夜素素怕是不能回去了，看來只能讓裴侍衛辛苦了。”
“為父盡孝，談不上辛苦。微臣告退。”裴玉杭說完，轉身大踏步地離開了。
朱祐樘一直註視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乾清門後，便是連張容月站在他身後，竟也未曾覺察到。
“皇上。”張容月輕輕喚了一聲。
朱祐樘身子微微移動，然後才不自然地回過頭，看見張容月，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道：“祖母可是睡下了？”
朱祐樘說完拉過張容月冰冷的手，走進乾清宮，殿門在身後緩緩關緊，關住既去的舊年，留下新至的來年。
“素素在那邊，還有兩個太後也在那邊，祖母不喜歡那麽多人都留在那裏，所以妾身便先回來了。”張容月柔柔地說完，任由朱祐樘拉著走進西暖房。
“那就好。”朱祐樘說完慢慢坐下。
張容月坐到他身邊，眼神一轉，笑著說道：“皇上，妾身見那裴侍衛不僅武藝高強，而且人品也不錯，皇上可曾有意為其擇一佳妻。”
“佳妻？”朱祐樘不明所以地問道。
“對啊，皇上您想呀，便是那沈學士的婚事您都為其張羅好了，這裴侍衛還曾經救過皇上的性命，不是應該更加關心一點嗎？”張容月興奮地看著朱祐樘，眼睛裏透著絲絲壞笑。
那麽明顯的表情，朱祐樘如何看不出來，他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看來你已經有人選了？”
張容月不好意思地低頭道：“皇上別笑話妾身，妾身確實是有個人選，就怕皇上不同意。”
“誰？”朱祐樘問完看了一眼狡黠的張容月後，恍然大悟道：“靜儀？”
“對啊。”張容月更加開心，她拉著朱祐樘的手，道，“皇上不覺得，靜儀和裴侍衛很是般配嘛，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呀。”
“可是這種事情，終是要兩廂情願，你可有對靜儀提及？她的意願如何？”朱祐樘平靜地問道。
張容月笑得更加暧昧，她邊說邊比劃道：“皇上您是不知道，自從靜儀見過裴侍衛一面後，便日夜牽掛，您沒見她這些日子都比前些日子憔悴不少嗎？”
朱祐樘不覺想起晚宴時，靜儀好像確實略顯憔悴，他尋思一番後後對張容月說道：“這樣吧，過些天你直接去問裴侍衛，以後這種事情，朕是不想再摻和了，一個沈學士就已經讓朕頭疼了。”
“皇上現在不覺得這做媒好玩了？”張容月俏皮地問道。
“朕哪是想要做這媒的呀，還不都是為了你……唉，算了，過去的事情，咱們都不要再說了，今天是除夕夜，明天便是新年了，咱們也得有個好心情過年不是？”朱祐樘說完將張容月摟進懷裏，原本喜悅的面色一下子就陰沈了下來，心底不覺暗暗地嘆了口氣。
……
弘治三年
新年新氣象，休息幾日之後，朱祐樘便照常早朝，只是這新年的初始，卻是讓朱祐樘心中有些不快。
“……見上源決口，水入南岸者十三，入北岸者十七。南決者，自中牟楊橋至祥符界分為二支:一經尉氏等縣，合潁水，下塗山，入於淮;一經通許等縣，入渦河，下荊山，入於淮。又一支自歸德州通鳳陽之亳縣，亦會渦河，入於淮。北決者自陽武、祥符、封丘、蘭陽、儀封、考城，其一支決入荊隆等口，至山東曹州，沖入張秋漕河。去冬水消沙積，決口已淤，因並為一大支，由祥符翟家口合沁河，出丁家道口，下徐州……微臣覺得可以在南岸宜疏浚以殺河勢……亦或於北流所經七縣築為堤岸，以衛張秋……”
朱祐樘翻看著白昂上書陳稟的黃河修繕方案，不覺地微微點頭，他慢慢放下奏章，看著殿下一排的文武百官，道：“這黃河決口至今已是大半年了，白昂這份方案著實沒什麽問題，可就是這時日拖得未免有點久了。”
戶部尚書李敏不安地走到殿中央，拱手說道：“黃河決口並非一朝一夕之事，想來治理也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而且這些日子白侍郎單單召集人手便用去許多時日，現在已經召集二十幾萬人，想來治理起來還是很快的。”
“並非朕希望他盡快治理好，只是朕想到兩岸受災的百姓，覺得心中甚是不舒服罷了。”朱祐樘說道。
“陛下能體恤民之疾苦，此乃天下之幸，百姓之幸。”李敏拱手道。
“唉……”朱祐樘深深地嘆口氣後說道，“既是如此，那便由李尚書擬旨準了白昂的方案，希望他能盡心盡職，將黃河之患徹底治理幹凈。”
“是。”李敏說完，微微擡頭，他偷偷地瞥了一眼朱祐樘，卻並未回站到自己剛剛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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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杭慢慢地走到朱祐樘身後，輕聲說道：“陛下，微臣回去了。”
朱祐樘並未轉身，依然看著天上的煙火，慢悠悠地說道：“素素呢？”
“她在陪太皇太後，許是因為除夕，太皇太後著實不願意她離開。”裴玉杭輕聲一笑道，“所以今夜便是微臣一人回去了。”
“好。”朱祐樘淡淡地說道。
“微臣告退。”裴玉杭說完，繞過朱祐樘的身體，慢慢地踱下臺階，可是還沒走幾個臺階，便聞得朱祐樘在臺階上異常小聲地說道，“留下不行嗎？”
裴玉杭假裝沒有聽到，因為他已然看到剛剛送太皇太後回宮的皇後已經被人攙扶著走上了臺階。
“皇後吉祥。”裴玉杭微微躬身行禮。
“是裴侍衛呀。”張容月擡頭正看到裴玉杭的身影，她腳下並未停步，邊走邊說道，“這麽晚了裴侍衛還回去？”
“只因無人在靈前盡孝，所以微臣必須回去。”裴玉杭低頭回道。
張容月腳步一頓，繼而又笑著說道：“也是，今夜素素怕是不能回去了，看來只能讓裴侍衛辛苦了。”
“為父盡孝，談不上辛苦。微臣告退。”裴玉杭說完，轉身大踏步地離開了。
朱祐樘一直註視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乾清門後，便是連張容月站在他身後，竟也未曾覺察到。
“皇上。”張容月輕輕喚了一聲。
朱祐樘身子微微移動，然後才不自然地回過頭，看見張容月，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道：“祖母可是睡下了？”
朱祐樘說完拉過張容月冰冷的手，走進乾清宮，殿門在身後緩緩關緊，關住既去的舊年，留下新至的來年。
“素素在那邊，還有兩個太後也在那邊，祖母不喜歡那麽多人都留在那裏，所以妾身便先回來了。”張容月柔柔地說完，任由朱祐樘拉著走進西暖房。
“那就好。”朱祐樘說完慢慢坐下。
張容月坐到他身邊，眼神一轉，笑著說道：“皇上，妾身見那裴侍衛不僅武藝高強，而且人品也不錯，皇上可曾有意為其擇一佳妻。”
“佳妻？”朱祐樘不明所以地問道。
“對啊，皇上您想呀，便是那沈學士的婚事您都為其張羅好了，這裴侍衛還曾經救過皇上的性命，不是應該更加關心一點嗎？”張容月興奮地看著朱祐樘，眼睛裏透著絲絲壞笑。
那麽明顯的表情，朱祐樘如何看不出來，他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看來你已經有人選了？”
張容月不好意思地低頭道：“皇上別笑話妾身，妾身確實是有個人選，就怕皇上不同意。”
“誰？”朱祐樘問完看了一眼狡黠的張容月後，恍然大悟道：“靜儀？”
“對啊。”張容月更加開心，她拉著朱祐樘的手，道，“皇上不覺得，靜儀和裴侍衛很是般配嘛，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呀。”
“可是這種事情，終是要兩廂情願，你可有對靜儀提及？她的意願如何？”朱祐樘平靜地問道。
張容月笑得更加暧昧，她邊說邊比劃道：“皇上您是不知道，自從靜儀見過裴侍衛一面後，便日夜牽掛，您沒見她這些日子都比前些日子憔悴不少嗎？”
朱祐樘不覺想起晚宴時，靜儀好像確實略顯憔悴，他尋思一番後後對張容月說道：“這樣吧，過些天你直接去問裴侍衛，以後這種事情，朕是不想再摻和了，一個沈學士就已經讓朕頭疼了。”
“皇上現在不覺得這做媒好玩了？”張容月俏皮地問道。
“朕哪是想要做這媒的呀，還不都是為了你……唉，算了，過去的事情，咱們都不要再說了，今天是除夕夜，明天便是新年了，咱們也得有個好心情過年不是？”朱祐樘說完將張容月摟進懷裏，原本喜悅的面色一下子就陰沈了下來，心底不覺暗暗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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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氣象，休息幾日之後，朱祐樘便照常早朝，只是這新年的初始，卻是讓朱祐樘心中有些不快。
“……見上源決口，水入南岸者十三，入北岸者十七。南決者，自中牟楊橋至祥符界分為二支:一經尉氏等縣，合潁水，下塗山，入於淮;一經通許等縣，入渦河，下荊山，入於淮。又一支自歸德州通鳳陽之亳縣，亦會渦河，入於淮。北決者自陽武、祥符、封丘、蘭陽、儀封、考城，其一支決入荊隆等口，至山東曹州，沖入張秋漕河。去冬水消沙積，決口已淤，因並為一大支，由祥符翟家口合沁河，出丁家道口，下徐州……微臣覺得可以在南岸宜疏浚以殺河勢……亦或於北流所經七縣築為堤岸，以衛張秋……”
朱祐樘翻看著白昂上書陳稟的黃河修繕方案，不覺地微微點頭，他慢慢放下奏章，看著殿下一排的文武百官，道：“這黃河決口至今已是大半年了，白昂這份方案著實沒什麽問題，可就是這時日拖得未免有點久了。”
戶部尚書李敏不安地走到殿中央，拱手說道：“黃河決口並非一朝一夕之事，想來治理也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而且這些日子白侍郎單單召集人手便用去許多時日，現在已經召集二十幾萬人，想來治理起來還是很快的。”
“並非朕希望他盡快治理好，只是朕想到兩岸受災的百姓，覺得心中甚是不舒服罷了。”朱祐樘說道。
“陛下能體恤民之疾苦，此乃天下之幸，百姓之幸。”李敏拱手道。
“唉……”朱祐樘深深地嘆口氣後說道，“既是如此，那便由李尚書擬旨準了白昂的方案，希望他能盡心盡職，將黃河之患徹底治理幹凈。”
“是。”李敏說完，微微擡頭，他偷偷地瞥了一眼朱祐樘，卻並未回站到自己剛剛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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